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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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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方氏呶呶嘴,眼神一斜,又飞向许氏母女。
  玛瑙贵妇作势四顾,压着声音道:“这话可就难说了,永成侯家的大姑娘,与县主本就有龃龉。”
  陈漌与郭媛不对付,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武陵春宴一事,更是满京皆知。
  “这我也知道。”花树贵妇颔首,复又无奈摇头:“今儿也不知怎么的,陈大姑娘又和县主吵起来了,这下子可就……唉。”
  一声叹罢,二人便皆不语,面上余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陈滢听了一耳朵闲话,事情的大致轮廓,亦已清晰。
  难怪方氏如此恨恨,这是疑陈漌挟仇害人。
  “姑娘,要婢子去打听打听么?”知实近前悄语道。
  陈滢想了想,摇了下头:“不必了。”又回身唤过寻真,低声吩咐:“你去找杨妈妈,把你方才在外院儿瞧见的悄悄告诉她,让她有个数儿。”
  大事当前,陈漌去松鹤院之事,早晚会被查明,提前透话过去,也是让许氏有个准备,杨妈妈乃其臂膀,由她转告,亦是稳妥之法。
  寻真悄应了声是,无声无息地去了,陈滢转身行至甬路,权作赏景,不再靠近琴苑。
  她对宅斗的所有热情,已在上一世消耗殆尽。如今将所知尽告许氏,她自觉尽到责任,不亏不欠。
  日头微斜,阳光滤过甬路两侧桐树,翠影如华盖,荫荫覆了满地,偶有叶片飘坠,落地时,不闻声息,只寂然堆叠,枯叶满阶,越显秋残。
  陈滢缓缓踱了会步,琴苑内外依旧无甚动静,她猜测着,大夫应该还在诊脉。
  说起来,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郭媛接受大夫诊治,委实怪异。
  只是,这也怪不得镇远侯府处事不当。
  事情来得太快,郭媛的情形又极凶险,大夫当即便施了针,且特意叮嘱,不可随意移动,以免金针错位。是故,县主便只能于琴苑就诊,而不巧的是,琴苑只一间屋,四下通透,于是,便有眼前一幕。
  “屏风怎么还没来?”站在长榻尾端数步处,世子夫人杜氏满头大汗,擦也擦不净。
  今儿真是见了鬼,好端端地,香山县主居然大出血,还晕倒了,虽大夫已然施针,可她到现在还没醒,说是还要等小半个时辰。
  总不能让县主就这样躺在众人跟前?
  无法之下,杜氏只能叫人去抬屏风,然这琴苑因要听琴,离各处皆远,那屏风来得便有些迟。
  杜氏皱着眉,眉头能夹死蚊子。
  他们镇远侯府也真倒霉,摊上这档子事儿,膈应人不说,还晦气,真是想想就怄得慌。
  顾楠其实也急,面子上还得端着,只以极轻的声音道:“我一早就吩咐下去了,应该很快就来,母亲别急。”
  杜氏点点头,将帕子掩了口,声音只余一线:“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可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顾楠也学她的样儿,提起帕子拭唇,帕子底下透出些微话声:“听说,陈大姑娘和县主在琴苑大吵了一架……”
  她将来龙去脉说了,又道:“……两下里才吵完,县主就在门外晕了,凳子上又留下那么多的血,过后那方……方夫人就来了,县主的大丫鬟携芳把她拉去一旁,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等转过脸,方夫人就一口咬定,是陈大姑娘给县主下了毒。”
  “下毒?”杜氏挑了下眉,眼尾余光瞥向陈漌,隐有几分蔑视:“就陈大姑娘?给县主下毒?”
  非是她瞧不起陈漌,这一位,空有个才女名号,实则就是个草包。她能有手段给县主下毒?且还专挑着吵架之后下毒?
  这到底是聪明,还是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的人千千万,这等奇葩也不少见。杜氏在宅门儿里混了十来年,倒也颇见过几朵,其不可理喻处、不可理喻事,陈漌与之一比,倒也寻常。
  顾楠轻声苦笑:“此事真假难料,方夫人却是认定了这个理儿,陈夫人与她理论,她也不听。再,陈大姑娘与县主争执,看见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如今这情形,至少在明面儿上,陈大姑娘是要担上干系的。”
  杜氏万分郁结,提着帕子顺势擦汗:“若真这样儿,少不得咱们还得与两家分说,赔礼也得先预备好了。”
  到底事出镇远侯府,他们必要给个说法。此外,长公主府不好惹,永成侯府也不好惹,他们夹在中间,也只能两头赔罪。
  杜氏只觉头疼得紧,恨不能立马撵走所有人。
  “等一时散了,叫人拿净水来,好生扫一扫琴苑。”停一息,她又吩咐。
  不管是月事还是别的,这琴苑也算是血光之灾,总要去了晦气才行。
  顾楠撇了下嘴:“依我说,娘还是叫人把琴苑先封了吧,里外外全换上新的,砖地也重新整了,再重开不提。”
  她唇角含笑,眼底深处却隐着嫌恶:“委实太腌臜、太不讲究了,真真叫人恶心。若不从里到外弄干净了,我是再不会踏足此处的。”
  “这话说得很是。”杜氏当即表示赞同。
  母女二人以帕掩口,轻声商量余事,面上却如常,便有人瞧见,也只知她二人私语,却不知她们对尊贵的香山县主大放厥词,深恨其不知自爱,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给别人添麻烦。
  不一时,屏风到了,香山县主终不必于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杜氏也松口气,与女儿退去屏风外。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者终于渐散,有不少人提出告辞。
  虽恨不能生吞了这些看客,杜氏却还不得不端出笑脸,与女儿殷勤送客。


第383章 清越铃音

  镇远侯顾乾负手立于远处,神情略不自在。
  都说深宅日子难熬,这话看来不假,你瞧瞧,这出事儿的可是当朝长公主的爱女,且又是丑事,这看热闹的也不说避个嫌,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生怕少看了半眼。
  还真是闲出事儿来了。
  顾乾感慨地摇下头,往甬路另一头踱去,心情有些沉郁。
  管耀还没出来。
  他的医术,顾乾很有数,说是圣手亦不为过,比太医院那些太医强了何止百倍?
  虽然方才不方便多看,可顾乾还是扫眼瞧见,管耀诊脉之慎重、下针之犹豫,皆历历在目。
  县主的病症,真有这么麻烦?
  “有些麻烦。”屏风内,管耀的声音很低,但却清晰。
  他微抬头看着方氏,复又阖目,再度将手在郭媛腕上,神情郑重。
  他年近六旬,相貌清瘦,气度不凡,对方氏的态度,也不算太恭谨。
  倒是方氏,唯唯喏喏,不敢失了礼数。
  这位可是东宫幕僚,医术超绝,便是尚书大人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她一介奴婢出身的宜人,怎可与之相提并论?
  事实上,长公主府与东宫,向来是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很少交集,若非顾乾苦求,管耀一定不会来。
  而得他诊治,实是县主有福。
  也正因如此,方氏才怕。
  连管先生都说麻烦,则县主的情形,定极不妙。
  她的心提着,身子颤着,手脚都凉透了。
  陪县主出席花宴,这是多大的体面,可谁想,竟出了此事,便长公主再厚待她,她也免不了吃挂落。
  方氏不住摩挲郭媛的脸颊与手掌,眼泪流个不停,甚至忘了再去骂许氏母女。
  其实,自施针后,郭媛面色已渐复,下红亦止,但呼吸仍旧细弱,几乎微不可察。
  “管先生,县主她何时才能醒?”方氏怯生生问道,声音抖得连不成句。
  管耀不语,仍阖目诊脉。
  从脉象上看,还是天葵。
  只这天葵来势凶猛,几乎前所未见,且,脉息之中,有几处极小变数,细如游蛇、弱似轻烟,却如枰中隐子、林间瘴疬,远观似无害,近看,却含大凶险。
  管耀的眉头动了动。
  数十载行医,比这更怪、更凶险的脉象,他亦曾见,但皆不如此脉隐蔽荒诞、乱象丛生,像有几个不同的人,共存于一人体内,撕扯掠夺其生机。
  确系中毒。
  且,是极险、极剧、极奇之毒。
  虽无碍于性命,但香山县主往后这一辈子……
  管耀无声叹息,将郭媛的手轻置于榻,看向方氏,温颜和色:“再等上二三十息,县主就会醒了,你等莫急。”
  语毕,起身转出屏风,步出琴苑。
  既是顾乾请他,他自然只向顾家交代。
  见他背影沉寂,消失于屏风之外,方氏总觉心头发寒。张口欲问,却终不敢,只得敛下心思,双目紧凝在郭媛身上,等她醒来。
  许是她心太焦,又许是时辰走得太慢,过了良久,郭媛却始终阖目躺着,鼻息轻细,昏睡不醒。
  方氏心急如焚,越发不停摩挲她的手,颤声低唤“县主”,数声后,仍不得回应。
  “这可怎生得了?”她又哭起来,手中帕子湿透,一旁的携芳忙递去块新的。
  她的眼睛也红得厉害,面色比郭媛还要苍白。
  “县主怎么还不醒?管先生说的时辰都到了。”方氏呜咽拭泪,泣不成声。
  “方妈妈别急,应当很快就醒了。”携芳宽慰她。
  低低的声音,好似旁人在说话,她出得一语,便又惶惶收声。
  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郭媛此时情形,委实称不上好,纵使面色恢复,但予人的感觉,却如行将就木一般。
  二人捺着性子,再等片时,仍不见起色,方氏心慌得几乎蹦出来,正要乍着胆子请管耀,蓦地,郭媛眼皮轻颤了几下,似有知觉。
  方氏不由大喜:“呀,县主要醒了。”
  薄薄的、透出青筋的眼皮,在她面前颤动不息,似能瞧见眼球在其下滑动。
  可是,十余息过去,那双明丽眼眸,却始终不能睁开,似眼皮被什么粘住。
  方氏急得又掉了泪,惶然间,手指不经意触碰袖笼,忽似想起什么,两眼陡然迸出光亮。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她急忙探手入袖,取出一只锦囊,上绣五福团花寿字纹,朱紫相间,华贵耀目。
  “妈妈还带着这个?”一见这锦囊,携芳亦露喜色,满是血丝的眼中,含着几分期盼:“这是当年那高僧所赠的罢?奴婢记着,县主好些年没带着了。”
  “县主说这是孩子玩意儿,早丢在一旁,我便收起来了。”方氏满脸慈爱心疼,柔柔看向郭媛,眼中又蓄了泪:“县主小时候身子弱,全靠这物件儿护持着,我方才一时慌了,竟没想起它来。”
  她拭净泪,急急拆开系带儿,颤手取出囊中之物,眸子亮得吓人:“县主小人儿,这会子怕是神魂不稳,这晶铃想是管用的。”
  所谓病急乱投医,她也是心焦,不及细思,将那晶铃拿在手中,轻轻一摇。
  “叮铃、叮铃”,清越如泉濯,泠然远近,盈盈透出屏风,恍若仙音琼乐,里里外外皆听得清楚。
  细论来,这声音其实不响,轻细有如风吟,可奇怪的是,郭媛的眼睛,竟在这铃声中,缓缓张开,随后,口唇启动,唤了一声“方妈妈”
  “我的儿!”方氏喜极而泣,扑过去揽住她,手一松,铃铛落在榻上,剔透的水晶小铃,两两成双,映着稀碎阳光,仿似透明。
  “那是什么声音?”琴苑外,有人轻声问。
  四下本就安静,纵有人说话,亦是极轻,这铃声便突显出来,不由得人不好奇。
  陈滢也自停步,侧眸望向问话之人。
  还真是巧,这人竟还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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