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了,朱氏之所以敢答应下来,也是因为她看出来颜彦这话是真心提点颜彧的,想必颜彦也不愿意颜彧在众人面前丢丑的,毕竟她们两个代表的都是颜家。
还好,颜彧听取了颜彦的建议,画了一幅荷花图,雨中盛开的荷花,上面也有小蜻蜓立在荷叶上,凭心而论,画的技巧和布局都不错,立意也还可以,可众人看了总觉得不太满意,总觉得有点欠缺。
仔细研究了一下,原来是整体的线条不流畅,没有那种一气呵成的美感,就好比是费力挤出来的东西。
“再来一首诗吧。”陆老太太提议道。
画不行,能从诗上找齐也算扳回点面子。
………………………………
第二百七十七章、落了下乘
陆老太太的本意虽是好的,可问题是,诗词更是颜彧的弱项,否则她也不会直接盗用颜彦的诗词去欺瞒太后的。
因而,老太太一发话,她再次看向了颜彦。
原来,颜彧记得颜彦曾经写过两首荷花诗,只是时间也有点长了,她记不太全了,此是其一,其二,她现在有点怵颜彦,怕贸然拿出来占为己用会惹恼了颜彦,万一颜彦跟她翻脸,这个后果她兜不住。
所以她希望颜彦能给点暗示。
颜彦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以为颜彧是想让她找个理由躲过这一关。
毕竟在场的人太多了,如果她的诗写不出来话,极有可能牵扯到前面那首赏月诗的真伪,这丑闻闹大了,她也怕兜不住。
“回祖母,我听闻二弟一向才思敏捷,尤工诗词,这荷花诗不如就让二弟来作吧,妻子作画,丈夫赋诗,也算他们夫妻的一桩美事。”颜彦提了一个建议。
“这是什么意思?我还等着看二嫂子的诗才呢。”周婉不高兴了。
“还是大郎媳妇说的好,就这么着吧。”朱氏也对颜彧没信心了,忙把陆鸣喊了过去。
陆鸣心下虽然诧异,倒也没多想,而且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他更是什么也不能问,故而,略沉吟了一会,提笔写下了一首诗:
“又是一年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雨后荷花别样红。”
陆鸣把笔一放,朱晋很快叫了声“好”,“好一个风光不与四时同,好一个雨后荷花别样红,这首诗的立意更大气,也更别致,颇有点傲视群雄的意思。”
其实,朱晋本来是想说“睥睨天下“,话到嘴边,觉得有点犯忌讳,忙改成“傲视群雄”了。
“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徐钰给了朱晋一个鄙视的眼神,他是觉得朱晋这话明显带着偏见。
是,他也承认陆鸣这首诗不错,可就他个人来说,他觉得颜彦这首牡丹诗的格局和意境都要强于这首荷花诗。
只是朱晋因为和颜彦有过几次争辩,因而看颜彦很不顺眼,所以连带着品诗也带了偏见。
不过凭心而论,颜彦也觉得陆鸣这首诗确实还不错,只是比起她这首来确实要差一丢丢。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陆鸣的诗才不是浪得的虚名,只是他为什么会看上才智平平的颜彧就有点费解了。
“二表哥的诗也不错,可以和大表嫂相媲美,可惜没看到二表嫂的诗才。”周婉见徐钰说完陆鸣脸上闪过一丝不虞,忙说道。
不过最后一句话她是故意说出来激颜彧的。
主要是昨晚的飞花令颜彧表现平平,今日画的荷花图也很稀松,让她作首诗又推给了陆鸣,因而,她委实怀疑方才那首赏月诗真不是颜彧写的,否则,怎么可能让她背一遍都不肯呢,最后还是吴斳背出来的。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颜彦为什么要帮她?
方才让她画画她也是再三推脱,最后推不出去还是颜彦提醒她让她画荷花,作诗也是,也是颜彦提出来让陆鸣代笔,否则,这一关颜彧肯定不好过。
哼,二表哥也是,放着颜彦这么好的大才女不要,偏偏娶一个才智平平的颜彧回来,真是瞎眼,尤其瞎眼的是,二表哥居然这么护着她。
颜彦见周婉说完之后还嘟嘟囔囔的,虽听不见她说什么,但也看出她脸上的不平来,琢磨了一会,她也没明白对方到底是因为替她打抱不平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好了,牡丹也赏了,荷花图也看了,诗也读了,我们还是回去喝茶吧。”朱氏提议道。
她也看出来,貌似她儿子的诗落了下乘,同时落下乘的还有颜彧的画,因而她面上有点挂不住了。
同时,她担心再待下去,颜彧这还不定出什么状况。
从颜彧不肯画画再到她拒绝写诗,朱氏就看出她的水平和能力来,这种情形下,再待下去不定得出什么丑呢。
可不管怎么说,进了这个门,颜彧就是她陆家的人了,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媳妇,她不护着她护着谁?
“也是,我们也闹了孩子们半日了,该回去歇歇了。”陆老太太附和道。
她人虽老了,可一点也不糊涂,这半天也看出点问题了,而且结合这些问题,她再次怀疑颜彧旧年花会上那首赏月诗不是她作的,兴许还真就是颜彦的作品。
颜彦刚一生下来没了父母,十岁又失去了从小把她带大的祖母,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所以才有可能发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感慨,可颜彧经历过什么?
还有,看看人家颜彦的才情,画是画,诗是诗,哪个拿出来不是可圈可点的,可颜彧呢?
因着这个原因,陆老太太也有点意兴阑珊了。
其实,只要留心一下,在场的人里最失落最震惊的是陆鸣,陆鸣放下毛笔之后,这才有心思来鉴赏颜彦的画稿和题诗。
说真的,越看他越吃惊,画也好,诗也好,书法也好,均属上上乘,早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和五年前有了很大的进展。
不过令他最震惊的是,这画风,这诗才,怎么和他之前看到的颜彧的作品有几分相似呢?
还有,方才颜彦为什么会把他推出来替颜彧作诗呢?是不想让颜彧抢了她的风头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不对,颜彧的画稿就在这摆着,她的画风倒是和之前他曾经看过的颜彦作品相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鸣不傻,他隐约有一个答案,只是他自己仍是拒绝去相信拒绝往那方面揣测。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误会了什么,一定是的。
这一切,一定是颜彦那个女人搞出来的鬼,没看她方才在大厅里为难颜彧不说,跑到这后花园来还没忘了给颜彧下套,他差点忘了,她是恨他的,是恨他们的,一定是颜彦为了拆散他们想出来的鬼花招。
一念至此,陆鸣也想给颜彦出个题难为难为她了,什么牡丹什么荷花,一准是她之前在家就准备好的,他得给她出一个新题,这样才能难住她,也才能为彧儿赢回来点面子。
………………………………
第二百七十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陆鸣见长辈们张罗离开,忙走到了正弯腰鉴赏牡丹图的陆呦身边。
“大哥,小弟听闻大哥素来工于画画,连太子都曾经夸过,今日是小弟的好日子,能否请大哥露一手,传了出去,也是我们兄弟的一桩美谈。”最后一句话,陆鸣用上了颜彦的说辞。
“叫我做什么?”陆呦的心思显然都在画上,不期然陆鸣会点他的名字,因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颜彦方才一直在陪着长辈说话,听见这话才知道陆呦也来了,忙顺着声音挤出人群走到他身边,“敢问夫君,拙作如何?”
陆呦见颜彦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很好,我很喜欢。”
陆呦确实是很喜欢颜彦的这首诗,尤其是最后一句“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感觉像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写照,因为颜彦就像是突然闯入他生命里的一朵解语花,不但耐心地陪他说听他说,也知晓他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有了她,他再也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比之二弟的荷花诗如何?”颜彦故意扬起下巴问。
“略高一筹。”陆呦给了一句很中肯的评价。
“这不算,大哥自然向着大嫂说话了。”陆含不干了。
“这有什么算不算的,这乃是人之常情,在你大哥眼里,我自然是好的,在你二哥眼里,自然是你二嫂的好了,而在四妹夫眼里,自然是四妹妹的好了。”颜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信,你也写一首诗试试,让四妹夫评价一番。”
“罢了,我如今满脑子里都是我儿子,我可不跟你比这个。”陆含拒绝了。
“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陆鸣见陆含认输了,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
“画什么?”陆呦扭头问陆鸣。
别的不敢说,他对自己的画画还是很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比陆鸣差。
“芦苇。”陆鸣出了一个题,他是想起颜家后花园的芦苇丛了。
他是想借此提醒众人,陆呦正是不小心走入颜家的芦苇丛里才摸进藏书楼的后门冲撞的颜彦,同时也想激起陆呦的羞耻感,当然了,如果能借机挑起颜彦对陆呦的反感就更好了。
再则,陆呦很少出门,陆鸣揣测他见到芦苇丛的次数并不多,因而这画自然就有一定的难度。
当然了,画芦苇不是目的,目的是后面的芦苇诗。
他知道京城的女孩子喜欢画花,也喜欢写关于花的诗词,所以才故意出这么一个题目来刁难一下这两人,谁叫颜彦今天的风头太盛了呢。
果然,听到陆鸣报出“芦苇”两字,陆呦歉然地转向了身边的颜彦,颜彦冲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不过却先一步走到石桌前,亲自替他把画纸铺平了,也亲自替他研了一会墨。
待颜彦放下手中的墨条,陆呦挑了一支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开始落笔了。
其实,他画过芦苇。
之前太子让他画的《将进酒》里就有芦苇,还有,之前他自己也画过芦苇,因而,这一次他也算是驾轻就熟。
画面很快出来了,一个孤单的背影立在江边,江边是一片芦苇荡,一丛丛的芦苇花在风中摇曳,空中还有几蜻蜓或蝴蝶在随风起舞,也有几只野鸭子在休憩,远处是宽阔的江面和隐隐的流水以及挂在远处的半轮落日。
画完之后,陆呦放下了笔,看向颜彦,“如何?”
“不错,落日、芦苇、江面和一个孤单的背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在感慨时间如流水一样无情,而个人的际遇也如芦苇一般随波逐流或随风飘荡。可若是在这背影旁边再加一个背影,意思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会不会有一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动?”颜彦一边说一边自己提笔在那个背影旁边再加上了一个背影,一个女子的背影,这次就变成两人携手看夕阳了。
“大表嫂果真是不同凡响,这么一加的确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一对夫妻出来闲逛,突然看到江边的美景停下来赞叹一番,说不定还会赋诗两首呢。”周婉喋喋说道。
“不如就依表妹的意思,请大嫂赋诗一首,大哥作画,大嫂赋诗,真正的珠联璧合,也让我等开开眼界。”陆鸣赶紧把话跟上了。
颜彦这才意识到不对了,敢情方才的牡丹诗考验得还不够,这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