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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方才带上去的时候看了,扳指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找到按钮之类,不知道如何能救杨厚照。
觉远在这时候哈哈大笑;“皇后啊皇后,你抢了扳指又如何?还不是不会用,你看不起老衲,以为都是扳指的作用,但是老衲告诉你,给你,你也不会用,扳指在老衲手上才能用,因为老衲是上天选中的主人,这是天命,老衲就是神。”
“哈哈哈!”
他突然间抬起双手,做着托天的动作,仰天嘲笑,那笑声直达云霄,十分快意。
也是的对众人的藐视。
屋里人的脸上全都出现怀疑之色,面面相觑,不敢跟他动手的样子。
如果狂妄,如此说法,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他还真的成了神了。
李昭又咳嗽一声,然后笑了;“你可算了吧。”
“你骗得了别人,你可骗不了本宫。”
“什么天命所归?不过是你无意间触动了按钮,东西就能用了,我现在是没找到,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找到,现在不过是因为着急救万岁爷,所以觉得你说出来,更节约时间,你真的以为本宫看得起你?”
觉远神色一变,眸子有些慌张:“不会的,你说的是假话。”
李昭伸出拇指道:“假话?!本宫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想来你十分清楚,就你这种东西,我们那边,要多少有多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本宫也可以给你证明,在当今社会,你就可以看到这种东西出现,都是人造出来的,是你自己当宝贝。”
陡然间她神色又变得严肃,用教训的语气道:“觉远,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天命所归,都是巧合。”
“你也不是神,人就是神,因为你赖以骄傲的东西,是人们,是劳苦大众,我们这些普通人智慧的结晶。”
“你永远都不会被人崇拜,因为没有神,都是人,普通人做出来的东西,你奉为神物,屈服跪舔在它的脚下,你是最可悲的人,哪里还是神。”
不是神,都是人。
普通人造的东西,他当成神物。
所以别人才是神,他是可悲的人。
别人也不是什么神人,只是普通人,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高低。
不,他不是普通人。
女子嘴角的血迹,好像笑出了一朵最美丽但是让人却步的罂粟花,她是美貌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但是她没有皇后的仪态大方和沉稳,她的笑容全是讥讽。
心机十足!
觉远气得吼出来:“我是神,我就是神,你不是皇后,你不是女人,你这个女人,竟然为了那个昏君,命都不要的跟我作对,我要杀了你。”
但是他没有动,只是攥紧了拳头的喊。
李昭还是笑。
随即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你就是个凡人,不仅仅是凡人,你是最被人看不起,道德最败坏,最让人不齿的贱人,不要挣扎害羞,承认吧,你之前的所有狂妄,都是因为你曾经的卑劣,你想当神,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当初造的孽。”
“不是的,你胡说。”觉远的眼神变得凶狠,迈了一步,要杀人的样子。
李昭道:“我真的胡说吗?你看中你们村里的姑娘,不花钱还想强娶人家,人家不同意,你就造谣姑娘家里嫌贫爱富,这是神人啊?这不是走街窜线扯着老婆舌的无知妇女吗?你见妇女都不如,就是想女人还想讨便宜的猥琐男。”
“你胡说。”
觉远跪在地上抱着头,一副绝望的样子。
随后他抬起头来恨恨道:“你是胡说的,我跟月月情投意合,他的父母,就是嫌我家贫,所以棒打鸳鸯,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颠倒是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那眼神一瞪,伴着他的相貌,又像是骷髅头射出来了凶光,真是怕人。
李昭冷笑,拍着手道;“小鹦鹉,给大和尚见见她的故人吧,不然他不会死心的。”
小鹦鹉道是。
觉远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昭;“故人?你又搞什么鬼?”
李昭道:“是你心里有鬼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鞋底踩着稻草的声音。
李昭没有回头,但是也知道人来了,她笑容加深,但是没什么温度:“人来了,这下你还有没有脸说,是别人嫌贫爱富对不起你?”
觉远抬起头,外面的阳光从破败的门里透进来,光影阑珊,落在地上都是斑驳。
一个头上包着蓝色布巾的妇女,领着一个成年男子走进来。
那妇女已经显出老态,但是浑圆的眸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觉远喃喃道:“月月。”
☆、八百二十八章 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
慈宁宫,距离杨厚照用药施针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李时珍突然道:“万岁爷方才是不是动了?”
薛立斋见杨厚照手抬了起来,他急忙走到床边,低声问道:“万岁爷,您知道您是谁吗?”
星辰一般灿烂的眼睛睁开,看着前方,有气无力,但是显得他天真无邪。
醒了,薛立斋大笑:“万岁爷,还知道您是谁吗?”
之前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问一下只是嗯。
杨厚照道:“你傻了,朕是皇帝。”
薛立斋差点喜极而泣,叫着来人;“醒了,醒了。”
薛立斋一高兴又问道:“万岁爷,那您还记得微臣吗?记得吗?”
杨厚照的目光直白但是神色带着思考,然后摇摇头:“不记得。”
薛立斋;“……”
他又笑了,皇上一定是开玩笑的。
他们这个皇帝,总是这样的。
随后薛立斋叫着李时珍和张景瑜:“你们问问。”
李时珍站到杨厚照面前问道:“皇上,记得草民二人吗?”指着他和张景瑜。
杨厚照蹙眉道;“你们是谁?为什么都围在朕身边?”
“马永成呢?老赵呢?”
薛立斋:“……”
这个马永成和赵瑾,可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啊。
李时珍和张景瑜都认识,薛立斋那时候也不怎么接近小皇帝。
小皇帝这是怎么了?
看着李时珍和张景瑜都迷糊的样子,薛立斋有点不好的预感,皇上微微拢着的眉心可不像是闹着玩的。
他喊道:“张公公,张公公。”
张永在他喊叫之前,就已经听见有人说皇上醒了,这时候都已经到了床边。
薛立斋道;“皇上说不认识咱们,公公您看看。”
张永到了床头,讨好的看着杨厚照;“皇上,您不认识奴婢们了?”
杨厚照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语气可不差,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张永:“朕还不认识个你,你神了,高升了?我不认识你?”
张永:“……”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陌生人在朕的床边?”
“马永成和赵瑾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了。”杨厚照继而连三的话,如一头冷水泼下。
张永吓的一个恍惚,皇上怎么好像有些事不记得了?
*****
“月月,月月,我……”
觉远深情的叫着,跪在那里,伸出去迎接的双手都无比激动,十分兴奋。
那被叫做月月的妇人却突然道:“我是郑王氏,徐名强,你也没有资格叫我月月。”
觉远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击到了,刺激的捧着胸口,急喘着呼吸;“月月,月月,我为了你,我为了你……”
“我九死一生,我到现在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像是突然间镇定,他仰起头,用带着血迹的脸直面这郑王氏:“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
郑王氏带来的中年男子,把郑王氏挡在身后。
郑王氏摇摇头道:“无妨。”
说完,让中年男子站在一边,二人的表现,是十分自然的亲密。
觉远怒道;“这人是谁?这个人又是谁?”
郑王氏道;“这是我与夫君的大儿子,我的大儿子。”
觉远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你儿子?”
郑王氏道;“对,我儿子,叫忠义,并不叫振宗。”
而之前觉远说了,他和月月的儿子,会叫振宗。
觉远的表情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看着月月的眼睛,目光透着被背叛的绝望和伤感。
郑王氏道:“你如此看我,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
“徐名强,方才你和皇后娘娘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早就想冲进来骂你,你别忘了,当初你妈妈和姐姐是怎么侮辱我的,说我不知羞耻,上赶着要嫁给你,闹的全村的人都以为我跟你怎么样了。”
“最后我不嫁了,你们家又来反悔,差点毁了我刚谈好的婚事,我们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你凭什么害了人还一副深情的样子。”
觉远喊道;“根本不是这样的,就是你们家嫌贫爱富,我一直以为是你父母的原因,原来不是?!”
“不不不!”觉远又急忙摇着头:“月月,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直喜欢我,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为什么孩子不叫振宗?”
“因为这不是你的孩子。”
郑王氏也提高了声音:“根本不是我们家嫌贫爱富,也不是我父母不同意我的婚事,是我自己根本不想嫁给你。”
觉远一愣,抬起头又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骗所有人,你不敢忤逆你父母,所以你才这么说。”
郑王氏好像是提到了往事,还有怒气在。
她道:“你自己说说,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人,你们家不给彩礼,说是我爹娘嫌贫爱富,我订婚了你冲到我家,把我娘的门牙都打掉了一颗,要不是我爹和未来夫君及时赶到,你还要杀了我们全家。”
“你这种人,别人稍微有一点对你不顺心,你就大吼大叫暴跳如雷,我记得当时我并没有跟你怎么样呢,我在村口洗衣服,只是有小伙子路过,我们笑了笑,你就打了我一巴掌。”
“你这样的人,还用我父母反对?还用别人说我,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不光是我吧,在我之后,你家给你订的亲,你不是也动手打了人家,然后人家跟你退亲。”
“明明你自己残暴无礼,还要诬赖他人,现在看到你的下场我十分欣慰,我就一直担心,哪个女子不谙世事,嫁给你被你骗了,那肯定会痛苦一生。”
“还好你一直出家。”
觉远抱着头,眼神十分惊慌。
“不是这样的,不是,是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
他喃喃自语,对着空气,感情有点失控。
李昭在小鹦鹉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真正的版本。
之后觉远的说辞,不知道他是真的神经病了,给自己找借口呢,还是他其实没有病,但是就是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学坏。
看两个人对峙的差不多了。
李昭看着觉远道:“本宫就说大和尚你不是什么好人吧?”
“不是神,膜拜普通人智慧的结晶,脾气暴躁,殴打女性,说白了,你不就说欺软怕硬的主吗?”
郑王氏这时道:“是娘娘,觉远看民妇出嫁,气不过,还想找我家报复,好在我相公有一些好朋友,我们的县官大人是个清官,告到县里,县里警告了他,要没收他的地,他才罢手的。”
“不然那些日子,整日拿着镰刀在我家门前转悠,可怜民妇还有十岁的小弟,都不敢让小弟出门。”
“而且他出家,根本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因为打了人,要赔钱,他母亲让他跑的,正好寺庙要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