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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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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滢向裴恕屈了屈膝,回身从冯妈妈手中拿过弓箭与箭袋,负在身上,提步向前。
  郎廷玉飞跑上前引路,冯、唐二人紧紧相随,一行人步出院门儿。
  门外还有两队禁军,分别守在巷子两头,郎廷玉晃晃腰牌,他们立时放行。
  难怪裴恕要让他送。
  由此处回国公府,正是那几条杂巷,住户皆是各府仆役。
  许老夫人当初特意选定此处安置周家“姐弟”,为的是安李氏的心,表明一种态度。殊不知,这特殊的地理位置,亦给了罪恶可乘之机。
  走出禁军守卫的巷弄,喧嚣声扑面而来。
  天时尚早,挤挤挨挨的小院里升起炊烟,洗漱声与说话声被晨风吹得四散,饭菜的香气、油锅烹炒的味道、干柴点燃的焦味,还有笑声与骂声,合成人间烟火。
  陈滢慢下脚步,渐自站定,水一般干净的眸子,冷光湛湛,静若秋空。
  乔小弟!
  裴恕刚才比的口型,正是这三个字。
  陈滢的手心一片汗湿。
  她紧紧扣牢腰畔箭袋,箭羽扫过掌心,凉且滑,毛毛地似扫上她的心。
  那一刻,“周柱儿”的脸浮上来,细皮嫩肉、白白净净。
  乔小弟,正是乔修容唯一的血亲,刺驾案前便已失踪。
  原来,“周柱儿”,就是乔小弟。
  不合常理的易容,以及庄伯彦的惊愕、狂喜、不敢置信,还有他临行深深的一瞥,这一切,终有答案。
  陈滢闭上眼,摇了一下头。
  朝阳扑上头脸,热烘烘地,烤灼着它能够触及的一切。
  可陈滢知道,她必须冷却。
  让整颗心、整个大脑,如同被西伯利亚寒流袭卷的大地,如同被浸泡于海底两万米的暗礁。
  冷静下来,思索这其中利害,或许,还要加快速度,提前截取一部分消息。
  乔小弟伪装成周柱儿,与一个自称周九娘、不明身份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认陈劭为亲。
  紫绮到底落入了怎样的圈套?
  或者不如说,是陈劭与李氏,乃至于整个国公府,是否皆在局中?
  陈滢张开双眸,清澈的眼瞳划过流溪般的光,剔透明亮,有若星辰。
  她转首向郎廷玉一笑。
  “郎将军,我想请您替我给小侯爷传句话。”她说道。
  郎廷玉叉手:“三姑娘想说什么?”
  陈滢转开眸子,眯眼看向东边的天空。
  屋脊上卧着一片光,流转着、跃动着,如蛰伏的金龙,即将跃上苍莽长天。
  一道干净的声线,嵌进了这片光影中:
  “请郎将军替我问问小侯爷,团哥儿是不是失踪了?”
  …………………………
  “啪”,成国公府正气堂,国公爷陈辅狠狠砸碎一只瓷盏,铁青着脸转首一扫,案上笔墨“扑落落”掉了满地,半砚的墨在墙上溅了一溜墨点儿。
  “他怎么不死在外头?!”陈辅五指簸张,手背青筋扭动如小蛇,一如他扭曲的脸:“他要是死了,我给他烧高香!烧一百炷高香!”
  骂完了,气犹未竭,转身“呛啷”拔下壁上铁剑,重重击向大案。
  “砰”,尺许厚的沉香木案,生生劈出一道白印,如墨玉裂璧、玄珠横沟,丑陋而又短促,无端地生出几分戾气。
  “父亲息怒。”世子爷陈勋劝了一句,皱起了眉。
  发脾气若是能解决问题,他一早就发出来了,何苦隐忍到现在?
  陈劭陷进去的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可是刺驾案!
  天幸那案子他们国公府还出了点儿力,三丫头救驾有功,还得了赏赐。
  可现在看来,这个功劳,还有赏赐,反过来又成了“贼喊捉贼”的戏码。
  即便元嘉帝不这样想,旁人却未必不会。
  陈勋咳嗽了一声,转首叫人:“来啊,扫一扫。”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收拾满地狼籍。
  “父亲,出去说罢。”陈勋道,扫了那些小厮一眼。
  陈辅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腿就往外走。
  他刚才说的是真话。
  若知道这个二儿子能招下这样泼天的大祸,他早就烧香拜佛求他早早死在外头了。
  父子两个跨出屋门,兜头是阴惨惨的一片天。
  正值午后,花园里静悄悄地,荼蘼架下无荼蘼,唯一架子翠绿的叶,遮出细碎的荫。
  没有阳光当头,那白石凳子烤得不算太热,父子两个一坐一站,个个黑口黑面。
  没有人会觉得开心。
  陈劭的案子一日不结,国公府就一日不得安宁。


第329章 变相软禁

  “你可知昨日陛下召见,与我说了些什么?”陈辅的脸沉着,说话间抬手挥臂,像是要砍人:“陛下说了,当年康……”
  他忽然收声,眯眼往四下看,细细的眼缝里射出寒光。
  “父亲放心,这里没人,侍卫们守着呢。”陈勋说道。
  此处可是正气堂,寻常人根本近不得的,也亏得陈辅还怕,他自己安排的侍卫,他自己倒忘了。
  陈辅“唔”一声,视线放远,望着阴霾的天空,鼻孔里呼哧带喘,似惊似怒:“陛下与我话说当年,道起逆王兴兵之事,过后又道,乔修容刺驾案,怕是与逆王余孽有关。”
  他蓦地张大两眼,刚硬的脸上,涌起一丝不相称的后怕:“你是不知,走出皇城后,为父身上的衣裳潮得都能拧出水来。”
  他抬手在额上擦了一把,似昨日汗滴,今时犹在:“我算是听明白了,陛下这哪是闲话当年?这分明就是拿话点我呢。若非当年我领兵与逆王大军死战,还险些伤重不治,陛下又念及旧情,只怕昨日回府,那抄家的禁军便也要跟着到了。”
  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嘿”了一声,目中微露得色:“好在当年老子勇武,一头冲上去杀个天翻地覆,若不然,陛下哪得会这样轻举轻放?”
  陈勋苦笑。
  轻举轻放?
  这话也就老爷子会信。
  陛下若真要轻举轻放,陈劭就不会下诏狱。
  诚然,仅凭一具乔小弟的死尸,还治不了陈劭的罪,陈劭也不是真的进了诏狱,而是在狱所旁的一间小屋里住着,说是三法司有话要问,其实就是被软禁起来了。
  也亏得他身子撑得住,昨日被带走时,竟还是自己走的。
  而即便如此,谋逆大罪,又岂是闹着玩儿的?
  再者说,古往今来,皇帝要治你的罪,还会缺理由么?
  如今的国公府,头悬刚刀,刀柄就在陛下的手上。
  可笑国公爷,还以为陛下网开一面,却是没想透,陛下为何要当他的面提及康王。
  康王当年犯下的事儿,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事儿。陛下的话说得这样明,国公爷却根本没听懂。
  “要不,分家吧。”陈勋看着脚下,仿佛在数石径上的蚂蚁。
  陈辅愕然抬头,怔住,良久后,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儿子觉得,再这么拖下去,国公府怕是要削爵。”陈勋抬头看他,两眼定定的,不错眼珠儿。
  他父子生得肖似,身材、五官,无不相同,唯气韵略有差别。
  陈辅粗豪,立在那里就像把刀,随时可以出鞘杀人。
  如今,这把刀已经老了。
  陈劭却更像匣中之剑,藏着敛着,轻易不动,动则必杀。
  现在,这剑正锋利。
  二人你望我、我望你,片刻后,陈辅的粗眉往中间聚了一下。
  他的眉毛如两把外向的扫帚,扬起来才见锋芒。
  而现在,这锋芒却向下压着,压出满脸愁容。
  “分家么……”他罕见地沉吟起来,虽然声音拖得长,但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
  府中大事,主意从来不是他拿。
  陈勋又低下了头。
  足底的白色圆石磨得光滑,亮得恼人。
  他的父亲上阵杀敌是一把好手。
  也就只会上阵杀敌。
  “要不,问问你母亲去?”陈辅松开眉,手指抠着石凳,两眼往垂花门的方向看去。
  陈勋沉默地低着头,好半晌,说道:“好。”
  分家这个念头,自从那所谓的寻亲事件之事,便已经存在他心里了。
  陈劭现在惹下的麻烦,往大里说,整个国公府也不够填的。往小里说,那也要累及亲族。这念头由此越发壮大,如今已是枝繁叶茂,藏都藏不住。
  分家最大的好处,就是向元嘉帝示弱。
  如果陈辅仍旧做着国公爷,这个家就分不了,除非他上书请罪,顺理成章地由世子陈勋接替他。
  如此一来,家也分了,陈辅也用行动请了罪,而分了家的国公府,就只有他们长房一家,或许再加个四房,而剩下的两房,自是各扫门前雪,不与国公府相干。
  在陈勋的估计里,削爵是不太可能的,但降等,怕是躲不掉。
  康王犯下谋逆大罪,国公府事涉其间,降等已经算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若换个心性狠辣的皇帝,就凭乔小弟的死尸,国公府已然尸横遍地。
  从这个角度讲,元嘉帝还是仁厚的。
  “父亲,您要做好准备,咱们成国公府,怕是要换个名目。”陈勋提醒了一声儿。
  陈辅抬头看他,眼里除了疑惑不解,唯空空如也。
  陈勋叹口气,不打算废那个力气解释了。
  这等事,许老夫人向来最在行。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慢慢来至明远堂,尚未进门,便听见院里便传出哭声。
  像是李氏。
  陈勋皱起眉,看向陈辅。
  陈辅也皱着眉。
  方才发泄了一通,怒意已消,如今听闻哭声,他只觉烦躁。
  国公爷这一生戎马倥偬,最不耐这些琐碎。
  “要不改日吧。”他掉头就走。
  分家这个问题,他本能地想要回避。
  陈勋横跨一步,拦住他:“父亲,夜长梦多。”他捺着性子,低声提醒:“昨日事发,陛下当即就宣父亲觐见,可见圣眷犹在。如果我们不尽早拿出个章程来,怕是要凉了陛下的心。”
  “这又是怎么话儿说的?”陈辅瞪眼看着长子,一脸地摸不着头脑:“陛下都说了,当年我力战逆王,功过相抵。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吧?”
  最后一字,到底露了怯。
  陈勋不免大逆不道地想一回,他这父亲的脑袋瓜里,装的怕是个草包。
  “总之,此事必须马上定论。”陈劭简短地道,深深躬腰,摆出十二分赤诚:“父亲,国公府是生是死,这近千口人何去何从,全要看您一人了,您可不能这时候撂挑子啊。”
  陈辅眯眼看着儿子的后脑勺儿。
  这话他爱听。
  这就像战场上大刀一挥,成败系于一身,千军万马杀他娘地,这么地痛快、这么地叫人舒服。
  “也罢,为父便听我儿一遭。”他原地转了半圈儿,走向明远堂的院门。
  陈劭在后头擦了把汗。
  说服国公爷并不难,就是马屁力度要巧,这一点,许老夫人乃是翘楚。


第330章 并非绝路

  国公爷并世子爷双双驾到,明远常刹时间一片忙乱,待他们进得正房,许老夫人为首,众儿子媳妇在后,纷纷上前见礼。
  “都坐。”陈辅挥挥手,撩起眼皮往人群中一扫,便瞧见了李氏。
  李氏穿着件不打眼的深青裙子,面色苍白,眼圈儿微红。
  陈辅立时皱眉,飞快转头,眼睛像里硌了粒砂,连眨了几下,才算把这令人不快的瞬间眨出去。
  “既是你们都在,正好我有事儿要说。”他往四下看去。
  各房头儿的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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