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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立刻就疯癫的更厉害了。
从小院疯到大院,从大院又疯到了后院。
恰好晋宁侯府的主子们都出门不在,所以,大院中的仆人们倒了霉了。
整个上午的时间——
他们会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刚劈好摆好的柴火被人踢的到处都是;
还会发现自己刚挑满的水缸忽然间空了;
接着又发现刚打扫好的卫生不仅被弄脏了,还弄上了一地的水……
更让仆人们气愤的是,他们无人居住的后院中饲养的产蛋母鸡与用作食肉的公鸡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人全给放了出来。
公鸡母鸡们满院子乱跑,到处掉毛拉屎,……
于是乎,仆人们围着晋宁侯府跑着追公鸡母鸡追了整整一个中午,鸡鸣声一片又一片,凄惨声一波接着一波,总算是抓住了一半。
二小姐柳云凤自摄政王府回来,马上就有一股子刺鼻的鸡屎味儿就冲进了她的鼻子。
这位二小姐本来就在世子爷东方俊逸那里受了气,现在进门又遇到这样的情况,她的火气当时就来了。
柳云凤直接冲进了喧嚣的后院中,结果到处纷纷扬扬的鸡毛乱飞,公鸡母鸡乱飞,还有鸡屎也乱飞。
终于,在一片鸡屎的摧残中,这位二小姐尖叫着冲进了自己的房中,哭而爹喊娘的就将衣服全扒下来,也不顾及水是凉的热的朝着自己的身子就开始擦了又擦……
柳云凤不止是觉得鸡屎是脏的,更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脏的。
曾经为了那所谓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早早的就去勾搭世子爷东方俊逸,又不止一次将自己的身子奉献给他。
就在她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开口询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嫁进摄政王府的时候,东方俊逸居然回答说:“柳云凤,本世子只不过图个新鲜,肯睡你就不错了,你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怎么还妄想当这个世子妃?本世子正式警告你,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很明显,柳云凤这是被东方俊逸玩腻儿了之后给踹了。
对于这样的负心汉,她当时真的恨不得拔出刀来杀了他!
最后还是忌惮了摄政王的势力没敢爆发。
她只能愤怒的回家,不料又遇到这种被鸡屎糊了一身的恶心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柳云凤,肺差不多要给气炸了。
殊不知,这一切精彩的戏码,都被某只坏坏的肥黑球看在了眼里。
呆呆姑娘蹲在屋顶上,望着下面一阵又一阵的鸡飞狗跳之架势,终于无奈的,又笑嘻嘻的叹口气道:“哎,主子这是弄回来了一个闯祸精跟扫把星啊!不过,老子喜欢!”
晋宁侯府上上下下被宝宝这么一闹腾,一搅和,柳云凡当时也傻眼儿了。
婆婆不是说,这疯宝宝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吗?
怎么这弄得晋宁侯府上上下下鸡圈不宁的,这叫乖巧?
惊诧完了,她决定对疯宝宝进好好行一次思想教育工作。
令她大跌眼镜的是,被问及他为什么这么做时,宝宝居然低着头,以一副乖巧的、天真的、无辜的、烂漫的、振振有词的模样道:“嫂子,宝宝……以前见过人,可是没有见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人。他们的长相,真的是太难以想象了”
柳云凡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疯宝宝,要不要将话说的这般打击人?
晋宁侯府的仆人们不就是找长得粗犷了些,难看了,丑了些?
至于说人家长得奇形怪状吗?
“宝宝吃过鸡肉,可是没有见过秃毛的鸡。更没有见过,那鸡还喜欢叠罗汉。要说叠罗汉,应该是健壮的鸡在下面才是对的啊,为什么是那些秃毛的母鸡乖巧的蹲在地上,粗暴的公鸡凶巴巴的踩在它的背上……”
柳云凡的嘴角,抽搐,抽搐,再抽搐,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关于公鸡踩在秃毛母鸡身上的这个问题……
柳云凡想了好久,还就真没有想到怎么给他解释。
最后,她决定将脑袋拧向一旁无视,不解释,希望宝宝就此淡忘。
“嫂子,你说那是为什么啊?”
可惜,天真的宝宝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呵呵呵……”
柳云凡继续以傻笑掩饰,“呵呵呵呵……”
“噗嗤……”
这时候,后面突然传出了忍俊不禁的男声。
宝宝慌忙扭头,正好看到了没有戴面具的东方弗离抱着手臂站着。
他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接着颠颠儿的跑到他跟前,满脸无辜道:“哥哥,你笑什么?那你告诉宝宝,为什么院中的鸡仔儿叠罗汉的时候,总是一只母鸡一只公鸡,还总是公鸡在上面,母鸡在下面?”
“这个……”
东方弗离的脸色顿时不自在的变了变,他伸手摸摸鼻子,道:“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嫂子吧!她比较懂!”
老娘懂你个大头鬼!
柳云凡的目光当时就杀过去了。
那意思是:臭狐狸,你要是敢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再扔给老娘,老娘立刻就休了你!
东方弗离无辜的继续摸摸鼻子,又道:“喔,可能你嫂子也不懂!那哥哥就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两只鸡是一公一母的叠罗汉!”
听闻这话,柳云凡也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她要好好听着,这狐狸怎么对无知的疯宝宝进行“结婚前洞房花烛夜的教育”。
东方弗离清了清嗓子,“这一只母鸡跟一只公鸡叠罗汉的前提是,它们彼此之间都非常喜欢。所以一见面,它们就难以抑制住心头的激动情绪,这是它们表达爱慕的一种方式。”
“啊!宝宝明白了!”
宝宝忽然跳了起来,惊喜的望了一眼柳云凡,又望向东方弗离。
“哥哥,那你跟嫂子之间也彼此喜欢,是不是也用这种你在上,嫂子在下,你踩着嫂子的背,像公鸡拔母鸡毛似的也扒了嫂子的衣服,这般看着挺简单实际很粗暴的方式表达?”
“噗通!”
柳云凡一个跟头摔到在了地上。
她现在,真的想找个老鼠洞,将自己狠狠的塞进去。
她不要见人,不要见人,尤其是不要见到这个天真烂漫、不懂就问、联想丰富、语出惊人的疯宝宝……
而一向淡定的东方弗离,这会儿这淡定不了了。
貌似这么多年,他猜得透正常人的心思,唯独像宝宝这般天真的、心智不成熟的不正常的孩子,他是绝对猜不透的。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柳云凡在到处找老鼠洞,东方弗离也在纠结着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
这时候,某只呆呆肥黑球忽然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大笑声。
这一举动,成功的将柳云凡跟东方弗离从尴尬中拉出来。
柳云凡不找老鼠洞遮羞了,而是“嗖”的窜了起来,走到宝宝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宝宝啊,这人跟鸡是不同的!所以,鸡的心思人也是不懂的!你不要听你哥哥胡扯!这公鸡母鸡叠罗汉,它们究竟是想要干嘛,恐怕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你要想知道的话的,倒不如亲自去问它们!”
宝宝果真相信了她的话,半个时辰之后,他从后院中偷出两只曾经叠过罗汉的一公一母。
下一刻,宝宝就展开了严刑拷打的逼问历程。
他问:“你们为什么叠罗汉?”
母鸡:“咯咯咯……”
而公鸡完全不理他。
他再问:“你们怎么想的?”
母鸡:“咯咯咯……”
公鸡还是不理他。
他一巴掌甩向了那只可怜的秃毛母鸡,“你说人话,宝宝听不懂……”
“咯咯咯……”
母鸡惊恐的挣扎了起来。
再然后,过了没有多久,血腥的一幕发生了。
柳云凡被一阵凄惨的鸡叫声震惊,然后跑出来看的时候,竟看到疯宝宝正拿着一把刀,将那只母鸡的肚子剖开了。
那秃毛之下,鲜血直流,而那只母鸡也痛苦的挣扎着。
宝宝继续拿着匕首剖着,还
时不时的翻腾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柳云凡面色惨淡,盯着痛苦挣扎的老母鸡——这简直就是世间最残忍的死法!
“哧!”
她忽然也拔出了刀,向前迈进一步,又快又准又狠的挑上了鸡脖子,“唰”的一下将母鸡起嗓子挑断。
于是,那只可怜的母鸡打了最后一个挺,终于终结了这种痛苦的濒死过程。
“宝宝!你这是做什么?”
柳云凡指指他鲜血淋淋的手,“你想吃鸡肉,可是杀鸡不是这个杀法啊!”
“嫂子,我想看看它肚子里究竟有没有小鸡仔?”
宝宝遗憾的盯着手中没有生气的老母鸡。
“谁跟你说有小鸡的?”
“它!那只黑黑的肥老鼠说的!”
宝宝无辜的指指蹲在一旁看好戏的呆呆姑娘。
“它在纸上写着,那只公鸡跟母鸡叠罗汉,是在生小鸡儿。它还说,哥哥嫂子也是这样子生小宝宝——”
“呆呆!”
“唰!”
宝宝还没有说完呢,柳云凡忽然就拔出了手中的金箍刺,转身就朝呆呆姑娘冲过去。
“你丫的这只死肥球,老娘一天不修理你,你是不是觉得皮痒痒?你给老娘站住,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呆呆姑娘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撒腿就开始逃窜。
它觉得很冤枉,它大呆呆不就是看到可怜的疯宝宝被蒙在鼓里很可怜嘛!
更觉得,他都不知道鸡仔儿听不懂人话,却不吝惜口水的跟它们说这么多话实在是更可悲。
所以,那会儿呆呆姑娘想了片刻之后,拿出了木炭笔,在几张纸上写了这些话——
“你问这两只鸡,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大呆呆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个样子叠罗汉。”
“因为,它们是在生小宝宝。我知道,你哥哥跟嫂子生小宝宝的时候,就是差不多这个样子!”
当时宝宝还特别开心,感谢它教会了他以后怎么跟他家娘子生小宝宝。
呆呆姑娘是非常得意的。
可是没想到它得意的事情,居然又触犯了主子不知道哪一条抽风的禁令。
“死肥球,你给老娘站住!”
柳云凡又开骂了。
“你想的美啊!老子哪有你这么皮糙肉厚?臭不要脸?被你捉住拔了皮,岂不是就变得跟你似的,没脸没皮了?”
“你说什么?”
“老子说,老子就是不停……”
于是乎,肥胖的呆呆姑娘在微胖主子的追逐下奔跑的更快了;
微胖的柳云凡因为肥胖的呆呆姑娘加快了步子也跑的更快了……
小院中,再次被这样嘈杂声充斥,某肥球跟某略胖的椭圆球又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
当时,轻诺在厨房中准备晚饭,早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
而且,她还打赌,她家小姐是绝对追不上呆呆姑娘的。
当时,宝宝一手抓着嗷嗷乱叫的公鸡,一手抓着了无生气的母鸡,开心的看着这场从来没有见过的追逐。
看一会儿,他低头望望那只公鸡威胁道:“你再叫,再叫宝宝让你跟母鸡一个下场,看看你肚子里面有没有小鸡……”
当时,东方弗离手中端着茶水,优雅的靠在门框上,一边看,一边笑。
东方小白蹲在他身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你说这次呆呆会挨打吗?”
“不会!”
东方弗离摇头,“以前呆呆主子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