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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不能置喙，我亲眼看见朱如玉杀了温笑笑，我便是证人！”那学正一脸愤慨，昂首对上秦少羽讥诮的冷眸。
此时，天石学院的山长出现了，一脸凝重，眼中尽是严肃，他看了一眼听雨阁，目光转向白沐尘，“发生何事？”
刚才他听到了吼叫，叫看见白沐尘以令人咋舌的瞬移速度疾驰到这里，此时他身后护着的女子，正式对方从兰陵带来的弟子朱如玉。
不等白沐尘说话，那学正立刻上前道：“回山长，我与他们巡视竹园时，看见朱如玉手持长剑杀了温笑笑，这些他们都可以作证。”
学正指着跟随自己的几个人，眼眸中的悲恸毫不掩饰。
山长一袭墨色衣衫，捋了捋山羊胡子，目光看向白沐尘。
白沐尘没有去回应，只给了朱如玉一个鼓励的眼神，道：“你将事情原本道来。”
学正一看白沐尘的语气竟然没有一丝起伏，明显地信任朱如玉，他不由怒道：“她是杀人犯，一定要严惩！谁也不可护着她，不然这天石的招牌就会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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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5章 抽丝剥茧
此时，秦少羽又忍不住冷笑一声，“一切还是看事实吧，‘杀人犯’这个字眼最好慎重一些，你是学正，切莫心急。”
无论是白沐尘还是他，根本不相信朱如玉会杀人，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没有杀人的必要与动机。
白沐尘面色如水，一双凤眸此时尽是冷静与清澈，他扫了山长一眼，缓缓道：“山长与我进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
说完，他深眸扫了秦少羽与梅子轩一眼。
秦少羽与梅子轩立刻会意，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清风与明月毕竟是白沐尘手下，他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保护朱如玉，莫要被那个学正乘机伤着。
山长点点头，先一步上了台阶进了听雨阁，白沐尘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温笑笑侧身倒在地上，后背伤处血染红了大片，浸入地面的血渍依然新鲜，她眼眸半睁，脸色灰白中带着隐隐的绿色。
“衣衫完整，桌椅整齐，温笑笑死前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白沐尘双手负后，一面观察一面对山长低声道，他一眼瞥见地上的剑，走过去“剑是我们学院的，剑上的血新鲜，而且从死者的伤口来看，的确是这把剑伤的。”
山长一直保持沉默，等白沐尘说完，他忽然道：“你觉得朱如玉不是凶手，对不对？”
“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必要。”白沐尘烟月眉微微一挑，凤眸泛起一片寒冰，眸光再落在那伤口上，顿了顿，回头对外面道，“张学正请进来。”
他叫那个学正进来回话。
那学正听到白沐尘叫他，大步进来，一副大义凛然，挺直腰板语气僵硬道，“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对方语气的不善，白沐尘懒得计较，清美绝伦的脸上闪出一抹意味深长，“学正看见朱如玉举剑杀人了？”
“嗯，我们进来正好看见她拿着剑，立在这个位置，那剑上还滴着温笑笑的血。”张学正想起那个场面，心痛无比，他后悔自己没有快走几步，如果早一点点，那朱如玉也不可能得手。
白沐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意外，也不吃惊，更不愤怒，只淡淡道，“那你好好想想，朱如玉用的是哪只手握剑？”
张学正努力回忆着那个场面，又回头与另外几个人认定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是右手——她左手伤了，怎么可能是右手？”
山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白沐尘没有再与张学正对话，而直接看向山长，“您看见了，朱如玉不是凶手。”
山长点点头。
张学正一听，愕然又愤怒道：“这是什么理由，简直可笑！”
“你住口！”山长怒气冲冲指着张学正骂道，“面对广阳王，你这是什么口气？！怎么说你也是我一手栽培的学正，犯了大错竟然还不自知！你可看见朱如玉亲自将剑刺进了温笑笑后背？！”
“这……”张学正一时语塞，但立刻回击道，“她拿的剑正在滴血，难道与看见不一样么？我们若是早来一点，正好就看见那一幕了！”
山长这回真的火了，指着温笑笑的尸体道，“你可仔细查证了尸体的伤口？伤后是这把剑造成的没错，但凶手是左撇子——温笑笑是被左手持剑的人杀掉的，你给我仔细看清楚！”
张学正一顿。
此时，朱如玉正与秦少羽与梅子轩还低声讲着事情的经过，“……等我头脑清醒过来，这些人已经进来了，而且我手里多了一把剑……”
她嘟着嘴无比沮丧，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手刚才就握着杀人的剑，那剑上还滴着温笑笑的血。
秦少羽美艳的容颜一片肃杀，他看着朱如玉那张小脸，失去了往日的狡黠与欢乐，取而代之的是无措与疑惑还有惹人怜惜的无助，他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沉声道，“有人陷害你，如玉，不过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不可能看着你被诬陷不理会……”
朱如玉点点头，一双水眸充满期待地看向听雨阁。
梅子轩一直保持沉默，此时用隔空传音对秦少羽道，“你觉得如玉可能惹了什么人？”
秦少羽看了他一眼，同样隔空传音道，“我一时想不出会有谁这样希望如玉倒霉，竟然不惜杀人栽赃，真是狠毒。”
明月自从进来，心就吊了起来，杀人，这个罪名不小，按照那学正说的，对如玉很不利——自己当然相信如玉不可能杀人，她与温笑笑都几乎不认识，就今日比试了一下而已，哪里有什么动机？
可是，眼前这困境要如何摆脱呢？
他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里面传出山长的声音，“朱如玉，你且进来。”
朱如玉心神一荡。
“走，我们进去。”秦少羽轻轻拉了朱如玉一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先一步上了台阶进了听雨阁。
朱如玉沉色走了进来。
看见地上的温笑笑，她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刚看见她倒在地上，自己震惊与慌张，而现在则为自己感到憋屈，也为温笑笑感到悲哀、可怜。
今日自己还与她对决了一场，没想到现在再见，她已是一具尸体。
到底是谁，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难道就为了栽赃陷害自己？
“朱如玉，你细细将事情说与我们听，”闪着面色严肃，但语气还算和缓，“这人不是你杀的，如今我们可以判断，不过还需要你将事情仔细说一遍。”
白沐尘没有说话，一双狭长凤眸扫向朱如玉，充满了鼓励之色。
朱如玉将事情的经过非常详细地讲了一遍。讲到字条时，旁边白沐尘还很配合地将字条交给了山长过目。
“温笑笑是你的弟子，你看看是不是她的字迹。”山长将字条交给张学正。
张学正此时已经少了刚才的义愤填膺，多了悲伤与痛心。他接过字条看了一眼，闭了闭眼，忍住眼角的水汽，点点头，“回山长，是笑笑的笔迹没错。”
语气中尽是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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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6章 幕后凶手
“你的得意弟子被杀，你的心情愤怒我可以理解，但是刚才你只凭一眼所见，就要杀掉朱如玉，实在不是一个学正应该有的胸襟与判断，”山长捋了捋胡子，沉吟着，目光看向张学正，“你被仇恨眯了眼眸，如果刚才朱如玉稍有差池，就会枉死在你的剑下……”
张学正抿了抿嘴唇，朝山长与白沐尘施礼，道：“是我一时心急，还请山长与王爷体谅，求山长与王爷给笑笑一个交代，找出幕后凶手。”
白沐尘眸光扮演不去看张学正，只望着山长缓缓道，“目前，如玉是清白的，这毋庸置疑。现在我们先清理现场，做善后吧，至于凶手的问题，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朱如玉最后看了一眼温笑笑，心里轻叹一声。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这样的死者，还是与自己刚刚有交集的，这感觉实在有些怪异。
她紧紧跟在白沐尘身后出了听雨阁，与山长还有秦少羽等从另外一个角门出了竹园，径直到了山长所居的院落。
朱如玉第一次来山长的院落，按她一贯性格应该好奇打量一番，但此时她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只垂着头跟在白沐尘后面，一言不发。
进了主屋，众人分宾主落座，山长与白沐尘分别坐在八仙桌两边的尊位。
朱如玉身份最低，又和案情密切相关，所以在最下首的位子上安静站立，洗耳恭听众位的发言。
山长扫了众人一眼，首先叹口气道，“今日本是天石盛典，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天石应该给温笑笑父母一个交代——只有找出凶手，我们才可以平息这件事。”
他将目光看向白沐尘，等着他表态。
白沐尘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话，他的眸光不经意地扫了朱如玉一眼，然后闪出一抹思忖。
“如玉，莫怕，你将进了竹园后发生的事情再与山长与王爷说一遍。”秦少羽何等聪明，立刻转向朱如玉嘱咐了一句，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深眸中尽是鼓励。
朱如玉环视一眼，扫过白沐尘时，正对上了那双看不见底的深眸，此时有期待，更有说不清的情愫。
虽然自己在听雨阁时说了经过，但此时明显是正式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弟子在听雨阁外唤了温笑笑一声，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弟子很奇怪，便推门进去，正看见她倒在地上，背上的血染红了衣衫。当时，弟子很惊慌，想要转身跑出来，可不知怎的，忽然有股力量将我包裹，无法使出半点力气，”朱如玉此时回忆起那种莫名的经历，心里依然感到惊悚，柳眉不由轻蹙起来，“不仅如此，弟子眼也花了，看到许多万花筒一般的东西，还有萤火虫——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等弟子清醒过来后，就看见学正带人冲了进来，而弟子手中竟然握了剑……”
山长与白沐尘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看了下首所坐的几位院长，缓缓道：“这样，朱如玉的话与张学正的话就接上了，他们正好看见朱如玉手握长剑。”
“这幕后之人真正愚蠢至极，想要诬陷，却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竟然叫一个左撇子来杀人，”秦少羽冷落一笑，环视屋里的人，“朱如玉来天石不到一年，无论哪方面也不至于威胁到谁，到底是谁要陷害与她？——甚至想要借张学正来除掉她？”
他的话刚说完，那边张学正的脸色不好看起来，站在那里尴尬无比。
秦少羽的话说的不算直白，但却和骂了对方一样。他身为学正与温笑笑的关系不一般，再有，他性格急躁容易急进，在刚才处理朱如玉的事情上可见一斑。
“我们可以整理一下，做个大致的推测，”梅子轩正襟危坐，轻咳了一声，得到了山长的首肯，又继续道，“温笑笑在输了比试之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叫人给朱如玉带了字条，约在竹园见面。等朱如玉去了之后，温笑笑恰好被杀，凶手的武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