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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个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个儿亲姨母的卢怜菡,回府后气得把满闺房的瓷器都摔了个稀巴烂,让满府上下都为之惊动。
卢尚书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吓得当即将她反锁在闺房里,再也不敢让她出门半步,任她再怎么哭闹也毫不让步。外人只晓得卢尚书家的宝贝千金得了重病修养在家,并不晓得实情是卢尚书恐事情外漏,这才将她变相禁了足。
卢尚书以为这事儿天不知地不知,殊不知这一切并没能逃过楚凌轩的眼睛。他一开始便晓得这事儿不是田太妃所为,毕竟以田太妃的聪明狠辣,是断不会想出此等低劣的把戏,还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供人追寻。
这事儿只有卢家那个脑子进水的蠢女人才会做得出来,楚凌轩遣暗卫去卢家一稍作打听,便证实了这事儿的幕后黑主的确是卢怜菡无疑。
当然这一切被瞒在鼓里的花朵朵都无从晓得,长安城里的是是非非,她也没有兴趣知晓。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年那个钻进钱眼里的毛躁丫头了,如今的她已长成了娉婷玉立的花间少女,对生活,她已有了别样的看法。
对花朵朵来说,那一个晚上她偶遇过的每一个人,都不过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京城里所有的恩怨是非,都只是一处擦肩而过的风景罢了!
至于这风景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又何必介怀呢?
如今,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何不安享当下?
第三百零六章泼皮猢狲
“小姐,外头的雪景白茫茫的有啥好看的啊?您已经往那儿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也不嫌累得慌。”燕草忍不住碎碎念道。
花朵朵微微侧头,调皮地眨了眨眼,“伱不懂,最美的不是下雪天,是和伱一起躲过雪的屋檐。”
言罢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不由微微翘唇,调皮地莞尔一笑,笑容璀璨得让燕草一阵傻眼。
“屋檐?什么屋檐啊?”燕草愣愣地挠了挠头,“小姐,燕草听不明白,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在屋檐下躲过雪啊?”
花朵朵扑哧一笑,懒懒地倚在窗棂上,看着燕草但笑不语。
燕草侧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那个和小姐一起躲在屋檐下看雪的人是我们少爷!”
花朵朵倾过身子,伸手在燕草脑门轻敲了一记,“傻丫头,伱想太多了!”
说罢拍拍手潇洒地转过身,越过燕草朝美人榻走去。
燕草揉了揉脑门,满脸纳闷地跟了过去。待靠近美人榻时,燕草才忽然忆起矮机上还放着一碗腊八粥。
“啊!糟了,我忘了还有腊八粥!”她不由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惨了惨了,这粥该不会凉透了吧?瞧我这性子,真是越来越记不住事儿了!”
花朵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该不会是想着心上人去了吧?”
燕草又气又恼地跺了跺脚,“小姐,您别取笑燕草了,燕草哪儿有什么心上人啊?”
言罢红着脸垂下头,慌乱地端起矮几上的瓷碗,隔着碗壁试了试温度,见瓷碗还暖着,她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将瓷碗递到了花朵朵手中。
“小姐。赶紧趁热喝了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说罢垂着头不敢看向花朵朵。
花朵朵接过腊八粥,狐疑地看了眼燕草绯红的脸颊,心下一阵讶异。“不会吧?真叫我给说中了?平日里这只会动刀动枪的傻丫头竟也情窦初开了?”
花朵朵连忙放下腊八粥,拉起燕草的手一脸的关切,“燕草,伱实话告诉我,伱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燕草慌张地抬起头,忙不迭地摇头否认,“小姐。您打哪儿听来的啊?没有的事儿!燕草晓得自个儿的本分,绝不做那无谓的非分之想!”
花朵朵没好气地揉了揉燕草的脑袋,“傻丫头,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由心而发的啊,这怎么就成非分之想了呢?”
燕草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姐,燕草晓得您是为了燕草好,但燕草真的没有意中人。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还是赶紧把粥给喝了吧!一会儿大娘看见又要说您了。”
说罢连忙把粥递到花朵朵手中,低下头攥着手帕目不斜视。好像害怕被人看穿什么似的。
花朵朵晓得她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但既然她不欲深谈,花朵朵也不想勉强她。毕竟这感情的事儿不是她一方热心帮忙就能成事儿的。
有时候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得到与失去之间,往往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一切都不过只视乎当事人的取舍。若是连局中人都没有勇气走出这情感的泥淖,她一个局外人又能帮得了什么呢?
花朵朵暗自叹了口气,舀起汤匙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起粥来,惆怅间颇有点食不知味。
燕草见她不再逼问,不由偷偷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神经松弛下来后,燕草这才发现心头竟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想起那张时不时便浮上脑海的笑脸,燕草忽觉心中的苦涩愈加难抑,她咬着嘴唇,低下头一阵失落。
花朵朵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一阵发红,花朵朵不忍地移开了视线,搁下瓷碗轻声问道:“对了,燕草,二哥回来了吗?”
燕草蓦地回过神来,她连忙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低声回道:“云大哥今儿一大早就上书院接他们去了,约莫晌午时分就该到家了吧!”
花朵朵点了点头不再问话,她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我一会儿要到酒坊去,伱去厨房让我娘备好腊八粥,一会儿一并带到酒坊去!”
“是,小姐!”燕草连忙端起瓷碗退出了房间。
花朵朵看着那扇合上的房门一阵愣神,“燕草什么时候改唤云三为云大哥了啊?”
她记得燕草刚来花家那会儿三哥前三哥后叫得可亲热乐,两人啥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啊?花朵朵托着下巴一阵深思。
她想了一会儿终不得要领后,便甩了甩头将事情丢到了一边儿。眼下任她一个人在这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待云三回来后逮他来问个究竟吧!
花朵朵想罢便起身理了理衣摆,走到衣橱前取下玫瑰粉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披在身上,再围上雪白的织锦狐皮围脖,戴上淡粉的手套和同色的帽子,全副武装完毕后,才缩着脖子哆嗦着走出了房门。
花朵朵方一走出房门,便感觉刺骨的寒风呼呼地朝她袭了过来,偶尔还有顽皮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在她的帽子和大氅上,说不出的好看,但也说不出的寒冷。
花朵朵颤着牙齿,缩成一团地朝院子方向走去。原本这般寒冷的天气她平素是九头大马拉着也不出门去的。但今儿是腊八节,她作为花氏酒坊的少东家,说什么也得带上腊八粥去慰问那群不日不夜奋斗在酒坊一线的长工们。
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指望自家阿公和老爹的了,往常倒是可以让花志昌代劳,毕竟花志昌本来就有从商方面的天赋,加上花朵朵这些年的刻意培养,花志昌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只是前些日子花朵朵在青门镇开了一家洗浴用品店如意坊,她已经把花志昌遣到如意坊当掌柜去了。如今也是没法指望他回来代劳了,花朵朵只好冒着严寒,自个儿披甲上阵了。
花朵朵踱着快要冻僵的小脚丫,满腹怨念地走到院子去时,燕草已经提着两个大食盒候在老槐树下了。
“走吧!”花朵朵有气无力地唤上烟草,她正想转身朝大门走去,冷不防两团毛茸茸的不明物体从远处朝她飞扑了过来。
“啊……”花朵朵吓得一阵尖叫,她本就巍巍欲倒,这会儿冷不防被这么用力一撞,更是险些没站稳跌进雪地里去了。
幸亏身后的燕草眼明手快,连忙放下食盒扶了她一把,才免了她大冷天遭罪的厄运。
花朵朵正晕头转向间,就听身前的两团肉粽大声嚷嚷道:“四姐,伱这是要到哪儿去啊?包子也要去!”
“粽子也要去!”包子话音未落,粽子便不甘人后地跟着起哄。
花朵朵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瞪了两个穿得跟个球似的人儿一眼,“伱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吗?一会儿二哥回来可是要考查伱们功课的,到时伱们要是答不上来,可就有伱们好受的!”
“什么!二哥一会儿就回来啦?怎么没人告诉咱们?”包子吓得瞪大了眼睛。
一想到花志荣的包公脸,包子和粽子立马就焉了下来,再也没有了要跟着出门的心情了。
“四姐,咱们待会儿要是答不上来,伱千万要给我们说情啊!二哥打起人来可痛了!”包子抱着花朵朵的手臂一阵扁嘴,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花朵朵看着眼前快要长到自个儿肩膀上来的弟弟们,不由一阵唏嘘。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当年多么萌的两个小正太,如今都快长成翩翩美少年了。
粽子和包子或许是因为有练武的原因,足足比同龄的小孩高出了一个头。如今花朵朵带着他们到镇上去,谁也猜不到这两个翩然美少年竟然是才七岁不到的小正太。
花朵朵已经计划好明年开春就送他们到学堂去上学了,省得他们天天呆在家里吵得不得安宁。
如今云小莲和李丽嫦都先后生了小孩,家里已经颇有点小幼稚园的味道了,若是再不把这两个泼皮猴儿送去学堂,花朵朵真心怀疑家里会乱得天天上演全武行。
花志荣在家时兴许还有人镇得住这两个泼皮猴儿,花志荣一上书院,这俩猴儿就像翻出五指山的泼猢狲,天天闹得家里翻天覆地,活脱脱就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三年前或许花朵朵还镇得住这俩泼猴,但这三年来由于花朵朵经常呆在家里,他们已经摸透了花朵朵的性子,晓得她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纸老虎,经不住哄,只要可怜兮兮地撒娇哄上一哄便能逃过一劫去了,因此他们也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这些年花有福兴许是有些老来惜福,一反往常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对着包子这几个得来不易的孙子更是宠爱有加,丝毫不像花朵朵初初见到那个严厉得甚至有些苛刻的老头子。
有了花有福大家长的溺爱,包子粽子更像是得了张免死金牌,在家里愈发横行无忌起来。唯有花志荣在家时,他们才会乖乖地呆在书房里念书写字,绝不敢有半点乖张不驯之处。
也难怪他们会敬畏花志荣,花志荣如今已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了,寻常人家那已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若不是花志荣坚持过了秋闱才议亲,说不定花志荣如今也是半个孩子的爹了。
第三百零七章 韶华易逝
晌午,天暗沉了下来。
铅云低垂,天空又飘起了纷扬的雪花。
此时已值严冬,天气森寒,河水一改往日的活泼,似乎也恬静地睡着了,隐约间竟似感觉不到河水在流动。
花朵朵主仆俩冒着风雪,抱着两坛子葡萄酒,穿过平静的护花河,沿着酒坊门前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花家大院走去。
随着北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密,慢慢地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白网,渐渐地竟将整个花嫁村都笼罩在茫茫的白雪之中,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北风萧瑟,雪花纷飞,两人一路走来,竟罕有的看不到一个行人,连平素惯爱栖在路边枯藤上的昏鸦,好像也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沉寂。
花朵朵不晓得这短短几个时辰里究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