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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唐景云身上那么扫了两眼,师爷就能断定,来的这人非富即贵,赶可赶不得,当下也就没什么,由着他进来了。
见唐景云来,柳玉喜心里那妒忌又开始直冒酸水,刚要开口呛上几句,又转念一想,先让柳叶儿这个破鞋得意一会儿吧!
反正今天她是跑不了的,不要是来了个唐景云,就算是来上十个八个的唐景云,今天也别想让她好好的!
这个破鞋,平日里不是就喜欢在自己眼前显摆么,这回看她还怎么显摆!
他们在外面了些什么,仵作是没心思听的,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老仵作才抬起头来。
“他是头上受伤死了的。”
柳玉喜就等这一句呢,立马哎呀一声就开始哭天抢地了起来。
“哥你命苦呀!人家大夫都你本来不应该有事的,要不是这个破鞋非不让你在那歇着,非要把你给赶回俩,你也不能因为那一撞就死了啊!”
就像师爷见惯了来往的人一样,仵作也见惯了放声大哭的这些。甭管真哭还是假哭,他都能做到听不家你一样。
老仵作起初还挺耐心地听着柳玉喜的哭诉,听了没两句,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哟,不对呀,你哥是因为头上那伤死了的,不过他撞的可不止一下。”
柳玉喜脸上笑一僵,眼珠一骨碌,立马就接上了话,“对呀!我哥这不是当时伤透了心,醒了以后觉得还不如死了好,这不就又自己寻了短见吗!”
在这个朝代,律法的确有,可与律法齐平的,还有家法。
越是封建愚昧的年代,越擅长用“道德绑架”来治理一切。
即便是律法里不曾有相关规定,但只要柳玉喜一口咬定,就是柳叶儿不顾手足之情,逼的柳玉达自杀了,照样少不得几顿牢饭吃。
因此,这也就是为什么柳玉喜敢去告官的理由,只要她不改口,罗翠不改口,柳叶儿就别想摆脱干净!
佯装伤心的柳玉喜,一心期盼着听到柳叶儿被带走,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唐景云突然开了口。
“这么一听,好像是有些可怜。”
“我哥就是命苦啊!”
柳玉喜抹着眼泪,嘴角都快忍不住往上挑了。
“是命苦,瞧这撞的,血肉模糊的,啧啧……”唐景云摇摇头,很感慨似的,“他撞的时候,你就在这儿?”
柳玉喜猛点头,她精明,心思多,可有一样是她怎么也改不了的,一见着唐景云这样的男人就有点骨头发轻。
她添油加醋道:“要不我怎么我哥可怜呢,他撞的时候,我正好就在这!也怪我,怎么就没拦着他呢!眼睁睁就看着我哥在我前面这么撞死了啊!”
“哥呀……哥!我对不住你呀哥!咱爹娘还得指望你伺候呢,你怎么就走了哇……”
柳玉喜这苦情戏份唱的十分逼真,捶胸顿足,泪如雨下,是要跟着柳玉达一块死了都不为过。
柳叶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可算是踩了柳玉喜的尾巴,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你畜生不如啊!亏得我们往常还得喊你一声姐,自家兄弟死了,你还能笑出来!你这不是往咱娘心上捅刀吗!你,你不孝啊!”
柳叶儿还是笑,笑眯眯地盯着柳玉喜,直到柳玉喜后背发毛。
“五丫头,我问你啊。”柳叶儿开了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他是在这撞死的,是吧?”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着的!你难不成是眼瞎了,看不见他头上那血肉模糊的!?”
柳叶儿往柳玉达脑袋上扫一眼,点点头,哦一声,“是挺惨的,血也是流了不少,那五丫头你既然瞧见了,那就呗,他寻死的时候是撞哪儿了呢?”
“就撞那了!”
柳玉喜随手一指,反正她就算乱,旁人也照样不知道。
柳叶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撞的真是这儿?”
“是!”
“那可奇了怪了。”柳叶儿慢悠悠道,“他要真是自己撞死的,那他撞这地方,怎么一点血印都没有呢?”
柳玉喜那张脸,刷地一下就绷紧了。
“不……不是,那是我记错了!撞的不是那个地方!”柳玉喜振振有词地狡辩,“我那会儿吓坏了,记不清了,反正我哥就是一头撞死的,这个总没错,你跑不了!”
第270章死无对证,你能怎样!?
柳叶儿拍了拍手,一脸淡定,“这样啊?那,五丫头,你别的记不清,总该记得,咱玉达是在这屋撞死的吧?”
柳玉喜下意识的就想不是,好隐瞒没血迹这件事,还没开口,就被柳叶儿给笑眯眯地挡了回去。
“可别不是,尸体都在这呢,总不见得是在外面撞死,又被你们抬回来的。”
唐景云见缝插针地补了一刀,“那绝不可能,刚才我也听的真真切切,就是在这儿一头撞死的。”
“是又怎么了!?”柳玉喜横道,“我哥就是在我眼前撞死的,我亲眼看见的!”
柳叶儿冷笑一声,俏脸一沉,“有你这么胡八道的么,敢情红口白牙随便一张,就怎么都是你有理!?你他就是在这一头撞死的,那好,血迹呢!?”
“他脑袋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就算是现在血还没干透,撞成这个样,墙上没有血迹,你他是想不开了自己一头撞死的!?”
“柳玉喜,你不是,玉达是在你眼前撞死的么,那你到是指出来给我瞧瞧呀,只要这墙壁上能有哪怕一星半点的血,逼死人这个罪名我绝对二话不就认下来!”
柳玉喜脖一梗,脑门上顿时又渗出了一层冷汗。
对呀,她还以为自己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呢!?
柳玉达真要是撞了墙,那墙上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干净,怎么都要有血的呀!
她这会儿真是后悔的肠都青了,早知道就该像模像样地在墙上抹上把血,自己就把这个给忘了呢!?
柳玉喜是有心计,也够狠心,然而一千道一万,阅历见识毕竟不如柳叶儿。真被人来了个当头一棒,除了张口结舌,还真就不怎么会别的了。
她脑筋转的倒也算快,知道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什么也不能露怯,硬是能咬着牙死撑下去,“那我怎么知道!?”
“我哥今早在你那,撞的就够狠了,谁知道是不是那会儿就差点撞死?我哥起来要撞,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但没准还没撞上,他就先气死了呢?”
这瞎话编的,柳叶儿都不好意思什么。当下还挺佩服柳玉喜,真是嘴皮一张,什么动静都敢往外吐。
不过,她要是觉得,靠这样死乞白赖就能让自己认罪,那她想的也未免太简单。
“孙大叔。”柳叶儿客客气气地问仵作,“您刚才是怎么瞧的来着?他是因为头上撞一回就死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太好。”仵作拿手比划着,开口道,“他那脑袋上,明显是伤了至少两回。”
“起初吧,我也以为是他撞墙撞出来的,不过呢,再一瞧,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后面撞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撞墙上,应该是撞什么柱上了才是。”
柳玉喜那脸都快绷不住了,尤其是听到仵作出柱俩字的时候。
不用谁刻意挑明了,这房间总共就这么大,里面有没有让人能撞上的柱,一目了然。
柳玉喜越来越心虚,谎话也开始有点编不圆了,“那……那没准是我哥在你门口撞的呢!”
“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他在那才撞了一下就晕过去了。仵作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他头上受了不止一下的伤。”
柳玉喜越来越紧张,柳叶儿倒是越发不急不慢了起来。
完这句,柳叶儿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别过视线盯着柳玉喜,“我五丫头,刚来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了一路,是你一直陪着他。”
“怎么这会儿,一直陪着他的你,反倒连他什么时候又撞了头的都不清楚了呢?还是……咱家玉达的死,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不开,你怕我们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就心虚了呢?”
“你胡八道!”柳叶儿话音刚落地,柳玉喜那尖锐的嗓门就拔地而起,“胡八道!我没害死人!”
柳叶儿哎呀一声,一脸无辜,“谁你了不成?我可没指名道姓的就是你,你怎么还心虚上了?五丫头,玉达的死,别是真跟你有关系吧?”
柳玉喜腿肚都开始转筋了,她没法不心虚,尤其听到柳叶儿越越像是那么回事,她几乎都要绷不住了。
“呸!”心虚到了极点的柳玉喜,狠狠的对着柳叶儿啐了一口,声音尖到都有些变了调,“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咱家死了人,你不难受,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样的早晚下十八层地狱!”
柳叶儿笑了笑,“我会不会下地狱么,这我还这真不清楚。不过呢,我倒是知道,那些个杀人放火的呀,将来是肯定要下地狱的。”
柳玉喜那张脸都已经成了铁青色,她满脑琢磨的,都是怎么拦得住仵作,怎么才能让他改口。
然而事到如今,她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冷汗流了一后背,人都僵成了木头,也想不出个拦着他的法。
转眼前,仵作就去了外面,跟县太爷去了。
来的这个仵作,年纪大,经验自然也就多一点。他干的虽然不是捕快,但是跟着看了那么多尸体,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当他发现柳玉达脑袋上的伤不太对劲的时候,他就有点怀疑他不是自尽的,再一听后来的柳叶儿的那些,心里更是认准了不对劲。
这可是个邀功的好机会,他什么也得赶紧去跟县太爷道道,这穷乡僻壤的,干个仵作也没什么油水,兴许自己立了功,县太爷一个高兴,还能给他点另碎奖赏。
仵作跟县太爷这么一,县太爷精神头也来了,也不得不来。
死了人呢,这如果是想不开自尽,应付应付也就算了,被人谋杀,这可就不一样了!
就在县太爷正难得的动起脑筋,琢磨这案要怎么断的时候,屋里的柳玉喜,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
想断她的案,没那么容易!
人是她弄死的怎么了!?人死都死了,死无对证!
捉贼还得有赃物才能断案,更何况她用来敲死柳玉达的棍,早就不见影了,他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照样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第271章不告总行了吧
难得遇上一回命案,县太爷的架要摆足,当即就把人都给喊到了院里,要来个当场排查。
“人,就是从镇上回来以后死的,既然仵作都看明白了,这伤口肯定是人为的,那他就是被杀的!”
这不是废话么,柳叶儿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却摆出了一副恭敬模样。
毕竟不是制度健全的朝代,又是这种穷乡僻壤,能这样断案也已经不错了。
“人死的时候,都谁在家?”县太爷乜斜眼睛,一个一个扫过去。
看上去挺威严,实际上他肚里根本半点计划都没有。
唐景云把那一声轻笑压下,开口提醒道:“大人应该记得吧,这位柳玉喜姑娘,可是口口声声,她是亲眼瞧见柳玉达怎么死的。但现在,仵作验尸以后的法,跟她可是完全不一样。”
“嗯?是!”县太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