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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金西洋花纹,枪托以虎斑木制成,扳机处用的是银片。我在现代时没见过真正的枪,不想穿到古代倒见着了。实在新奇,便摸着枪管上的花纹,笑道:“改日九爷打枪,可否带我玩玩?”
十四幽灵似的插嘴:“玩枪可不是小孩子玩的事,走了火可。。。”
我不客气道:“你几岁?”
十四没反应过来,道:“满了十六。”我瞬间来了声势,扬声道:“我今年十七了,到底谁是小孩子?!”十四长这么大,除了皇帝,再没人对他大呼小叫过,气得两眼冒火,浑身打颤,却不知如何反驳我,支支吾吾半天道:“这火枪是你想玩就能玩的吗?是昂里亚国(今英格兰)不远万里运来大清,军库也只区区数十把,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玩枪?”
奴婢?!
吵架归吵架,不带这样说不赢,就人身攻击的。
我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让你带我玩,你着什么急?”十四摆出他的阿哥架子,怒目而视,斥道:“大胆奴婢,给我跪下。。。”
九爷当起和事佬,道:“算了算了,你也是,跟个奴婢计较什么?再说啦,你见过女子玩枪吗?我倒觉着有趣。”当十四叫我跪下时,我脑子顿时麻了,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汉子,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路边上随随便便一拉一大把的粗俗男人,这里不是社会主义,更加没有人人平等,如此思来想去,便有些发怂。
从外头行来侍卫,往太监耳侧低语两句,太监点头应了,朝九爷道:“主子,有个叫爱莲的姑娘,自称是完颜府上的奴婢,要寻她家小姐,守在楼下呢。”
我听了,忙道:“我的位置在对面楼上,该回去了。”
九爷疑惑,笑道:“到底你是小姐,还是爱莲是小姐?我都被弄糊涂了。”十四冷哼一声,道:“九哥,你看女人的眼光可真够差,完颜大人好歹是皇族出身,怎会教养出如此粗坯的女儿?自然是换着身份玩,咱们又不是没玩过。”小时候随太子、三哥出宫,十四常常扮作侍卫或哈哈珠子,再让旁人扮作自己。
我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扭身便走了。
☆、第十二章 :十四爷的心意
才回到座位,库布比赛便开始了。其规则与现代摔跤差不多,都是彪形大汉肌肉男,穿白布短衫、窄袖,摔倒先着地者输。我不爱看此类暴力节目,纯属出门凑热闹。爱莲坐在我对面,津津有味道:“小姐,咱们要不要赌巴图鲁赢?底下设了赌局,一赔十呢。”
巴图鲁在满语里有勇健、英豪的意思,我与爱莲听得懂满语。
我笑道:“别以为他名字取得好,就一定会赢,谁能赢过庄家呢!”
细细一思,这钮钴禄氏可真会做生意,请一票人来玩,吃喝玩乐他全包了,顺便开个赌注,既招待了贵客,又可从中赚一笔,填堵亏空。四周欢呼声顿起,爱莲兴奋道:“巴图鲁又赢了!小姐小姐,咱们压一两银子好不好?”
爱莲是签了卖身契的丫头,一个月的俸禄只五十串铜钱,一两银子她要不吃不喝存两个月。她如此开口哀求,想必是有把握,我道:“银子在你身上,你自己取。”她倏然两眼放光,起了身道:“赌桌在楼下,奴婢去去就回。”
我点点头,爱莲欢欢喜喜连蹦带跳的往楼下跑,她其实比我还小,只十五岁,尖尖的下巴,双眼清亮,腰肢特别柔特别细,仿佛一掐就会断。赌桌前站满了人,爱莲挤不进去,在人群外徘徊来徘徊去,跺脚干急。十四故意咳了两声,方问:“要帮忙吗?”
爱莲转眸一望,见他器宇轩昂,灿若星辰,又羞怯又慌乱道:“十四爷万福。”
十四却问:“你想压谁?压多少银子?”
早有侍卫疏散了闲杂人等,赌桌前只剩下二人伫立。身侧有人蚊蚊细语,远处还有轰鸣的吵闹声,爱莲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脚上发软,脑中如浆糊,半响才掏出银子,道:“奴婢赌巴图鲁会赢。”十四接过银子,他指尖温润,触在她的掌心,像寒日里划过脾胃的热汤。
下好注,十四道:“以后不必自称奴婢。”说罢,朝她微微一笑,便去了。
侍卫跟着撤走,人群重新涌上前,爱莲怔忡的立在人里,心想:他,十四爷,那个高不可攀的皇子,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帮我下注吗?抬眸看去,十四明黄的身影早已堙没,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耳边也隆隆直响,许久许久才陡然舒了口气。
从来没有人,为她做什么。她也从来不要求人,为自己做什么。
可是,他却做了。
她神思恍惚的往楼上走,眼前再无人敢挤兑她,都是远远儿就避让一侧。更有姑娘对她指指点点,满脸钦羡。她一望,那些姑娘便不好意思偏过头。她原本低人一等,此时竟觉自己与她们也没什么不同。有小厮点头哈腰过来,道:“姑娘,十四爷吩咐了,您若还要下注,坐在位置朝楼下挥挥手就是了,自会有人上前伺候。呆会赢了,您也不必下楼,奴才会将赢的银子送到您位置上。”
爱莲一愣,知道十四心意,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第十三章 :四阿哥可不好对付
我坐在座位上无聊的吃瓜果点心,爱莲进来,满颊绯霞。我笑道:“怎么了?看你耳脖根子都红透了。”爱莲捧了捧脸,道:“许是刚才跑快了。”我不可置否,再没多问。
好歹捱到散场,果真是巴图鲁赢了,有奴才送来十一两银子,我只留了一两本金,其他全算爱莲的。我道:“他们可算周到,赢了钱还能送上门。”
爱莲恍惚道:“是钮钴禄氏讨好小姐呢。”
出门正要上马车,两个小厮合力抱着一捆长长的东西,恭谨道:“回姑娘的话,我家大爷说这毯子姑娘喜欢,让咱们送到您府上,不知姑娘可否指条道?”爱莲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嗤笑道:“哎呦,我刚才撞见九爷,随口说了句毯子好,他还真叫钮钴禄氏送来,真是。。。”又朝两个小厮道:“你们不必送了,放到马车上,我自己带回去。”
小厮乐得少一桩事,堆笑道:“那敢情好。”
我让驾马车的奴仆将毯子放好,从荷包里抓了两把银角子赏了,瞧着天还早,便命人往市肆赶。拿着十两银子买了两三匹喜欢的料子,朱钗胭脂耳铛之类的小玩意也捡了许多,再打包了四五盒春饼、肘子、锅贴、灌肠之类,满满当当置了半车东西,才回府。
到了完颜府大门口,撞见小厮牵着一匹俊俏的白马候着,我问:“大爷又要进宫?”小厮垂手低头道:“大爷回府给老太太请了安,没来得及吃膳,宫里就传了话,说四阿哥让大爷进宫一趟。”我让爱莲盯着底下人卸货,自己抬步往府里走,完颜海峰从影壁转出,蹙眉道:“小妹,你去哪儿了?回来这样晚,叫额娘担心。”
她才不是担心呢,她是看不惯。
我亲昵的拉住他手臂,道:“大哥,你又要出去?咱们好久没在一起吃膳了。”完颜海峰展了眉,笑道:“四阿哥过两日要在御前论述文章,不敢懈怠半分。”一说到四阿哥,雍正阴冷严酷的形象就自动浮现脑海,我嘀咕道:“你小心些,四阿哥可不好对付。”
完颜海峰睨了我一眼,好笑道:“蔷丫头,大哥的事还轮不到叫你忧心。你一闺阁女子,怎就知道四阿哥不好对付?”我打了马虎眼,道:“他们是皇帝的儿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连阿玛都要小心翼翼。。。”完颜海峰拍了拍我的肩,柔声道:“你只管吃好穿好,外头的事不要理会,再怎么难也难不到你头上。”说毕,掀袍往外,翻身上马去了。
我回屋换了身蔷薇粉镶鹅黄色滚边长袍,洗了把脸,取了朱钗,重新梳了双髻,便往大院给老太太请安。天已经全黑了,用完膳,老太太精神头好,直问我在外头做了什么。因着额娘也在,我不敢浮夸,正儿八经将钮钴禄氏如何款待我,布库赛如何精彩等说了。末了又提了提撞见九阿哥、十四阿哥,及他们送我毯子一事也说了。
阿玛颔首,笑道:“正好,今儿散朝后,皇上私底下跟我说,想给你指婚,也没说指给谁,但总归是在几个没成婚的阿哥里挑一个。你多跟皇子们接触接触,心里向着谁,先偷偷跟阿玛通通气,阿玛也好周旋周旋。”
我心道:好咧,随便哪个阿哥都总好过半老康熙吧。遂甜甜道:“谢谢阿玛劳心。”
☆、第十四章 :八爷惧内
宫闱重重,夜灯初上。三爷、四爷、八爷、十三爷及他们的哈哈珠子立在上书房廊柱下闲话。论起皇帝御驾南巡之事,四爷道:“春上的税银还未缴完,国库空虚,皇阿玛这一出去,所费银两自是不少。底下人节衣缩食也就罢了,万万不能短了皇阿玛的用例啊,太子掌管内务府,可往哪儿弄钱去?当真为难!”
八爷背着手不说话,三爷笑道:“你我别操闲心,左右皇阿玛不靠咱们。”
十三爷道:“昨儿我在养心殿撞见太子,瞧他愁眉苦脸,话没说几句,就让索额图的人给叫走了,他们鬼鬼祟祟的,也不知筹谋什么…”八爷蓦然斥道:“切勿胡言乱语,他们有什么好筹谋的,定是朝政军事。你年纪小,又未理事,不便说与你听罢。”
四爷也附和道:“老八说得在理,十三切勿失言。”
正说着,三爷往前头一指,道:“老九、十四来了。”十四一看四爷也在,打心眼里不高兴,转身便想走,九爷道:“不知就里之人,还道你怕四哥呢。”十四烦闷道:“谁怕他呀,我就是嫌他啰嗦,又爱训人。”九爷道:“傻子,他当你是亲弟弟才管着你呢。”
十四越发不快,道:“我有阿玛有额娘,凭什让他管?”
离月台近了,两人止了话,四爷问:“太医院药材上的亏空查得如何了?”九爷抱了抱拳,道:“今儿去钮钴禄家的药材铺转了一圈,叫人核对了账房上的出入单子,暂时没查出什么。”十四不理四爷,勾住八爷肩膀,问:“可吃了晚点?”
八爷笑道:“别说晚点,连晚膳也没得吃,等着皇阿玛问话呢。”
十四从荷包里取出几片牛肉干,道:“先捱一捱肚子。”八爷接了,分与三爷、四爷、十三爷。月色当空,凉阶如水,初夏的夜风拂面,清透又新鲜,含着淡淡的花草香。三爷一面嚼着牛肉干,一面取笑道:“老八,听说你家里媳妇又闹起来了?”
八爷自康熙三十七年娶了安亲王的外孙女郭络罗氏,整个八爷府就没一天消停过。不仅先入府的几个侍妾逼死的逼死,赶走的赶走,连两个庶福晋何时侍寝,都需经得郭络罗氏同意。外人皆道八爷惧内,八爷却反笑:“她一天不闹,府里就没了生气。”
十四就喜欢八爷这点淡定安然,不像四爷,什么都藏在心里,琢磨一百遍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三爷连连摇头,道:“老八就是性子太软,才被一娘们给镇住了。”换得别人定要板脸色,八爷却自顾自吃着牛肉干,唇角含笑,无半丝怒意。
到九点钟,御前的大太监传话,说皇帝累乏,往后宫去了,明儿再召见诸位阿哥。十三、十四倒没什么,他们住在阿哥所,拐过几条宫街便到了。三爷、四爷、八爷、九爷都已在外头开府,还得出宫坐马车回家。几人饥肠辘辘,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