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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的小小才人,有一天会成为操控天下大权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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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间,因着长孙皇后的忌日,因着旱情,整个皇宫都是消沉的,没有生气的。
到了七月,李世民终于想起了住在琳琅殿中的武才人,一朝宠幸,赐名为“媚”。武才人一从李世民的寝殿中出来,就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多亏了你的吉言,我才能这么快就被皇上宠幸。”
无论是李世民对他的宠幸还是赐名,都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并没有多惊讶,看着她一脸欢愉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酸涩,问道:“你很喜欢皇上吗?”李世民虽然威武不减,但是毕竟已经年近四十了,而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啊。
她像是一下子被我问住了,先是一愣,随后思忖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只知道我既然进了宫,荣辱祸福,就是要仰仗皇上。只有得到他的宠爱,我才能在宫里好好的生活下去,才能为我的家人带来荣耀。”
她这话倒十足是像武则天说的,她的观点我虽然不能苟同,但也不想多言,毕竟在这个时代,现代的观念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还是看淡一些更能让自己活得轻松。我淡淡的说道:“你想得明白就好。”
送走武才人,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锦盒来敲门,说道:“这是吴王殿下派人送来的,说一定要交到姑娘手里。”
那只锦盒很小,也很轻,谢过小太监,我拿着锦盒坐在椅榻上,小心的打开。是一对玉耳环,形状像一株半开未开的兰花,玉是上好的乳白色的和田玉,触手生凉,在这个季节带着最合适不过的。我拿着锦盒里里外外的看,以为他会在里面藏下只言片语,可是找来找去,一个字也没有。我拿起耳环,对着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晃了晃,自言自语道:“这么大老远的,近一个月没见,你就不能留一句话吗?就只有这一副冰冷的东西。”
李恪在洛阳向富户争捐粮食后,又组织当地的百姓打了许多口井。眼见井出了水,他又立刻赶往了山西。据说洛阳有一个姓杨的富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曾在边关游历多年,这次捐了许多粮食和钱财。水音揶揄道:“若是所有的商人都像杨家那样,得少去多少麻烦啊,说不定你的殿下早就回来见你了。”
我说道:“商人大多都是重利的,有一个杨家已经难得了,怎么能指望所有的商人都像杨家那样。”
水音说道:“你可知道那杨老爷的经历?”
我看着水音,说道:“不就是早年的时候一直在外游历,后来回到洛阳,做起了生意吗?”我看着水音的表情,问道:“难道不止这些?”
水音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说道:“据说,杨老爷年轻的时候游历吐谷浑,和吐谷浑的公主发生了一段情,后来杨老爷家中双亲生了病,杨老爷迫不得已回到了洛阳,为了让父母双亲安心,才娶了后来的夫人。他可是差一点儿就成了吐谷浑的驸马了。”
我问道:“吐谷浑公主为什么不随杨老爷回洛阳呢?”
水音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才是最要紧的。当年吐谷浑内乱,可汗新丧,吐谷浑公主为了扶持幼弟,便留在了吐谷浑,嫁给了手握兵权的托罗将军,后来又为了稳固政权,将自己的丈夫监禁,她在吐谷浑的地位,无异于镇国公主。”
我看向水音,问道:“杨老爷和吐谷浑公主是否仍旧藕断丝连?”我知道水音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将一个富商的风流韵事。果真,她放下团扇,说道:“杨老爷所做的生意从绸缎到木材,从酒楼到马匹,没有什么生意是他不做的,进货卖货,来往吐谷浑的次数很多。他做的都是大笔的生意,去吐谷浑,必然要得到吐谷浑可汗的支持。”
我思忖片刻,问道:“你是担心他有可能会是吐谷浑的细作吗?”水音摇摇头,说道:“我想吐谷浑公主不会让自己的爱人来冒险做细作。”我道:“可是她囚禁了自己的丈夫啊。”水音道:“吐谷浑公主和托罗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吐谷浑公主和杨老爷,据说当年可是爱得轰轰烈烈呀。”
☆、第八十五章 议婚
我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水音垂眸道:“我只是不知道以他和吐谷浑公主之间的关系,对大唐到底是有利还是无利。”我道:“吐谷浑早已经臣服于大唐,难道他们还会掀出什么波浪吗?”水音说道:“诸侯还能作乱呢,何况是外藩属国。从今年年初开始,吐谷浑可是就在不断的骚扰大唐边境。”
李恪曾和我说过,最近吐谷浑和突厥都不是很安分。我一直以为水音只是在宫中呆的久了,人情练达看得透彻,对宫中的人和事无所不知。没想到她对时局也有这样的洞察力,说道:“皇上不给你一个宰相当,还真是委屈了你了。”
水音讪讪一笑,说道:“这天下是男人的,怎么可能会让女人当宰相?”
我忽然想起了武媚,问道:“你相信女人也能当皇帝吗?”
水音看着我,嗤笑道:“真是疯魔了,女人怎么可能当皇帝呢?”
“为什么一定不能呢?说不定哪天就真的会出现一位女皇呢。”
水音听我话中肯定的意味甚重,不由一愣,思忖了一会儿,叹声道:“也许会吧,只是一个女人若想当皇帝,那她一定要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
我想象着武则天的一生,她拥有了常人所无法拥有的,可是常人所拥有的东西,她却也失去了。所有传奇的背后,都是无比惨烈的人生。
尚仪局新进了一批舞姬,我和水音日日忙于训练舞姬,编排舞曲。舞蹈虽然优美,乐曲虽然动听,但总是略显枯燥。一曲月下流仙舞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再也想不出来的东西来。那日看着舞姬们练习舞步,忽然想起现代的歌剧、舞台剧来,于是终日苦思冥想剧情和台词,只是一点儿几日下来,仍是一点儿思路也没有。
在七月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恪终于从山西回到了长安。去向杨妃问安的时候偶然见到他,一个多月未见,发现他瘦了很多,也比以前更黑了。虽然早就料到赈灾定是个苦差事,可是亲眼见了他的变化,还是微微有些心疼。只是碍于杨妃和沁月轩的宫女在,不敢变现出来,略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出了沁月轩没多远,忽觉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我回过头,却见是李恪跟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也不答,说了一句:“跟我走。”接着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路上不时有太监和宫女经过,他却拉着我的手,旁若无人,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
小白就等在宫门外,他抱着我上了马,自己随后踩上马镫,一跃而上,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握住缰绳。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所特有的气息,一颗心好像一下子有了着落。我以为他会带着我策马狂奔,可是他只是让马儿慢慢的走着。搂着我的胳膊很紧,很紧。
我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踏实的感觉,轻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的呼吸拂在我的脖颈上,问道:“你想去哪儿?”
难得他会愿意问我的意见,我想了想,说道:“我想去那片竹林看看。”
“好!”他轻轻一踢马腹,策马向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那片竹林离城门并不算远,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去年中秋。那晚我心情郁郁,被李恪强拉了过来。而盛夏时节,这是更有另外一番景象。地上野草蔓蔓,生机勃勃,零星的或红或黄的小小野花点缀在绿草翠竹之间,像绣着花瓣的上等绸缎。
没有了上次凄冷的风,我和李恪在一起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别扭了。
他拉着我上了竹梯,小楼上还是去年中秋时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自顾自的坐到席子上,伸开双臂,陶醉的说道:“还是这里的空气好,到处都是竹子的味道。”
他坐到我身边,说道:“你既喜欢,我就把这里送给你了。”
我看向他,心思一动,一脸的为难,可怜兮兮的说道:“我虽喜欢,可是这么深的林子,我一个人怎么敢来啊?”
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脉脉的看着我,说道:“我既把这里送了你,自然要负责到底。”
我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翠竹,忽然有了一种隐居的想法。虽知是痴人说梦,仍是开口道:“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不要回宫,也不要回王府了。我们在这里开一块地,白天你去打猎,我为你种菜煮饭。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看星星,每晚伴着风吹动竹叶的声音入眠。”
我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他轻声道了一声:“好!”那声音中带着和我一般的憧憬,还伴有一丝疲惫。
我抚上他略显瘦消的脸,叹声道:“纵然你放得下王权富贵,又如何舍得下大唐的大好山河,万千百姓。我不过是想想罢了。”
他揽着我的胳膊一紧,将脸靠在我的头上,柔声道:“慕雪,你当只有六弟醉心山水,不慕富贵皇权吗?我又何尝愿意被权势所累?只是生在了帝王之家,权力和责任注定要成为我们一生的牵绊和负累。六弟虽放荡不羁,可是他也躲不掉的。”
那些我一直逃避这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得不想。我想和他归隐,其实也不过是想逃避现实而已。可是,想想高阳,想想武媚,想想承乾和称心,又有谁能逃得过命运?
我靠在他的怀里,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不管能不能躲得掉,也不管多少牵绊和负累,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心虚的,因为我虽然知道他们很多人的命运,却不知道我自己究竟能在这个时代停留多久。若是哪一天,我像来的时候那样,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回去了,又该怎么办?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我的来历,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我不知道我一旦说了,他会不会相信。亦或是他相信了,又会怎么看我,是否会把我当成异类。我会不会像雷峰塔下的白素贞,像《聊斋》中的白狐。
他抚着我的肩,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像你表露心迹吗?”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难道你不是冬天的时候才……”我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才喜欢我的吗?”
他用手指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比那要早上很多。”
“那是什么时候?”我期待的看着他,难道是在他送我寒兰的时候?还是他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
他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低下头,委屈的说道:“可是你早些时候还怀疑我是细作,是太子和魏王的人。”
他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说道:“你这么爱记仇,看来我以后可不能随便说话了。”
我玩着自己的指甲,笑着说道:“殿下一向深思熟虑,何时随便说过话?”
他重新将我拉回怀里,说道:“现在各地的灾民已经安置妥当了,我过两日去向父皇请旨,让他赐婚。”
我猛地抬起头,“这么快?”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淡淡的问道:“怎么?你不想吗?”
我低下头,支吾道:“不是不想,我只是觉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