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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个偏方。
别的也就罢了,其中一味最重要的药引,竟然是人血。
“什么邪门歪道,要用人血治病?!”
淳于夫人气的直接把方子撕了,把郎中撵走,专心等着御医过来。
御医急匆匆赶过来后,听说是三皇子病了,自然端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诊了一番,开了几张中正平和的方子。
淳于夫人追问:“殿下病情如何?”
御医道:“夫人放心,殿下虽然这病虽然来的急,但好生养着,应该不会有大碍。”
淳于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请御医到外头说话。
屋里安静下来。
帐子里。
赵谌把身边的被子掀开,看到安静闭目昏沉而睡的少女,心头一阵阵心痛。
☆、第614章 喜极而泣
赵谌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因为一己之私,不管不顾的把唐稣给带出来。
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虚弱憔悴,病入膏肓。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御医熬了药,让丫鬟端进来。
赵谌伸手把药碗接进帐子里,把丫鬟遣出去,小心的扶起唐稣,把药一滴一滴喂进她干裂的唇瓣里,哑声说:“小野猫,你醒来吧,你再不醒,我也要跟你一起死了……”
然而,少女依旧昏沉不醒。
甚至气息也逐渐的微弱,手心微凉。
赵谌心里涌起一股恐惧,他忽然想起赤脚郎中的话。
人血?
他咬咬牙,摸出一把匕首,缓缓在手腕上割开一条口子,血迅速涌出来。
他把手腕靠近唐稣的嘴。
唐稣毫无所觉。
……
入夜后,唐稣清醒过来,睁开眼,发觉自己安稳盖着被褥,旁边,赵谌背靠着枕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动了动手,动作把赵谌惊醒。
“你,醒了?”赵谌陡然对上她一双星眸,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稣皱皱眉,觉得嘴里有一种腥甜的感觉。
她看向赵谌,发觉他的声音也干哑无比,脸色更是灰败的有几分不正常。
“你,怎么了?”唐稣张了张口,声音晦涩。
“我被你的风寒传染了。”赵谌微微笑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退烧了,你感觉好点没有,饿不饿?”
唐稣摇摇头。
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更加没有任何胃口,也感觉不到饿。甚至连对赵谌表达愤怒都已经没有力气。
她一度怀疑自己会死在马车里。
赵谌下了床,叫人送来粥和小菜,道:“小野猫,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如果你不吃东西,你就会死。死了,你还怎么找我报仇,怎么回家?”
他把唐稣扶起来,让她靠着背枕斜躺着,用小勺子舀了点粥,送到她嘴边。
“我,不想吃。”唐稣小脸苍白,瘦的眼睛大的可怜,嗓子哑的几乎听不清声音。
赵谌心中一痛,低声说:“我不会强迫你跟我走了,只要你养好身子,我就放你回去。”
“真的吗?”她哑声问。
“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了……”赵谌眼睛一酸,几乎要落泪,“我不该带你走,不该强迫你,不该让你受伤生病。我……后悔极了。”
他此生,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看到她憔悴生病的模样,心痛到想要好好呵护她,只要她好,只要她笑,他就心满意足的感觉。
“吃一点,好吗?”赵谌眼神带了几分祈求。
唐稣看了他一会儿,张开嘴,吃下勺子里的软粥。
赵谌几乎喜极而泣,忙又舀了一勺送过去。
唐稣一口一口,吃了半碗粥,实在咽不下去了,摇摇头:“我,吃不动了。”
“好好,你歇一会儿,等你饿了我们在吃。”赵谌用帕子小心给她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
唐稣看着他,哑声说:“赵谌。”
“什么?”
“淳于越呢?”她带着一丝期翼,问道,“他还在这里吗?”
☆、第615章 自作孽,不可活
赵谌心中微酸。
她病成这样,念念不忘的,依旧是淳于越。
赵谌垂下眼帘,低声说,“淳于越还在这里。他以为是我生病了,请了许多大夫来。淳于一家也不敢再带我上路颠簸,正好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病。你,想见他吗?”
“不想。”
“是吗?”赵谌浅笑,“你偶尔说梦话,会叫他的名字。”
唐稣沉默一会儿,哑声道:“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他会很担心。而且,我怕他一怒之下杀了你。”
赵谌怔住。
“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唐稣淡声道,“你是皇子,我不想让他因为你获罪。”
“我当然知道。”赵谌苦笑,“原来你这么喜欢他吗。”
唐稣没有回答他。
赵谌也不再问,不想听她说出那个令他心碎的答案。
唐稣觉得累了,便闭上眼。
赵谌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她,直到她气息变得均匀悠长,陷入沉睡后,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帮她把被子盖好。
他伸出手腕,看了眼,沉默着解开布条,重新划了条口子,把手腕送到唐稣嘴边。
……
三天后。
唐稣的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一次能吃整晚稀粥了,嗓子也不再干哑,逐渐恢复了甜软的嗓音。
可她却觉得,赵谌似乎一天比一天要虚弱许多。脸色也愈发难看,唇色越来越浅,倒是那双桃花眼和眼角的痣,显出几分天真和忧郁交织的复杂意味。
淳于夫人急的直上火,嘴上都起泡了。
直到他再次端来饭菜,唐稣终于忍不住问:“赵谌,你到底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因为得了相思病,被你连累的。”赵谌一双桃花眼闪了闪,把脸凑到她面前,嬉笑道,“看在这几天我对你精心伺候的份上,赏我一个吻?”
唐稣没理会他,视线忽然扫到他衣袖里露出来的一截白色布条。
“这是什么?”唐稣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莫不是终于爱上本皇子了?”赵谌漫不经心的想要缩回手。
“嗯?”唐稣用力,掀开他的衣袖,看见他的手腕,不由目光微凝。
手腕上缠绕着的白布上,印出丝丝血迹。
“怎么回事?”唐稣不解的看向他。
“没什么。”赵谌缩回手,把袖子放下,不甚在意的说,“不小心撞到了,流了点血。对了,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他转移话题。
唐稣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问道:“赵谌,你真愿意放我走?”
“不放你走怎么办啊,你再不走,我真会死的。”赵谌似笑非笑道。
唐稣以为他担心被淳于越发现,便道:“既然如此,我已经好多了,今晚就可以离开。”
“你,今晚就走?”他有些失神。
“你反悔了?”唐稣看向他。
“不,我没有。”赵谌忙摇头,心里暗暗苦笑,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身为皇子,他从小就习惯了要什么便可以得到什么。
所以当他喜欢上唐稣时,便不顾她的意愿,随意把她带走。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第616章 原来是你
夜晚,唐稣跟着赵谌,悄悄离开驿站。
赵谌带她来到自己的马车前,道:“你身子还很虚弱,坐我的马车回去。”
“你呢?”唐稣随口问。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赵谌微微笑道。
唐稣没说话。
赵谌一笑:“我好歹是个皇子,你还怕淳于越不弄马车给我坐吗?”
唐稣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爬上马车。
赵谌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难掩失落,忍不住问:“小野猫,你还恨我吗?”
唐稣顿了顿,转头看向他:“说不上恨。我知道,这是你的身份导致的行为。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你不认为带走一个民女是错事。”
“可是,因为我,让你无端吃了许多苦头。”
“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唐稣实话实说。
即使这几天他对自己细心照顾,她也很难忘记被捆绑着关在马车隔层里,那种痛苦而又暗无天日的感觉。
赵谌不由苦笑。
生平头一次,他对自己的皇子身份,生出了一丝不满来。
“我走了,赵谌。”唐稣从车窗探出头,看着他,轻声说,“赵谌,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爱是温柔和包容,而不是占有。但愿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对待你喜欢的女人。”
赵谌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马车缓缓行驶。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赵谌低声自言自语:“喜欢的女人?我还能有这个机会么。”
……
唐稣靠着马车柔软的垫子,身体虽然虚弱,心情却很欢畅。那是一种得到了自由的欢喜心情。
她正准备睡一会儿,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婉柔飘渺的笛声。
她吃了一惊,不由得掀开车窗帘子,探出头,搜寻着笛声的来源。
目力所及,就着明亮的雪光,她看见在不远处一颗树上,隐约坐着一个白色身影,长发微动,衣衫轻摇。
笛声清幽孤寂。
似是从天而降的谪仙。
马车快速驶过,与树木错过的一瞬间,树上的男人忽然转头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稣似乎能看见他错愕的眼神。
“唐……唐?”
男人叫了一声,犹如大鹏鸟展翅,从树上飞跃过来,转眼间,停在马车前。
车夫慌忙勒住马缰,有些紧张的看向来人:“淳,淳于大人!”
淳于越的视线死死盯着车窗探出来的莹白面孔。
他握着长笛,缓步上前:“唐稣,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赵谌的马车,他自然认得。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唐稣下意识问出了跟他一样的问题。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他,赵谌明明说,他让人打探过,淳于一家都睡下了。
淳于越看着她瘦削苍白的小脸,忽然明悟。
他的眸色陡然变得愤怒,压抑着怒火,缓声道:“这几天,你一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赵谌带到了这里?”
“阿越,你听我解释……”
“唐唐,过来。”他打断她的话,伸出手。
唐稣把手给他,被他牵着下了马车。
他仔仔细细打量她的憔悴模样,声音微颤:“所以,那个受了伤,得了重病的人,并不是赵谌,一直都是你?”
☆、第617章 心痛难当
淳于越的表情,有狂怒,有震惊,有心痛,有怜惜。
他不管不顾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心疼愤怒的想要杀人。
“阿越……”唐稣觉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身,低声说,“你别急,我没事,我没事了。”
淳于越听见她黯哑虚弱的声音,更是心痛难当,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马车里,对车夫说:“回驿站。”
车夫哪里敢违背他的话,连忙调转马头回驿站。
马车里。
淳于越抱着她,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握着她的手,柔声问:“唐唐,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来的?我记得,我检查过赵谌的马车。”
唐稣看了眼暗格所在的位置,想起被塞在里头的感觉,就有些不寒而栗。不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