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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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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如此轻松地御前行走,裴恕与元嘉帝的关系果然极近。
  陈滢端起了案上茶盏,轻声而平静地道:“其实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长公主府与兴济伯府本就是姻亲,兴济伯府出了事儿,长公主府那里自也不可免。陛下能够开这个口,可见还是上了心。”
  裴恕点头,回了四个字:“机会难得。”
  陈滢轻轻地“唔”了一声,赞同了他的说辞。
  然后,大书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裴恕缓步行至窗边,摇着扇子看向远处;陈滢则支颐而坐,蹙眉思索。
  房间里,笼罩着一种仿佛很安然的沉默。
  裴恕久久地望着院门外那片葱茏的绿影,半晌无言。
  他早就发现了,除了案件或所谓的“公事”之外,他与这位陈三姑娘,没话讲。
  可奇异的是,这种没话讲的情形,却并不如何叫人难堪,甚至于他还能从中体会出几分自在来。
  良久后,裴恕方转过头来,看向陈滢,嘴角蓦地斜斜一挑:“树不错。”
  陈滢立时便知,他方才一定是在端详那株老杏树,于是便拧了拧嘴角:“多谢。”
  若是有人在此,一定会诧异于他二人笑容的神似,以及更加诧异于这二人那种“我的笑容很友善”的自知。
  笑罢之后,陈滢的视线在裴恕的身上停落,迟疑了一刹,便移开了。
  那五年的梦境,是不可言说的秘密,在与裴恕更熟悉起来之前,她不打算透露出去。
  于是,两个人又是无话可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滢总觉得,裴恕此刻的心情似是极好,就仿佛很享受这种无言以对的情景一般。
  再站了片刻后,裴恕便离开了窗前,用着一种很纨绔的姿势,将扇子朝后颈一插,拱手道:“本官还有事,就此告辞。”
  这是要去长公主府问话了。
  陈滢自然不可能留他,于是便也站起身来,颔首道:“大人好走。”
  “留步。”裴恕简短地说道,向陈滢再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陈滢行至门口,亲眼看着他跨出院门,由刘宝善陪同着离开了,这才回房不提。
  却说裴恕,他今日不曾骑马,而是特意坐车过来的。出了国公府大门后,那车夫便将车子赶过来了,一直守在外头的郎廷玉也跟了过来。
  “去长公主府。”裴恕吩咐了一句,撩袍就要上车。
  郎廷玉却是愣了愣,好一会儿后,方试探地往前跨了半步,问:“爷……当真要去?”
  裴恕的脸当下就黑了,“刷”地将扇子捞过来展开扇着,挑眉道:“怎么着,爷去不得?”
  “去得!当然去得!去得得很!”见势不妙,郎廷玉马上改口
  裴恕横着膀子瞧了他一眼,冷声道:“走到外头去,别说你是裴家军。”话音未了,冷不丁一脚就踹了过去。
  郎廷玉却像是早有所料,极其熟练地往旁一闪,口中叫屈:“爷这话可冤枉属下了。属下那可是响当当地好汉!”
  “好个屁汉!”裴恕骂道,一甩折扇:“开门!”
  郎廷玉顶着张苦瓜脸拉着架子就走了过来,一面随时防备他家主子的窝心脚,一面拉开车门,口中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属下这不是怕爷得罪人么,主子也别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


第104章 故梦如刀

  郎廷玉的担心和忧虑,得来的只有裴恕极其简短的四字回答:“你懂个屁!”旋即他便将扇子一合,撩袍上车。
  在属下的面前,这位小侯爷那一身的匪气再也不曾遮掩,直是显露无疑。
  郎廷玉的脸更苦了些,拉拢车门,坐上了车辕,这一路长吁短叹就没停过。
  裴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再怎么说,长公主那也是皇帝的妹子,寻常人躲还来不及呢,他如今却要去长公主府问话。以威远侯府如今的根基,他这样做,堪称不智。
  可是,他委实等不及了。
  自从十岁那年,祖父在临终前向他说了那番话,他这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着,割得他无一日安宁。
  直到今天,他也时常会做一个梦。
  在梦里,他的父亲满身鲜血,后心插着一根羽箭,立在遍地尸身的战场上,目中流出血泪来,伸出一只手臂,直直地指向后方。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个全身都裹在浓雾中、根本就看不清样貌的人。
  每每梦到此处,裴恕便会满身大汗地惊醒,然后整夜无眠。
  他的父兄,根本就不是战死的!
  他们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而那支冷箭,就是最好的证明。
  隐在浓雾中的那个人,便是凶手。
  ……祖父查过,细细地查过,射死你父亲的那支箭,自正后方而来,而你父亲的身后,只有裴家军……
  ……出手射杀你父亲的真凶,祖父前几日才查到,可是,还没等祖父带人锁拿,他却失足落井,溺死了……
  ……恕儿,祖父不知道你父亲当年都做了些什么,但祖父要告诉你,你父亲一定得罪了什么人,那个人收买了裴家军里的败类,置他于死地……
  ……恕儿,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人隐在暗处,你不能有片刻松懈……
  老人家临终前颤抖而不甘的语声,有如梦呓一般虚幻,可听在裴恕耳中,却句句重若雷击。
  他要找到这个人!
  从那时起,他就给自己定下了这个目标。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也一定要查出凶手,让屈死的父兄与含恨而去的祖父,于九泉之下安息。
  车轮辘辘,驶过喧闹的青门大街,裴恕半靠于车壁,整张脸都隐在布帘投下的阴影中。
  这些年来,他从不曾停止明查暗访,而就在大半年前,他终于查出了一点眉目。
  那个凶手就藏在京城,且身份很可能还不低,说不得就是哪位高官或勋贵。
  也正因如此,裴恕才会听从元嘉帝与太子殿下的召唤,从宁夏来到盛京,且还舍禁军而就刑部,就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了郎廷玉的禀报声:“爷,到地方了。”
  裴恕自沉思中惊醒,低低地“唔”了一声,语声中似还带几许阴沉,停了片刻,问道:“老何呢?”
  他所说的老何名叫何廷正,与郎廷玉一样是裴恕的侍卫,此前他奉命前往长公主府送名帖,裴恕叫他原地候命。
  就算有元嘉帝旨意在前,长公主府也不是可以随意来去之所,裴恕提前递帖子,乃是应有之仪。
  “回爷的话,老何没在。”郎廷玉说道,语罢一回头,便见裴恕推门下了车,于是郎廷玉便又皱眉四下里张了张:“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长公主府大门紧闭,前后左右不见半个人影。此刻,炙烈的灿阳直射而下,门前石兽被晒得一片白亮,那玄漆门上的大铜钉也像是要被晒化了。
  郎廷玉抬头看了看天,复又回首道:“爷要不去车上等着吧。”
  “叩门。”裴恕没理会他,一抖手,打开了折扇。
  郎廷玉“哎”了一声,正要拾级而上,忽见那大门陡然开启,一队仆从无声而有序地走了出来,分列于石阶两侧,随后,一个穿纱衫、系锦带、作太监打扮的男子,越众而出,满面笑容地快步而来,招呼道:“哎呀呀,裴大人恕罪,奴才来迟了,您恕罪,您恕罪。”
  他一面打着哈哈寒暄,一面已是疾步走下台矶,躬身行礼:“奴才耿玉昌,是长公主府的管事,特来迎接大人。大人的帖子殿下已经收到了,何爷如今正在茶房喝茶呢。”一番话说下来,态度极是恭敬。
  难怪何廷正没出现,原来是被长公主扣下了
  裴恕神情不变,那摇扇子的频率也仍和方才一样,带着几分张狂、几分洒脱。
  长公主这是在拿何廷正立威,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区区一个公主,竟也嚣张若斯,拿朝廷命官当门下走狗,当真可笑。
  此刻,那耿玉昌又笑道:“殿下交代奴才早早儿过来迎客,只这天气太热了,那门上头的铁栓子晒得烫人,倒耽搁了不少时候,请大人恕罪。”
  说的倒是客气话,然,骨子里却是倨傲。
  “带路。”裴恕根本就没去看他,将扇子一收,负起两手、吐气开声,蹦出了官腔十足的两个字。
  他是奉旨前来问话的,立威这种事情,于他根本毫无影响。
  耿玉昌见了,倒也不敢再说什么,点头哈腰地应了个是,便转身向前,将裴恕引去了外书房。
  永宁长公主并附马爷郭准皆在房中正座相候,见了裴恕,双方又是一番见礼寒暄,那言来语去间的试探与较量,自不必细述。
  待分宾主坐定后,裴恕便说明了来意。长公主闻言,那一双细细描就的小山眉立时便蹙了起来,那涂了艳红丹蔻的手指也搭上了扶手,满脸为难地道:“本宫之前也听皇兄说了,这倒真叫人难办得紧,本宫纵使再怎么想,那么久远前的事儿,谁能记得住呀?”
  言至此处,她软软的眼风便兜向了郭准,柔声细语地问:“夫君说是不是呢?”
  郭准温和地笑了笑,颔首道:“正如殿下所言。”
  朗润的语声,衬着那张芝兰玉树般的容颜,虽只寥寥一语,却仿若那书房里的空气都跟着温润了起来。
  长公主的眼神一下子就痴了,痴望了他好一会儿,方柔声道:“夫君与本宫想的一样,本宫当真欢喜。”


第105章 忽生幻象

  裴恕不说话,只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郭准,细细打量。
  纵使早已年过三旬,这位附马爷却依旧俊美温雅,仿若岁月从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特别是他眉眼间的那一种干净,犹似青葱少年。
  与之相比,浓妆艳抹的长公主,便越发显得有些老相。
  裴恕的左嘴角往旁一斜,搁了茶盏,面上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殿下与附马爷所言甚是,下官当时也是这样向陛下说的,只陛下却道,无论是多是少、是大是小,能想起多少是多少。”
  说到这里,他的语速放缓了些,续道:“前几日,兴济伯府已然将这三年间丫鬟仆妇的录册拿了过来,倒是可堪一用。”
  这算是一句提点,如果长公主府也能提供一份儿同样的东西的话,裴恕也就能交差了。
  至少长公主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么,倒是容易的。”长公主闲闲语道,手指在椅背上点了点,那双勾连在郭准身上的眼睛,也终是转到了裴恕的面上,却也只是轻轻一触,就又移向了别处。
  很显然,裴恕的这张脸,长公主是并不乐于多看的。
  “来人!”她换了个姿势坐了,提声唤道。
  耿玉昌立时快步而入,伏地问:“殿下有何吩咐?”
  “遣人去寻刘长史,叫他把这三年间下人们的录册带过来。”长公主吩咐道,一面垂眸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似是在端详那丹蔻的颜色。
  耿玉昌应了声是,便忙忙地去了。
  “怕是要有一会子,还请裴大人少坐。”长公主笑道,眼睛却是抬也不抬,仍旧打量着手指甲,语气中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裴恕却是一脸地浑不在意,点头笑道:“这个自然。”
  语罢,端起茶盏,继续喝茶。
  以他今日出现在此的目的,这样的等待,似乎是有些叫人不舒服的。好在那附马爷郭准是个极称职的主人,谈吐隽雅、见识不凡,见裴恕身上有着浓重的行武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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