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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真是这般想的,水下情况不明,只有他有最大的把握应对那些魔族怪物,所以将安全一些的任务留给清风与明月,只身下了水。
只是没有想到玉郎竟然会出了意外,自责与愧疚让他心如刀割,纷乱如麻。看到自己的孩儿浑身是伤,他恨不能代替他受伤。
心思千回百转间,他感觉到朱如玉呼吸平缓起来——她只怕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起身,缓步来到外面,将舱门关上。
清风与明月看见他出来,再次跪倒求罪。
“当时到底怎么回事?”白沐尘立在船边,沉声问道。
明月怀着难言的愧疚,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声音哽咽,“卑职以为世子与皇上进了屋子,就会安全一些,卑职在外抵挡。可谁知那怪物竟然偏偏从侧面将触角伸了进去,卷出了世子……”
白沐尘的心渐渐从纷乱中冷静下来,思忖了一下,道:“你们应该听过魔族的魔种吧?”
清风一怔,“魔种?怪不得忽然跑出这么多怪物!”
关于魔族的魔种,他是听过的,不过没有见过。
“这魔种的确是一粒粒种子,要做妖变成怪物,必须有特定的武阶高深的人来操控——能操控魔种的,魔族之中最有可能就是魔主。”白沐尘缓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关于魔种他毕竟也是听说,特别详尽的情况与特点他还需要时日了解,但有一点他很明确,“这个人必须在近距离施法操控,才会有效果。而且这行为会损耗他的内力,如今这个人肯定在京城附近休养,我们回去之后大肆搜捕,看看能不能有所得。”
他说着话,心里也整理着一日以来的情况,当时秦太后被抓后,那触角卷着她却没有入水,只是引着自己一直往前,现在想来,很可能对方真正针对的是自己,不然船上那么多人,为何玉郎已经进了屋里,还偏被卷出来?
“这次,魔族针对的人,只是我罢了,刚才在峡谷中有数条怪物与蛟龙欲置我于死地,还有玉郎,只怕也是因为我受了连累——魔族,这件事我定不会干休……”
“王爷,我们要如何回报魔族?”明月几乎咬牙切齿,这仇绝对要加倍偿还。
白沐尘凤眸泛出浓烈的杀气,“先回去搜捕那人,还有如今我元气尚未恢复,玉郎也需要加紧救治,等我元气恢复些,再追讨这笔账。”
三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白沐尘便教两人去休息,而他则坐在朱如玉和玉郎的屋子前,靠在木板上,简单休息了一会儿。
明月虽然疲倦,但哪里睡得着?起身出来,看自家王爷就那么睡着了,忙拿出披风为他披上。
他知道王爷对王妃和玉郎无比愧疚,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王妃都记在了王爷身上,这样的认知让他更难受,所以,他不由哭了出来。
哭声惊醒了白沐尘,他凤眸有些迷蒙,裹了裹披风,带着倦意道:“哭什么,爷好好的呢。”
“王爷,是卑职的错,王妃没有怪卑职,却将卑职的过错推到王爷头上——卑职明日再向王妃请罪……”
闻言,白沐尘心里掠过些许苦涩,他知道如玉生气的原因,可是却没有底气解释。之前,睿儿出天花,自己却在救治小皇上;如今玉郎遭遇危险,自己却去救秦太后。
两个孩子的危险自己当时都不知情,可仅仅一个不知情就能交代了么?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何况对此一直敏感的如玉?
他苦笑一下,“你莫要多心,王妃怪我,是我有错。我们是夫妻,你不必担心了,过段日子就没事了……”
他努力说的轻描淡写,不过明月也知道,这次王妃真的很生气,尤其是王爷揽着秦太后飞到船上那一刻,他看到王妃的眼眸是悲凉与失望。
这眼神是王妃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冷漠与疏离几乎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今晚却流露了出来。
可是,他是属下,没有能力去化解主子之间的矛盾,若是不小心弄巧成拙更不好了。
所以他只好选择沉默。
…
天亮时分,船终于靠在了京城最近的码头。
白沐尘进了屋子,撩起床幔顺到银钩上,低声叫道:“丫头,到岸了,我们回府去。”
朱如玉睁开眼眸,没有做声,梳理了一下发髻,下床整理衣衫后,准备抱玉郎出去,却看白沐尘早先一步,小心翼翼抱起了玉郎,又用披风裹好,出了屋子。
她便跟在了后面。
此时秦太后也已经从另一屋子出来,看见白沐尘抱着玉郎,俏脸露出惊讶之色,忙上前来查看,“玉郎怎么了?昏迷了?怎么会这样?……”
“玉郎受了伤,暂时昏睡,太后请先下船吧,臣要带玉郎先回府配药诊治。”白沐尘不打算跟秦秀芝多说,简单交代了一下玉郎的病情,便后退一步,让对方先行。
谁知秦秀芝眸子一下就晶莹了起来,哽咽道:“玉郎也遭了怪物的毒手?是哀家对不住他,王爷若不是为了救哀家,玉郎也不会……”
她眼眸里尽是愧疚自责之情。
朱如玉一出来,又看见这一幕,并且听到了秦秀芝的话,她心里的怒火已经到了燎原之势,遂凉凉一笑,“太后不必内疚,若王爷不去救你,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我的儿子吉人自有天相,有母亲就足够了……”
至于父亲,可有可无!
第一卷 第760章 何必劳师动众
白沐尘被朱如玉说的俊脸泛白,没有再停留一刻,抱起玉郎低头下了船。
船上的两个女人对视着,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哀家会褒奖王爷的救驾之功,只是王妃莫要怨恨王爷就好。玉郎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说完,秦秀芝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船,上了马车。
朱如玉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咬牙跟白沐尘上了同一辆马车回府。
一路上,白沐尘几次试图说话,朱如玉却没有半点交流的意思,所以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王府。
临下车前,白沐尘像是保证一般,道:“玉郎你莫要担心,爷保他平安无事。”
朱如玉依然没有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东院。
白沐尘将玉郎安置在东院的前院东间,再次为他把脉后,配制了药方,令丫鬟煎药,他开始用内力为玉郎治疗。
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
朱如玉在院子的偏殿等着消息。她知道,玉郎不可能一次治愈,但就是想守着,第一时间听他的消息。
看白沐尘出来了,朱如玉心里不痛快,但还是迎出去,想问结果。
白沐尘明显的疲倦,看朱如玉出来,知道她担心,忙道,“你莫要担心,爷刚才用功有了些效果,配合喝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朱如玉微微点头,现在最大的事情是玉郎的伤情,其他的都可以推后,故她道:“希望王爷记住自己的承诺,莫要再因为别的事,耽误了玉郎。”
“不会,绝对不会。”白沐尘哪里还允许自己再错?
“那王爷休息去吧。”朱如玉说完,转身进了屋子,留给白沐尘一个背影。
白沐尘也真的很累,他看朱如玉的身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吩咐小果道:“你们守着,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报本王知道。”
小果等答应后,白沐尘才回到后院正院,沐浴更衣,躺下休息。
…
朱如玉看玉郎一切正常,便起身去沐浴更衣后,又守在玉郎身边,为他用净水擦洗身子,用药涂抹伤口,精心照料着不提。
此后五日,白沐尘每日准时为玉郎输送内力去驱除淤血,朱如玉每日亲自煎药,分两次喂玉郎。
两人的交流很少,不过做事是一致的。
等第七日上,淤血已经除尽,白沐尘检查玉郎脉象平稳,没有任何意外,两三日内应该可以醒来。
所以他干脆将一切事情推开,只跟朱如玉守在玉郎跟前等着他醒来。
好在天不负有心人,在第九日的傍晚,玉郎终于有了醒转的迹象。等天色转黑时,小玉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
朱如玉看见自己的宝贝终于醒转过来,不由失声痛哭,抓住玉郎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白沐尘自然也是激动,眼圈泛红,不过男人终究不喜落泪,低首吻了玉郎的额头,缓缓道:“如今,哪里还不舒服?”
玉郎动了动嘴唇,有些费力地回道:“爹爹……孩儿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累……”
然后轻轻抬手替朱如玉拭去眼泪,“孩儿不孝……叫娘亲担心了……”
这个举动又让朱如玉落下了更多的泪。
“是爹爹不好……爹爹不好……”看着儿子如此懂事,白沐尘的心酸楚无比,他忍住喷薄的情绪,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向儿子,也向如玉。
玉郎有些虚弱地闪出一个笑容,“爹爹很好……这次……是孩儿学艺不精……爹爹是孩儿的榜样……”
此时,睿儿也问询进来,看见哥哥醒来,他自然高兴地扑到床前,“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睡了好几日了,每日睿儿来看你,你都睡着,哥哥醒来真好!”
玉郎笑了笑,手轻轻摸了睿儿的头,“等哥哥过几日带你出去玩……”
…
小玉郎醒来了,身子还有些虚,加上伤口还需要养着,所以朱如玉足不出户,照顾着兄弟两人。
期间太皇太后还有秦太后都亲自来慰问,不过朱如玉不怎么领情,尽管她们都带来了丰厚的物品,朱如玉不过叫丫鬟们全部锁进了库房。
…
半个月后的一个午后,朱如玉刚午睡醒来,起身整理妥当,准备去看望玉郎,受命上街采买的秋菊,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朱如玉看她面色不虞,笑了笑,“怎么了,打架了?”
秋菊欲言又止,最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主子,卑职上街听到一个消息……”
朱如玉脸色一顿,“说。”
“坊间传闻,秦太后端午那日被怪物掳走,摄政王冒着危险前去搭救,并且两人在深山共处一夜。还说两人本就是有旧情,山中一夜已经尽释前嫌,还说摄政王定会对秦太后有个交代,不会平白污了秦太后的名誉……”
秋菊自从听了这个流言,心里非常矛盾,她不想说,因为这段日子王妃根本就不怎么理睬王爷,而且也拒绝王爷夜宿东院,故这些日子王爷只在西跨院,每日过来看望世子与公子。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边缘,若王妃听到这个传言,又会如何?
可自己是玄音阁的人,是王妃的人,这样对王妃不利的消息自然不能隐藏。
朱如玉闻言,愣了一会儿,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想要逼走我,何必这样的劳师动众呢?……”
她没有多说话,只去了玉郎的院落看望玉郎。
…
傍晚时分,桂花与小鱼随同白沐尘回来。
朱如玉将她们叫到正屋,问询白沐尘这段日子的行踪。
小鱼和桂花事无巨细自然如实禀告。
“这半个月来,王爷没有见秦太后,只是全力搜捕一个人,应该是与端午那日的事情有关,不过到如今依然没有收获。剩下的时间,王爷除了上朝,就是在御书房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