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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宗室王爷、郡王,就算再心大,他也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啊。
安蓉一愣,眼珠子转啊转,说道:“阿玛,不然你就让他们吃点苦头呗,皇帝或许会忘,但蒙古王公们不会忘。”
费扬古眼睛一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蓉儿说得对,我步军统领衙门有专门的训练场地,我把这些不做正事,总是惹事的家伙弄到训练场去跟新兵蛋子一起训练,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惹是生非。”
安蓉笑眯了眼,随即给阿玛提供了不少折腾人的法子,其实就是后世军队训练那些项目,总之虽然折腾人,但坚持下来,对身体绝对有好处啊。
这一晚,步军统领衙门就没有消停过,那些八旗子弟、宗室子弟、蒙古子弟全部都在监牢里大喊大叫,叫景顾勒(梅勒景顾勒)好看,当然在监牢里景顾勒听不到,任凭他们谩骂,他在前面应付各个八旗老爷、宗室王爷、蒙古王公。
之前已经应付了一波,都是各个老爷派来的管家、下人,但他没有放人,这些老爷们才亲自来到步军统领衙门。
“景顾勒,孩子被关了这么久,已经受到了教训,就不能通融一下?”一位二品大员穿着官服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其他人也全都操着手笑眯眯的望着景顾勒。
至于喜塔腊卡达,他就怕招架不住这么多人,早在傍晚时分就下班回家了。他本人却很幸灾乐祸,他可不想得罪那么多人,他这从二品官职得来不易,所以绝不能得罪那么多重臣。
景顾勒一本正色道:“请恕下官职责所在,不能放。若大人能得到皇上赦令,下官二话不说,立马放人。”
诸位官老爷立即吹胡子瞪眼,但有人却若有所思地望着景顾勒,而后二话不说就甩袖离开了,回去后就赶紧调查,是不是康熙帝发话了呢?
次日,费扬古上班,不出意外,他的步军统领衙门变成了闹市场,不少官员、宗室王爷们、蒙古王公们来求情说好话来了,费扬古都含笑不语,只说不能放,但保证不会让这些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但费扬古这一天没有等到康熙帝的召见,傍晚时分,临近下班前,他把所有下属召集起来下达了惩罚指令,而且还是写成条文,张贴在步军统领衙门之前,然后东西南北分营就自个领悟他的指令。
第二天,费扬古领着景顾勒押解着被关了几乎两天两夜的纨绔子弟们抵达了步军统领衙门训练场地,因为一些设施还未完备,所以初始训练都是蹲马步、仰卧起坐、跑步等。
皇宫,康熙帝确实忘了召见费扬古之事,他只是和儿子单独说的,所以李德全不知道,不然李德全应该会提醒他。
而费扬古把这些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当着自己的兵训练了,这些纨绔子弟的长辈纷纷来看过,他们不知道费扬古这样做的深意,所以忍着被家里女人哭诉的烦心,没有进宫打搅皇帝,就连宗室王爷、蒙古王公们也都静观其变,这一下京城各处居然安静不少,街上完全没有打架斗殴的纨绔子弟了。
费扬古所做之事,四阿哥和太子都第一时间知道了,四阿哥和安蓉聊天时问了一下,而太子就把自己的下属派去步军统领衙门训练场观察那些训练的蒙古子弟,下属很明白太子的用意,他已经监测这些蒙古子弟好几个月了,所以他每天认真观察这些蒙古子弟的一言一行,然后晚上回去就写成条文,次日报给太子殿下。
一连十天,这群打架斗殴的纨绔子弟都在步军统领衙门训练场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原本顾虑着是不是皇帝有什么指示的诸位大臣忍不住了,谁也不想回家面对女人梨花带雨的哭泣声啊,但大臣们自己不好提啊,就只好让夫人们进宫找太皇太后、皇贵妃。
皇贵妃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她肯定要装作不知道,顿时就犯难道:“费扬古大人确实太过分了,孩子们还小,不过是打架而已,实在小题大做。”
皇贵妃这么认真的态度反倒是让一众诰命夫人、王妃们脸皮薄的羞红了脸,脸皮再厚的心中也羞愧了一下。
“适可而止,这本宫宣德宁格格进宫说一说……”随即皇贵妃皱眉道:“德宁格格怀孕了,高龄孕妇,本宫不能不近人情……”
最后诰命夫人、宗室王妃们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出宫了,而皇贵妃还在考虑何时向康熙帝提一提时,太皇太后已经先一步提醒康熙帝了,也就不需要皇贵妃再多嘴多舌地讲什么了。
康熙帝才佯装恍然大悟,好似他才知道一样,实则这些天他也在观察,想知道费扬古和哪些纨绔子弟的长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让李德全把一些忍得住的子弟记下来了,也把这些子弟的长辈的表现记下来了,于是这些大臣还不知道,他们不知不觉上了康熙帝的红黑名单。
回到御书房之后,康熙帝让吏部官员来下达了一封调令,他去年就想把湖州知府路文光调回京城任工部侍郎来着,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接任者,所以就耽搁到今年。
待吏部官员离开,康熙帝就传召了费扬古。
“李德全,你说费扬古怎么就想出这样的法子?”康熙帝神色有几分好笑的意味,费扬古这方法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这些纨绔子弟‘刑满释放’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李德全含笑道:“万岁爷,奴才可不知道呢。”
康熙帝笑着摇头,看着手上的名单,一大半的子弟还算可造之材,但半数以上的长辈教子无方,因为公务繁忙,他们的儿孙都长在妇人手上,妇人可劲地溺爱,导致这些人心性不坚定,被…操练这么久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想到这些人长到二三十岁,就由长辈在军中谋一个职位,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他就有点恼火,这要是上战场,这些人就是拖后腿的啊!
太子瞅着时间跑来了,他想提一提创建军校的事情,就以这次事件出发,招收八旗子弟和宗室子弟作为学生,统…一教导,以后逐渐扩大规模,然后取消八旗子弟每个月的俸禄,取消八旗子弟不得出京、经商的规矩,让所有人自谋其生,这才是正道。
康熙帝眯着眼,很犹豫不决,他一向把宗室当着绵羊在养,这让他们掌握了权利,犯上作乱怎么办?
太子又开始絮叨:“阿玛,你把八旗子弟和宗室子弟养成绵羊,它日八旗兵怎么上战场?阿玛,中原富饶,异族穷困,过不下去的人为了活下去就会惦记富饶的地方,就跟当初我们在关外一样,谁都想过好日子。现在蒙古是我们的盟友,所以不会骑兵南下,但蒙古那边是中原养着的,他们过上了好日子,所以才不会再觊觎中原。但阿玛你看一看别的国家啊,比如俄罗斯,比如越南、缅甸,还有那些洋人,你不用怕把这些人养成狼之后就无用武之地,外面还有的是地方他们施展的。”
眼看康熙帝要说什么礼仪之邦之类的,太子白了一眼道:“阿玛,别说什么儒家礼仪那一套,那一套在战场上不适用,在战场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儿子也不是说一蹴而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慢慢的来。”
他只负责提意见,因为他对社会形态还不是完全了解,但康熙帝了解啊,他提出来的种种意想,康熙帝会把它变为适合当下社会形态,不会引起大矛盾的产生,从而让满蒙汉三族和谐安定。
于是等费扬古跟着传旨太监进宫之后,就从康熙帝那里得到了好几项任务,费扬古满怀激动地离开了皇宫。
皇帝让他创建适合八旗子弟的军校,打算整治八旗子弟,但不用太着急,循序渐进的慢慢地来。
这军校就暂时挂在步军统领衙门,至于费用也暂时从步军统领衙门内部出,等一切上了正轨再调出来。
回到步军统领衙门之后,费扬古就把拽写书文的文书小吏找来,然后派人到各个纨绔子弟的家中传话,让他们长辈来领人,当然领人要交罚款,一人一百两,不交罚款的扣留在步军统领衙门以工抵债。
到傍晚时分,十几个蒙古儿郎全都由长辈交了罚款带走了,而二十几个八旗子弟和宗室子弟,有一半人其长辈只让管家带来了一句话,说要钱没有,谁闯的祸谁负责(这其中一半长辈是想看皇帝和费扬古搞什么,一半是家中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或者是庶子不受待见之类),于是这将近十五个人被留在了步军统领衙门以工抵债。
这十五个从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年轻儿郎从此以后就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操练,操练结束吃饭,然后还要扫地、除草、种菜等,下午继续被…操练,晚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却要自己洗衣服之类的,总之就没有消停过。
十五个人天天幻想被长辈接回家,或者费扬古、康熙帝大发善心,放弃了折腾他们,但十天后、二十天后、一个月后……三个月后、半年后、一年后,他们还在费扬古手底下,但适应了训练强度,他们倒是也混得如鱼得水了,还想着既然费扬古大人训练了他们,他们以后进步军统领衙门也不错,前程不就有了么?
皇宫,康熙帝正和太子讨论宗室郡主、格格们的指婚,其实太子有点拿捏不准,因为他没有穿越前也只有二十来岁,一直都是被母亲宠爱着长大,整天游手好闲,除了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之外,就没干过正经事,唯一的正经事是读书算不算?所以他不知道该怎样为宗室女指婚,他是希望她们过得幸福的。
太子摸了摸自己前面的光头,说道:“阿玛,玩几天可以不可以?我要近距离接触这些人。”
他就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些蒙古子弟,亲眼所见总比只是听来的好很多。
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道:“阿玛,我们来个比试,让八旗子弟和这些蒙古子弟比试一番。”
康熙帝拗不过儿子,只好答应了,他心中想着,正好也就当一桩消遣吧。
“阿玛,这次有宗室女十五人,总不能十五个姑奶奶、姑姑、姐姐、侄女、侄孙女都嫁到蒙古去,正好八旗子弟和汉人子弟、蒙古子弟一族五个人。”
“……”康熙帝对太子强调的辈分无语,但他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反正他后宫都进汉人嫔妃了,宗室女再嫁汉人,这样将再次向汉人展示他的一视同仁,也没什么不好。
太子笑嘻嘻地从衣襟深处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康熙帝,说道:“阿玛,你看我调查的汉人子弟,从十五岁到二十岁未成婚者。”
他也是调查了汉人子弟才知道,有些传承已久的家族,家中有许多家规,有好些家族有一条是男人三十岁、三十五岁、四十岁无嫡子方可纳妾的规矩,这是他们诗书传家的家规,说是为了不让子孙后代耽于美色,免得给家里惹祸,太子猜测,只怕是他们祖上吃过亏,所以才立下这样的家规的。
康熙帝嗤之以鼻道:“当朕不知道?”他摇头叹息道:“你要是把对姐姐妹妹们的心思分一半在朝政上,朕不知道多欣慰。”
太子笑嘻嘻道:“阿玛,别啊,你还年轻,还可以再干五十年,再过十年,我就可以结婚了,然后给你生个孙子,等你孙子长大成人,你也差不多老了,正好让你孙子接你的班。”
康熙帝目瞪口呆,指着太子气愤道:“你想累死朕?”
太子瞪大眼道:“阿玛,我何时想累死你?你想啊,十年后我生个儿子,那就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