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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儿,柳叶儿简单了,从唐景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完,才听他开了口。
“多谢你没有告诉他。”唐景云眼底掠过一片阴影,“他的确是我三弟,不过……”
柳叶儿点点头,“我明白,大户人家嘛,为了那点家产总是争来争去的。总之你放心就是了,我前两天还看见他离开这儿了。我看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回家应该就安全了吧?”
“那点家产”?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亮的姑娘,唐景云嘴角挑起一丝苦笑。
“暂时,我应该还不能回去。”
“那你打算一直待在这儿?”
“我有别的地方去,山洞自然是不能长住的。”
柳叶儿这才发现,他穿的衣裳也换了新的,他回来大概就是为了知会自己一声吧,“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就在……”顿了一顿,唐景云才继续道,“你若是有事找我,我有办法让你找到,这段时间我应该还不会离开这。”
他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柳叶儿自然明白,她的性格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本来也不想搀和。
“还有这个东西,你把它收好。”
唐景云手探了过来,掌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第019章休书一封罗翠恼
掌心摊开,里面装着一枚玉雕的哨,颜色碧绿莹润,用金银二色丝线穿上了一道细细的绳。
她对玉这东西一窍不通,但质量上乘的玉,就算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柳叶儿不肯收,这东西太过贵重,救人是因为见死不救违背她的本心,她可不想动辄收下这么昂贵的东西。
“别误会,这不过就是个传信工具罢了,你瞧。”
唐景云吹响了哨,柳叶儿只听到了几丝微弱的风声一般,这样的声音能传什么信?
然而就在吹响它的刹那过后,一道闪电般的灰黑色影,便扑打着翅膀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唐景云的手臂上。
居然是一只海东青!它的体态比一般的鹰要,眼神里的锐气与傲然,却只增不减。
柳叶儿听这种鸟,传中,十万只鹰里,才能出一只海东青。以前没见过,如今亲眼见了,她才明白这种鸟到底是有多不凡。
“明白了?”唐景云将那哨塞进已经看呆了的柳叶儿手里,“只要哨吹响,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能找到。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哨我自然会取回。”
他都这么了,再推辞反而忸怩的没劲,柳叶儿方方接了,挂在脖上,心地藏在了衣服里。
“它叫什么?”对这只海东青,柳叶儿实在喜欢的很。
“没有名字,它只认我一个主人,还有拿着哨的人。”唐景云笑笑。
知道他没事,又闲谈了几句,柳叶儿便下了山。
日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眼看着天气马上就要到最热的时候,柳叶儿抓紧时间,挖了八九株野参,换到手十两银。
到手的银,被柳叶儿仔细藏好,自从知道她能赚银以后,罗翠动不动就会把家里能找的地方全找一遍,结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找不到银,罗翠整日都憋着一肚邪火,又不敢拿柳叶儿撒气,毕竟她还要往外掏银呢!没地方撒气的罗翠,就对准了好欺负的柳桂枝撒气。
罗翠那满肚邪火,在何家送来休书的那天,飙升到了顶峰。
何家理由很充分,柳桂枝生不出孩,而且不守妇道,长久留在娘家,不回婆家过日。
“三丫头!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会儿好,人家不要她了,真成破鞋了!你怎么办!啊?!你怎么办!”
罗翠跟个母夜叉一样,踹开门就进了柳桂枝的卧房,伸手就去抓床上躺着的人,“走!老娘还就不信了,我这就把你送回去,看他们何家敢不敢不要你!你死也得给我死在何家,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桂枝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想起来,却被追上来的柳叶儿给一把按了回去,“二姐你还虚弱着呢,好好躺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翠气的鼻都歪了,“没什么,死丫头你没什么?!怎么就没什么了,怎么就没什么!被休了,这名声好听吗!全村人不都得对咱柳家指指点点?!玉喜也快到亲的年纪了,你这连带把儿的都生不出的骚破鞋,还让我玉达玉喜怎么做人!”
这些话句句都跟钢针似的往柳桂枝心里戳,柳叶儿目光冷了冷,这个罗翠,心真狠!
她怕往后没了何家那点蝇头利,怕被休了名声不好影响玉达玉喜,可她怎么就不怕柳桂枝在那个畜生窝被活活折磨死呢?
即便不是亲生女儿,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刻薄冷血!
柳桂枝也早就心寒到了极点,她虽笨,也知道三妹是帮自己,什么也不肯起来。
杨氏跑上来拉罗翠,“玉喜娘,算了,算了吧!休书都来了,何家这是铁了心哇,他们家怎么折腾二丫头的,你也不是没瞧见,这时候非把她送回去,这不是逼着二丫头去死吗?”
“我就是要她死!”罗翠咬着一口硬邦邦的牙,手指头恨不得变成刀,一刀刀戳死柳桂枝,“死了才好!让人白睡了这么些年,最后又给休了,你还不如去当个窑姐儿!”
“当窑姐儿还不让人白睡呢,好歹还能换点银回来供养供养我这个伺候你好些年的娘!还有脸哭,要脸你怎么不去死!上吊跳井,哪个不行?!谁拦着你去死了?!”
罗翠一把推开杨氏,抓着柳桂枝就把她拖到了地上,“柳家不养破鞋,你要不回你的何家去,要不就给我死外面,这可不是你家!”
柳桂枝嘴唇哆嗦着,犹如被一记闷棍砸中一般。
这怎么就不是她的家了,从她出生,她就在柳家,她姓柳,这怎么就不是她能待的家了?
柳叶儿扶起柳桂枝,“是不是二姐只要不在柳家了,那就怎么着都行?”
“是!死活都跟我没关系,也别留这儿恶心我!”罗翠指着柳桂枝的鼻骂,“给我滚!”
罗翠摔门走了人,柳叶儿帮柳桂枝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就往外走。
杨氏赶紧上来拦着,“二丫头还难受着呢,你俩这是上哪儿去啊?”
柳桂枝忍着眼泪,“别拦了,听三妹的吧。”
“那,那你俩要干嘛去,好歹也得等你们爹和回来吧?等你爹回来,劝劝玉喜娘,没准就……”
望着急的团团转的杨氏,柳叶儿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平日里,为了这个家能消停点,杨氏是做出退步最多的那个人。可她无条件的退步和忍耐,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过就是罗翠一天比一天更横行霸道!
“奶奶,你放心吧,有我陪着二姐呢。”柳叶儿只能宽一宽杨氏的心,“我带二姐去问问大夫,看还用不用继续抓药。”
柳叶儿带着柳桂枝去了镇上,只不过她俩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医馆,而是保长的家。
她先前早就打听清楚了,要办一个女户,一通繁琐的手续下来,就得花上四两银左右。不光花费多,办理的也慢,镇上有几家女户,都慢的很。
其实这事办下来,也没那么麻烦,只不过这种走程序的事,保长总是不太上心,拖着拖着就慢了。
为免夜长梦多,柳叶儿早早留了一根野参,一起放在了身上。
到了保长家门口,柳桂枝却迟疑了,左右不肯往里走。
“你……咱这事,真得这么办吗?”
第020章桂枝脱身,玉达惹祸
“爹还不知道呢……”
柳桂枝有点打退堂鼓的心思,长年累月生活被人压制着,哪怕好不容易生出点勇气来,半天也就没了。
柳叶儿算是看明白了,二姐这懦弱的性,真要给她改了,恐怕还得有阵呢,她干脆就拉着柳桂枝进去了。
“就得这么办,你要这时候算了,往后我可不帮你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咱娘,她那个性格,早晚真能把给你卖进窑去。”
又劝又吓唬的,柳桂枝总算老老实实进去了。办女户这事不难,更何况柳叶儿还带了那么大一份厚礼,保长笑吟吟的应承了下来。是给加紧办,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能办成。
女户一办下来,柳叶儿的这桩心事就算解决了,甭管罗翠再怎么凶狠刻薄,往后柳桂枝的婚丧嫁娶这些事,她统统做不了主,别想再把这个软柿拿捏在手里。
那四两银掏的柳桂枝心疼,柳叶儿倒是不在意,银这东西,没了还能再赚,这个二姐要是让人给逼死了,到时候再赚多少银可都补不回来。
柳叶儿带着柳桂枝在镇上转了一圈,硬是拉着她,去了成衣铺又买了一身新的。
这身衣裳花了足足三百文,出了铺柳桂枝的眼泪却扑簌簌的一个劲掉。这么些年,她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什么时候有人这么护着她过,要不是有这个三妹,只怕她命都要早早交代了!
“别哭,二姐,往后就是新开始,咱们把日好好过,等银再多些,就置办个新住处,咱们离那个家远远的!”
“嗯!我都听你的!”柳桂枝重重点头,常年压在她心头上的那片乌云,如今总算是透出了一丝光。
保长没骗她们,果真赶在当天就办成了。
柳叶儿姐妹回到家,正好撞见柳鹏程一脸焦急地往外冲,看见她俩好好的回来了,他才松了口气,“你俩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正要去找你们呢。”
罗翠正吃饭呢,手里的筷往桌上一摔打,“爱上哪上哪!别死回来碍人眼——哎?!你这衣裳是哪儿来的?!”
她一眼就瞧见了柳桂枝的新衣裳,立马跳了脚,“刚让人给休了,就急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不及勾汉了?!我就呢,何家怎么上赶着也得休了你,是不是早就在外头有野汉,就等着跟人家走呢!”
“娘,我都没这么好的衣裳呢。”柳玉喜慢吞吞地开了口,怨气十足,眼神嫉恨到不行,“就是个破鞋还用穿这么好的衣裳?”
罗翠拉长了脸,就是呢,她的心头肉玉喜都还没穿过这么好的呢!
“把衣裳脱下来!一文钱都不会赚,天天赖在这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敢乱花家里的钱,真是反了你了!”
罗翠一边一边摸起了笤帚,柳玉喜嚷了出来,“娘,脱了衣裳再打,别把衣裳打坏了。”
从到大,罗翠一,柳桂枝绝对不敢二,这次罗翠一吼,柳桂枝也吓得浑身一哆嗦。
柳叶儿攥着二姐的手,使劲捏了捏,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这回她不打算开口帮她,必须得让柳桂枝自己学着反抗,她要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永远都不懂维护自己,那就算给她办了女户,也还是得被罗翠折腾到死!
柳桂枝脑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神慌乱地四处飘,要不是有柳叶儿拉着手,搞不好她现在还真就听话地把衣裳给脱了。
“我……不脱。”
半天,柳桂枝总算开了口。
“这是我自己的衣裳,我不脱。”
第二句,又比第一句的声音大了些。
这才对嘛!柳叶儿嘴角翘了起来,只有自己学会不,别人才不会总把你当一团好的面欺负!
“反了你个浪蹄了!”罗翠气到脸都涨红了,在这个家,还没人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