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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娴雅正在想用什么法子除掉王福生与琉翠二人,没想到他传道大千最新章节们竟十分配合地主动跳出来了,若能顺便将邵氏的私房掏空当然更妙,就算银子最后到不了她手上,能让邵氏的最后一根稻草毁掉也是不错的。
主仆几人又继续讨论了一些细节,才各自散去,等陈娴雅想起嘱咐阿媚多穿些衣裳时,阿媚早已迫不及待地溜出了怡趣院,看来江山易改,本性是难移的。
夜里,陈娴雅特意让四惠代替紫莺值夜。
“陈淑雅,她也是我妹妹,”陈娴雅在幽暗里轻轻地说道,她知道四惠睡不着,“今日我将她的东西带回怡趣院,并让水仙服侍她时,是真当她亲妹妹一般地疼,可是她却不将当我是她姐姐,明知有人算计母亲与我,却不肯相告,最后还甘心被那些人利用。我在放她回秋获院那一刻时心里还是很疼的,但是我不会后悔,我再疼他,也不可能胜过疼我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我只能说我与她姐妹缘分暂时尽了。我不会为此事伤心难过,我与她只是走在自己选择的不同的路上而已,相杀相爱或者是永不聚首,都是我们的宿命。”
好半天,四惠才闷闷地说道:“奴婢谢谢大小姐,奴婢不难过了,奴婢只是担心奴婢的父亲会不会参与此事。”
“明日我会让你父亲离开扬州办事,让琉翠暂时找不到他!”
黑暗中响起一阵“悉悉嗦嗦”的起床声,然后传来磕头声,“奴婢替父亲谢过大小姐!”
四惠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陈娴雅让她起来的话,耳中却有轻微的均匀呼吸声传来,原来刚才还侃侃而谈的大小姐竟然一转眼便睡着了。
四惠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才回到被窝里睡下,她知道琉翠这回是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如今大小姐差不多洞悉了他们的全部谋划,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她只敢期望琉翠到时不要死得太难看。但是这又如何呢,正如大小姐所言,她自己选的这一条路已经偏离太远,他们再也没有力量拉她回头,更不能为她将周家其余人的命搭上。
一夜无话,阿媚精神抖擞地回来,对昨晚的平静颇为遗憾,“昨夜,连老鼠都没敢上荣正堂去窜门子,倒是有个梦游的婆子将便桶扣在头上从院子里走过,将本姑娘吓了一跳,更过分的是还有个丫鬟晚上做梦大喊,‘大爷,大少奶奶!快来抓贼!’害得本姑娘以为真见鬼了!他们不会是知道本姑娘守在那里,所以都不敢来了吧?”
“昨晚没去,说明他们今晚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大,阿媚用了早膳赶紧去歇息。”正在节食中的陈娴雅放下手中的碗筷,抱着吃饱的娅姐儿,遗憾地看着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精美糕点,招呼忙碌的众婢过来享用。自从她接管厨房后,琼娘他们便没吃过下人的饭菜,秦红绫总是贴心地加大陈娴雅与娅姐儿饭菜的份量,陈娴雅与娅姐儿选用后,剩下的也足够怡趣院众婢吃喝了。
琼娘先盛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又用油纸包了几只春卷打算给阿福几个小厮解馋,“大小姐,奴婢出府去了,不知大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姆娘,支一百两银子给周全,让他暂时放下厨房的事,带着他家在府里做事的小子们去杭州灵隐寺为我父亲母亲求两枚平安符,记得一定要澄明法师加持过的!”
琼娘昨夜也听到了陈娴雅与四惠的夜聊,听罢便进屋去取了银子先去厨房寻周全。
四惠默然不语,吞咽小米粥的速率更快了,怡趣院众婢都另有差使,意味着平时都是琼娘在做的整理屋子,清洗两位小主子的衣物,收拾小厨房等,如今都将由她一人完成,所以她将是众婢中最忙最累的一个,也是最没资格抱怨的一个。
水仙与大小郭婆子吃完后相继离开,陈娴雅也带着娅姐儿与紫莺蔓儿两个去荣正堂开始紧张的一天。
琉翠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尽心地服侍着邵氏,对陈娴雅与娅姐儿也顺从得很。陈娴雅留意了一下憔悴的红颜与红如,这二人眼底一如既往地全是绝望与麻木,看来她们没有参与其中。
整整一天,琉翠没有出荣正堂,王福生来见过邵氏两回,也没做过多停留,这二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换一个,若不是她们早从陈淑雅那里窥测到了他们两个的秘密,否则谁会相信曾为儿女亲事起过嫌疑的二人会重新走到一起结成联盟?
陈娴雅暗暗留意荣正堂的情形,猜测王福生与琉翠打算以何种方式从荣正堂带走邵氏的钱财与陈寿源,彻底了排除白天动手的可能。他们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邵氏与陈娴雅眼皮底下无尽识海最新章节办成这两件大事。
陈寿源的屋子在荣正堂的东面,与邵氏的正屋隔着五六间屋子,下人们的屋子分散在后倒座内,只有小厨房旁边的西厢房住了两名厨娘。
邵氏每晚会留下一名婆子一名丫鬟值夜,陈寿源房里则一直由红颜红如值夜,也就是说荣正堂夜里落锁后,前院便只有两名主子和六名奴才,若有人能不惊动睡在后倒座的奴才们,迅速出手制住前院的几个奴才和邵氏,再在王福生与琉翠的里通外合之下,趁夜卷走邵氏的钱物及一个大活人倒是容易得很。
紫莺看着带有几分期待神色的陈娴雅,心下奇怪,这大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如果王福生与琉翠的阴谋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陈氏一族本就对夫人卖掉祖宅回京城娘家一事不满,正愁找不到借口发难,陈淑雅带着陈寿源及两位姨太太找上门,可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再加上琉翠一直掌管邵氏的私库,要动点手脚轻而易举,府里已经风雨飘摇,一切开支用度都是走的邵氏的私帐,若邵氏的私房钱再出现问题,这一家子该怎么活啊?
紫莺的忧心忡忡与陈娴雅的悠闲自得形成鲜明对比,偏偏四处耳目又不好相询,陈娴雅突然来到西厢房一处空置的屋子跟前,回头对紫莺说道:“这屋子不错,既看得到整个院子,又看得到父亲母亲的屋子!等一下,你让人进去打扫一下,说我以后想在这屋子午睡!”
见紫莺有些疑惑,陈娴雅又小声说道:“我们今晚来这里看好戏,记得让她们多放一只碳炉!”
紫莺恍然,继尔满脸敬服。
夜里,大家又向陈娴雅回禀奔波一天所得。
大郭婆子道:“宋姨太太今日只见了一名表兄,并托他表兄带走了一批细软,又叫丫鬟婆子们抬了一些东西去当铺,是真打算要回娘家的情形。”
小郭婆子道:“周姨太太的那边也差不多,周家没来什么表兄,倒是叫她几名兄弟赶了一辆牛车来,连屋里用过的马桶都搬走了。”
陈娴雅沉吟道:“看样子他们动手的时间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水仙道:“回大小姐,这个王福生太有问题了,奴婢特意去王家周围打听,他们的邻居说是王福生的老婆自从被夫人赶出府,王三姑娘又没与黄管事定成亲,一气之下便卖了房子带着一家子回老家去了。奴婢又各处打听他们的老家在哪里,竟然有人说泸州,也有人说清河,还有人说他们是京城人士,奴婢都让这些人搞糊涂了。”
陈娴雅冷笑道:“傻丫头,人家这是故意布下的迷魂阵,你若继续打听下去,说不定还有不同的说法。有没有听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说是有十多天了。”
“看来王福生是在袁氏死后起的别样心思,也是从那时起与琉翠开始勾结的,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偷取我母亲的私房,如今我四舅舅快来扬州接我们,他们再也等不起了。但是他们又想不担一丝风险地将母亲的钱搞到手,所以打算利用两位没大脑的姨太太,以及陈淑雅对父亲的孝心导演一出闹剧,让大家将矛头指向母亲与我,然后他们二人好趁乱携财脱身!”RS
☆、105浑水
“这肯定是琉翠想出来的主意,”紫莺道,“她最喜欢的是浑水摸鱼,好处自己占了,再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
陈娴雅却认真地说道:“实际上我也很喜欢浑水摸鱼的!”
众婢一喜,深知她们的主子肯定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纷纷道:“大小姐,奴婢们接下来做什么?”
“今晚暂时不用你们做什么了,除了阿媚,姆娘和两位郭妈妈你们都歇息去吧!”紫莺抱着娅姐儿与水仙等人便行礼退出了书房。
“姆娘,今晚你要给我们留院门,接下来我们要去荣正堂守株待兔了!”陈娴雅看着剩下的几人兴奋地说道。
琼娘想着只要陈娴雅有阿媚和大小郭婆子跟着,又在自己府中,当无大的危险,也默默地回了卧房。
“阿媚,今晚你的任务最重要,不但要帮我们三个进荣正堂,还要防止旁人意外前来破坏他们的行动!”
阿媚瞪着大眼表示没听明白,“带你们进荣正堂倒不难,只是你到底想阻止他们,还是想帮他们!”
“帮他们!”
阿媚不解,“为何?”
“两个理由,其一,陈家赔了袁家十二万两银子,大多数人会认为我们家已经再无油水,可偏偏有些人以为我母亲还有一大笔私房钱没有动,比如王福生,陈氏族人等,我希望这次能如他们的愿,他们的阴谋成功后,起码将来不会再有人惦记我们家了。其二,便是父亲与二妹妹,父亲心中痛恨母亲,对母亲的好视而不见,二妹妹也误会母亲虐待父亲,我想让他们两个这回亲自去体验一下谁才是对他们真正好的。”
“你真想让他们将夫人的钱抢去?到时找不回来可别后悔!”阿媚像看神精病一样看着陈娴雅。
“那钱放在母亲身边太扎人眼的,可是如果将那些钱拿过来由我自己收着就不一样了。”陈娴雅笑道。
“那自然是好!”大郭婆子表示赞同,“夫人与大小姐是母女,放在谁身边都 一样。”
“可是,大小姐要如何将夫人的私房钱拿过来?夫人现在身体渐渐好起来,肯定不会放弃管家之权的,况且如今府里花的都是夫人自己钱。”小郭婆子竟然也有几分见识。
“所以我才让阿媚不要轻举妄动,黑吃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阿媚不屑地翻白眼,大小郭婆子则一本正经地表示从没听说过。
“我这样与你们说吧,王福生与琉翠将我母亲的财物抢到手后,便成了见不得光的赃银,我们再想办法人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手上将母亲的财物又抢回来,我们抢来的财物若是不打算还给母亲,自然也不能算是清白的,这便是黑吃黑,你们可明白了?”陈娴雅耐心地给这三人上课。
谁知这三人越听表情越怪异,大郭婆子更是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小姐还真当奴婢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奴婢们倒是奇怪大小姐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难道那些书里也有这个?”
轮到陈娴雅一脸黑臭,郁闷自己平时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阿媚敢对她翻白眼就罢了,竟然连大小郭婆子都敢开她的玩笑了。
阿媚朝屋外的夜色看了一眼,“我先出去看看园子里的情形,等巡夜婆子巡过第一轮后,我再来带你们去荣正堂!”
陈娴雅则赶紧将琼娘给她送来的狐皮大氅穿好,又让大小郭婆子也回去加了衣服。“夜里怕有小雪,你们两个要看好大小姐,别让她着了凉!”琼娘叮嘱郭婆子们。
“姆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