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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有人想要加害妙儿和三妹,见祖母让人接三妹过来,妙儿不敢自己待着,就也来了。祖母千万不要轰妙儿走,妙儿害怕,除了祖母这里,妙儿哪里也不去。”
林老太太还在错愕,林妙却已经抢先一步进来了,她就站在门口,穿了件湖绿的短褙子,月白色的长裙,清朗明净,宛若清晨的露珠儿。
第42章 因祸得福
对于昨夜的事,林雨哲也觉蹊跷。依照李夫子的说法,这番泻并不常见,寻常人家也不会有这种药材。若说晓雪是误食,那不太可能,可若不是误食,这件事就不太对了。
但林雨哲打死也不肯相信,在他的府里,会有下药害人的事的,林家书香门第,诗书传家,又怎会有那种下做的事情发生,林雨哲不信!
可林妙口口声声说是有人要加害她和晓雪,林雨哲的眉头皱在一起,对于这个女儿,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要斥责她,还是要让她继续说下去?
“父亲,您可是不相信女儿说的话?”林妙的大眼睛清澈见底,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摆到桌面上。不论那下药的人是谁,这事也是见不得光的。
林妙年纪还小,但她也懂得一个道理,凡是不能见光的东西,全都最怕摆到阳光底下。
只有让自己站在阳光下,想害她的人才无从下手。
“妙儿,在祖母面前休得无礼。分明就是晓雪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怎会就变成被人害了呢?林家没有那种事!”
看到这个迂腐固执的父亲,林妙从心底冷笑,她早就对父亲不抱希望,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她意料之中的。
“或许父亲认为林家不会有这种事,但昨天让三妹生病的番泻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三妹自己买来用的吧。半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三妹这几日都和女儿在一起,她病成这样,女儿能不怕吗?”
她又转向林老太太:“祖母疼爱孙女,既然把三妹接过来,那更加不会亏待我这个嫡孙女,所以啊,祖母,一日没有抓住那个下药的人,孙女就留在春晖堂里服侍您。”
林老太太的眉头皱得比林雨哲还要紧,无论玉矶大师把林妙说得有多么有福,在林老太太心里,林妙还是个扫把星。现在这个扫把星居然要来日日夜夜守着她,侍候她,林老太太眼前一花,似乎看到半空中飞来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一个长着牛的脑袋,一个长着马的脸……
“死丫头,你是想要克死我……妙姐儿,你别听那些下人们胡说八道,哪有人害你们。”林老太太变脸比唱川剧的还要快,方才还和林雨哲说起林妙的婚事,这会儿可千万不能骂林妙是扫把星。
“哇——”一直靠在林妙腿前的晓雪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林妙也给吓了一跳。
话说晓雪虽然爱哭,可这孩子胆子小,就连哭声也比别人小,顶多就是抽抽嗒嗒,默默掉眼泪,像这样嚎啕大哭,还是第一次。
“雪姐儿,这是怎么了?”林老太太连忙让林贵媳妇把晓雪抱了过来。
“我好怕,我要长姐,我要长姐在身边……”晓雪大病初愈,大哭几声就没了力气,又变回抽抽嗒嗒的小可怜儿。
正在这时,有婆子进来,问道:“老太太,大小姐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您看看是放在哪间?”
噗!
林老太太只觉得脑袋发晕,眼前那一黑一白两条倩影更加勾魂儿。
“哪里都不放,连同雪姐儿的东西,全都送到听风阁,以后她们姐妹就住那里,什么害不害的,咱们府里就没有那回事,让那些婆子丫鬟们仔细服侍,再有让小姐们吃坏肚子的事,全都让牙子婆领走!”
前些日子林雨哲找过林老太太,想要依着于氏的主意让林妙和晓雪搬到听风阁,林老太太一直没有表态,想不到今天却这么痛快。
慈祥祖母现身?才不是,担心被林妙克死才是真的。
听风阁空置多年,但这里曾是林雨慧的闺房,虽然隔了十几年,却都有专人打扫,院落收拾得井井有条,院内草木扶疏,花开似锦。
林妙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因祸得福,原本是想申冤的,却变成了乔迁。
她和晓雪都不是在府里受宠的,东西也很少,不过半日,姐妹俩连同丫鬟们全都搬进了听风阁。
晓雪的乳娘王顺媳妇没有跟着过来,听说被于氏打发到庄子里了,林妙屋里自从熊妈妈走了之后,便没有管事婆子,现在姐妹两个住进听风阁,没人管事自是不行。
于氏把林妙叫过去,想把昨日帮忙侍候晓雪的张婆子给她。张婆子是林家的家生子,兄弟姐妹、丈夫儿子都给林家做事。
林妙摇摇头,她不想要张婆子,这样的家生子她惹不起,也管不起,她只想要熊妈妈。
可是熊妈妈是偷跑出去的,怕是以后也不能回来了。林妙想了想,对于氏道:“母亲,我想要我小时候的乳娘,我前几日听说她在灵熟的庄子里,可否让她回来?”
灵熟距真定有几百里,那里都是山区,林家在山里有处小庄子,自从林妙去了庵堂,她的乳娘贞娘便和她男人一起被打发到山里的小庄子里,一待便是八年。
这个消息是林妙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她觉得这件事于氏应该会答应。
林府掌家的还是林老太太,于氏也只是帮着管理府中庶务,田庄和铺子的帐目从未经手,对于灵熟的小庄子,她的印像也只限于逢年过节庄子里会送些山货过来,至于贞娘的事,她还真的不知晓。
她没有多言,只是让林妙先回去,这事还要问过老太太。
待到林妙离开,蔡妈妈问道:“太太,莫非您真要答应大小姐,把那乳娘接回来?”
于氏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一个乳娘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如果真有本事,也不会在山里待上这么多年,想来在府里也没有依仗,让她回来,正好可以把张婆子打发到别处,到时只说是大小姐不想要她便是了。”
张婆子在府里甚有根基,原就是老太太的陪房女儿,后来嫁的也是府里的管事,若不是蔡妈妈是于氏的陪嫁,这梧桐院管事婆子的差事早就落到张婆子身上。
林妙既然不想要张婆子,那就正好趁机把她打发了。
林妙可不知道梧桐院里的这些事,她和晓雪正在高兴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手牵手把听风阁四处逛了一遍,只觉得这里好大,好宽敞,好漂亮。至于谁在背后捅刀子,谁又在背后动坏心思,管他去!
第43章 选秀
杜天行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做些手脚。
比如把林雨哲的官职降到六品。
可是这条路好像也是崎岖难行,庆文帝既然看上人家闺女,就不会让林雨哲只做六品官。到时林雨哲刚刚降职,得胜立刻软硬兼施让吏部尚书给林雨哲连升三级,庆文帝不好意思做的事,得胜都能去做。
杜天行忽然发现,他真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这件事的棘手指数四颗星,与此相比,出云公主也只是三颗星。
自从他抓了那几个小混混,给出云公主出了恶气,出云公主便彻底不把他当成外人了,昨日他刚回到自己那套宅子,公主便让人送来了点心。
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庆文帝,杜天行皱起眉头,这对兄妹,全都是麻烦精。
这些奏章都是已经内阁批阅过的,送到庆文帝面前不过就是走个手续。虽然已亲政三年,但那些阁老们,并没有真正把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小皇帝放在眼里。
杜天行正在走神,庆文帝忽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对他说:“杜卿,朕要提醒你,若是尚主,便不能纳妾,更不能眠花宿柳。”
杜天行脸上似有四季飘过,皇桑万岁,您不是在看奏章吗?
“臣不敢高攀,更无尚主之心,还望万岁莫再拿臣取笑。”杜天行连忙跪下,这里是御书房,并非外面的倚红楼,君是君臣是臣,不能有半丝含糊。
皇帝当然不会日日穿着黄灿灿的龙袍,偶尔也会换个形像。庆文帝今天穿的是袭淡蓝的儒生袍,这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庄稼汉子偷了秀才袍子,怎么看都是不顺眼。
杜天行默默腹诽,却听庆文帝又道:“朕这便告诉皇妹,就说杜卿贪恋红粉胭脂,广有博爱之心,无缘匹配公主,让皇妹另择佳婿。对了,杜卿,你说朕是把你同花雕姑娘的那些风流韵事讲给皇妹听呢,还是说说你和弱柳姑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杜天行咬牙切齿,我和花雕弱柳在一起时,你都在场,你说我能和她们有什么二三事,明明是你想和人家有些什么,人家谁也不搭理你而已。
杜天行在心里问候了大成皇帝列祖列宗,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恭敬有加:“万岁若能令公主另择良人,臣甘愿背负骂名。”
若不是重生了,这一世的他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早就是父亲眼中的烂泥,眠花宿柳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如果能趁机让出云公主断了心思,再多些骂名也是值得。
杜天行十五岁时差点订亲,那姑娘是京兆尹的庶女。当时老太君已病入膏荒,得知许氏竟然要让自己最疼的孙儿迎娶庶女,气得当场昏死过去,这门亲事也便不了了之。再后来,老太君过世,依例要守制一年,订亲的事也便没有再提。现在他位居三品,父母亲自是不能再擅自给他订亲。出云公主心仪杜天行的事,京城的太太圈子里早有风言风语,这几日传得更甚,前日他回国公府,许氏还旁敲侧击试探过他。
“杜卿如此深明大义,朕自是责无旁贷,关于杜卿的那些事迹,朕一定会详详细细说与皇妹听的。”
额,皇帝陛下,您这是在表决心吗?
“谢陛下,陛下圣明。”这七个字一个一个从杜天行牙缝里挤出来,让庆文帝心花怒放。
男神?国民偶像?哼,朕终于可以和你好好玩耍了!
“杜卿啊,朕这般帮你,你该如何报答朕呢?”
啧,这人哪有当皇桑的样子,杜天行感到森森的恶意,他甚至开始为大成盛世担忧,眼前的庆文帝怎么看就不像是前世那位人到中年,睿智不凡的吾皇万岁。
“臣是陛下的臣子,臣愿为陛下呕心沥血,肝脑涂地。”
庆文帝闻言看看面前的白玉盏,那是赵淑妃刚让人送来的杨梅羹,红艳艳、粘兮兮,很像是杜天行说的呕心沥血,肝脑涂地。
好吧,庆文帝的脑洞开得有点大了,于是,他果断干呕!
朕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恶心朕,这还让不让朕吃饭啊!
“呕心沥血肝脑涂地的事就免了吧,朕不是番邦那些嗜血君王。这样吧,你帮朕一个忙,也不枉朕对爱卿一番赏识。”
“臣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这话还算顺耳,总之没有那么令人恶心了。
庆文帝显然被这十个字感动了,他霍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来,迈着龙步,挺着龙肚,龙灵活现的走到杜天行面前,伸出扶起了他:“爱卿,快快平身。”
杜天行就势站起,他用眼角微微一瞟,便在庆文帝那双铜铃般大的龙眼里看到了狐狸的诡笑。
小家伙,你也想当狐狸,你还嫩点!
“万岁,臣洗耳恭听。”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定今年选秀,可朕想暂且放上一放,明年再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