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的人手和李家牵涉太多,能动用的极少,况且这是京城,她也不敢动作太多,可这会儿断了消息,茫然无知就太危险了。
雲娘?李思浅半闭着眼睛,自己和孩子福运不错,这个雲娘,来的太及时了。
邹嬷嬷和雲娘一通忙,安置了李思浅和孩子,邹嬷嬷去厨下,李思浅示意雲娘在床前凳子坐下。
“你杀了我,大概更有希望一些。”李思浅的话听的雲娘差点要抬手掏耳朵,她说什么?
“我活着,我在莲生身边,说什么也不会点头让他纳妾,收通房也不行,莲生又不喜欢你,我不点头,他绝不会纳你,嗯,也绝不会收用你,你杀了我,再从莲生那里想办法,希望更大一些。”
雲娘脸色青了又白,微微有些激动,“夫人何必这样试探我?您是聪明人,明明白白知道我不敢,别说杀,得罪您我都不敢,二爷的脾气,夫人知道,我也知道,二爷要是知道谁害了夫人您,必定要让那人连个死字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夫人这样的,我杀是能杀的,可要杀的悄无声息、无人知晓,我是没那个本事的,想来有这个本事的人,这天底下也不多,就这宅子,您都一窟又一窟的,别的后手还不知道有多少,何苦呢?”
“嗯,也是。”李思浅却很淡定,“那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了,你手头有多少人?南边怎么样了?还有朝廷里,你知道多少?说给我听听。”
雲娘被要李思浅这一个急转,差点晕了,愣了愣才道:“我手头没什么人,我是管南周谍报的,京城的归袁先生管。”
“是袁先生告诉你我的消息的?”李思浅又是一个大跳跃,雲娘镇静了,看着李思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李思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噢’了一声,“南边怎么样?”
“南周太子被围在池州城,别的没什么要紧的信儿。”
“南周太子兄弟众多,他被困在池州城时间长了,国内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一旦有变故,一个废太子可没什么用。”
“就是因为兄弟太多,彼此拉扯擎制,一时半会的,想杀退其实人,脱颖而出不容易,而且,南周士林势大,士林最讲究德义,太子再怎么说也是为国征战被围,太子还好好儿的,这会儿放弃太子,士林那一关过不去,不会有大事。”雲娘几乎脱口而出。
李思浅默然看着她,“太子对你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我记得太子妃是宋氏,宋皇后的娘家侄女儿。”
“也没多好,男人都那样,握不住的时候都好。”雲娘很不愿意说到这些。
李思浅眉头微挑,不再往下多说,几句话间露出的信息已经很多了。
“你想想办法,我要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朝廷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俞相公和王相公府上有什么动静。”这一会儿,李思浅心力用的过度,声音就有些虚浮。
雲娘看着她,停了一会儿才应道:“我让柳叶去打听。”
城门外,李思明急的一头汗。
“就知道你败事有余!”李思明抱怨,小高明显不怎么着急,“你能比我好哪儿去?这事也不能怪咱们!谁知道真走岔了路?再说谁能想俞相公亲自出马了?那是当了十几年相公的人,咱们追不上人家也正常不是……你急什么?城里有御林军,还有王相公,还有你大哥,还有官家,也就是乱一乱,能有什么大事?”
“来前大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事得扼杀在摇篮里,不能闹起来!太子带兵逼宫,这就是造反!这是多大的事呢!朝廷的脸面都得丢尽了!”
“丢就丢吧,那点虚脸,丢不丢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高眯着眼,丢光了才好呢!人家丢命,他连个脸都不能丢了?
“别废话!赶紧想想办法!这乱不能乱起来!万一哪一个失心疯了,或是拘不住这帮子兵大爷,乱杀人放把火……”李思明打了个寒噤,这要是放把火……那可不得了!
“赶紧!那俞相公是个狠角儿,得防着他狗急跳墙,真要是放把火,我告诉你,咱们两家府上,谁也逃不过!”
“放火?他敢……他还真敢!那怎么办?哎!你快想想办法!你也是个笨货!要是浅浅在就好了!”小高一听也急眼了。
“去找大古!”李思明拉着小高。
“我跟你说,实在不行,一刀砍翻他娘的!拉倒!”小高一边跑一边叫,李思明猛的一停,“嘿嘿,你这主意不错!说的对,一刀砍翻他娘的拉倒!走!找大古,看看砍翻谁最管用!”
南门兵乱的信儿送进王相公府里,王相公刚刚歇下,一个急起,起的太猛,差点摔倒床下,衣服没穿好就往外奔。
王相公奔到禁宫门口请见,刚下车,黄相公、李思清等人也到了。
第386章 闹剧更祸害
王相公一时顾不得许多,一把拉过李思清,拖的离众人远了,急怒交加,“怎么回事?李思明和高王爷怎么能让京营大军进城了?诏书昨天没敢明发出宫,不就是担心闹出乱子,如今大军竟进了城……”
“太子找到没有?”李思清反问了一句,王相公手一松,更加烦闷,“还没有,看样子是出城到京营去了。”
“王相公!”两人刚说了两句话,黄相公就扬声招呼了,宫门开了条缝,内侍正招呼他们觐见。
官家白绸亵衣外罩着件明黄面长夹袄,靠在大迎枕上,脸上阴云密布。
“你们!一个个都说的笃定,如何稳妥!说吧,这是怎么稳妥的?说啊!”官家满眼怒火,挨个盯过诸人。
王相公硬着头皮上前,“陛下,事出意外……”
“意外?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意外?没想到这个意外?你做了十几年丞相,想不到这个意外?”王相公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官家一通抢白,王相公一张脸紫涨,他为相这些年,官家一直待他客气尊重,头一回受到这样的抢白,而且是当着诸臣的面。
“陛下,”李思清忙上前一步开口替王相公解围,“俞党丧心病狂,竟敢祸乱军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臣到如此地步,实在穷臣等所有想象也不敢想这样的事,王相公忠君爱国,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俞党竟能做出这样的事,臣也没有料到,陛下,这太丧心病狂了!”
这一翻话,后面的黄相公差点拍手叫好!说的真好!我们没想到,那是因为我们都忠臣,我们太善良了……
“陛下,臣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啊……”
“陛下,臣乍一听到,根本不敢相信……”
“陛下……”
从黄相公起,一众臣子急忙表态,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们可是连想都没敢想过!
官家满脸的乌云散开了不少,点着跪在榻前的王相公,“起来说话,你们也起来!从前没想到,现在该想到了吧,议议吧。”
直议了大半个时辰,官家点了头,一迭连串的旨意从勤政殿发出,官家疲倦几乎坐不住,王相公等人正要告退,一个中年内侍跑的脚步咚咚,一头扎进来,连不及磕头就禀报道:“陛下!高王爷押了谋逆之人,在宫门外请见!”
“噢!”官家一下子坐起来,刚要吩咐押进来,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缓缓靠回去,指着王相公吩咐道:“你们先审!”
王相公和黄相公忙应了,脚步急匆往宫门外去。
京营大军刚进了南门,雷先生就醒了,隔半刻钟就打发一趟人过去查看动静,太子脚软的已经站不起来,瘫坐在榻上,抱臂胸前,时不时发几下抖。
“先生!”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壮士跟在小厮后头进来,进门拱了拱手,话说的干脆,“事情不顺,洪统领被人杀了,相公带着一半京营勇士暂退出城,吩咐小的来接先生和太子爷出城。”
“啊?!”太子一声惨叫,“死死死……死人了?”
雷先生看也没看太子,黑衣壮士看着太子,这一声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死人,不是很正常么?
“孤不走!孤就知道这样指定不行!孤告诉过你们!孤是太子……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孤不忠不孝!”太子指着雷先生,斥责连声,习惯性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雷先生眼里的悲哀浓烈的令人惊心动魄,用力撑着坐起来,“太子爷说的是,都是在下和相公害了太子爷您,要不然,您这会儿已经在高墙里头,安安生生的吃饭穿衣睡美人生孩子,高墙厚门里头,您跟官家……您就是官家,是在下和相公多事。”
黑衣人怔忡的看着雷先生,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送太子回宫,咱们走吧。”雷先生指着太子吩咐了前一句,后一句却是对黑衣人说的,“咱们走吧,现在才知道回头,虽说晚了……唉!带我去见相公,我和相公都是笨人,天底下最笨的笨人!”
太子愣愣的看着雷先生,看着他被黑衣人抱起来出了门,脑子还在糊涂,姓雷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干什么?送他回宫?送他回宫是什么计谋?
俞相公的奋力挣扎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除了将官家气的病重了几分,连累的太医院上上下下大气不敢出之外,别的,好象没什么用处。
李思浅听雲娘三言两语说了这一场闹剧一般的兵变,又细问了几句,沉思了片刻,让人请了宗掌柜进来,也不避着雲娘,直接吩咐道:“年底年初那场地动,后来太子从大爷手里接过了赈灾的差使,很得了一回人心,你让人,其一,留心听听太子在市井间的口碑,其二,悄悄放话出去,太子被奸臣陷害,官家年老昏聩,太子冤枉可怜。”
“奸臣是谁?用什么事陷害的?”雲娘问了句,李思浅看着宗掌柜,答的却是雲娘的话,“这个不用多说,说的细了,有人推波助澜的痕迹就重了,再说,”李思浅目光转向雲娘,“你大约没在市井中呆过,市井流言,你传我、我传你,每一传都有人往里添上自己想象的东西,就这两句话,别的,他们会自己补齐的。”
“这倒是。”宗掌柜脸上露出丝丝笑容,八卦这个东西,象来是吹口气就能生风起云下大雨。
几句流言仿佛正好赶上了台风,竟迅速蔓延,越传越有鼻子有眼,甚至连人名细节都有了,传的连宗掌柜都听傻了,急忙回去和李思浅禀报。
李思浅听宗掌柜说完,转头看向雲娘,“是谁?袁先生?为什么?”
流言传的这样快,丰富进去的细节这么真实……不少事就是真的,不过掐头去尾,春秋笔法后,太子的混帐事就成了太子的大英明……细节中的人名,确实无误,而且没有误伤,市井百姓想象力丰富,可准确真实到这种程度,他们可没这个本事,这背后有知之甚多甚详的推手!
“应该是他。”雲娘想了想,到底点了点头。
“为什么?”李思浅又问了一遍,雲娘看向宗掌柜,宗掌柜精明之极的人,忙告退出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或者是几十年前,反正我到广川王府的时候,袁先生就是王爷的最心腹的人了,王爷要做什么,袁先生肯定知道,袁先生要做的事,大概也只有王爷最清楚。”在搬到第二窟那天的坦诚谈话后,雲娘的态度明显坦诚了不少。
“南周谍报,我是从袁先生手里接的,梁地在南周也有谍报,我们知道他们,但他们不知道我们,袁先生当时对我说,南周和梁地一视同仁。”雲娘没直接答李思浅的问题,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