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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柱皱起了眉,靴子脱了一半抬头道:“你不是往常总说二丫头的不是吗,现在有人稀罕她,不正是好事。”
马佳氏见凌柱不高兴,只好放软了语气:“您也不想想,这样忽然过继,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这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她从来都不准备让这个叫她觉得羞耻的庶女翻出她的手掌心。
凌柱又想起国柱的话:“说到底对大嫂来说是不讨喜的庶女,但那可是大哥亲生的骨肉,往常大嫂总是处罚二丫头,您是做父亲的难道一点想法也没有?叫我们外人看,那孩子一定没少受罪,现在有人愿意真心疼她,您把她过继给我们,也算全了父女情谊。”
凌柱刚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只要我不乱想就没有别人说的什么,明日我去跟额娘说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马佳氏面色僵硬,语气也生硬了起来:“我是当家的主母怎么可能不管?”
凌柱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一言不发。马佳氏气的手都在发抖。
胤禛才刚刚从衙门回来,又因为刚刚分府单过,事情又多又杂,即便布顺达在能干,外院的事情还要他来处置,才往内院走,李氏泫然欲泣的站在风口,看见胤禛迎了上去:“弘昀又生病了,高烧才刚刚退下,吓的我饭也吃不下,他又总是喊阿玛,我只好来这里等您了。。。。。”
胤禛叹息了一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天这么冷,叫个下人来请我就好了,小心冻坏了。”
李氏的面庞就亮了起来,看起来格外高兴:“我不怕冷。”
胤禛垂了眸,总觉得心口某一处疼的更厉害了,因为失去过,所以对那些似曾相似的人,他都给予最大的保护和包容,好似这样那一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布顺达看着弘晖写完了最后一张大字,才微微颔首,对弘晖眼里的失望和期待置若罔闻,叫嬷嬷丫头带他下去歇息,赵嬷嬷低劝了一句:“您对大爷太严厉了。”
布顺达抚着手上鲜红的戒指:“嬷嬷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这个府上容不得片刻懈怠。”
总以为处置了那个妖精似的果兴阿她就能抓住胤禛的心,现在看那时候的她还是太稚嫩太操之过急,她应该在缓一缓在等一等。现在的胤禛对待受宠的李氏简直有要宠上天的势头,非常纵容,打探消息的丫头在外头探头探脑,布顺达皱起了眉,那丫头吓了一跳,垂着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道:“回福晋的话,爷去了李格格的院子。”
布顺达冷哼了一声:“看你畏首畏尾的样子,以后要还是这样就不必在我跟前当差了!”
那丫头吓的跪下磕头,布顺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有人将那丫头带了下去,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了起来,只有跳动的烛光映着一张孤单的脸。。。。。。
☆、事成
老太太的院子在整个钮钴禄府后宅的正中心,但她自诩是慈爱的长辈,到了冬季只叫晚辈们一个月来请三次安,今日不到请安的时候,正是凌柱和国柱休沐的日子,老太太的屋子却坐满了人。
老太太眯着眼抽了一口旱烟,烟雾在这暖和的屋子里升腾而起,让那些不喜欢的烟味的人越发受不住,她才缓缓的道:“过继是大事,不能草率,没女儿的人想得一个女儿这心思我也明白。”
老太太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又抽起了烟,马佳氏垂着眸坐着,云溪多少有些按耐不住,但她往常就是隐忍的人,只深吸了一口气,越发坐的笔直,又觉得尼珠氏这里的坐垫做的过于薄了些,坐一会就硌得慌。
科本氏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来晚了!”
丫头们打起了帘子就见穿着一身紫红色大袄的科本氏带着岁末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不自主的放在了岁末身上,往常那个总是垂着头的二格格今日忽然抬起了头,整个人好似都鲜活起来,白皙的面颊那一双漆黑灵动的眼,娇柔动人,她穿着崭新的衣裳带着新做的首饰,像个堂堂正正的格格一般,跟在科本氏身后。
云溪的眼角跳了跳,看着那个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岁末坐在了她的对面。
老太太向来对科本氏纵容,来晚的事情也不提,只打量了几眼岁末,想着老二在她跟前说的话:“您一会瞧瞧就是了,二丫头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随了她姨娘,只要好好栽培前途无量,说句实话,比大丫头强了几百倍,大嫂是什么样的心性您比儿子清楚,这样的丫头留在大房不过是白白糟蹋,还不如过继给儿子,叫科本氏好好□□个半年,等进了皇子府,只等着一鸣惊人就是了!”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我老了,你们的事情我是不想随便参合的,但即问到了我这里,我少不得也要决断一二。”她转头朝着凌柱道:“老大,你先来说说。”
凌柱应了一声是,说了自己已经写了字据的事。
马佳氏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打断道:“喝了酒立的字据不能算,在说,我一直都喜欢二丫头,舍不得过继。”
云溪也跟着甜甜的道:“可不是,二妹妹去了二房,想着都叫人心里难受。”
岁末便淡淡的,看着高几上绽放的鲜红的海棠花,觉得这样季节能有这样的花,格外的鲜艳好看。
老太太哼了一声:“算不算数也不是你说了算。”
马佳氏心里一跳,知道自己今天过于急躁了些,补救了两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情未免也太急躁了,并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科本氏笑着道:“大嫂不急我却急,我可都等不得叫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叫我额娘了!”
国柱立刻道:“大嫂放心,我必定待岁末如亲生,不叫她受半点委屈,就是谁想欺负她也要先看我同意不同意!”
马佳氏觉得这话好似是特意指的自己一般,越发不高兴起来。
云溪的思绪却飘的有些远,想着若是岁末过继到二房会怎么样,费了这么大心思若真是过继去,国柱和科本氏必定十分看重,看岁末现在的打扮和穿着就能分辨的出,那头上颤巍巍的蝴蝶发钗是今年的新样式,她一直想要却得不到,岁末竟然别再头上,往后她也不能在随意呵斥,毕竟成了隔房的姊妹,她更是很难在看到那个被她额娘惩罚的卑微又讨好的冲着她笑的岁末,那些原本就有的优越感将荡然无存。
她打量着岁末,开始审视她以往忽略的容貌,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妹妹漂亮的惊人,一个漂亮的姊妹意味着什么,云溪非常清楚。
不知道说了什么,马佳氏伤心难过的站了起来,云溪才回过了神,马佳氏沾着眼泪:“我辛辛苦苦的拉扯大的孩子你们说过继就过继想过我心里的感受吗?!”
看起来愤怒又悲伤。
科本氏也不是软柿子,冷笑了一声,叫丫头把岁末的棉衣拿了上来:“这衣服是刚从岁末身上换下来的,里面的棉花已经旧的发黑,还没有一件夹衣暖和,我们要不也看看云溪的衣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大嫂做人做事要讲良心,她就是个庶出的孩子你也不该这样虐待她!”
马佳氏没料到科本氏竟然是一副撕破脸的架势。
连凌柱也变了脸,拿过了棉衣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重重的扔在地上,面上的神情忽然格外坚决:“额娘,我是一心过继岁末的,只要二弟和二弟妹是真心待岁末好就行!”
尼珠氏便叹息着点头:“既然你是一心,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兄弟两请了族中的人说一说这事,定一个良辰吉日将岁末的名字些到老二的名下,这事情就算成了,这几日就叫岁末搬到老二媳妇那边去住。”
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了,云溪惊讶的有些回不过神,马佳氏却知道这一次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凌柱的心里只怕怪她的很,她恨恨的看了一眼科本氏,科本氏就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
她科本氏只要一心想办的事情,还没有办不成的,她牵着岁末的手从马佳氏和云溪身边经过,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孩子,只要有额娘在,以后可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岁末转头冲着云溪甜甜的笑,云溪忽然觉得格外愤怒,觉得岁末是在耀武扬威,习惯的扬手就要打,科本氏却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侄女,你这做习惯了的事情以后可不能在做了,否则,别怪婶婶翻脸无情!”
科本氏捏的云溪手腕生疼,云溪觉得异常的羞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挣脱开科本氏,站在了马佳氏身后。
马佳氏冷笑的盯着科本氏:“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要跟我撕破脸?”
岁末到笑了一声:“您说的话我到不明白,谁上不得台面?姐姐的样貌就是在普通您也不该这样说她。”
有人帮腔,科本氏觉得异常爽快,牵了岁末的手:“快走吧,裁缝娘子一会就来,别耽搁了给你做新衣裳的时间。”
云溪攥紧了双手,看着科本氏和岁末的背影:“额娘,不能这样算了!”
马佳氏被个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气的面皮僵硬,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以为能逃脱我的手掌心?休想!”
国柱和科本氏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可见其本身就是有本事有想法的人,岁末被安置在了本科氏隔壁的清蟾院,科本氏安排下人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三天,等到全部安置好,国柱将过继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岁末不过是拜了一次祖宗,就成了二房正经的嫡出二小姐,科本氏还亲自请了娘家人和熟悉的亲戚过来吃了一次饭,算是把岁末介绍给众人。
这样忙碌了几日,就传来了裕亲王病重的消息,凌柱和国柱都在裕亲王府做事,裕亲王生病,女眷们也当前去看望慰问。
尼珠氏非常的郑重,将马佳氏和科本氏都叫到了跟前商量。
云溪随着马佳氏进门,一抬头看见好几日没见的岁末梳着辫子簪着赤金的珠花,穿着藕荷色的宽边绣牡丹旗袍,手上带着一只红宝石的戒指,穿着新做的绣花棉鞋,俏生生的犹如春天新开的桃花,明艳又娇弱,她面皮跳了一下又垂下了眼,随着马佳氏走了进去。
尼珠氏瞧见马佳氏母女点了点头,叫坐下,才道:“你也说说你的章程。”
马佳氏便转头鼓励的看了一眼云溪,科本氏夫妻两个打的什么主意,她现在也摸了出来,因此越发的要将云溪推到前头,叫老太太看看,到底谁更值得钮钴禄家用心栽培。
云溪当然也明白,她挺直了脊背:“孙女听说裕亲王福晋一向喜欢玉雕的摆件,听额娘说库房里也刚好有件大红色石榴玉雕,形象生动,虽然是去看望裕亲王,但我们女眷也只跟女眷打交道,投上裕亲王福晋的喜好才算是对的。”
云溪说完,尼珠氏嘴角就露了个不明所以的笑,脸上泛起皱纹,她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的看着云溪:“你说的这些不能算不对,但也不能算好,你只看到了表面却看不见人心,裕亲王病重,裕亲王福晋还有什么心思摆弄这些玉雕的摆件,即使这会你拿上千金万金也入不了裕亲王福晋的眼,投其所好不假,可也要看清时机,还是岁末刚刚说的更贴切一些。”
云溪一下子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狠狠的盯着岁末,僵硬的道:“不知二妹妹刚说了什么?”
岁末浅笑:“既然姐姐想听,那我就在说一遍。往往有旧疾的人最容易在冬日复发,尤其是像裕亲王这样上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