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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云鹤心情甚好的动了动身,低眉看着小九儿,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线,笑眯眯的道:“他死掉了,什么都是你的!”
小九儿水蒙蒙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弱弱又愣愣的说道:“可素……蛋捏?”追随白蜀黍而去了?
“……”苏兮肉疼,他绝对会把孩子教坏的,毋庸置疑!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普渡寺,寺院山门前。
苏兮一刻也不能等的直奔了来,与他十指紧紧相扣,似在求摸信念中坚定的气息,悠悠的望着,门前佛灯闪烁着,竟像细碎的泪花……
“咚咚咚……”左寻上前,扣着门手轻轻的敲着。
良久,佛门敞开,小沙弥见外来者,双手合十道:“施主,夜敲佛门,所为何事?”
不等左寻作答,苏兮大步跨出,截在他身前,脆声道:“我要见方丈!”
小沙弥没有作声,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转身引路。
弯弯绕绕,好个繁琐的走了许久。此处不是方丈大师的禅房,不是供佛宝殿,而是圣鼎城中普渡寺里九重圣鼎!
曾留住在渡劫高僧的礼佛地华清阁四年,苏兮却并不知,在华清阁后身,最高的山巅之上,还有那么一处地方。
站在山巅处,仰望,九重圣鼎仿佛来自云端外的宝塔,身九层,为九重,金筑鼎身竟在这样漆黑的夜下如一颗炽烈的太阳,灿灿生辉,如幻似梦。
就在那金光普照之中,九重圣鼎前,正反身伫立着一位须眉僧人。听到身后渐进的脚步声,方丈大师缓缓转过身子,圆润的五官带着一抹自发的慈悲,目光落在苏兮身上,他淡淡的道:“为何而来?”
苏兮微蹙柳眉,上前一步,语调清冷的道:“为渡劫大师。”
方丈颔首,微微一笑,复道:“如何来救?”
苏兮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道:“不惜一切,只求,他生!”
闻言,独孤云鹤眸心微跳,俊眉微不可闻的蹙起,却并没有说什么。若救得高僧复生,他毅然可倾覆所有,可这所有……除了牺牲掉他的小兮儿。
不知为何,这感觉此刻如此的强烈,竟让他有些后悔,不该带她来了这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或者,不详。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双手合十,转身,迈步向九重圣鼎入口处,单臂敞开,一片光拂下,我佛金印转动,大门敞开。
他负身而对,轻声道:“请随老衲前来。”
“嗡……”
当所有人进入九重圣鼎的那瞬间,门,自动闭紧。
外面。
小沙弥身后走来又一位僧人,他身披红色袈裟,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闭于九重圣鼎百年,今次师祖出深门,可真能救回渡劫高僧?那女子,当真可不惜一切?包括性命吗?
小沙弥见来者,立刻双手合十道:“方丈主持,弟子有礼。”
方丈点点头,转身,小沙弥随去。
☆、643。第643章 高僧的师父
九重圣鼎,外可观塔身边际,内,却无边无际。
九层塔身,就方佛九重世界,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相貌,让人有种置身玄幻之境的感觉,太过不真实。
第九重,苏兮只觉得是在轻云之中行了一段路罢,便来到了最顶部。
殿中四面有无数面镜子,每一面镜中都有一副幻影,那幻影似乎是召唤的手,与她突然的心痛,感觉到的召唤,是相同的,令她心里,如此的不舒服。
这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除了镜子,就是金佛身。
同样是在镜前,各种身形的佛身,虽为铜铸,脸上深暗,但她仍觉得,好眼熟,那股熟悉感,仿佛前世便相识。
“方丈大师,请告诉我,我要的答案。”苏兮隐藏起心里的纷乱,直直的望着对方。
渡劫高僧的师父,普渡寺中首位得道神佛,被苏兮误认为的方丈大师,他淡淡的叹息一声,不知尘儿可会怪他?
从小养大的徒儿,亦如子,他怎能不心疼?
可若能在他归于西天佛土之前,将他舍利存留下,或许,一切还有挽回余地。
“生亦死,死而后生,你若真心放下一切,唯救他一念,那便前来。”
神佛声落,在他身前,顿时生出一扇幻门,在指引苏兮前去。
独孤云鹤黑眸骤然沉冷,伸手一把抓了过去,想要拉住苏兮,不可以让他进去,说不出的感觉,却就是那么的强烈,进去,他会失去她。
然而,她的心念,也早已成执念,先他一把的走了出去,话不说,亦不问,毫不犹豫的走进那扇门。
幻,本就是虚无的。
可她却瞬息间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境。
神佛幻法,大虚无阵。此字‘虚’却意去。
在看到苏兮消失的那刻,独孤云鹤大怒:“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何人?”他所知,普渡寺如今的方丈,可没那么深厚的神力。
“你个和尚,我们信你才前来,你却弄没了我家夫人?你找拼命?”左寻也急恼着,四面寻摸苏兮的影迹。
白小兽看看两个孩子,没有说话,他感觉的到,这让不会伤害主人,可他也有种与独孤云鹤相同的感觉,就是不安、不详。
“诸位施主,切莫忧慌,一切,仅凭她意愿行,该现时,自然在。”神佛说罢,臂摆袈裟,也随之消失,只是在那之前,他留下一句:“诸位施主,随意。”
望着眼前空空,独孤云鹤嘴抽。什么叫随意?他是来做客的么?妻都没了,还随意?他周身冷气暴涨,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慌乱,静静的在那里等待,他一定会等着她出来。
大虚无阵中。
苏兮一直在下坠,四面是悬崖峭壁,时而有高山瀑布流水晃过眼前,时而有鲜红的血迹在眼前溅起三尺。
她大喊:“这是哪?这是哪里?”这感觉糟糕,糟糕透了。
陡然间,有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此处乃大虚无境,抛去杂念,念你所念,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644。第644章 曾爱他如命
是方丈的声音?苏兮蹙眉,继续发问:“大师重生,我只要大师重生,可答案,究竟在哪?你不是说真神可行逆天?那真神又在何处?”
“真神,在心。”
苏兮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只知道她一直在坠,那是一种万劫不复的恐惧之感。
真神在心?真神在心?
苏兮心里不断的念着,猛然间,她心底一震,大师?大师在心,真神在心?那他口中的真神,不是云鹤,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渡劫大师自己?
苏兮震撼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抛却杂念,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抛却杂念,念心中执念。
闭上双目,苏兮努力静下心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张开双眸时,这里,已经不是无底深渊,而是普渡寺院。
天高,云淡,云舒,云卷。
大雄宝殿,一名女子跪在蒲团上,礼佛参拜。
她长得很美,柳眉清韵,狭长的睫毛如柔软的羽毛,略施脂粉的面孔皎如明月,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美目流转间,水灵动人。巧笑倩兮间,光华流转。看起来更如春晖朝露,清新可人。
她轻启樱唇,浅笑盈盈的望着我佛念道:“小女子洁儿,见天来拜您,不求别的,只求一段良缘。虽然管这事的是月老,可他……却归属您来管不是?您就慈悲为怀,撵他出这扇门,洁儿定会感恩戴德的记着您。”
周身,求安乐、求富贵、求康健的,全都被她的话引去了目光。乍瞥见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时,不禁引起了惊呼连连,却并没有给她带来一点点的影响,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这女子,也好生面熟。
在外的苏兮,美眸逐渐扩大,最后,她震惊,那女子的容颜,难道不是自己么?
手心冷的在颤抖,她想靠近,可未待她过去,一位僧人走了出来,正跪在了她身侧,双手合十,面向佛祖,轻声念道:“吾心向佛,莫在执念。”
她侧头,直勾勾的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不依他言,执拗道:“我就要执念,我偏生执念,你敢出家多年,我就敢非你不嫁!”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那一双美眸如清泓般清澈动人,已望入他墨色的眸中,对他无声中千言万语,偏生执念,执念不悔,不悔不怨。
苏兮突然手捂住胸口,痛,怎么会那么痛?那是大师?渡劫大师!那女子是谁?为何跟她长得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她头痛欲裂,几乎快要无法思想,只是看着眼前,那一片光景突然消失,什么都没了?替换而来的,是万劫不复的画面。
他,本是莫尘,无心出家,却为何是天煞孤星?
他,儿时本就发愿:长大,我定要娶洁儿为妻,不负她终生,倾尽我所有,唯爱她一念,至死不渝,执念无生。
数载时光落,华清阁中,她大肆吵闹。
“你爱我之心,岂是能随意搁浅?”
“洁儿……断念!”
“不……”她落泪,一把抱住他,泣声道:“我是你的红尘万丈,不是你的化外一方,若你肯跳出佛门,我愿随你天涯。若你不肯放下清规,我便唯亡断意放下!”
☆、645。第645章 愿付此生,换她痴爱
她的吻,深至每一滴血液里,倾覆了灵魂与生命。
他不拒,不是他想,而是不忍。
苏兮哭泣了,她哭的不能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
那是谁?是她吗?
那是大师?渡劫?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画面?
他们是相爱的,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剧?
眼前的画面,再次消失,消失的好似从没有来过。
她的手紧紧的揪住胸口衣襟,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幅幅陌生的画面,让她感觉到心正在被撕开。
“你这逆女,若再不肯放下执念,本皇必将他处决后快。”
“你若敢将他处决,我便杀尽天下世人,不死不息!”
南皇震怒,即刻设了婚堂。
她被檀香迷晕,无知中服下散功药,逼去拜堂。
堂中,有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正翘首眺望,盼那人儿来。
那人……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苏兮哭喊,可她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没有人去理会。
“洁儿……”看着她竟能乖乖的来了,他的心激动着。虽知她心不情愿,可爱她,他无选择。
“一拜天地……”
她陡然间抽出一把剑来,众人震惊之时,她已指向南皇:“若逼我无路,唯留下尸首一具。”
“哼,别再威胁本皇,本皇的耐性已经被你消耗殆尽!”
她没有再言语,反身穿透了胸膛,血溅三尺,如一只囚笼里的金丝鸟儿,终于飞了出去,解脱了吗?或许是的。
她身体向后倒去,唇无力的动,似在说:三界外红尘万丈,六道皆化外一方,轻念无我无相,那你便,安然做你的和尚。我只记得,你最初的模样。一眼痴望,一生成殇。
她闭目瞬间,新郎将她抱起,一道血柱溅起,他念道:“可知,在你痴恋他时,我一直,在守候你的回望?”
“云鹤,云鹤……”苏兮疯子似的在嘶吼,可他毅然是与她同去了,毫不犹豫的追随着,为她殉了情。
苏兮此刻无力的发觉,她只是一片小小的落叶,永远无法左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