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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一笑,正色的看着他:“这身体是沈玉的,不假,但占据这幅身体的灵魂,已经不是沈玉了!”
“你……”他瞬间瞪大了一双眼,像是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又像是,完全无法相信。
沈玉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你应该说过,你死讯传回来的那一晚,以前的沈玉便悬梁自尽的事情。”
“其实她悬梁自尽那一晚,是真的已经死了!”
沈玉看着他眼底通红,那个不可置信摇着头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
“我知道你一定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但这的确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沈玉,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异世游魂罢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在窗口在外面,准备饭桌的爹娘,淡淡一笑:“我刚刚到了沈玉身体里的时候,那时候你的棺材就放在老家的堂屋里,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我没为你流一滴泪,也不愿跪在你坟前,当时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疯了呵呵……”
“其实我根本不是疯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也接受不了居然在别人的身体里活过来的事实,但同时我也庆幸,幸好那个时候的你死了,要不然,我要顶着别人的身体,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同床共枕。”
她说着,回头看着钟镇边,他的表情叫人看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若是不信的话,就回头再想想,以前的沈玉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沈玉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沈玉和你青梅竹马十多年,嫁给你自是万分欢喜,得知你死去的消息,就要吊死在梁上,跟你一同去阴间,这样烈性又痴情的女人,你认为,她会在一年之间,便爱上别的男人吗?你自己又相信,她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便脱离你死去的伤痛吗?”
“或者你再想想,现在的沈玉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现在的沈玉,能做出一两银子一盒的口脂,能在镇上开包子店,能把欺负她的人,整治的一个比一个惨,还能离开那小镇来到桐城,靠自己的能耐,斗垮了老流氓,建了那么大的一个工厂,生意都做到京城去了。”
“以前的沈玉,若我记得没错,她平日里只会绣花做家务,是个温柔似水,娴静温柔的女子。”
“可以看看现在的我,你真的能从我的身上,看到往日里那个沈玉,一丝半点的影子吗?”
她一步步走到桌前,看着钟镇边那双惊诧的眼眸,和抵死不愿意承认的僵硬的表情,突然一笑:“还记得第一次你在京城遇到我的时候吗?”
他傻傻的点点头,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应该记得那段时间,这是云亭第一次遇刺,他在王府中养伤,刚刚过完年,我到桐城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一个人,骑着快马花了三天四夜的时间,到了京城。”
“安王不许我进去探望,我在当夜翻了王府的院墙,拿刀挟持了王府的一个侍卫,逼着安王让我见楚云亭一面。”
“你在京中应该知道擅闯王府是死罪,可我就有胆子去翻墙,为了我心中所爱,即便明知危险,我也依然会去做!”
“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沈玉,她会骑马吗?她有胆子拿着刀去挟持侍卫吗?”
沈玉说这坐在他面前,看着他那猩红的双眼,叹了口气:“所以在京城遇到你的时候,我没认出你来,因为我脑海里现在根本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这件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更不敢告诉爹娘知道,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
钟镇边一双唇都在颤抖,放在桌子上的手,想端起那杯茶,却都端不起来,全部都洒在了桌面上,许久之后,他泪水滴落在桌面上,与刚才的茶水汇成一团,看不真切。
“我还是不能相信……玉儿她……”
沈玉就知道,让一个人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不容易,看着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轻轻敲了敲桌面,让她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淡然一笑:“你在找到我的时候,回溧水镇老家了吗?”
他闻言愣怔了片刻,才点点头:“回去看了看,才听说你来桐城的事情。”
“你既然回老家看了,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牌位在哪呢?”
钟镇边闻言,恍然的片刻,摇了摇头。
沈玉扶着额头,垂下眼眸:“因为我把你的牌位,当柴火烧了。”
他闻言这句话,瞬间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何……”
沈玉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但想了想,他一个大男人,一定能扛得住,就淡淡一笑:“因为看着碍眼呀,你的牌位竖在桌上,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遗孀。”
“我很不自在,很不习惯,就把它烧了呀,不信你问问爹娘,我还跟他们说是不想看着你的牌位伤心过度,所以才狠心烧了它。”
“换成以前的沈玉,就你们俩青梅竹马这十多年的感情,别说把牌位烧了,指不定还要抱着牌位睡觉呢!”
钟镇边看着桌上的水渍,眸光逐渐的模糊,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无比哀伤,笑了许久,却又哭了起来:“是啊,以前的玉儿,都肯为我悬梁自尽,又怎么会把牌位烧了,和别的男人成婚……”
沈玉见他这样说,便知道他已经相信了,长长的叹一口气,站起身看着他:“我怕爹娘一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从来没敢告诉他们,这件事,你如果非要告诉他们,我不拦着,但……”
“我借用了沈玉的身体,便要替他孝顺父母,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说的好。”
说这便撇开他,走到了院子里。
爹娘正在摆饭,她走过去冲他们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凑近娘身边,碰着手臂撒娇:“娘,求你别把我锁起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偷偷的跑。”
杨氏闻言冷哼一声,一手戳在她的额头上:“只要你和毅儿好好的过日子,我锁着你干什么,厂里那么多的事儿呢?你不管我们哪里行?”
“那这是你说的啊,不许在锁着我,反正我是不跑的。”
钟镇边坐在屋里,听着她和娘说话,回想着以前的玉儿,果然处处都不一样。
以前的玉儿胆子很小,不管见到谁都是很腼腆。
即便是和爹娘说话,也是声音小小的,动不动就脸红,从来没有像现在的她一样,抓着娘的手,那样撒娇卖乖。
玉儿……他眼眶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趴在了桌上肩头抖动着,他的好玉儿……悬梁自尽,就这么去了,她一个人在地下孤苦伶仃的,找不到自己,不知道有多害怕。
她胆子那么小,那么柔弱,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他趴在桌上,呜咽的哭着,片刻后,沈玉进门来,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活着,她会更开心的。”
钟镇边直起身子来擦擦眼泪,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她吗?她真的去了?”
沈玉无语的看着他笑:“不然一会吃完饭,我们出去过几招?”
听见这句话,他低下了头,片刻后站起身,定定看着她的那双眼:“可你的身体,还是玉儿的,不是吗?”
沈玉闻言,心头顿时一紧:“你什么意思?”
楚云亭醒来的时候,发现背上很疼,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和马蹄声,瞬间醒了过来。
他直起身子,挑开车帘,便见为首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的背影,瞬间暴怒跳了下来,狂奔过去,一脚踹在那马的身上,马一声嘶吼差点狂奔,安王也差点掉了下来。
“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自由!”
“就凭你是我儿子!”
安王怒火冲天从马上下来,两父子便开始交手,但楚云亭毕竟年纪轻轻练武时间夜短,况且身上还带着伤,不过一二十招,便招架不住,被安王一脚踹在了泥窝里。
背上的鞭伤撕裂一般的疼,他挣扎着起来,红着一双眼看着安王,咬牙切齿却什么也不说,可他愤怒的表情却表示了一切。
安王收了脚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这世上谁拳头硬就听谁的,老老实实上马车,跟本王回京!别再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这样会让你看起来,更加的愚不可及!”
守上走到了楚云亭的身边,扶着他的手臂,在他耳旁小声的说:“公子,事已至此,你就算回去,在钟镇边面前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不如,先回京再做打算?”
他笑的讽刺,不回去,又能如何呢?他既然来抓自己,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脱离他的掌控?
至于玉儿……他也没脸这会儿回去,去奢望她的原谅……
才刚刚成婚,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他便被带离了桐城,她会多难过,多失望,多恨自己的莽撞和愚蠢……
沈玉看着他那双幽幽的眼神,忽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可嘴唇刚刚张了张,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的身影便踏出了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杨氏在外面喊着她吃饭,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忍下心中的忐忑不安,走了出去。
饭桌上,爹娘很开心,不停的给他们两个夹菜,说一些话,试图缓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可两个人心里都有事儿,都开心不起来,特别是沈玉,总感觉钟镇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可忽然一想,她不禁瞪大了双眸,该不会这个家伙,是以为自己把沈玉给害死了吧?
可天知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沈玉的身体里呀?
他若非要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那她该怎么解释?
忐忑不安的吃了一顿饭,杨氏就让她回房不让她出来,但也答应了不再锁门,钟镇边也跟着进来,关好了房门,大白天的房门一关,屋子里也不太明亮了。
沈玉坐在桌边,看着进来的他,紧蹙眉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走到桌边也不坐下,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衣裳,他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盯着沈玉那双幽幽多眼,叫她心头发怵。
片刻后,他冷着脸说:“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继承了玉儿的身体,那边要继承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这个丈夫!”
沈玉闻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瞳孔不自然的放大,瞪着他好半晌,重重的中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半天,愤怒道:“你有毛病吧,钟镇边!”
“说了我不是她,这身体是她的没错,但灵魂不是啊!我的灵魂跟你有一点关系吗?你居然让我做你的妻子,用沈玉的身体过一辈子,你疯了吧?你这样对沈玉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钟镇边闻言牙关紧咬,侧过脸不去看她,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玉儿,伶牙俐齿,惯会狡辩!
“总之你现在就是玉儿,既要孝顺爹娘,也要承认我这个丈夫的存在!今天晚上我们圆房以后更不许你和那个楚云亭再有所牵扯!”
“你……”
沈玉气得要死,正想冲着他破口大骂,外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