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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聊，李恕之今天喜怒无常的，大家都看得出来。
第457章 京城风向
纪清快步走到慕修远身边，拉着已经快要失去的冷静的他，对褚颜挥了挥手：“不如我们留在这里，颜姐你跟二哥回你房间聊吧，那边更安静，也没有人打扰你们，成婚是关系到你们两个人未来的事情，到底要怎么搞，你们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嗯。”褚颜感激的看了看纪清，从李恕之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就往后院走了。
慕修远不高兴，眯着眼睛抱怨纪清道：“媳妇儿，你干嘛？胳膊肘往外拐？”
“拐你个大头鬼，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谁是外？”纪清拍了慕修远一下，将他推到一旁坐下，很是无奈的劝说他道，“都是亲戚，相公，你答应我好不好？颜姐和二哥的事情你少插手，看看秦知府，人全程都做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秦知府不说话，是因为李恕之和褚颜都跟他非亲非故，他没有插手的必要好不好？慕修远撇了撇嘴，懒得跟纪清争辩。
秦知府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意见这么不合，担心褚颜么没有因为李恕之要推迟婚期而闹起来，他们夫妻两个反倒是吵架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朗声道：“行了，一人都少说两句，有时间为李二公子和褚颜小姐的小情小爱争论不休，还不如坐下来跟我一起分析分析李二公子之前说的那些话。”
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好，秦知府此话一出，纪清和慕修远果然不约而同的朝他看了过去。
“我二哥之前说什么了？”纪清不懂秦知府在说什么，快速的将李恕之进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袋里面过了一边后，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哦，风向。二哥说他不想跟颜姐按照约定的时间成婚，是因为他和小宣都觉得京城最近的风向很怪。”
“这有可能就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忽悠颜姐，你忘了二哥说那话之前还说了什么吗？他说爹爹和三皇子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慕修远低哼了一声，倒是不太相信京城那边会出事，“爹爹和三皇子对朝堂局势的把控，不必二哥跟小宣厉害？他们都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二哥和小宣有什么可疑神疑鬼的。”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出问题的地方，正好是李阁老和三皇子不重视，而宣儿和李二公子能直接接触到的呢？”秦知府摆了摆手，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纪清和慕修远顺着他的话往深处想了想，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想破了脑袋也只相处了一种符合秦知府猜测的可能，那就是军中风向变了。据他们所知，因为有秦宣，李恕之还有李越之的存在，李伯和三皇子向来很放心军方，不出特别大的篓子，他们不会过问军中的事情，所以，若军中真的出了什么小问题，李伯和三皇子还真有可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并不重视。
“不知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引得二哥那么失常。”纪清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慕修远的表情也十分难看，但比起军中的事情，他跟重视李伯和三皇子的态度：“这爹爹和三皇子是怎么想的？二哥是还没有将军中的事情告诉他们呢，还是他们已经知道军中出事了，却认为那事情很小，不值得在意呢？”
“从李二公子的言辞来看，我更倾向你说的第二种可能。”秦知府用手撑着下巴道，“不然他不会那么惴惴不安。”
可……如若真是那样的话，李伯和三皇子同时表示不用担心了，李恕之和秦宣还纠结什么？
慕修远摇了摇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纪清看了看慕修远，又看了看秦知府，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就这么瞎猜是没有意义的，不如……秦知府你写信去问问小宣吧，看他和我二哥究竟好发现了什么事情。”
这可行吗？李恕之说起京城的局势来，都是含含糊糊遮遮掩掩的，秦宣会那么轻易的将实情告诉他们？
慕修远和秦知府都觉得纪清这个提议不好，但目前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犹豫了好久之后，秦知府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将这件事应下了。
之后，他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别的事情，聊到快中午了，秦知府说他跟姚邵湛他们约好了，今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就站起来先走了。
纪清和慕修远送秦知府出门，两人正在讨论要不要去找找褚颜和李恕之，问他们两个聊好了没有，就看到李恕之拉着褚颜的手，从后院走了出来。
看样子，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啊。慕修远和纪清放松下来，叫上他们一起去大厅里吃午饭。
席间，纪清憋不住话，将他们和秦知府之前的聊天内容说了出来，顺便跟李恕之打听起了京城的情况。
左右桌上都是自己家人，李恕之也没有藏着掖着，灌了两杯酒后，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李恕之告诉纪清和慕修远，他们才没错，京城最近的确出了点小问题，而且问题正是出在军中。
一个多月前，秦宣和李恕之曾跟兵部侍郎一起吃了一顿饭，兵部侍郎以前也在军队里面待过，有和绝大多数军人一样的爽朗，为人正直又热情，就是喝醉后嘴上不把门，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
那天李恕之他们三人喝的都有点多，聊到高兴的时候，不用李恕之和秦宣套话，兵部尚书就开始自己抖秘密了，他说的绝大多数事情，李恕之和秦宣都从别的渠道收到消息了，唯有一件是他们不知道的。
那件事便是，西南驻军的军费和军用物资耗损长的都很快，而皇上对此是知情并默许的。
西南那边是六皇子的势力范围，在太子还没有倒台的时候，六皇子比如今野心已经渐渐暴露了的四皇子还要低调，再加上他是三皇子的亲弟弟，所以之前三皇子一脉的人，很少注意西南那边的情况，李恕之和秦宣手下也没有西南军方的人。
第458章 六皇子
为了核实兵部侍郎的话，李恕之和秦宣动用了他们两个能动用的所有力量，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兵部尚书说的是真的，西南方向的军费的确逐年在上涨，但皇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竟然一直将这件事瞒着，没有告诉过三皇子还有跟三皇子走的近的人。
“大量支出军费，却不让如今权倾朝野的三皇子知道，皇上这行为，看起来意义很深远啊。”慕修远不是朝堂中人，可他向来聪慧，看朝堂局势看的很准，听了李恕之的话，他幽幽的笑了起来，挑着眉头道，“二哥，皇上应该是怕极了三皇子吧？太子没倒的时候他扶持太子，太子倒台了，他明里扶持四皇子，暗中帮助六皇子，这是多不想三皇子在朝堂上一家独大啊？”
“可惜，不管皇上怎么折腾，三皇子还是发展起来了。”李恕之撇了撇嘴，又灌了一大杯酒。
他这话就让纪清听不懂了：“既然皇上的小动作对三皇子构不成影响，只要三皇子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荣登大宝，那二哥你和小宣在紧张什么？”
“大抵是在担心皇上想看三皇子和六皇子斗的你死我活，六皇子也想看皇上和三皇子你死我活吧，都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但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慕修远叼着一个鸡腿，一边给李恕之倒酒，一边回答纪清的问题。
李恕之朝慕修远竖了个大拇指，轻笑着说道：“我和秦小公子就是这样想的。我们调查发现，西南那边的军费虽然一直在上涨，但军队实力却没有任何进步，还有军用物资，西南那边的物资购买账本和损耗账本有很大的空洞……”
“你们怀疑六皇子背着皇上，用皇上拨给他的钱养私兵？”纪清不笨，慕修远和李恕之稍微点了一下，她就彻底明白了，“六皇子是想让皇上和三皇子先斗起来，再用进京勤王做借口，把皇上和三皇子一锅端了？”
好狠的心啊，若真到了那一步，不管三皇子有没有杀皇上，只要皇上死了，六皇都能把弑君的罪名按在三皇子身上，然后再踩着三皇子登基。
纪清出了一声冷汗，很是紧张的看着李恕之道：“这是大事啊，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大事，二哥，你和小宣真的有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和三皇子吗？他们两个真的不在意？”
“哎，我前面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六皇子是三皇子的亲弟弟，一母所生，而且，六皇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三皇子也一手带大的，两人关系好的很，小清，我问你，如果你是三皇子，你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对他起疑吗？”说到三皇子和李伯对六皇子的态度，李恕之的情绪就非常复杂，“父亲的话……他不相信六皇子想害三皇子，是因为六皇子是秦宣出现之前，父亲最看重的门生。”
“啥？爹爹还教导过六皇子呢。”这消息纪清和慕修远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恕之耸了耸肩，很是自豪的仰着头道：“笑话，李氏门生皆勋贵，你们当这传言是假的啊？我跟你们讲吧，太子倒台后，皇上剩下的那些皇子，除了四皇子，其他的都在父亲门下求过学，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四皇子，其余哪个皇子以后登基，父亲都是帝师。”
“我朝重仁，重父母恩，重师恩，父亲有帝师这个名头在，以后哪怕他再次归隐山林了，李家也还能兴旺几十年。有着几十年的时间，我们李家又不知道出了多少才俊了。”
这就是百年世家的传承，前面有人顶着，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有后起之秀。
纪清和褚颜被李恕之短短几句话说的热血沸腾，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敬，唯有慕修远一个人还保持着冷静：“虽然其他皇子上位，李家也能屹立不倒，但对李家来说，最好的结局还是三皇子上位，因为李家跟三皇子关系最亲密，而且三皇子知人善用，从不嫉妒贤才，他做皇帝，李家不仅能延续辉煌，还能再登高峰。”
“你说的对。”李恕之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情绪再次变的低落了起来，“就是为了保证三皇子能顺利登基，我和秦小公子才明知三皇子和父亲都对六皇子十分偏爱和信任，还是把我们的怀疑说了出来。”
“可惜，三皇子和父亲都太在乎六皇子了，根本不信他有野心，而且……我和秦小公子还没有证据证明六皇子真的养了私兵，我们唯一的证据，就是西南驻军军用物资的购买和损耗账本，但那账本因为一些意外，被火烧毁了。”
“被烧了？”纪清向后一仰，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恕之道，“二哥，你和小宣不像这么粗心的人啊。”
“不是我们粗心，是我手下的一个副将被六皇子的人收买了，故意赶在我和秦小公子去找父亲他们之前，把账本毁了。”李恕之愤愤不平的锤了下桌子，阴恻恻的说道，“最可气的是，那六皇子还恶人先告状。”
“他发现我和秦小公子在查他之后，特意从西南那边回京城了一趟，跟父亲和三皇子说前段时间我和秦小公子要往他那边插人手，他不知道对方是我们的人，就把那人杀了，让父亲他们代替他，跟我和秦小公子道个歉。”
“他这一招让我和秦小公子很是被动，我们两个是在他之后去找父亲和三皇子的，此时父亲和三皇子已经对我们两个有了我们企图插手西南事物的印象，再听我们说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