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巫蛊之术是边陲之地的人才懂的法子,她们的家乡和那里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想到用那样的法子?她们连一个巫蛊之地的人都没有遇见过。
不!
也不是没有见过巫蛊之地的人,她们伺候的太后,便是巫蛊之地里出来的秀女。
当时,众人都以为是有人为了除掉太后,才故意用巫蛊之术陷害姐姐,好牵连到太后身上。因着这样的猜测,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太后。
可是,假若这一切都是太后算计好的呢?太后故意兵行险着让人以为自己是被陷害呢?那时候,先皇后明明说过太后聪明过人,贼喊捉贼,先皇却执意保着太后,不惜和先皇后翻脸,不也是以为怎么可能会有人用只有自己才懂的东西去害人呢?那样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是她害得了?
只是,她跟了太后这许多年,却明白太后是最喜欢兵行险着的人,正因为常常出其不意,才会赢得顺顺利利。
太后为什么陷害姐姐,要置姐姐于死地?为什么在冷宫时,姐姐没死,反而出了冷宫却要死了?
除非姐姐出了冷宫后知道了太后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不得不死!
想到这里,云念已经红了双目,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君谪身上,愣怔了半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君谪!
姐姐是亲自抱过照顾过太后孩子的人,能一眼看出来陛下根本就不是太后亲生的,太后因此才要除去姐姐。
正文 第1159章 本宫很忙 (72)
云月看着云念面上神色变幻,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如梦初醒,一时悲愤交加,一时又恍然大悟,足见她内心纠结难过,云月张开的口,又悄悄闭了回去。
半晌,待云念目中流下泪来,云月才抹了抹眼角的泪,叹道:“看来妹妹你都想明白了,这些年苦了你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宫里,是姐姐没本事,没法子进来看你,我亏欠你良多。”
云念看了云月,见她苍老的厉害,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她与姐姐原本相差不过三岁,但现在看来,至少相差十岁上下,可见她这些年过得极其不好。
云念推己及人,一时间怒上心头,忍不住怒视太后,含泪问道:“太后,奴婢姐妹二人辛辛苦苦伺候您一场,这些年来忠心耿耿,向来以您为先,从无违背,奴婢今日就想斗胆问您一句,您当年为什么要害奴婢的姐姐?还将奴婢瞒在鼓里这么多年?”
太后不理会云念,冷漠如刀的眼神,静静的盯着云月,如果目光能杀人,云月此时早已被凌迟处死。她目光在云念和云月身上来回徘徊,心中当真狂怒至极:怪不得君谪有恃无恐,原来是找到了当年旧人!
她闭了闭双目,没有回答云念的问题,对她来说,云念的话无足轻重,一个奴才的话,一个奴才的喜怒哀乐此时不是最重要的。
她看着君谪道:“陛下这唱得哪一出?随随便便找个人来,便想冒充哀家的故人,哀家的故人如今多半已在土里,陛下想害哀家,还是重新找出点儿名目来,哀家还是那一句话,陛下要杀要剐请随意,若陛下不怕史上留下诛杀母亲的罪名,便尽管杀了哀家!”
君谪虽然已经料到了太后难缠,却从未想过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太后还如此沉得住气,死撑到底。
君谪此时一点儿也担心太后不承认,反而极其佩服太后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的执拗,身为皇帝,他将来定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太后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他站起身,又拍了拍手,一个极其老迈的婆子被带了进来。
太后看着婆子,心中紧张极了,她认不出这个婆子是谁,却深知这婆子一定是与此事关联的,陛下为了此事当真废了不少心思,掌握了不少证据。
她身子摇摇欲坠,却还是挺直了腰板,做出强硬的姿态,她怕自己一松气,便再也立不起来了。
婆子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陛下,抖抖索索的就要跪下。
君谪开口了,声音轻灵,却直入人心。“不用跪了,你说一说永正十二年十月十日,在宫中发生的事。”
永正十二年十月十日?
太后的心猛地一跳,那是她生下谪儿的日子,那一日,也是先皇后生孩子的日子。
那婆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忙道:“谢陛下开恩,永正十二年十月十日,奴婢正在为太后娘娘,哦,也就是当时的淑妃娘娘接生!”
正文 第1160章 本宫很忙 (73)
“那日的情形如何,你详细说来!”君谪黑亮的眸子了无情绪的看着太后,不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奴婢遵命,那时候太后娘娘正被陛下贬斥,只是因为还没生产,所以并没有去冷宫,而是闭门思过,奴婢便是负责为太后娘娘接生,生的那日一切顺利,太后的身体一向极好,生下来了一个六斤六两重的皇子。”
“那孩子可有什么与众不同?”君谪面上纹丝不动,但眼眸却还是黯了。
太后紧咬着牙关,她认出来了,这婆子当真是那日接生的婆子,接生完后,婆子便因有了恶疾被赶出了宫,再没有在宫中出现过,所以,太后也没有将她当回事,谁能料到,这婆子竟然还活着,还被君谪给找到了。
这说明君谪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她亲生的,早就在暗中寻找证据,直等到今天才发作出来,当真老谋深算,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嬷嬷想了想,继续道:“小皇子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若说稍有不同的,便是小皇子的尾巴骨那里有一点红,红的鲜亮,极其好看。”
朱砂记!
君谪心头泛起一丝酸涩,这便是太后心心念念的朱砂记。
“那红色胎记好认吗?有没有可能随着年岁渐长消失不见了?”
“那胎记并不好认,要掰开股缝才能看到,奴婢也是为小皇子清洗时才发现的,奴婢听人说过,从前有皇子因身上有奇怪的痣连累生母被贬斥,当时太后娘娘的情形并不好,奴婢不确定这胎记是好是坏,故而不敢声张,只是将此事悄悄地告诉了太后,再没有告诉其他人,那个痣是个实心痣,奴婢琢磨着不大可能长大了以后消失。”
“这么久的事情,你如何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可有作假?”
婆子慌了,急忙跪下道:“启禀陛下,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后来奴婢身患恶疾,被迁出宫去,再没能进宫,太后娘娘是奴婢接生过的最后一个贵人,是奴婢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候,奴婢怎么敢忘了?请陛下明鉴!”
周安远面容肃穆,心中却忍不住好笑了一下,何止不敢忘了,他找到这个婆子的时候,婆子正跟人吹嘘给太后娘娘接生过呢,这经历至少讲了几百上千遍。
君谪长出胸中一口浊气,又继续问:“朕再问你,那一日,宫中可还有大事发生?”
婆子想了想道:“那一日,先皇后也生了孩子,只是并不顺利,孩子难产,幸亏后来有先皇龙威护佑,才生下了孩子,只是到底伤了根本,先皇后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许多日,才清醒过来,除此之外,奴婢再想不起来别的了。”
君谪疲惫的闭了双目,挥手道:“你下去吧!周安远,赏些东西,好生送她出去。”
“是!”周安远躬身答应了。
婆子喜出望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出宫,还能得到陛下的赏赐?
正文 第1161章 本宫很忙 (74)
她初时还以为自己被抓,定然是因为自己到处跟人讲给太后接生过孩子的事,口无遮拦才会被抓了。未曾想,竟然只是问了几句话便被放出来,没关天牢,没用刑,她一时间高兴至极,忙道谢高呼万岁,欢欢喜喜的跟着周安远去了。
周安远命人赏了她一百两银子,命小太监送她出去,在婆子跨出门的瞬间,在背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婆婆如今年纪不小,人活得久,见得多,该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该有点儿分寸。您说对不对?”
这清清淡淡的话,立刻吓出了婆子一身冷汗,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受罚,绝不是自己命大,而是眼前这公公没有揭穿自己的老底。
那婆子立刻跪下重重的给周安远磕了一个头,“谢公公大恩,婆子回去就给您供个长生牌,永世记得公公的大恩大德。”
周安远挥了挥手,小太监立刻将婆子请了出去,带着她出了宫,自此后,这婆子奉着少说多做的金科玉律,再也不敢提从前宫中事,安安生生的活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
周安远看着冷清清的咸坤宫,忍不住一声长叹,他的徒弟小金子忙道:“师父,您怎么不杀了那个婆子,师父您是不知道,那婆子嘴巴碎的喲!恨不得吹牛吹出个天来。”
“你呀!”周安远狠狠瞪了小金子一眼。“你便是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才会把哪个叫鸥儿的宫女给杀了,鸥儿死不死无足轻重,等她要跑到太后宫里通风报信的时候,你一并抓了,才好审问,牵连出月贤妃,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杀了,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杀心太重,你给杂家一边儿呆着去,反省反省!”
“啊!”小金子挨了一顿排揎,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当真反省去了。
……
太后寝宫。
君谪站起来,一字一句的问太后:“太后,请你看看朕身上到底有没有一粒朱砂痣!”
朱砂痣!!!
太后红了双目,所有的坚持执拗在君谪提到那个孩子身上的朱砂痣时崩溃了,她目中双泪直流,刚开始只是静静的流着,慢慢的竟痛哭出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响,竟然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的势头。
君谪沉默不语,静静的让太后哭个痛快。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都是太后凄厉的痛哭声,连一直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的云念都被这哭声哭碎了心,云月反而平静,只是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哀怜。
半晌,太后哭够了,蓦地抬起头,泛红的双目看着君谪,一字一句的回答:“你怎么可能是我的谪儿,哀家的谪儿聪明灵秀,一双眼睛才出生就比一般的孩子好看,哭声响亮的不得了,你怎么可能是他?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如。不错,你的确不说哀家所生,你是那个贱人生下来的杂种!哀家好后悔,明知道你不是哀家的谪儿,还将你养大,将你推上皇位,让你狼子野心有了报仇的一日。”
君谪紧紧抿着嘴唇,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便是他曾经奉为亲生母亲的人,原来她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真心爱他。
正文 第1162章 本宫很忙 (75)
一种孤独的情绪在君谪的胸中疯狂的生长,此时的他只觉得茫茫天地间,他竟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恐慌感将他包围了。
蓦地他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诙谐俏皮的脸,一下子便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皇后!
他的凰音!
他的眸子立刻炯炯有神,那蓦然涌起的孤独感迅速退去,他眸光冷肃的划过太后,看向袖手安静站在一旁的云月,问道:“太后究竟如何换了孩子,你从实招来。”
云月已经浑浊的目光,扫过太后,向着君谪躬身答了一句。“奴婢遵命!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