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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雨倾泻而下。
前一刻,千金子还忧郁的坐在窗前,静静的盯着窗外的萧条。
看着风吹动枯枝,看着风带走生机……
可是下一刻,大雨倾盆之后,她忽然冲出了房门。
她冲到了那棵唯一有生机的“五年生”前面,伸出双掌,紧紧地罩在了它的上面,任凭雨滴打落在她的手背,打落在她的全身……
冰冷,潮湿,恐惧,在那一刻凶狠的包围了她。
“不要死……我求求你……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希望……”
她哭着,眼泪混着雨水一同砸下来。
再也尝不出味道。
“我求你不要死……”
她轻轻地抚摸着那颗草,为它挡去了所有豆粒大的雨滴。
她全身开始湿透了,棉衣变得冰凉了。
“我一直把你当做希望的……”
她跪在园中,嚎啕大哭。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千金子全身早已经凉透了,可是她依旧哭着,痛哭着。
好像,这场大雨是在剥夺她生的希望。
而她,不要它夺走!
书房中,那忧郁的白衣人终于不忍心。
他出了门,不顾她的挣扎,将千金子抱进了房中。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千金子忽然冲过去抱住了他,“凌夜风,你不要走!我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她哽咽着,却是第一次靠他那么近,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肆无忌惮的将脸枕在了他的背上。
“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我一定要说。”
她哽咽着,眼角的泪还在汹涌的流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喜欢你吗?从七年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有种我们上辈子就认识的感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上辈子就认识,上辈子就积淀着情谊。
“好像,在那个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你着;好像,我此生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追逐你;好像,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你?你明白那份感情究竟有多么强烈吗?为了这种感觉,我放弃了所有的矜持,我奔波了整整七年。
“我告诉自己,再苦再难过,我也要挺下去。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我只想追寻那个上辈子就认定的人!”
上辈子就认识……
凌夜风猛然怔住。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对琉璃的感觉,就是上辈子就认识。
好像,他们早已经见过,早已经彼此深爱过,早已经将彼此融入了自己的骨髓中。
所以,她的逝去才让他那般的痛彻心扉……
“凌夜风,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毁掉了你与最爱之人的回忆。我真的很内疚,很内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开始奋力的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这些话我还是要说。我从来不会后悔,追逐上辈子就认识的那个人。这些日子,我一直将希望寄托在那棵奇怪的草上面。因为,这样冷的天,只有它是绿的,是生机的。
“我以为,冬日里还会有那样的生机绿意,那么我也是有希望的。方才的那场大雨,将我淋醒了。我知道执着的力量,正如我七年来的执念。我想,你的执念一定也很重。
“今日,我想明白了。从我毁掉那张珍贵书桌的那一刻,我与你便成了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我知道,此生我再不会追上上辈子就认定的那个人,所以我也认命了……”
千金子忽然打开了自己环住他的手臂,后退一步的时候,一股眩晕猛地冲上脑袋。
千金子晃了晃头,终于稳住身子。
“将这些说出来,我心里面真的舒服多了!王爷,谢谢您给我这个诉说的机会。我好像了了一桩心愿!您的衣服湿了,回房换掉吧,不要……着凉!”
最后的话,她坚持着说完,又一阵眩晕袭来。
终于,她支持不住“嘭”的一声,狠狠的栽倒在地上。
凌夜风猛然转身,冲到了她跟前。
“千金子!”
他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又试试她的额头,居然烧的很厉害。
凌夜风赶忙招来了丫鬟,为她收拾妥当,又冒雨请来了大夫为她诊治。
千金子那天晚上的梦境很奇怪。
她梦到了一个白衣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能看到他站在一片
花海中。
好像,那个人在冲她招手,冲她微笑。
刹那间,她在梦中有了一个颠覆性的觉悟——这个人,才是她上辈子就认识的人。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他冲她招手,笑着说:“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找我自己。所以,也请你,一定要找到我!”
她幸福的笑着点头:“会的,我会找到你的!”
梦醒了。
她发觉自己的眼角挂着泪痕。
千金子忽然间苦笑了一声,这个梦,是不是说她追错了人呢?
老天爷真会耍她!
她追了七年的人,就在昨天向他诉说完一切,准备放弃的时候,却被告知她追错了人!
那天,千金子离开了!
留给了夜王爷一段很深很深的思考,也留给了梵音一段虚假的惊喜。
凌夜风思考,为什么千金子会跟琉璃一样,在花园的同一个地方跌倒,又因为去看同一棵草,一个人丢了命,一个人死了心。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好久,直到,那个执着的女子的容貌,渐渐地跟琉璃重合,再重合……
千金子在夜王府的这些日子,梵音每天都会找机会悄悄地扒在墙外面看着她。
一方面,她在打听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在观察着千金子跟夜王有没有丝毫的进展。
前面几天她没有看到丁点儿的希望。
直到那日雷鸣暴雨的一天傍晚,她看到了光明。
那时,她扒在墙头上,看着王府的院内。
夜王府中还是一贯的萧条,一贯的被阴郁之气充满。
她看见千金子呆呆的坐在窗户前面,呆呆的望着窗外。
院中是没有生机的,一片萧然。
她看不出她究竟是在看那片萧索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轰隆隆!”
头顶忽然一声闷雷巨响。
梵音下了一跳。
冬天居然会打雷?还是这么响的雷?
大抵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吧!
她刚唉声叹气了几下,忽然一阵“哗啦啦”之声,天空中飘来了一阵大雨,给了她迎头冷意。
梵音赶紧跳下墙头撤离。
前脚刚着地,王府中忽然传出千金子撕心竭力的大叫声。
她喊:“不要死……我求求你……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希望……”
梵音马上又飞上了墙头。
却见千金子疯了似的奔进了院中,跑进了花园中,用手遮住了什么东西。
接着又是一遍一遍的喊着“不要死……我求求你……”
梵音是茫然的,千金子究竟在说什么?
她蹲在高墙上,冻得瑟瑟发抖。
大雨打湿了她厚重的衣服,同时更打湿了花园中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固执的女子。
梵音没有离开,她于心不忍。
那时的千金子太可怜了。
她只能在墙头一遍一遍的祈祷:“老天爷啊,你快点儿让千金子想开吧!快让她回屋里去吧!要不然,生病了我不好下去帮她啊!”
她等了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梵音将自己豁出去了,缩着身子,陪着下面哭的痛彻心扉的千金子一起淋雨。
终于,她看到了希望。
夜王爷从书房中出来了,将千金子抱进了房中。
“哎呀,娘啊!终于有转机了!阿嚏!”
梵音朝着天空惊喜的说完,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几乎将自己从墙上面震下去。
至此,她放心的离开,没有继续观察后面的动向。
回去后,梵音好好的大病了一场。
包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时候,她还不忘记哆嗦道:“千金子小姐啊,我梵音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事情马上有了转机,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殊不知,她自己在呢喃的时候,千金子早已经离开了。
她放弃了夜王!
她放弃了追逐了七年的夜王!
就在夜王爷马上对她改观的时候,她放弃了!
只因为,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认定错了人!
梵音的伤寒病,在年后才彻底的好的。
她生病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来,她独自一人生活在千金子留给她的小院中,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看病抓药,自己煎药吃药。
最让她觉得寂寞的是,在过年的那一天,她过了一个孤零零的团圆夜。
当冕城的带街小巷的店铺摊位重新营业的时候,梵音也开始行动了。
她的愿望总是像钢铁一般坚强的,自然不能被搁置太久。
来到东陵国这么久,她早已经打
探到了不少东西。
冕城是东陵国的都城,却也是一个神秘之都。
因为,在这个都城中发生了好多诡异的、尽人皆知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当今太子殿下跟夜王爷的生母,也就是当今皇后得了那个怪病。
十几年来,每天晚上她的皮肤都会变成诡异的红色,连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第二件,就是冕城中有一座神秘的“铁铸城堡”。
叫这么个名字,是因为那座城堡很神秘。
它是十几年前建立在冕城之边的一座很大的建筑。
建筑外面的墙垒砌的非常之高,而且坚固无比。
这些年,从未有人进去过,更没有人知晓里面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人。
久而久之,它成了冕城最为神秘的地带。
梵音打听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便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往那里进发,想要一探究竟。
她怀疑,是不是那是东陵国镇国之宝所在地。
第一次行动,她选择了一个没有月亮的漆黑的晚上。
她悄然来到那奇怪的建筑面前,运足了她所有的轻功内力,总算是进了那高墙之中。
小心的爬上一颗树,透过窗户,她看到了里面有个很大的丹炉,炉火彤红。
丹炉的前面,正有一个人往里面放着炭火。
见到丹炉,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原来这又是炼丹药的地方。
她瘪嘴,世人总是那么异想天开,这个丹炉,指不定又在练什么大还丹,九死还魂丹什么的。
这时候,外面的大门猛然打开,有人进来。
梵音受惊,赶忙逃离那里。
至此,她对那个神秘的地方算是死心了。
炼丹药的地方,八成不会藏着什么镇国之宝了。
不得已,她将目标,再次朝向了皇宫。
就在第二个漆黑的夜晚,梵音穿上了那次偷来的宫女的衣服,悄无声息的钻进了皇宫中。
黑压压的天色,疾风呼呼,阴冷四起,仿佛飞满了聒噪的乌鸦。
这样的天色,总会是不平之夜的预兆。
她轻声轻步的从皇后寝宫迈进,想沿着之前走过的熟悉的路子前行。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赶忙躲起来。
接着,是两个丫鬟细细的声音——
“主子说,从今晚开始,我们两人亲自出马,给皇后娘娘茶水中用药要双倍。”
“双倍?双倍会不会死人?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到时候被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