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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局已经讲得很细了，任务也已经明确了，我就不多讲了。大家要记住一点：在关键时刻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我相信大家不会辜负全市人民的重托，打好这场银行保卫战，我拜托大家了。”说完，站起来向全场鞠了个躬。
大家自觉的站起来，向这位老刑警表示了敬重。
散会之后，各分局主管的头头脑脑们都走了，他们要回去传达与落实今天会议的精神。
王风刚想走，却被申局长喊住了，见申局有话要对王风说，武局自然也留下了。
“虽说你以前在派出所里干的也是刑侦的活，但那时你必定还兼顾着治安，所以确切地说，你那时还算不得是一个纯粹的刑警。其实，在一般的大所里，都有刑侦中队，但你们所小，就没有刑侦中队的编制，我听说你是什么都干，治安案件、刑事案件你都很在行，这很好。从今天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刑警了。我常说，当警察不当刑警是一大憾事。调查走访、蹲坑守候虽然辛苦，但一旦案子破了之后，那种兴奋的心情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在刑警的时候，跟你一样年轻，一样的朝气蓬勃，什么辛苦的活都抢着干，什么危险的抓捕都第一个往前冲，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难以忘怀啊，呵呵。”
“说起来你还是我入门的师父呢，那时你还在分局刑警当大队长，我刚刚警校毕业，从你那里学了不少真功夫。尤其是审讯的技巧，小王不知道啊，那时还流行一句话叫一招鲜吃遍天，这些东西都是老刑警们费尽心血总结出来的，谁愿意传给别人？可你那时却恰恰相反，不但教会了我，还带出了一大帮队员。我记得有一个人因工作要调离刑警队，可是那家伙硬是违抗命令不走，呵呵。”武局插话说道，王风这才明白，原来他和申局长在一个大队工作过，非但如此，还有师徒之宜，看来他们的关系绝非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后来是我把他撵走的，出去当官还不干？这不让我给带傻了么。”申局长说完就笑起来，武局也跟着笑。
会议室气氛到不那么沉闷了。
“那时候你也是一个出生牛犊不怕虎的主儿，记不记得抓那个持枪杀人犯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
“记得啊，那句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说，抓捕重特大刑事案件嫌犯的时候，特别是持枪的嫌犯，做为一名合格的刑警一定要保持冷静头脑，这是成败的关键。”
“嗯，还行，你还能记住我说过的话，不错。”申局长对武局长的回答很满意，“那个家伙是个狠人，我记得他是一家银行的经济警，对枪械极为熟悉。为了报复妻子，他跟踪一个派出所所长很长一段时间，趁那个所长上厕所之机，将那所长打昏，抢走了一支五四式手枪。先后枪杀了被自己怀疑跟了别的男人的妻子，以及岳父母小姨子，然后躲藏起来。我们在半夜的时候悄悄将那家小旅店里团团围住。我刚下达抓捕命令，你小子一脚就把房间的门给揣开了，等大家都进去时，你已经用枪顶住了那个家伙的脑袋。抓捕成功，你功也立了，名也出了，在庆功宴会上你小子喝多了，却悄悄地对我说，抓捕的时候，你因为紧张，子弹都没有上膛。一听这话，我的脊梁骨冷汗都往外渗，当场就踹了你一脚，还把你一顿臭骂。别人以为我喝醉了，都来劝我别生气。你这个家伙，我当时都想找个旮旯狠狠地揍你一顿你知道吗，多危险啊。”
“嘿嘿。”武局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想啊，只是当时太紧张了，想都没想就冲进去了，事后想想自己也害怕了，那人枪都握在手里了，幸亏局长摁住了那人握枪的手，不然，我可能真的就壮烈了。”
“审讯的时候，你猜那家伙对我什么了？他说我们要给他5秒钟的时间，你们这些人都得死。这家伙在部队的时候当过文书，枪打得准。事后一检查，那家伙子弹已经上了膛。我算了算，以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用5秒，我看有2秒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申局长说完，还一副后怕的样子，可见当时有多么的危急。
“局长，当着下属的面，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非得揭我的短不可？”武局小声说道。
“给你面子？那次要是真出了事，我就是想给你面子都给不成了，再说，我怎么向你的新婚妻子交代啊。”想起往事，申局长神情依然凝重。不管怎样这都是跟自己东拼西杀的得力手下，如果春节之前的人大会上自己副市长的提议不能通过，自己就该在这个局级位置上离休了。按照自己的年龄，只有任副市长在兼任公安局长，才可以继续干几年。
武局有些尴尬地笑了。
剩下的几个人都是支队的人了，他们也都被局长讲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抓捕吸引住了，倒没人去注意申局长的表情。
“所以说，刑警是最危险的职业，只有在破了案子之后，才觉得有一点轻松，以前承受的那些压力、危险和辛苦都不值一提了。这种成就感，不是其它任何一个警种能够比得上的，这种感觉应该是刑警的专利。呵呵。”这个时候的申局长脸上充满了神圣。
第20章 出风头的麻烦
这位申局长今年已经58岁了，但为人豪爽，让人感觉很年轻。王风一直在基层工作，若不是这次抓金城的事轰动全市，他可能永远也不能这么近距离地聆听局长说话。
一个普通警察想见局长，其实是很难的。
申局长走了，不久郝春交代好后续工作也走了。因王风从金城口中得到的案情十分重大，申局长得回局里把这一重要情况向市局其余局长通报，同时还要召开全市公安系统一把手的会议，部署全局各个警种协同防范工作，方方面面的事很多。
没有一个总调度，全局会乱成一锅粥。
王风想走，却被张业给留下来。张业对参加此次案件审讯等工作的侦查人员讲了讲固定证据方面的一些重点工作，要求案审组马上介入先期调查取证工作，主要是找被害人家属进行核实案情，争取把案犯在S市所做的所有案件理出个头绪来。就在嫌犯落网后不久，作为案发地的F市警方，已经派来几位刑警与S市警方协调，要求将嫌犯金城押解回F市审判。双方并未谈成，S市警方提出不能立即移交案犯，理由是金城在S市也有几起抢劫杀人案，影响极坏，甚至造成了市民的恐慌。
另一方面，S市警方投入警力很多，审讯金城的工作才刚刚告一段落，后期指认现场等工作还在收尾，这个时候，将嫌犯移交，会使某些案件无法核实清楚。
后来，省厅介入，双方才达成一致，等S市警方将后续工作彻底审理清楚在进行移交。
在这方面，郝春是有私心的，他一直认为金城是一条大鱼，即使他不是大鱼，也可能用他钓到一条大鱼，哪个警察不想多破案子，多立功？普通警察如此，高层也一样，图名图利的思想人人都有，生活在俗世中的人，谁能真正做到忘却名利，只为工作？那这个人已经真正成佛了，即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郝春不知道的是，这个要是留在S市，将给S市带来无数麻烦，甚至会造成一场血雨腥风。
F市警方无奈，只好住在一家旅店里，继续滞留在S市，好在是一个省的友邻城市，互相也都有过案件上的往来，S市刑警的领导并没有冷落几个临市的同行们。在他们来的第一天的晚上，还专门宴请了F市来办案的几个刑警。
一场酒局之后，双方间的那点隔阂也不见了。
张业布置完工作，一位负责案审的副支队长也讲了几件事，都是反复围绕金城案件的。
等一切结束，王风跟随大家走出了会议室，他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10点半左右了。
此时，市局的部署会议正在进行着，会议圆桌旁坐满了各个分局、警种的一把手，会议由常务副局长邹家声主持，郝春介绍了简要案情。几个党组成员被惊住了，这可是S市多年平稳局面的巨大威胁。各个分局、警种的一把手神情到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主管刑侦的副手汇报。
申局长要求大家进行讨论，然后形成决议。
郝春离开支队的时候心情很复杂，金城说出来的这个秘密，已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也成了他的心病。也难怪，搁谁心里藏着这么个未解之谜，都不可能轻松起来，何况金城所说的抢银行怎么抢？在路上还是在银行内，多少人参与抢劫，带着什么武器，这些都难以确定。正如原子弹爆炸之后，它形成的核爆威力将后患无穷。而破解这颗原子弹究竟投向哪里才是关键，郝春觉得这件事弄不好，将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自己这个主管局长将会站在S市的风口浪尖上，迎接这次风浪的冲击，是沉是浮，全靠运气了。
这时，他对那个王风倒不怎么忌恨了。
王风回到分局刑警大队，正跟胡军、钉子几人说话，史进走了进来，说市局的部署下来了，马上到会议室开会。在大队全体会议上，史进将王风介绍给大家，然后将市局会议内容简明扼要地进行了传达，并对辖区银行的防范人员进行分配。
午饭在分局食堂吃的，因为有麻丽陪着，胡军和钉子几个人倒不好意思过来闲扯了。机关的人都知道麻丽跟这个新来的大队长是恋人关系，而且好像都同居了，所以，他们吃饭的饭桌就成了被众人盯视或斜视的目标了。男警一般选择看麻丽，女警自然要看王风了，而且王风成了城市英雄，几个刚刚毕业的女警，正值青春靓丽的年龄，所谓美女爱英雄，美目不时往王风这面扫视，也很正常，这让王风有些不自在。在派出所时，所里人少，他和姜冰的事一直保持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所里的工作忙，也没有谁注意他们，即使两人开一些过火的玩笑，也没谁嚼舌根。
但这里不同了，这里人太多了。警察、文职人员、临时工，100多号人在食堂吃饭。“我看我们还是错开时间来吃饭吧。”王风轻声道。
“为什么？”一听王风这名说，麻丽一愣神，竟然将伸进嘴里的筷子咬住了，她睁着好看的眼睛，不解地问王风。
“我们都快成猴了，你看不出来？”王风趁机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瘦肉夹给夏丽。
“成猴了？哎，你怎么这么形容。”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王风往她夹肉的动作，佯装生气地说，“你怎么还给我肉啊，人家都胖了。”
“胖点好，猴子太瘦了不好看。”王风忍住笑说。
麻丽又将肉给王风夹回去，“你多吃点肉，你晚上比较辛苦，我可不想整天见到一个瘦瘦的公猴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王风知道麻丽这话是有所指了，就不怀好意地轻声说：“我想为你辛苦，可你不让啊。”刚说完，桌子底下一只脚便踩了过来。王风没有躲闪，任麻丽踩着自己的脚，反正也踩不疼，何必躲闪被大家发现呢。
“哦，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有目标了？我看最近来食堂吃饭的女孩可不少，是不是奔你来的？”麻丽盯着王风的眼睛狠狠地责问。
“这我可不知道，我才来吃几顿饭啊。再说了，有你这分局第一美女在这里，谁敢找我搭讪啊，你说是不是？”王风有些讨好地说。
“呵，几天的功夫，你这嘴巴倒变甜了。”心里却很甜蜜。“不过，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