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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咧咧嘴,话说好像母亲留给她的契书里也有两处福建的产业,其实不用另租的,只是这个时候住过去不太好吧,杜天行这才另外租了一处。
“那你呢?”就是这么没志气,刚才还在画圈圈,这会儿又开始扯住人家的袖子了。
杜天行对她扯自己衣袖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扯衣袖有很多涵义,撒娇,依赖、不舍,还有她不会表达的所有情愫。
他叹了口气,反过手来,把她正在扯着衣袖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里,说话的口气却还像训导主任:“我自是和你们在一起,只是接下来会越发忙碌,或许不能每日回去。”
林妙低头抿着嘴笑了,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儿子。
杜天行却已经把她推回枕头上:“躺着,别乱动。”
林妙这个时候没有睡意,她又问:“明年我们再添个女儿,行吗?”
她原以为杜天行会爽快答应,在她心里杜天行对造孩子很感兴趣。
可是她猜错了。
杜天行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行,出了月子你就续上汤药,两年内都不许再生了。”
这次就不应该让她怀孕的,她还太小,连着生育对身子伤害很大,这个媳妇就是个傻的,真想像她娘那样,给儿子找个继母吗?
林妙继续翻白眼,播种的那个要罢工,她也没办法,再好的地没有种子也不能发芽啊。
次日一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妙和儿子就搬出了卫所,住进了泉州城南的一处宅子里。一进去,林妙就很喜欢。杜天行是用了心思了。
房子不大,只是两进。院子里有紫藤花架,墙跟处放着大大小小的花盆,全是京城里少见的花卉。屋里也摆着白瓷瓶,插了时令鲜花。承尘幔帐和被褥都是全新的,儿子的房间也布置得清新雅致,藤子编的摇篮上还挂着一串串的小铃铛,小手一抓就能碰到,叮铃铃的,林妙也喜欢。
除了二木头和水生,杜天行还留了七八人住在前院,林妙和儿子、寿娘子、奶子婆,连同阿钉住在后院。虽说服侍的人手还是不够,但林妙挺知足的,杜天行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再说她也就是在月子里需要人服侍,出了月子,就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到那时连同阿钉,都去照顾儿子吧。
杜天行把她们安置好便走了,晚膳也没有回来,林妙也不觉有何不妥,在京城时他也是这个样子。
昨天她就下奶了,儿子终于吃上了她的奶,她的奶水不多,主要还是要靠奶子婆。
晚膳是寿娘子给她炖的红枣花生猪蹄汤,她又吃了两只肉沫卷儿,打着饱嗝半靠在床上,玩着儿子的布老虎。
儿子刚出生,还不会玩呢,所以这些玩具暂时都归她了。
杜天行到了很晚才回来,手里拿了一只锦盒。
“原是不应收的,但想来你会想要。”他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玉石麒麟的坠子。林妙虽说不太懂行,可也看出这并非贵重之物,坠子上的缨络虽然鲜艳,却也能看出有些年头。
听杜天行这么说,脑子里难得的灵光一闪,问道:“舅舅送的?”
杜天行点点头:“今日他托人送来,送礼的人说这是早在你还没出生时就备下的。想来那时他还在浙江的书院里读书,看这坠子的成色,应是自己买来想要送给外甥的,只是后来出了变故,他辗转多地,九死一生,这坠子一直没能送给你。听说你生了儿子,便将这个送来了。”
林妙捏着这只玉麒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以舅舅汪同和现在的身家,当然能送出更好的东西,但他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收下,唯有这只旧物,林妙却是非收不可。
“你对舅舅的事知道得这么多。”这些事她全都不知道,但杜天行竟连舅舅的心思也能分析出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杜天行嘴里迸出这八个字,林妙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会像当年孙高第对待外公和大舅舅一样,对待他吗?”
杜天行深深地凝视了她:“如果万岁当年亲政,决不会让孙高第杀降灭口。”
林妙松了一口气,方才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却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的身世一定给你添麻烦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杜天行狠狠瞪她一眼:“你笨成这样,我哪有一天不嫌弃你的。”
是啊,俗话说虱子多了不觉咬,嫌弃你的事也太多了,再多一件也就那样了。
林妙嘿嘿笑笑,也怪不好意思的,总让人嫌弃着,换了别人早就吐血了,她倒好,一直茁壮成长。
所以她又开始扯杜天行的袖子:“内什么,我以后会听话啦。”
杜天行捏捏她那越来越圆的脸蛋,没好气地说:“好好坐月子,把身子养好,闯过这一关,咱们至少能有二十多年的太平日子,到时我慢慢嫌弃你。”
林妙眨眨大眼睛:“只有二十多年吗?”
杜天行继续捏她的脸:“人生漫长,我无法向你许诺太多,若我们能一起到白头,那自是最好的。”
前世他不到四十便死了,今生他真的不能向她许诺得太过长久,但只要他还在,便会为她遮风挡雨。
第124章 圣旨
或许是杜天行这一次把林妙的行踪藏得严实,林妙直到出月子,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但杜天行还是在泉州最大的酒楼为儿子摆了满月酒,请了泉州当地的达官显贵。
林妙穿上代表正室的大红遍地金牡丹纹的通袖袄,乌黑的青丝梳成堕马髻,却只插了支赤金镶红宝的簪子,她从京城过来,也只随身带着几件钗环,这是最喜庆的一件,虽然简单了,但她还是鲜嫩的年纪,自有一番成熟贵妇们没有的娇艳。大红的衣裳更衬得她肤光胜雪,唇若丹樱,刚出月子的身材比以前丰腴,却是曲线玲珑,和英俊挺拔的杜天行站在一起,堪称一对璧人。
因为在外公干,以免给御史们留下嚼舌根子的机会,因此满月酒也只摆了十桌。男宾们六桌,女眷们则在隔壁摆了四桌。
今日来的女眷之中,以赵直夫人身份最高。她还没到时,女眷们还在私下议论,听说杜五奶奶生孩子的日子原是这个月,就是赵夫人去看望了,说了几句话,当时便害得杜五奶奶身子不适,连带着早产一个多月。
当然这种话也只能在私下里说,赵夫人一到,女眷们自动收声,但是赵夫人是何等心细之人,一看众人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高兴。
正在这时,林妙带着儿子过来敬酒了。在座的女眷,也只有赵夫人见过林妙,起先听说这位杜五奶奶大老远的从京城到福建寻夫,还以为会是个粗壮狠戾的角色,却原来竟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全都吃了一惊。
看到林妙,赵夫人脸上有些不自然,先是害得林妙早产,之后送去的三十斤黄金又被拒收,说起来自家夫君比起杜天行还要官大一级,在整个福建的官太太中,属她的身份最高,就这样被人打了脸,却还要落个害人早产的名声,赵夫人委实不高兴。
赵夫人有多么不高兴,林妙是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懒得去想,杜五奶奶天生就不是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虽说杜天行说了,这个微妙时期不宜收厚礼,但正常的往来也无所谓,林妙方才去看了礼单子,都是些金锁片金手铃之类的小玩意,杜天行也都让一一登记造册,以备日后有人盘查。
林妙给众位女眷敬酒道谢,又让奶子婆抱了儿子给大家看,问起小公子的名字,林妙微笑道:“大名还要祖父来取,现在就有个乳名叫麒哥儿。”
说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昨晚才取的,眼看着明日就要满月了,家书迟迟未到,岳国公的给重孙子取的名字当然也没有到,杜天行和林妙这才发现,儿子出生一个月了,就是儿子儿子的叫,连个乳名儿都没有,麒哥儿也是依了汪同和送的那只玉麒麟之意,叫起来倒也顺口。
众人都夸这名字取得好,又夸麒哥儿生得俊,都是些吉利话。
按先前和杜天行计划的,林妙和儿子出来和众人见一面,便要让二木头和水生偷偷把她们母子送回住处,他们现居的那处宅子,一直没让人发现。
林妙让奶子婆抱了麒哥儿,正要告退,却听外面一阵喧哗,阿钉出去看了看,回来报喜:“五奶奶,圣旨到了,还有传旨太监呢,五爷让您带着七少爷出去一起接旨接恩。”
一旁的女眷们全都吃了一惊,虽说各家大人也都是朝廷命官,但圣旨还真没有接过,福建地处偏远之地,朝廷的旨意也都是以公文形式传递,如这般让传旨太监几千里宣旨的,还是头一回。
外面的男宾虽然没有穿官服,也按品级先后跪了一地,林妙抱了麒哥儿出来,杜天行让她跪在一旁,其他女眷们则跪到隔壁门前,把酒楼的走廊全都占满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就都使挥使司行知杜天行代朕视察浙闽政绩斐然,拙升为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在闽期间,赐兵部虎符,闽、浙、鲁各卫所调军之权,钦此。“圣旨宣完,杜天行叩首谢恩,宣旨太监却笑道:“杜大人先别急着谢恩,圣上还有口谕呢。”
听宣旨太监接着道:“传圣上口谕:杜爱卿抢在朕赐婚之前定下亲事,又一举得男,这取名的事却万万要由朕来,朕问过岳国公了,你这孩儿应是浩字辈,那朕就赐名‘浩闽’吧,杜爱卿浙闽之行,光照青史,浩气永存。”
杜天行和林妙叩头,麒哥儿也由奶子婆抱着谢恩,除了赐名,天庆帝又赐了麒哥儿一面东宫令牌,众人见了纷纷咂舌,庆文帝虽已有两位皇子,但至今尚干册立太子,未立太子而赐东宫令牌,这就意味着,日后无论哪位皇子未列东宫,杜浩闽均为太子陪读。
这样的恩赐,大成立朝后也只有过一次。
杜天行刚刚二十出头,便有了这样的恩典,如今非但军权在手,就连儿子的出路也已铺好,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孙高第的人,见到此时此景无不捏了冷汗。
这圣旨来得太过突然,他们竟然先前没有得到消息,按理说孙大人应该早有所闻,八百里加急密函告知他们,可也就是到了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件事,这太不正常了。
众人忙着给杜天行道喜,又是一番热闹。杜天行给传旨太监见了赏,并让人送上儿子的满月酒,那传旨太监也只是喝了一杯,便告辞,赶回去向万岁交旨。
太监一走,酒楼的宾客们也纷纷告辞,今天这一出委实太过突然,他们要急着回去商议对策。
杜天行来到福建也有半年多了,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动静不来是不来,来了就是个大动静。
圣上赐虎符,给他暂调兵士之权,看来这一仗还是要打啊。
但,凭借杜天行这么一个从未领过兵的毛头小子,怎么打仗?
这里是福建,要打的是海战,别说是他杜天行,就是他那位军功盖世的祖父岳国公杜准亲自领兵,也打不成海战!
第125章 家书
林妙对那位皇帝的印像并不好,每每想到皇帝,她都会想到“长舌妇”这三个字。以她并不是很正的三观来看,这位皇帝就是个逗逼。
现在这个逗逼不但给她的夫君升了官,还给她儿子铺垫了一片大好前程,按理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