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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日便开始试用上岗。
可是等到重新见过陈夫人,曼曼发现陈夫人看着她的眼神相当不善。
按说,所有人都嫌弃六少爷,只有她勇于献身,陈夫人起码应该给她一个安慰奖,最次最次,也应该有所赞许和鼓舞才对。
可是陈夫人的眼神中竟带了些寒意的精光。
曼曼心一沉。怎么,自己这一回毛遂自荐竟荐出了问题不成?
她还真猜对了。虽然没猜中十分,却也相去不远。
陈夫人并没有多打量曼曼,只问:“你为什么想去服侍六少爷?”
这问题问的很简单,回答起来却不那么容易。曼曼总不能脑抽了,说是自己不想给男人做小五小六,所以寻个最安全的奶娃子蜇服几年。
但她也不可能说自己对一个才六岁的奶娃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此生不渝,生死相许了之类。
她摸不透陈夫人问这话,究竟是看穿了自己逃避的意图,还是说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把自己往歪里、坏里想了。
曼曼轻道:“回太太,奴婢没什么本事,又不懂规矩,怕服侍不好诸位少爷,只想着六少爷年纪还轻,终归不脱孩子心性……”
陈夫人淡淡一笑,道:“曼曼,你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使的不错啊。”
曼曼心一沉,僵了身子,道:“请太太明示,奴婢不懂。”果然,她把自己想成工于心计,精于算计的人了。冤枉啊。
陈夫人倒笑起来:“不懂?今儿把你叫回来,就是给你个坦诚的机会,你既不懂,那就罢了。云正还是个孩子,可不能落到你这样满腹心机的女子手里,我怕他被你带累了。”
曼曼身子一僵,随即抬头,为自己辩白:“太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真的没有别的想头,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陈夫人打量着曼曼。这丫头的眉眼清秀有致,也算得上是容颜俱佳了。只是性子还跳脱,且需要磨炼呢。才这么两句话,就把她的真话、心里话逼出来了。
曼曼脸上一红,很是羞窘难堪的道:“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姐不想做通房啊。苏曼曼欲哭无泪。做丫头也比通房好不到哪去,可她不想就这样白白的定了终身。
但这个理由谁信?穷人家的丫头,那都不是人。能卖出个好价,别说给人做妾做通房做丫头了,就是送到花楼里的也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到了饥荒灾年,把闺女杀了救小子命的遍地都是。
想到这,曼曼觉得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她这一乱陈脚,就被陈夫人拿住了痛脚,头一面就被打的落花流水,猝不及防。
苏曼曼在心里唾弃自己。
她吁了口气,镇定了下心神,道:“奴婢从小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却一直向往着能识得几个字,粗通文墨。几位少爷中,只有六少爷年纪还小,奴婢一点私心,想着陪在六少爷身边,总能沾光也认几个字。奴婢句句实言,没有一点欺瞒太太之心,若太太不信,奴婢愿意发誓。”
陈夫人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并不笃信,也不怀疑,竟似一点都没在意似的。
苏曼曼被她凝视打量的时间长了,只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雪人,快要被她灼灼的目光给烤化了。
她不甘之余,又有点不服气,这位陈夫人说到底也不过三十七八岁,比她自己原来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再者,一个深居内宅的妇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自己恐慌成这样?
苏曼曼知道,眼神是最重要的。若是心虚,眼神必定躲闪,若是说谎,眼神必定虚浮,因此她很坚定的回视过去。
陈夫人倒是没顾得上斥责苏曼曼的无理,见这小姑娘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目光中并无热切,只有坚定不移,倒是有点相信她的说辞了。
便点了点头,道:“听说你爹,是个落第的秀才,想来也是有些才名的。”
曼曼无可无不可的答道:“嗯。”
子女不言父母,她不接话也是对的。陈夫人想了想,倒的确打消了把她送到陈云端身边去的念头。因此不置可否的道:“你的下情,我已知晓,你且先回去吧。”
一句话就把曼曼给打发了。
没有怪罪,只是虚惊一场,曼曼也没什么奢求了,乖乖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第3章你就傻吧
一等出了陈夫人的院子,就见咏芳还在路边等着。不等曼曼走近,咏芳已经迎了上来,急切的问:“太太叫你什么事?”
曼曼没什么可瞒人的,便道:“太太问了我几句话,大概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要自荐去六少爷那。”
“咳,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子。”咏芳很是亲昵的一点曼曼的头:“你既进了陈府,还不多替自己打算?服侍那么一个小主子,你得什么时候熬出头来?就别想着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咱们是为什么来的?你别以为你跟着六少爷,就能保持着你这黄花大姑娘的身子……”
说的曼曼只是讪笑。看来她果然小瞧这些人了。从陈太太到底下这些小丫头,各顶个都是人精、人尖子。自己才一开口,就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古人早熟啊,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是成年人的心智了。
也只有她自己还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
曼曼不欲跟咏芳解释什么,只道:“你说的对,我们的命不由自己做主,所以我说也不过是白说罢了,要去哪里,我自己说了也不算,最后肯定要太太做主。”
咏访这才如释重负:“知道就好,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万一这些话传出去,你在大少爷、三少爷面前可就再落不了好了。有好的你不选,不是白白的让人厌憎吗?”
她明明要比咏芳大,可听咏芳这口气,倒是自己幼稚任性不懂事了。
曼曼这会儿才有点心惊。是啊,她这一出手,就让所有人都明了了她的心思,她自己又没有底牌,万一陈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打发到了大少爷或是三少爷身边,那岂不是送上门找死?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以后做什么事不能这么冒冒失失。任何事都有两面,她自以为这样自荐可以讨得陈夫人和六少爷的好,结果呢?自以为是罢了。陈夫人对她起了疑心,难保别的少爷也这么想。到时候对她只有更不利,没有最不利。
事情已经这样了,曼曼就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了:“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喜欢读书认字,想着跟在六少爷身边能多认几个字……”
咏芳呵笑一声,压低嗓子道:“你就傻吧。要是跟了大少爷,你有这份心性,大少爷还不爱你爱的跟什么似的?”
“呃,什么?”曼曼深觉自己与咏芳的思维不搭调。
咏芳一笑,道:“红袖添香嘛。”
曼曼一抚额,在心里哀叹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人们怎么可以这么歪曲和杜撰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真是没错。只是,这消息瞬间就插上了翅膀,传的阖府皆知,还是大大的考验了一把曼曼的承受能力。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没有互联网,没有人肉搜索的时代,传个八卦消息什么的,速度可以快到这个地步。
当然,她本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原则,很是理直气壮。她又没做错什么。话虽是她说的,但那话外之意,却不是她的本意。谁揣测出来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不是这么想的。
清者自清,她不怕。
可她很快就验证了另一句至理名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经不住流言就一死了之,香销玉殒的薄命红颜了。
身为丫头,是没有自由的。才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偏厢房,就早有管事妈妈候着了。指东道西,正在分派任务。一瞅最后进来的两个丫头,便道:“你,还有你,叫曼曼是吧,去把这筐水果给清雪院的大奶奶抬去。”
上支下派,奉命行事,这都无可厚非。可经历过刚才那一场与陈夫人的暗流汹涌,这会这管事妈妈的一句话就在曼曼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这一声“曼曼”叫的真是朗朗上口啊。
这么快?她前脚才从陈夫人那里出来,后脚这大名就传扬开来了?那么,指名道姓的让她去清雪院,是不是也是某位主子的授意呢?
她从前是不这样用恶意去揣测人的。可是现下稍微疏忽,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地步,让曼曼不敢掉以轻心了。
她朝着这位妈妈点点头,笑道:“妈妈真是好记性,倒是我眼拙了,一时没能认出妈妈来……敢问妈妈贵姓?”
这位管事妈妈没有一点神情上的动容。她在陈府多年,做事老道,做人也精刮,才不会因着下面哪个丫头讨好就泄露自己的喜怒,当下只淡淡的道:“老身免贵姓陈。”竟然也不再给曼曼说话的机会,转身径自走了。
稍稍有点权势的人都这样子嘴脸,功夫滴水漏,着实让人佩服不已了。曼曼原本也没指望一面寒暄就能攀上谁,不过她却能感觉得到这位陈妈妈的态度很是暖昧。
既无亲近之意,但也没有疏远之心。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啊。谁知道谁会成为谁的顶头上司?
咏芳已经弯身去抬筐,叹道:“哟,这可是上好的葡萄。”
曼曼也就收了神,抬起筐的另一边,对咏芳道:“我们走吧。”
路上,咏芳道:“你不用跟这些妈妈们示好。别看她们挺风光得意的,可说到底也就是个奴才罢了。将来你我总会成为主子的,她们自动自发的就会跑上前舔你我的脚后跟。何必现在给她们好脸?”
曼曼可不这样认为。
也许咏芳出身寒微,当真不知道什么叫通房,也或许咏芳凡事都往积极方面想,以为通房就是十拿九稳的可以坐定了姨娘的位置。
却不知道,就算是成了姨娘,那也只是半个主子。
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所谓的奴才瞧着不起眼,可真要行动起来,小小的姨娘算什么?说沉船就沉船,那是能轻视得么?
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是她们这等身份低微的人,更应该和这府里的人处好关系才是。
曼曼便轻声道:“你虽比我还小,可对我却真是照顾,反过来了,倒像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不过这话,当着我说得,当着旁人却说不得,别说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就算将来……那不也一样需要人不是?”
咏芳毫不在意的道:“你呀,真是太没志气了,真是穿了龙袍也装不成太子,不拿出气势来,你就等着让人往泥地里狠劲的踩吧。”
得,不但没能劝动,反倒遭了一顿贬斥。不过曼曼并不生气,她和咏芳原本也没多亲近,她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心,她不听,自己又能怎么着?
只是,咏芳如此势利,又为什么频频对自己示好,表示亲近呢?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现在看来,自己不能带给她什么好处吧?
第4章第一份差事
曼曼心中无解,也只是讪讪的自嘲一笑,道:“你真说对了,我压根就不是太子的材料。”
咏芳也就大度的一笑,道:“不然我就认了曼曼当姐姐吧?我在家里最小,叫姐姐叫习惯了,猛的出来,没有姐姐,真是不习惯的紧。”
曼曼不置可否的道:“我才刚听你说,你也是本地人,和我家住的……应该也不远吧?”
咏芳道:“是不远,不过也隔着一座山,两道河,怎么也得有几十里地呢。”
曼曼哦了一声。不知根知底也好,免得自己穿了帮。随即拣起刚才的话题:“你比我小,理当叫我一声姐姐,咱们都是初来乍到,彼此帮衬,以后也好有个照应,你若不嫌,私下里叫我一声姐姐未尝不可。”
“太好了,姐姐。”咏芳说着就恨不得要跳起来,嘴甜的很,当即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