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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名医感叹道:“要是那个时候治疗就好了。”
李如意也不隐瞒,道:“是。患者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贺正朝道:“唉,他被燕军将士发现时已身处吉城,那里距此处六百多里,哪怕当时就赶过来,也需要一、两日。”
老名医见秦浩又哭了,长叹一声,问道:“能不能治好?”
李如意答道:“慢慢恢复,一个月差不多能看见……”
老名医忍不住叫道:“你这个小孩子别逗人,他已经这么艰难,可经不起逗!”
“我没有逗人。你莫急,听我讲完。”李如意跟老名医说了两句话,就再次望向秦浩,“一个月差不多能看见,我说的看见是指看见光亮,然后再慢慢的恢复,要是顺利的话,半年能恢复以前的七、八成视力。”
秦浩惊喜问道:“当真?”
“真。”李如意缓缓道:“只是你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最终只能恢复七、八成。”
563感恩戴德
贺正朝很是兴奋的道:“这可真是极好。恭喜秦郎中,你又能重见光明!”
顿时,秦浩像打了鸡血一下,声音高昂,很是激动的道:“我的眼睛以前极好,夏天能看见几丈远的蚊子,冬天能看见雪花的形状,日后哪怕我的眼睛只恢复七、八成,也比很多人强!”
老名医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能治好?”
贺正朝把老名医拉到一旁,打趣道:“瞧把你紧张的,敢说秦郎中不是你的私生子!”
“真不是。我真不认识他娘。”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就等着几个月再去见秦浩,看看他的眼睛如何?”
那边秦浩已经再三向李如意鞠躬道谢,本是要磕头,被李山一把拦住,“秦英雄的病赶快好起来。”
“你的颅内有淤血,压迫眼神经,我这就给你开药,先开三日的,每一日两次,三日后,你来我家,我看看情况,若是淤血散了些,施以针灸,若还没散去,仍是接着吃药。”
秦浩一个劲的答是。
稍后,李如意开了药方及食谱回来,老名医刚想拿过来瞧看,被贺正朝抢了先。
秦浩在李如意这里吃了一颗定心丸,得了药方食谱,满心欢喜满怀希望的跟着贺正朝、老名医准备离开。
李如意特意把三人送至大门,望着秦浩上马车的干瘦背影,心里感慨道:抱歉!你替我挡了灾,我为你治病是应该做的事,你还对我感恩戴德。唉,这叫什么事。
秦浩回到家里,刚进门就把好消息告诉家人,他家人自是惊喜交加。
过了几天,经过李如意的治疗,秦浩的双眼在白天能够感受到有光,这就是好兆头。
又过了半个月,秦浩能够看到一丈以内的人影,这比李如意预计恢复的快。
长平药铺的掌柜、郎中、药徒,被秦浩治好的患者,还有街坊邻居、亲朋好友,经常过来探望。
秦浩逢人便夸李如意医术高超,不愧是小神医。如今的他,已经被李如意高超的医技折服。
时光飞逝,转眼间,大周国的内战爆发已达百日。
南方、中部混乱不堪,百姓苦不堪言,由于隔着一条长长宽广的洛河,没有过多的影响到北方。
只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腊月底的北方,白茫茫一片,仍是无尽的肃穆苍凉。
北方最大的城府燕城,往年这个时候,条条大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而现在只有主要街道才有此景。
如果仔细观察,哪怕是在主要街道,一些铺子、饭馆的大门紧闭,已现萧条。
燕王府。议事厅。
郑刺史、燕城长史、户部的几位官员正面色愁苦的向周冰父子禀报商税的事。
“从九月起,燕城的两成商户离开,导致商税大幅度降低。”
“其余的商户上缴的商税只是第三季的七成。”
“照此下去,明年商税很不乐观。”
“往年第四季的商税比前三季商税都高出一、两倍之多,今年跟前三季执平。”
“并非下官等人无能,而是局势导致商事萧条,商税降低。”
北方的农税可以忽略不计,财政收入主要靠的是商税。
周冰用商税支付燕军的粮草、军饷、装备等费用,还要支付水利、修路、防灾等相关民生的大事。
商税锐减,周冰又拿什么去支付以上的开销?
虽然周冰父子在内战开始时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料到商税降低如此多?
众位官员离去后,周冰父子急召几位幕僚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一个生着白羊胡子的老者恭敬的道:“王爷,恕小人直言,本朝的商税并非针对所有的商人,收税只收那有门面的商户的税,没有对游商、隐在民间的商户收税,若是把这些游商、隐商的商税收上来,定能让王府的库房充盈。”
周景望俊脸神情严肃,道:“此事以前便议过,不可行。只因游商都是民间的贫苦百姓,若对他们收税,收多少税合适,不好掌握度,再者容易引起衙役贪污,游商不满,令王府失了民心。”
另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跟着道:“世子所言极是。游商辛苦奔波一天,赚不了几个铜钱,若再收他们商税,哪怕收一百个人,每人五个铜钱,不过几钱银子而已,收一千个人,也才几两银子。官不与民争利。小人认为不可向游商收税。”
白羊胡子老者睁着混浊的老眼,一本正经的问道:“请问世子与董先生,游商赚的收不用收税,那隐在民间没有铺面的隐商为何不能收税?”
中年汉子姓董,燕城当地人,生父一名官员,生母是一青楼女子,生父的原配也就是他的嫡母在没生下儿子之时,暗中把他生母杀害,然后把他寄养在名下,后来生下儿子,就把他丢进井里,万幸的是被奶奶发现救下送进庙里。
他在庙里长至十岁,被名士收为弟子,学成之后考中进士,荣归故里,为生母报仇,将杀人犯嫡母送进监牢,却被家族的人蔑视不耻,生父去世之前甚至不愿意见他。
他为人正直,在官场上不顺,又被小人陷害丢了官职,心灰意冷隐居时,被燕王周冰派人请来当了幕僚。
“隐商,隐藏着商人的身份,却干着商人的事,请问邓先生,你可知能够以隐商的身份做买卖的都是什么人?”
白羊胡子老者就是邓先生,眯着老眼道:“还请赐教。”
董先生直言道:“他们都是官员的亲朋好友,都跟官员有关系。不然,买卖怎么能做长久?”
“既然他们与官员沾亲带故。”邓先生缓缓道:“那就更要收他们的商税。”
董先生有些激动的问道:“怎么收,是要看账本,还是要去钱庄查有多少存银,收多少合适,派谁去收,若是隐商抗议不交该如何惩罚?”
“先商议收不收,再出细则。”邓先生望向周冰,语重心长的道:“王爷,隐商的商税若能收上来,王府将不再为缺银发愁。”
564真能吹牛
周冰微微点头,显然对邓先生的提议有些心动。
不过,在局势不稳定的情况下,对有权有势的隐商收商税,夺掉北方许多官员的利益,极有可能会引发官场震动,甚至导致骚乱。
要知道,每个官员都不是一个人,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家族一个势力圈子。
燕王府若强收商税,那就直接站在许多官员及他们背后家族、势力圈的对立面。
矛盾可想而知!
董先生激动的道:“王爷,如今北方需要的是安稳,千万不能乱,这个时期不适合出台任何新政,特别是会引发激烈矛盾引发动乱的新政!”
邓先生也急了,高声道:“谁都知道北方需要安稳,可是没有银子,王爷拿什么给燕军将士发军饷,难道让燕军的将士口袋空空的过年?这样会寒了将士的心!”
董生生冷声道:“令燕军将士寒心的是朝廷,不是王爷。这些年来,王爷自掏腰包给燕军花,花的还少吗,只是如今不比往常,收不上商税,王爷的钱少了,不能再给燕军那么多,给少点行不行?难道燕军会抱怨,燕军的将士都是那种碗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的愚蠢自私的人?”
一个向来以燕军为重的胖胖的中年幕僚忍不住抱怨道:“之前朝廷克扣燕军的军饷、粮草、装备以及北方的各种费用,但是好歹给一点,自从内战开始,朝廷一个铜钱都不给,那些保皇派还想让我们燕军出兵去打楚军,真是脑袋进尿了!”
“大周国又不是只有燕军,再说,燕军离国都几千里,等燕军赶过去,楚军怕是已经拆了国都,楚王也占了皇宫,哼,黄花菜都凉了!”
“若不是楚王谋反,大周大乱,我们燕城的商税也不会降价,这一切都怪楚王私心太重,为了自己,把天下人拖下战火。”
“楚王谋反也是被陛下逼的,楚军跟我们燕军一样被朝廷克扣军饷粮草。”
几个幕僚由商税又说到了内战对北方的影响。
周冰心事重重,缓缓道:“向隐商征收商税一事再议。”
邓先生一听周冰话里意思想收隐商的商税,只是缓一缓,自己的提议被采纳,心花怒放,挺起胸脯高声道:“王爷英明。小人这就回去起草向隐商征收商税的条款细则。”
董先生出了议事厅,朝邓先生深深的望了一眼,而后拂袖而去。
一个红脸老头幕僚追了上来,“董老弟,我和你的观点一致,此时为了北方的稳定,不能向隐商征收商税。”
董先生扭头,见是向来行事低调却十分有才华的曲先生,心里倒是没有觉得意外,感慨道:“只可惜我无法说服王爷、世子。”
曲先生低声道:“你、我或许说不服王爷、世子,不过,有一人应该能够说服他们父子。”
“何人,难道是太妃?”
“非也。”曲先生表情十分神秘的道:“乃是太妃的外甥江公子。”
“原来是他。”董先生目光灼灼,一把拉住曲先生的手腕,“曲老这就与我去见江公子,请江公子来说服王爷、世子。”
“江公子在燕城作坊,倒是离王府不远。你得陪我坐马车,不然我这把年纪在结了冰的官道上骑马,得把老骨头颠簸散架了。”
“我都依你。”
曲先生抬了抬手,问道:“我们这般兴冲冲的去找江公子,就怕他跟我们的意见不同,万一他也支持收隐商的商税呢?”
董先生自信满满的道:“他若是支持,那我倒要听听他的高见。看看我能说服他,还是他能说服我。”
曲先生道:“不是你一人,还有我。”
当日,燕王府两位幕僚来到了闻名燕城三大作坊,在大门前看到了震撼人心的场面。
跟别的作坊不同,哪怕在北方经济萧条的大环境下,燕城三大作坊的买卖依然非常的红火。
无数辆板车、驴车、马车排着长长望不到尽头的队,来自北方各个城府的大小商贩带着奴仆或坐在车里或站在有太阳的地方等待提货。
能够看到的人就多达几千,听说作坊里面还有几千长工,再加上巡逻的燕城守军。
遍地是人,到处是车。
人的说话声,驴子、马的叫声掺杂在一起,无比喧闹但又看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