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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怪罪我们,可并未有任何大惩罚。他们却贪图那点多出来的收成,做下这种恶事。花月爹娘本来无子,但人老后有了她似珠似宝这么护着。现在年岁越大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被邻里街坊抢走送上断头台,怎能不绝望。”
见桃安和张尘镜没有动身,他又絮絮叨叨:“我就知道会出事,以前下雨两三天就停了。可花月那件事后,这阴雨已经连绵不断十几日了。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可我害怕自己家人也遭报复,前几日便将一家老小送出陈塘村了,如果要报复,希望别殃及她们啊…。”
“不会的。”桃安忽然出声,却又有些不放心。万一花月杀红眼,真成厉鬼不分好坏了呢?想了想她伸手取下张尘镜的璎珞,递给掌柜:“你将它随身戴着,可护你安全。”
相逢一场便是有缘,她也十分喜爱这位胖乎乎又热心搞笑的老板,决定做件好事。
掌柜眼中有了神采,仿佛不敢置信又找到了主心骨,立马低头向她千恩万谢,她摆摆手示意他别放在心上。主动拉住张尘镜的手,一瞬间感到有些冰凉啊,然后向镇外走去。
张尘镜一时对她主动亲近他有些愣神,又立刻反应过来。嗤笑一声便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还强势的十指紧扣。桃安也不敢反抗只在心里暗哼,要不是她理亏未经同意拿他那佩戴数万年的璎珞送人,自己才不会这么顺从呢。
可是这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等他们走到镇口时,雨已经大的不容人前进了,四周都是似瀑布般的雨帘密密麻麻砸在地上,让人看不清前路也不得前进一步。
可是桃安朦胧间却发现前方有个人影,顿时不解。居然有人敢拦犼的路,不要命了?这镇子里一个二个胆子这么大,都什么情况啊。
张尘镜停下脚步神色莫辩,但论桃安跟他相处万年来了解,他已经动怒了。
“呵,你们夫妻倒是有趣,胆子都这么大敢拦我的路?”他怒极反笑,哼笑一声:“想死吗?”
桃安瞬间明白,那个人影便是河神啊,然后默默替花月叹息,毕竟她可能要做寡妇了。
事实证明,能当这么久的河神这条妖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是指法力,毕竟如果动手他肯定活不过下一秒,只是说人家识时务的水平。
“本来冒昧打扰大人实在罪该万死,可无奈这段日子,我一直无缘接近大人,心急如焚所以不得不出此下册。”山拾依弓着腰诚恳道。
“不能接近我,就不要接近。我不让你见我,便表明我不想管这件事。”张尘镜耐性一向不足,如今气头上更不给人面子。
“大人!我愿以身上千年功德交付与你,换取吾妻不堕魔道顺利转生。”桃安和张尘镜闻言均惊讶挑眉,没想到这妖还挺痴情?
桃安急忙追问:“你把功德修为给我们了,你还怎么成仙?”在她眼中张尘镜的就是她的,夫妻一体不分其他。当然,她的还是她的。
“她如此下场都是因为我,我应当负责。”山拾亿倒是坦然。如果不是他和花月阴差阳错,这一切确实不会发生。
这么正直的妖实在难得,不愧是走正道修炼的妖啊。桃安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她还未有其他动作,张尘镜就醋坛子翻了,收起桃花伞将她困于其中不许她再看。
他们三人交谈许久,最后敲定代价后又回到了客栈。掌柜还没来得及从离愁的情绪里走出,就远远见张尘镜和桃安又回来了…揉揉眼,赶紧盖住心中的伤感满脸带笑颠颠迎了上来。
“大人你们怎么又回来啦?”他一边招呼小二赶紧去收拾房间和准备酒菜,一边围着她们瞎转悠。毕竟物不比人,他们在侧自己只会更加安心。
“我们决定看看那女鬼。”桃安故意逗他,沉下脸:“路上我仔细斟酌认为这花月尤为不妥,所以打算出手为民除害。如何?”
“这、这不妥啊。。”掌柜额头大汗淋漓,伸手用袖子擦拭汗珠。低声叹气道:“她又何其无辜。”
见他这么发愁,桃安也不好继续逗弄。咳嗽一声,便细语安抚:“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夜很快。桃安站在窗边望着高悬的月亮,思量天天最近过得好吗。天可怜见,她当母亲数千年第一次有这般慈母心肠,以前她把张天天丢给张尘镜后便潇洒吃喝玩乐去了…唉她可不是一个好母亲。
那段日子她到处游玩,张尘镜便带着天天在后面追她。有时他寻不见她人,只能无奈回九重天做望妻石,日夜等待她归家。这么想着,天天跟他爹在一起的日子更多,也不怪他对她冷淡更亲近张尘镜。
他心里会对她有怨吧?
桃安越想越难受,她转而眼带怀念看那满天繁星。天上的星星便是众神的住所,白天离人界遥远晚上却闪耀万分,庇佑着他们的信徒。所以晚上祈愿,往往最容易被神明听见。
身后蓦然有人靠近,是张尘镜。他走到桃安身旁,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偏头靠在她身上。这般全心依恋自己的样子,倒是让桃安忍不住吃吃笑了。她故意隐去身形,在外人看来张尘镜是对空气做的这些动作。怕不是早就被当做疯子或精怪了。
“我想天天了。”桃安忽然脆弱地看向张尘镜,询问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吧。”
“他爱你。”张尘镜低语着安慰她,却回避了问题。
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并没持续多久,寂静的街道传来一声惨叫,万家灯火一齐亮起。又有人失踪了,是昨天嚎得最厉害的陈大娘家。
“我娘因为害怕,一整天都与我们待在一起。直到刚刚我们全家人坐在大堂,忽然来了一阵大风,碎石细沙袭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等、等我们能看清东西时…。我娘已经不在了。”说话的是陈大娘的儿子陈三,他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媳妇一般,肩膀一抽一抽好不伤心。
“行了!”陈塘村的话事人,村长发话了。他狠狠抽了口烟管吐出口浓雾,对众人吩咐:“都去找一找。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吧。”
他的手却微不可见在颤抖,又重重吸口烟像是想平定自己的恐惧:“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见此话,陈三和他妻子顿时发出巨大的哀嚎,在场众人都知陈大娘是凶多吉少,见此均是难受不已。
“陈三倒是孝顺啊。”
“那不废话吗!陈大娘早年丧夫,自己便一个人立起来养活她和孩子。当年多害羞清秀的姑娘啊,硬生生被逼成了护犊的母老虎。”
“唉,造孽啊。你说那花月,活着作孽死了也不消停!”
桃安和张尘镜本来隐在众多乡亲中,正津津有味看戏呢。结果听闻此话,她立刻拽住那两个嘴碎的大娘,凶神恶煞不肯放她们走。
“大娘,佛法中有阿鼻地狱,第一层便是关押凡在世诽谤害人,油嘴滑舌之人的拔舌地狱。死后小鬼将掰开犯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拉长慢拽后拔下。”她眼带凶狠盯着她们,手上更是使劲不放松,一字一句道:“你这般讲话,午夜梦回难道不怕吗?”
第10章
“你、你是那家的人,在这胡言乱语!”哪几位大娘估计被吓得不轻,颤声虚张声势斥责她。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提醒你因果报应轮回不爽。”桃安松开手。此时因为她们的动静,周围缓缓围过来许多人,其中更是多带不怀好意的眼神像毒蛇般缠在她和张尘镜身上。
“这两人不是我们镇上的吧?”
“听她话语,似乎知道…”这些细碎的声音均瞒不过桃安他们的耳朵。这雨一直不停实在让人心烦,她转身便想回客栈,对她现在来说舒舒服服睡一觉最重要不过了。
没想到人群却紧紧围着不愿散去,众人眼神似狼般盯着他们。桃安毫不怀疑如果陈塘村还要祭河神,她会立刻成为第二个花月。
“姑娘看着不是我们村的吧。”村长出声,毕竟是做主领头的人。陈塘村只有这么大,谁家有孩子都清楚着呢,蒙混不过关的。
“不是。”她十分干脆,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们。张尘镜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他显然觉得此刻人太多污染了空气。
见他们态度如此恶劣,众人眼神更加露骨。村长咳嗽一声镇住场子,装模作样道:“听姑娘刚才的话,你们是知道什么内情吗?”
可惜桃安才不给他脸,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村长客气笑笑:“我们当然不知道,原本村子一向团结和善,现在居然发生这种事,唉。”
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发愁叹息,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估计还真挺同情他们呢。
“好一个团结和善,杀人的时候你们想到现在了吗?”桃安毫不掩饰,就是要撕穿他们的脸皮。
“姑娘这是何意,杀人可是重罪,我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村长的脸色已经沉下,好似被污蔑后十分生气的样子。
杀人重罪…所以村民现如今困着不放他们走,不过是怕桃安出去后泄露消息罢了。
“自己心里清楚。”张尘镜早就不耐烦她跟他们废话,看这些人还围着不放,掐了个决就让面前众人被推搡着滚出数尺远,抬脚牵着桃安就走了。
身后村长和其他人并不敢妄动,刚刚张尘镜露那一手,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并不和善可欺,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村长,我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你去追?那对夫妻看着也很邪乎,能怎么办。”
“可是…。可是万一他们说出去了,杀人可是死刑啊!”
“怕什么,几乎全村的人都参与了这件事,法不责众,就算是皇帝来了我们也不怕。”
法不责众。律法不管,可还有冤魂在世。
最后天亮时,众人在陈塘河中央找到了一个漂浮浮肿的女尸,是陈大娘。
不愿在沉默中死亡,陈塘村的人决定反抗了。第二天村子里来了几个道士和尚。看戏的桃安估计是村民怕一个没用,多请几个保险些。
眼看着交易还要进行不能轻易离开此地,他们干脆随遇而安,张尘镜决定先将那株神魂木炼化了。
桃安便进入丹炉,等什么时候炼好了再出来。数天后她睁开眼时,张尘镜却不在。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推开窗果不其然整条街都是漫天的红色。天气沉闷着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却冲刷不掉那些痕迹。
一阵风吹过对面的酒楼摇晃着铃铛,在斜风细雨中还真有几分意境,当然是指配合着这遍地血水,有鬼市的意境。
桃安正想关上窗户,却倏忽伸出一只手卡住窗框。她正纳闷疑惑呢,一个人头慢慢从底下冒出,瞪着桃安落下血泪。
“……!!!”桃安被吓一大跳,条件反射伸手一握就将这个怪物拽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施了个决将她定住身。
她仔细一看发现是花月,桃安还未懂这是演哪出呢,便见到花月仇视着毫不掩饰对她的憎恨,桃安气就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人啊,阿猫阿狗都敢来吓唬姑奶奶她?
桃安弯下腰压低身子俯瞰着望向花月,见她还眼冒红光愤愤不平想要挣脱桎梏,哟呵,看样子还想找她报仇?她气急反笑伸手拍拍她的脸蛋,一手水。
向来好奇心比较重的桃安顿时疑惑花月这算什么,水鬼吗?她嫌弃的拿出丝帕,将手指仔细擦干后还不忘施个除尘决。
一个在水里待着的怪物,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