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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一定要追上她,问个明白。
“你停下!你把话说清楚,你找尘夫子,究竟是为了什么阴谋?我们上次见面,我就怀疑你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次,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柳云凡再次加足了马力,她的身子突然飞到更高了一些,到了半空时狠狠的踩上了树干,借着那一股弹力将自己准确无误的弹到了她的跟前。
“林青妹,你把话讲清楚。”
落地的那一刻,柳云凡伸手将她拦住。
她记得,她跟这位来金赌坊的女老板在上次古晋城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她对她的了解,就是这个林青妹一直在找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四十多岁,可是他绝对不是尘夫子。我想知道,你今日来找尘夫子,究竟是为了什么阴谋?”
“你闪开!”
林青妹眸子中忽然有了怒气,甚至燃烧出来火焰。
“柳云凡,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知晓的人。”
她无端的怒气,愣是将柳云凡惊的怔住了。
恍惚间,她居然感受林青妹身上的怒气,就跟古晋城坟岗处悬崖底部的那位神秘婆婆的怒气很像!
她们,居然都对她恨之入骨!
刹那间,柳云凡觉得再无言以对。
好像,她成了这个世界山最令人厌恶的人,是这个世界山早就应该被抛弃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人。
所有人对她,除了阴谋就是痛恨。
这究竟是为何?
“柳云凡,请你,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
林青妹狠狠的盯着她,就算是隔着一层黑纱,也能够隐隐看到她眸中闪烁的怒气,像是无数根尖细的长刺,狠狠的戳向对面柳云凡的全身。
“我想知道,你今日为何这么恨我?”
对于她的眼神,柳云凡丝毫没有回避。
她直勾勾的看过去,好像时调动起了全身的力气来直面这般惨淡的一刻。
“哪怕你恨我,也让我被恨的明白!”
“你不配知道!闪开!”
林青妹又恨恨道。
她黑纱之下的手,攥住了一片黑色的衣袖,紧紧地攥着,似乎要将它捏碎。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闪!”
柳云凡忽然往前一步,竟然有些耍赖皮的样子。
“你找死!”
林青妹怒不可遏,忽然劈掌朝柳云凡打过去。
“倏!”
掌力汇聚,凝结成摧枯拉朽、天崩地裂之势,从近在咫尺间狠狠的冲向目标。
“呀!”
柳云凡一声紧忙,慌忙闪身躲避。
她没有刻意以内力回击,紧紧只是躲避与化解。
身体似流星灵活一闪,刹那间,林青妹那狠狠击出的一掌扑了个空。
她似乎不死心,马上转身,又运起了第二掌。
“呼!”
这一掌,更厉害,更愤怒。
还不待柳云凡闪身躲避,她前面忽然风一般飘过一个白影。
他一挥袖,轻巧的将掌力包入袖中。
以柔克刚,以绵花坚。
刹那间,掌力被他化解的无影无踪。
“青妹,她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你不能杀她!也不能恨她!”
尘夫子再次抬手拦下了了还在愤怒中的林青妹,“他的命令,我们永远不可以违抗!”
“我不能恨她……不能杀她……”
林青妹忽然抱住头,仰天嘶吼一声。
“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让我杀了那个女人,不让我恨那个女人;二十年后,你还是说这句话!那么,我苦等了这二十年,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她猛然窜了出去,运起轻功狠狠的往丛林深初飞去。
那飘摇的黑色,像是黑夜没有有方向的孤单幽灵,再也找不到栖身之所。
“青妹……”
尘夫子伸出手叫了她一声,最终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能够理解,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恨那个女人的人!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绝对不允许她伤害到柳云凡。
良久,尘夫子叹了口气,转身悠悠道:“小孩儿,你不要怪她,她心里面也苦啊!”
柳云凡愣了愣,才神色凝重道:“尘夫子,你与林青妹二十年前就相识吧!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我跟那二十年前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
整件事情,只有柳云凡是处在茫然中的。
她根本不明白,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明白,他们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尘夫子忽然怔住,半晌,他转身道:“小孩儿,你不要怪我瞒着你!我跟青妹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也不会伤害你!青妹她虽然对你如此,可是她也不会真的杀了你!”
他的手,忽然间一抬,捏住了半空中飘落的一片枯叶,在手中缠绵摩挲。
“我与她,此生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一个人!救一个,对我们两个人非常重要的人。至于他是谁,小孩儿,我不能说。你是风啸辰渊大陆至关重要的璇玑福女,有些东西,是需要你自己去探寻的。”
他捏住树叶的手忽然打开了,任由它从手指尖滑落,落在萧然的土地上,悄无声息。
“我害怕我所知道的天机,如果泄露出来,会将那个我一心想救的人,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小孩儿,虽然我不可以对任何人泄露天机,但有一点对你非常重要。你的命运,注定是坎坷的。那些坎坷磨难,有时候需要你一个人去克服。
“那将是孤独又艰难的。我作为你的夫子,能够教你的,除了让你变得武艺高强之外,还会教你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以后,不论在哪里,永远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不要随便杀人!不要被邪念控制,否则,你会堕入别人的圈套之中,万劫不复……”
“一路凶险……万劫不复……”
尘夫子的话,狠狠的烙印进了柳云凡的心头,深深地刺痛了她。
好像一瞬间,她将从前的乐观潇洒、吊儿郎当、无法无天……通通抛掷了脑后。
剩下的,只是心底那份尖利的痛意——
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剜进她胸膛的痛意。
所有的彷徨、所有的不舍、所有的深情、所有的感动、所有的不甘,就在这一刻一股脑的涌进了她的心头。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习惯了眼前的生活,喜欢上了有某只狐狸陪伴的日子,爱上了他温柔缠绵的毒舌,依赖上了他身上的温度……
可在今日,她暮然发现,原来,这样的日子是有限的,这样的日子马上就会到尽头的。
她注定,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前方,还有太多的迷茫的路需要她去走。
柳云凡忽然间惶恐了。
她发觉她看不到前方的路了。
好像有一叶障目,令她迷茫无奈,更无法剥开层层迷雾。
仿佛一瞬间,她没有了远方,没有了未来,走上了绝路……
这一晚,她独自在房中等了好久、想了好久、挣扎了好久。
柳云凡不否认,她很喜欢现在跟那只狐狸一起的生活。
或许是太幸福了吧,当尘夫子再次提起那个沉重话题的时候,她骤然间觉得那份被惶恐包裹的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变得无比担忧未来,担忧那条可怕的道路忽然间到来,打的她措手不及,让她悲痛万分。
猛然间,柳云凡的神经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刺得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跟那只狐狸说清楚一切,交代好一切。哪怕,再难以启齿也要说。
心间猛然生出的巨大担忧让她惶恐,惶恐他们的未来。
她害怕说晚了,就没有机会了;害怕说晚了,他们会错过一辈子;害怕说晚了,她会遗憾终生。
柳云凡在房中等啊,等啊!
这是半个月来的第一个晚上,那只赖皮狐狸居然没有来。
柳云凡觉得,今晚,她是最需要他的时候。
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有好多感情想要跟他吐露。
可是,他怎么可以不来呢?
柳云凡终于失落的躺在了床上。
心头的不舍与眷恋、惶恐与不安、挣扎与心痛,再次催的眼角的泪簌簌流下。
她压抑着低声哭泣,哭出了压制在心底好久的惶然、担忧与痛苦、眷恋。
良久,她抱住了身边的枕头,哭道:“臭狐狸,你知道吗?我今天才发觉,原来我多么想陪你白头到老,多么想跟你天长地久,多么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上天看不得我们幸福啊!”
泪水打湿了枕头,她继续哭,“臭狐狸,你知道吗?我渴望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仅仅只是我想着你的时候,你也在想着我;我渴望的人生,可以不是荣华富贵,仅仅只是
你吃饭的时候不要忘记了叫我;我渴望的生活,仅仅只是平凡夫妻的相濡以沫,儿孙满堂、膝下承欢……”
她还在哭,“可是来到这个扶月帝国,我发觉我居然第一次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害怕有一天,我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最害怕的,是有一天我会忘了你,忘了你的好,忘了你的情,更忘了——我对你的情……”
后来,她哭着笑了,“臭狐狸,你知道吗?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上天真的那么残忍,非要我离开你。我只求它在我死前的那一刻,留给我最后的意识,将你的容颜刻画进我的脑海中,那样,我真的觉得死而无憾……”
“……”
柳云凡抱着枕头说了好久,哭了好久,梦呓了好久,也笑了好久。
可惜,她不曾知道,怀中抱着的枕头,早在很久以前就变了。
变成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变成了她恋恋不舍的挚爱;变成了她想一直抱下去,永远不松手的人……
早已经好久了,东方弗离静静的躺在她的身侧,紧紧地搂着她,听着她哭,听着她的话,听着他的梦呓,然后听着她的笑。
终于,就在她躺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他附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放心,无论那条路多么艰险,我都会陪你走下去。天堂,我陪你去,地狱,我也陪你走!如果,真的到了生命的尽头,我要将自己的容颜印在你的眼中,然后,陪你一起闭上眼睛……”
这不止是安慰,更是宣誓。
从前,他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生活,可是认识她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那个他爱了几辈子的她!
为了陪她一起渡过大风大浪;陪她一起走过红尘万丈;陪她一起挺过风雪飘荡;陪她携手一世,赢来明媚阳光……
不管如何,他早已经决定,此生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亦是不会。
窗外的夜色,忽然沉重了起来。
像是被恶魔施上了黑色的雾气,牢牢地、密不透风的笼罩着整个古晋城,更甚者,它满布了南碣,满布了整个风啸辰渊大陆。
那些诡异的雾气中,满布的是剧毒的毒药,它不会杀人,却可以蒙蔽人的心,将人的心染成了诡谲的妖色。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没有丝毫的光明。
这是一个浓墨一般的黑夜。
风,吹的更紧了些,更冷了些,更着急了些。
似乎,它想将这样迷蒙的夜色吹散,可是当它吹的越发急促的时候,那夜色居然被充斥的再深、更深、最深……
最终,将那些的迷蒙、阴谋、诡异……浩荡的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