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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说来也是秋芙的主意。”
原来,秋芙跟了陆呦以后,为了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不敢见生人,便特地带他出门去逛街,一开始是带他去人少的地方,比如说宫墙跟下,城墙跟下,护城河边,继而,一步步带他进了书肆、食肆、茶楼,陆呦最喜欢的地方是书肆,其次是茶楼,因为他喜欢书,也喜欢听人说书。
因着这些世家弟子们很少出入这些市井场合,即便出现,大家也认不出他来,因而,有一段时间他迷上了逛街,尤其是那些市井之地。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见他的画里都是市井小人物呢。”颜彦是想起那次见太子拿来陆呦的画作,上面的人物都是底层的百姓,当时她还觉得有点纳闷,这种生活不像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世家公子可以想象出来的。
石妈妈并没有听懂颜彦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倒是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公子确实很喜欢逛书肆,他喜欢买书,买字画,因此,他的这点月例就更不够花了。”
不过也正因为在书肆里,陆呦才知道一个人的字和画写的好都可以拿出来卖,于是,为了自己买书买字画,也为了送秋芙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他开始卖字画了。
可一个没有名气的人,就算他的字画写的好,其实也是卖不上什么高价的,因此,陆呦挣的这点辛苦钱并不能满足秋芙。
秋蓉在一旁看着陆呦如此为秋芙付出,自是为陆呦抱不平,因此,说嫉妒也好,说同情也好,秋蓉设计了一场戏,让陆呦躲在背后听了一场秋芙秋蓉的对话,彼时秋芙并不清楚陆呦躲在背后。
从那之后,陆呦大闹了一场,把秋芙秋蓉都撵走了。
“可惜,她们说的是什么大公子一直不肯告诉奴婢,奴婢只知道从那之后,大公子对夫人送来的丫鬟再也不肯近身了,如今这两个还是因为老太太发话了,说是帮着他收拾屋子的,这才留了下来。”石妈妈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颜彦。
“那之前大公子出门上街一事家里长辈们清楚吗?”颜彦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秋芙秋蓉说不定就是陆夫人特地安排在陆呦身边的,可以随时掌握陆呦的动向。
而陆夫人之所以能允许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带着陆呦去上街,多半也是为了试探一下他究竟是真的口不能言还是假装的。
“知道,老爷先是斥责了一顿,后来还是夫人说了,大公子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见的人多了胆子大了也就敢说话了,只不过有一点,这件事千万不能宣扬出去,都是瞒着外人偷偷出去的,好在外面也没有人认识他。”
“那大公子和世子的关系如何?还有,这门亲事大公子自己愿意吗?”颜彦追问道。
她比较好奇的是,陆呦既然知道防备陆夫人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对她设防?
“愿意不愿意的奴婢不好说,但大奶奶上吊没了之后,你们颜府来报信,我们大公子知道后一个人在后花园的水池边坐了好几个时辰,谁也不让靠近,也不说话,也不吃饭,后来听说你活过来了,这才离开了那水池。”
至于颜彦问到的陆呦和陆鸣的关系,据石妈妈说,也就五岁到八岁那三年两人在一个先生手下读书,八岁之后陆鸣进了书院,陆呦和他一年也就见四五次面,也就是年节家人团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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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第一步
? 从石妈妈的叙述中,颜彦大致拼出一个老套的宅斗故事,当年陆呦生母的死会不会和陆夫人有关她不敢确定,但她确定陆呦被关进小院子并被丫鬟婆子屈待绝对是陆夫人的授意,彼时丈夫回来了,她自己有了身孕,自然不希望这个庶子留在这个家里碍眼并分去陆家的家产。
只是陆夫人没想到的是她生了个女儿并且伤了身子,这种情形下她不得不让陆呦活下来,因为谁也不敢保证陆鸣就能平安长大,平安成亲生子,万一真发生这种事情,这家业交到庶子手里总比交到二房手里要强,毕竟庶子还得管她叫一声母亲。
而陆呦把那两个丫鬟赶走,想必多半和陆夫人有关,这两人毫无疑问是陆夫人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陆呦得知自己全心全意喜欢的女孩竟然是一颗别人用来对付他的棋子,只怕当时就崩溃了,所以从那之后他戒了女色。
由此,颜彦推断出陆呦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受她,一方面可能和她上吊自尽有关,这个男人虽孤僻自闭,但无疑他本性是善良的,因此颜彦毫不怀疑,如果那天她没有穿过来,多半这陆呦也会一头扎进这水池里还她一条性命。
退一步说,即便他不会扎进这水池里,也会把自己进一步地包裹起来与外界隔绝,从此后,他的自闭会更严重,更无人能接近。
而另一方面,则多半和颜彦逼陆夫人当众赔礼认错有关,和皇上斥责陆家父子三人有关,也和太子把陆家这兄弟两个都杖责有关,因为如此一来,颜彦绝不可能会再和陆夫人站到同一阵线上来对付他了,所以陆呦至少不用再来防备她了。
原本颜彦还想问一些陆呦的喜好和平时生活的细节,可青釉进来了,说是灶房那边传饭了。
于是,颜彦忙起身站起来,先去的书房,陆呦见她进门,忙丢下手里的笔,下炕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夫君,我去一趟上房,你就在这写注释,听话,我一会就回来,你等着我一起吃饭,可好?”颜彦问道。
见对方摇头,颜彦主动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夫君,今天家里外人多,你去了我还得分心,怕你应付不过来,你放心,我能应付得来的,别忘了,我可是有靠山的。”
“有难同当。”陆呦想起了颜彦说过的那两句话。
“可这对我来说不是难,只是小菜一碟,所以就不需要劳烦你出面了。再说了,那些该问的不该问的她们都已经问遍了,这会不过就是伺候她们吃顿饭就回来。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听话,你乖乖的在这待着做你的功课,我回头是要检查的。”颜彦说完,推着陆呦到了炕边,自己忙转身走了。
这顿饭,确实如颜彦所说,这些亲友们并没有再刁难她什么,所以她只是又做了一次布菜丫鬟,还好,饭后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告辞,送走这些客人们后,这次不等老太太发话,陆夫人便发话让颜彦回房了。
因此,这顿晚饭,颜彦是和陆呦在自己房里吃的,饭后,颜彦果真检查了一遍陆呦写的那些注释。
颜彦有原主的底子,自然也能看懂这些古文,不过她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让陆呦打发时间,而是想考校下他的功课,同时也想把现代人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一些理念灌输给陆呦。
没错,颜彦是想好好规划一下陆呦的人生,让陆呦去考科举。
因为对于他这样的庶子来说,科举是唯一的出路,而陆呦有念书的底子,有颜彦的提点,再加上宫里的那几座靠山,因此,只要他稍微用点功,科考还是很有希望的。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先能克服自己口不能言的心理障碍。
“夫君,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颜彦开始了她规划中的第一步,先训练陆呦开口说话。
“颜彦。”陆呦很清楚地吐出了两个字。
“咦,你会念我的名字?”颜彦笑了,对方能脱口说出她的名字,显然是背地里念了不少遍,或者是在心里念了很多遍。
陆呦见颜彦笑了,自己也笑了,又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彦儿”,随后像一个做对了事情等待先生表扬的孩子一样热切地看着颜彦。
颜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再次回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笑颜,“不错啊,可那是长辈们对我的称呼,你是我的夫君,能不能换一个别的,就只许你一个人叫的,比如说娘子,彦彦,宝宝,还有什么呢?”
“娘子。”陆呦很快选了一个。
“娘子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叫的,私下再换一个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叫的,嗯,叫宝宝好不好,以后,我做你手心里的宝。”颜彦说完自己都感觉自己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节操也掉了一地,感觉像是在调戏一个未成年孩童。
“宝宝?”陆呦的眼睛倒是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拉着颜彦的手回应了一声,“好。”
这下颜彦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好了,不说这个,我来考考你的功课,第一篇,《学而篇》,你先背第一段给我听听。”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陆呦很快把这段文字一字不错地背了出来。
“你以前背过吗?”颜彦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她仍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总偷偷躲起来练习背诵?这是你自己想的法子还是先生教你的?”
“躲。”这次陆呦只回了一个字。
颜彦一听便明白了,准是先生在课堂上让背诵,陆呦背诵不出来,没办法,便私下躲起来练,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偷偷背会了,在先生面前,先生一问话,他仍是会紧张,仍是说不出话来,时间长了,先生也彻底放弃他了。
“那这样,夫君,你把你自己写的注释念给我听听好不好?”颜彦要的不是单纯的背诵,而是想一步步训练他开口说话。
这些注释是他自己写的,让他自己来念,应该会相对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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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晨省
? 可惜,颜彦高估了陆呦,这些文字他虽然写了一遍,可并没有念过,因而,他念起来仍是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不说一个字一顿也差不多两个字一顿的,由此,颜彦能猜出他之前背诵的那些诗文应该是花了不少功夫练习的。
可这也不对,昨晚上的飞花令,陆呦会背的诗词显然比陆鸣还要多一些,如果没有一个超强的大脑,这些东西就算是当时背会了,可事后依旧记不住。
想到这,颜彦让陆呦试着把《学而篇》这十六段小文字背诵了一遍,居然也没错一个字。
于是,大喜之下的颜彦看完陆呦对《学而篇》的注释之后,把自己对《学而篇》的理解用白话讲述了一遍。
陆呦听得很认真,且眼睛里明显也有惊喜,同时也有困惑,惊喜的是颜彦的学问显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困惑的是颜彦为什么要向他传授这些知识。
“夫君,你还年轻,也很有才华,一辈子还很长,我希望我和你的人生,都不仅仅局限于后院这方小小的天地,所以我们两个设定一个目标,一起慢慢努力,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也会很苦,但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颜彦给了对方一个承诺。
陆呦虽不大明白颜彦嘴里的“目标”是什么,但他听懂了一句话,颜彦会一直陪着他,他总算不是一个人了,总算也有人关心他爱护他了。
于是,他回了颜彦一个含泪的微笑,“好。”
“好了,你是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掉眼泪。”颜彦掏出手帕来替他擦了擦眼泪。
突然,陆呦抓住了颜彦的手,看着颜彦吐出了一个字,“宝。”
颜彦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才明白过来,对方还没学会说“宝宝”二个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