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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虞贞贞还穿的一身裙子,什么行李都没带,自然,穿的是沈晋伯的外套。
洗完澡出来,沈晋伯已经叫人给她把毛衣袄子买回来了,很齐全。
居然意外的好看又合适。
虞贞贞照着镜子,左看右看转圈看,很满意。沈晋伯挺有眼光。
沈晋伯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虞贞贞的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这女人……
晚上睡觉,虞贞贞似乎是老实了,躺在大床的被窝里。
沈晋伯人高马大,缩在旁边的小床上。
忍了许久,沈晋伯的呼吸终于变得平和舒缓,虞贞贞从被子里露出头,轻轻喊一声:“沈晋伯。”
没反应。
虞贞贞侧头,看着黑夜里的沈晋伯,他脸上有一点点的反射余光:“沈晋伯,我要喝红酒。”
没反应。
嗯,很好,虞贞贞嘴角扯出一丝笑,伸出手,握住了沈晋伯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
指骨纤长而有力,温暖又宽大的一双手,手心里凹凸不平,不是茧子,而是疤痕。
纵横交织的疤痕。
今天,徐兰旭问她,虞小姐,你怎么突然就愿意帮忙了呢?对啊,沈晋伯在离婚协议上对她那么苛刻,为什么愿意帮他呢?
☆、沈晋伯我讨厌你
虞贞贞摩挲着沈晋伯的手心,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让人胆战心惊。
犹记得,四年前,虞贞贞第一次意外抚摸到他的手,触及这样多的伤痕,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人,手心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呢?
那时,虞贞贞抬头,问沈晋伯:“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还疼吗?”
沈晋伯一直挺嫌弃虞贞贞的死缠烂打,但是对上她泪汪汪的黑眼珠,一下子心就软了。
活了这两千年,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什么苦楚没尝过?
为了找到文姝,他愿意尝试各种方法,甘之如饴。这些方法无一例外,需要他的掌心血做引子。这些疤痕横跨生命线与情感线,恰恰是应证了他孤独麻木的两千年。
唯独虞贞贞问他疼不疼的时候,沈晋伯感觉,这麻木的人生,多了一丝甜,竟然瞬间有了实感。
如同枯木逢春,再次活过来。
沈晋伯并没有睡着,他被虞贞贞这样抓住的时候,心好像触电。
直到虞贞贞摩挲他掌心良久,他反手用力,捏住了虞贞贞的细长手指。
虞贞贞突然被抓住,如同偷东西的窃贼一般虚心,赶紧缩回手,没用:“你干什么抓我?放手。”
沈晋伯睁开眼睛,审判狼狈的虞贞贞:“不是你别有企图,先摸我的手?”
“说什么呢?”虞贞贞羞愧难当,好不容易才把罪恶的犯案工具抽回来,为自己开脱,“老夫老妻了,手搭手而已,能叫摸吗?”
沈晋伯被她的无赖气笑,不和她计较。
气氛沉默,而暧·昧。
虞贞贞背对沈晋伯,面向窗子,悄悄抹掉头上的热汗。
沈晋伯突然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当初为什么会结婚。”
虞贞贞也很好奇,竖着耳朵,但身体仍旧纹丝不动,一个字不说。
沈晋伯也侧身,看着被窝里虞贞贞的背影:“当年你爸爸生病,你找我借不少钱,我才勉为其难娶你。”
“你——你胡说!”虞贞贞被气得鲤鱼打挺,坐起来,对沈晋伯怒目而视,“明明是你发病了,经过我的精心照顾才好转,你离不开我,是你压迫我,我才不得不嫁给你的!”
沈晋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突然存了逗弄她的心思,继续添油加火:“我怎么记得,当时是谁半路拦着我,说救父之恩难忘,只能以身相许为报?”
“你你你——瞎说什么?我我我……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是你记错了。啊……我好困,我先睡了。”虞贞贞面皮都被沈晋伯揭了个干净,急急忙忙钻回被窝里,蒙住脸,“哎呀,我马上就睡着了。”
沈晋伯轻声笑了:“虞贞贞,谢谢你愿意帮我找文姝。”
空气骤然安静,恢复夜的温和。
沈晋伯难以入眠。虞贞贞握住他的手心,他终于记起当初为何答应和虞贞贞结婚。
虞贞贞也心事重重,突然忆起当年的事。
虞贞贞的父亲在工地做事,一不小心出现意外,截肢大腿以下,手术已经把家里的存款掏空。术后突发感染,虞贞贞她爸进了icu,icu很烧钱,一天得个一两万。
虽然治好的希望渺茫,但是虞贞贞宁愿背债也要坚持。不是没想过找沈晋伯,他是虞贞贞唯一见过的、还有那么点感情的有钱人。
虞贞贞喜欢他,死缠烂打了那么久,是不掺杂任何物质的感情。她不想变成金钱交易,所以好几天没去骚扰沈晋伯。
沈晋伯习惯了虞贞贞的左冲右突,每天在他视野里各种犯规,突然之间清静,他很不适应。难道虞贞贞放弃了他?
让元特助去调查,才知道虞贞贞父亲的情况很严重。因为没有医疗费,医院也没办法帮忙垫付下去,治疗要终止。
抠门两千多年的沈晋伯,第一次大手一挥,匿名捐款一大笔钱。
虞贞贞后来当然知道了,她还是有点骨气的,她一定要把钱还给沈晋伯。
沈晋伯不需要,虞贞贞重启骚扰沈晋伯的重大工作。
直到有一天,虞贞贞在别墅门口,遇到从车上踉跄下来的沈晋伯,他面色隐隐发黑,眼神泛着红光,似乎神志不清,还……还力大无穷。
路边的小树被他连根拔起,跟变异的浩克一样……虞贞贞看得牙齿打架,想要跑,可是腿不争气,愣生生被沈晋伯看到了。
本以为要被沈晋伯当手撕鸡扯成两半,虞贞贞热泪两行滚滚而下,也许她该说大王饶命?
没想到,沈晋伯快步过来,竟然温柔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吻了上来。
冰冰凉凉的,虞贞贞颤抖接受着死神之吻,死也无憾了……
接着,沈晋伯如同机器人掉电,突然就晕了。虞贞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进家里,照顾他许久。
而沈晋伯醒来时,就是这样被虞贞贞握着手,她问他疼不疼。
他不疼,但是她看着好心疼的样子。
那一刻,沈晋伯的心脏,两千年来第一次欢脱得像匹野马。
虞贞贞说,沈晋伯我要嫁给你,以身相许,照顾你一辈子。
这傻姑娘她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沈晋伯和她领了证。
当年,她父亲用药太迟,有钱也无力回天,但虞贞贞很感念沈晋伯的恩情。
行到末路,只有这个男人伸出了手。
因此,离婚的时候,沈晋伯不给赡养费,还有奇葩条款,虞贞贞也毫无怨言地答应。沈晋伯的掌心已经有那么多的伤痕,虞贞贞不忍心让他再多一条,他愿意帮沈晋伯找到虞文姝。
当然,第二天虞贞贞就没这么美好的心情了。
失眠过后,她精神不太好,补了好几层粉,才遮住黑眼圈和眼袋。一路驱车到西安,已是下午。
虞贞贞想好好吃顿饭,沈晋伯却催得紧,脸色也不好看。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说要谢谢她帮忙,今天早上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最后一程是去秦朝的那个小陵墓,徐兰旭说只能夜间作法。
真是折磨人,虞贞贞裹紧袄子跟上去。
陵墓在荒郊里,四处是羊肠小道和杂草枯树。风一吹,田野里格外的苍凉。低矮的居民房有隐隐的灯火,很遥远。
虞贞贞累得小腿肚子快抽筋,风刮得人瑟瑟发抖,偏偏沈晋伯还嫌她手脚太慢,她很委屈:“之前都没见你这么急,今天你怎么一直催我?我不去了。”
“女孩子体力确实差很多。今天不去,还有明天嘛,沈总不用这么急。”一旁徐兰旭帮忙说好话,更何况,沈晋伯今天确实像是在处处针对虞贞贞。
沈晋伯很冷漠,对虞贞贞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自己回去。”
虞贞贞环顾四周,黑灯瞎火的,连回去的路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更何况,四处隐隐有一些土包子,上面立着墓碑。旁边有木架,上面挂着塑料袋,如同人形鬼魅在夜风里缥缈。
“沈晋伯,我讨厌你!”虞贞贞哇地哭出来。
沈晋伯不做声,率先往前面大跨步地走,他知道虞贞贞没胆一个人回去。
虞贞贞哭得更伤心了。
徐兰旭凑过来,递给她一根探路的棍子,安慰她:“别哭了啊,我和你一起慢慢走。”
就这么一路勉强往前走,终于要到陵墓了,沈晋伯却突然倒下来。
虞贞贞还气着呢,不理他。
徐兰旭一看:“诶,沈总的眼睛怎么是红的……啊啊啊,哥放手……放……放手——”
沈晋伯一睁眼,看到徐兰旭,如同走火入魔,一手掐上他脖子,毫不留情。
眼看徐兰旭的脖子都快被沈晋伯扭断,虞贞贞倒吸一口气,赶忙过去,伸手拍沈晋伯凶光大盛的脸:“沈晋伯,沈晋伯放手!”
沈晋伯提前发病了,这时候六亲不认,讲道理也唤不醒良知。
徐兰旭快翻白眼珠翘辫子了,手都没啥力气翻腾。
虞贞贞赶紧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锥。
这锥子才扎上沈晋伯的手臂,他的手就松软垂下去,手臂上有汩汩的血迹流出。
徐兰旭终于得救,如同上岸的鱼,大口喘气。
虞贞贞看着那血迹滴在地上,惊呆了。结婚之后,沈晋伯为了防止他发病之后伤人,就给虞贞贞这根锥子,用于应急。
虞贞贞从来没舍得用锥子扎他。
沈晋伯也没说,这小小的一根锥子,竟然能让他大出血,比来大姨妈的时候血崩还可怕。
沈晋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瞬间跑进了黑暗里。
徐兰旭喘了许久,才和虞贞贞坐在陵墓附近的小墩子上,吹着凉风。
“虞小姐,你这锥子哪里来的?”徐兰旭抚摩着锥子手柄上的繁复花纹,做工精巧细致,关键是,这锥子的尖端,并不是用钢铁制成,而是桃木。
虞贞贞望着天黑黑野茫茫,出神:“沈晋伯给的。”
“这可是盗墓师祖三山派的嫡传珍宝,传说这宝贝就没有治不了的毛粽子。就算市场上倒腾,也是好几千万的价。”徐兰旭啧啧称奇,已经忘了自己刚刚差点鬼门关走一趟,“等沈总回来,我跟他讨一讨这玩意。”
就玩两天,沈总不会那么小气的。
虞贞贞有点沉不住气了:“徐大哥,咱们去找找晋伯吧,他都好久没回来了。”
沈晋伯离开之前,冰凉的目光在虞贞贞的脸上逡巡好几秒。
☆、天生神力
虞贞贞提议,去找沈晋伯。
徐兰旭脖子发紧,窒息感鲜活起来,满脸赔笑:“那……那什么,我觉得这时候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你说呢?”
他很清楚沈晋伯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
沈晋伯会自己找安静的地方躲起来,避开人和动物,不会发生什么流血冲突。
“可是,他还在流血啊,会不会有危险?”虞贞贞有点担心,她手中的手电筒照着地上那一滩血迹。
徐兰旭发现,这虞小姐长得是真美,也是真的没心没肺,刚刚还扯着喉咙喊“沈晋伯,我讨厌你!”。
女人的话,骗人的嘴。
突然,虞贞贞和徐兰旭屏息凝神,面面相觑。
虞贞贞带了哭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