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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去了许家,跟马氏道:“燕王府在燕城衙门贴了告示,号召隐商交商税。我们家就是隐商,这次得交很多的商税。”
马氏问道:“那得交多少银子?”
“至少一百两银子。”赵氏还抱着侥幸心理,三百两银票应该能剩些回来吧。
“这么多的税。真是够多的。”马氏不认为自家做这点豆腐买卖就能算得上是隐商,压根没往自家想。
许家的院子人来人往,几个游商、小商贩与许正、四狗子算账的声音很大,热闹的很。
赵氏坐在大厅里听到后,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家这个冬天卖出多少豆腐,算上成本总共多少银子?”
“我的脑子笨得很,管不了账,家里的账本是六狗子管。”马氏笑呵呵道:“我就记得昨天六狗子念叨了一句,说腊月这才二十几天,豆腐就比上个月多卖了两倍多。腊月豆腐真好卖。”
赵氏一听,腊月只是多卖了两倍多,比起李家以前卖豆腐可差着呢,看来,内战还是影响了豆腐买卖。
一会儿,四狗子特意进来喝水,向赵氏打听李英华的近况。
赵氏回答之后问道:“你家冬天卖了多少豆腐,算上成本总共多少银子?”
每天,四狗子哪怕再累都会跟六狗子把家里的账算一遍,当然记得,立即答道:“十月卖了一万八千斤豆腐,十一月一万九千多斤,这个月已卖了四万多斤。十月的批发价一斤四个铜钱,十一月、这个月涨了一个铜钱。三个月卖的豆腐钱加起来,近四百两银子。这还不算九月卖的。”
他说的就是流水,不是利润,要是抛去成本,三个月的纯利润二百多两银子。
这放在以前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马氏乐得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跟赵氏感激道:“这是托你们家的福!”
许正百忙之中还拿出七十个铜钱派七岁的七狗子去镇里买鱼买肉款待赵氏。
七狗子把钱放进三狗子给他做的荷包里,荷包都满了,出门之前还热情似火的跟赵氏央求道:“姨,你别走,我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在我家吃饭。”
赵氏见许家人这般高兴,就没说许家是隐商也得交商税的事。
王燕没有跟赵氏到许家,而是一直呆在自己娘家。
王海夫妻忙得不亦乐乎。书院放假了,王志高也在豆腐房帮忙。
隔壁的王春分带着四个儿子全部上阵做豆腐卖。
王春分生怕曲花偷学做豆腐的手艺传给曲族,跟防贼一样防着曲花,压根不让曲花进豆腐房。
曲花见王燕来了,拿了半簸箕炒花生,还拿了一碗麦芽糖过来给她吃。
前几次王燕回来时,曲花也是这样送东西过来。
自从王海跟曲族断了关系,王春分直接向曲花下了禁
令,不许她回娘家。
曲花跟死去的曲红截然不同,曲花是老实性子,未出嫁时听爹娘的话,出嫁后就听王春分的话。
曲花已经好久没回娘家。娘家人见她不回来,也不过来看她,只派人给她捎口信,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病了,总之娘家人轮流生病,向她要钱。她怕被王春分休了,再一个,家里的四个儿子都大了,娶媳妇得花许多的银子。她就没给娘家钱。
王燕吃着花生,夸赞道:“嫂子花生炒得比我娘炒得好,没有炒糊。”
曲花有点受宠若惊,激动的道:“你要喜欢,我给你带些,你回去后无事的时候坐在炕上吃,打发时间。”
“麦芽糖是我二哥买的,还是你买的?”王燕知道王春分是个馋嘴的,以前王春分总是骗她与王志高的零食。
“我买的。”曲花认为自家的那点银子在小姑子的眼里算个屁,喜滋滋道:“自从家里做起豆腐,你二哥就老给我钱,有时一给就是几十个铜钱。”
“那挺好的。”王燕见曲花笑起来暴露出来缺少的门牙,那块黑乎乎,很丑陋,心里怜悯,王春分只要不打曲花,对曲花好一点,曲花就觉得特别的幸福,真是容易满足,柔声道:“我二哥总算不混了,跟你好生过日子。”
曲花很是动容的道:“都是托你婆家的福,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婆家。我心里有很多感谢你婆家的话,可是每回见到你婆婆、小姑子,我不敢往上凑,不敢说。”
569往好里变
王春分那么小气还爱占便宜,得知王燕回来了,竟是发话让曲花多做饭,把王海一家人的饭也做出来。
丰氏做豆腐累得腰都支不起来,能有一口吃的弄饱肚子就行,哪怕是闺女回娘家,也累得不想下厨房做饭,不过,怕曲花舍不得弄好菜,就给了曲花三十个铜钱。
“这可使不得。春分,春分已经给过我钱了。”曲花把自家丈夫的名字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家里人都在做豆腐、卖豆腐的时候,曲花捉了一只鸡杀了炖,还把前些天杀猪留下来的冻猪排骨、猪肝、猪心、猪头肉拿出来烧了,又拿了八个鸡蛋炒了,切了豆腐、大葱做了一大盆汤,竟是整出一桌的菜。
中午都忙完了,两家都在王春分家的大厅里吃饭。
王海特别兴奋欢喜,喝了酒,似醉非醉的指着王春分道:“你小子这还是第一次请老子吃饭,就这,老子还是沾了你妹妹婆家的光。你小子,早这样多好!”
王春分呵呵笑道:“爹,我倒是想请你吃饭,可我没钱,穷的连我自己都快养不活,还要养四个狼崽子,我拿什么请你请饭?”
王大虎很懂事的道:“奶,你吃鸡腿!”
丰氏惊喜道:“哟,鸡腿可是鸡身上最好的肉,你怎么给我吃了?”
王大虎道:“我小时候,只有奶给我好吃的。”
王春分跟有些感动的丰氏高声道:“你别被他哄了。他是想让你在我爹面前说他的好话,让我爹出马给他寻门好亲事。”
丰氏也不生气,笑着跟王大虎道:“你可真是个贼的,比你爹聪明。行,你是家里的长孙,亲事还真得你爷爷去张罗。”
“多谢奶、多谢爷爷!”王大虎喜出往外。
王燕见家人都这么高兴,难得气氛这么融洽,到嘴边关于收商税的话咽了回去。
下午,婆媳二人坐着驴车回家,车里装了好多村民送的礼物,炒花生、瓜子、大葱、果子什么的,大包小包,差点没坐的地。
王燕感慨道:“这要是对村里的人收商税,每家得交不少银子。”
“唉,怎么着也比南方战乱强。”赵氏也想开些了,“只要燕王爷能保住我们北方不乱,让我们交点商税就交。”
“这个年过的,要是没有内战就好了。”
“打仗,最苦的还是老百姓。”
“娘,许家可曾有二狗子夫妻的消息?”
“不曾有。你马姨要是有他们的消息,不用我问,肯定主动说了。”
“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也没听到别的地方有人做豆腐卖的,二狗子夫妻到底去了哪里?”
赵氏语气不屑道:“谁知道二狗子跑到什么地方发财。”
王燕把王春生破天荒请她们吃饭的事说了,“我二哥变化可真大。”
赵氏微笑道:“他往好里变就行。”
“同样是学会做豆腐,我二哥变好了,二狗子变坏了。真是奇了。”
“我看,王春分能变好是被你爹打的。你忘记了,去年收猪,王春分买了外面的猪充数,你爹差点把他的腿打断,自从那次起,他就老实多了。”
王燕捂着嘴咯咯笑,“我爹打我二哥打的次数太多了,以前比去年打的还厉害,也没见我二哥被打过来,自从我二哥卖了豆腐才开始变好,特别是做会豆腐,会卤水点豆腐,整个人都变了,现在族里的许多人都夸他好,还有人叫他做豆腐能手。”
赵氏好奇的问道:“王春分做豆腐可有石头做的好?”
“那当然没有。二叔可是我二哥的师父。不过,族里人说我二哥点豆腐的手艺属全村最好。”
“回头拿一块王春分做的豆腐尝尝。”
“这话要让我二哥听到,能说出去吹牛。”
婆媳只要说起豆腐,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家,下了驴车,听奴仆说李山父子中午就回来了,赶紧去向他们打听。
“青云说燕王府的几位幕僚,没有官职,家眷开有作坊,都是隐商,每人交了八百两票的商税,建议我们家向几位幕僚看齐,也交八百两银子的商税。”李山见赵氏神情无比震惊,缓缓道:“素梅,我就把你给的三百两、闺女给的五百两银票交给青云,让他代转交燕王府。”
赵氏失声道:“竟是八百两,这么多?”
李福康嘀咕道:“妹妹原本给我们准备了三千两银票。”
赵氏问道:“啥,怎么是三千两?”
李山解释道:“闺女怕你给的三百两不够,又给了三千两银票。”
王燕望着李健安,却没有勇气问,礼村的人要交多少商税。
李敏寒道:“娘,我替我岳父岳母家问了,江哥哥说脂粉铺子不大,还说我岳父是燕军的军官,驻守边防,家里人不容易,商税就交个三十两银子意思一下。”
王燕“啊”了一声,惊诧问道:“三十两银子还只是意思一下?”
吕婷柔声道:“大嫂,我娘家的脂粉铺子虽不大,但是开了十几年,每个月能卖一百多两银子,一年也一千多两银子呢。这次只交三十两银子的商税可不就是意思一下。”
她说的一年一千多两银子是销售额,包括成本在内。若是按商税收,二十五取一,一年至少四十两银子的商税。
十几年至少五百两银子的商税。
李山特意看了长儿媳一样,道:“我替礼村问了青云,他说村里人做豆腐卖,这是近几个月的事,要是村里人主动要交商税,每家交几百个铜钱,再以全村的名义上交商税。”
“我娘家只用交几百个铜钱的商税?”王燕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健安板着脸问道:“你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王燕直言道:“比我想象中的少很多。我以为每家至少交十两银子。今日我回娘家,都没敢跟她们说。我没想到只交几百个铜钱就够了。”
吕婷柔声道:“娘,我想回趟娘家跟我娘说交商税的事。”
“让敏寒陪你一起去。”赵氏想到自家交了八百两银子,心情郁闷到不想多说话,也忘记给四儿媳拿点东西看望亲家,直接出了大厅去看两个小儿子。
李山跟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劝赵氏,因为他的心情也难受着呢。
570机不可失
李如意午休起来后,听说李山夫妻为了交商税的事都没午休,倒没觉得意外。
李山是个恨不得把一个铜钱掰成两个花的人。
赵氏并不小气,只一下子花出去八百两,还什么都没见着,心情郁闷。
李如意去见李山夫妻,先陪着他们说了会话,然后劝道:“爹、娘,我们家只交八百两银子商税,这比我想象的少了许多。我们家能跟燕王府的幕僚交的一样多,这是江哥哥在抬举我们家呢。”
李山缓缓道:“是。燕王府的幕僚是王爷的心腹,他们都是有大才之人。我们家只是靠着闺女医术高超入了王爷的眼,跟幕僚比起来差远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