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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是北地最大最繁华的城府,当地的百姓以拥有燕城人的身份自豪。自今日起,灾民就改叫居民,正式成为燕城城府的百姓,他们的子孙跟着沾光,成了燕城人。
世子周景望亲笔为居民区写下门匾:燕安坊。喻意几千居民从此在燕城过上平安稳定的生活。
为庆祝灾民获得身份成为燕城居民,周莫玄、江青云、李如意商议决定提前发放工钱。
三大作坊整整提前五日后发钱,并且数目可观,又给了几千居民一个惊喜。
三大作坊的大门前,十几个管事每人面前支着一张放有文房四宝及名册的桌子,每人身后放着几十个装满铜钱的箩筐。
两千多名作坊的工人按着分组排着长长的队伍领钱。
三大作坊当中又以糖作坊发的工钱最高。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雪花糖创收巨大,纯收入赚了几千两银子,糖作坊的工人又是最少,拿到的工钱很高。
“五百二十个铜钱!”刘虎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向红脸管事问道:“不对,我的工钱哪有这么多?”
免费住新房,上工免费吃饭,早饭都有蛋,每天不是有肉就是有鱼,比老家的小地主过得都好。
这么好的差事,刘虎子无比珍惜,恨不得在作坊干几辈子,哪敢明知工钱算错多给,还昧着良心拿走,那得下地狱。
十几个管事每人手里一本名册,负责发放近二百名工人的工钱。
红脸管事手里名册的工人都是来自糖作坊,按照月保底工资、考核等级及贡献值,每名工人领的工钱都不同。
“刘虎子,你每个月保底工钱二百二十个铜钱。”
“对。”刘虎子点头,他做梦都在想着工钱。
红脸管事接着道:“你在糖作坊做活,考核是上等,奖励三百个铜钱,之前献出所有的地契,贡献值奖励十个铜钱,扣除上个月预支工钱三十个铜钱,实际领取工钱五百二十个铜钱。没错!”
怎么把欠的银钱还了,还生生多出了三百个铜钱。刘虎子一下子愣住了。
刘虎子身后排队的人当中有聪明会算账的,一个生着一张马脸的青年像打了鸡血,亢奋的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叫道:“先前给我们定的工钱只是保底,还有考核奖励还有贡献值奖励。这下发财了!”
红脸管事特意道:“考核奖励分为下、中、高三等。”
一个年龄跟刘虎子差不多的中年汉子激动的搓着双手,伸长脖子望着红脸管事桌前的名册,目光无比期盼,道:“我干的就算没有刘老弟好,也差不了哪里去,我考核怎么着也能评个中等,不知道我能拿到多少钱?”
“原来当初献出地契,现在每个月还能领取贡献值奖励!”
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干瘦的老头急的叫道:“虎子,你傻了,站着干什么,赶紧领钱走人。我们还要领!”
428哭得稀里哗啦
红脸管事催促道:“你点一下工钱,数目若对就写上名字按手印。”
刘虎子来燕城之前不识字,被周莫玄收留住进庄子的大半个月跟着所有灾民一起识字,目前会写自己的名字及简单的字。
他在名册上面签名字按了手印,特意看了几眼,名册上面详细写着他的年龄、性别、作坊名称、保底工钱、考核等级、贡献值、预支数目、实际工钱。
心里夸赞道:名册做的好细!
脑海里莫明闪现出那个常穿黑色裘衣俊美无双的少年。这个名册肯定是少年令人做的。
众目睽睽下,刘虎子激动无比的拿了四个一钱的碎银子及一百二十个铜钱。多少年了,这是头一次拿到银子,虽然是碎银,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把他喜得差点手舞足蹈。
轮到那个马脸青年领钱,捧着一小把碎银子及一大堆的铜钱,竟是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不过,没有人笑话他。别人也是喜得默默流眼泪。
这年头能在雪灾之中活下来,然后住进新房,一个月能挣这么多银钱,传出去都让人无法相信。
酱油、酱菜作坊的工人的保底工资与糖作坊的一样,但是考核奖励却少的多。
齐老头在酱油作坊的考核是中等,奖励五十个铜钱。
齐老头的一个工友体型魁梧,脑子有点不好使,但是干活特别卖力气,考核是上等,考核奖励八十个铜钱。
还有一个工友十分奸滑,喜欢偷懒,考核下等,只奖励了二十个铜钱。
酱油作坊考核上等比下等足足多出六十个铜钱。
六十个铜钱能买三十斤黑面,擀面条、煮面糊、烙饼,够一家三口吃半个月。
而与齐老头合租房子搭伙过日子的孤儿五斤在酱菜作坊考核上等,奖励一百个铜钱。
五斤的工友考核中等的七十个铜钱,下等的四十个铜钱。
不同的作坊考核奖励标准不同。
“糖作坊的做活的人拿到的工钱最多。”
“他们在糖作坊做工,命真好!”
“刘虎子在糖作坊,他媳妇瘦的跟猴一样,干活很卖力气,在酱菜作坊考核也是上等,两人这个月合起来拿到工钱八百三十个铜钱。老天爷,竟是八钱多的银子。一年能拿到十两银子。”
“刘虎子献出所有的地契,这个月光是贡献值奖励就有十个铜钱!”
众人语气充满羡慕。
那些玩心眼没有把地契都献出的人再一次捶胸顿足,还有那干活偷懒的人,考核奖励比同一作坊的人少几十个铜钱,羞愧后悔。
有人特意跑去问刘虎子,打听之后又去问别人,掌握到了许多人的收入情况,然后到处对人道:“刘虎子家里有两个年龄很小的孩子。刘虎子娘留在家里看孩子,没在作坊打工。刘虎子一家五口,只有他们夫妻做工,收入比那种全家人都在作坊做工的低。”
“王老头全家都做工领工钱,我刚才亲耳听见王老头给他大儿子说,他家四个人的工钱合起来一千一百二十个铜钱!”
“张大虎全家的工钱一千零五十个铜钱!张大虎喜得嘴都合不拢,还说要买白面猪肉包饺子吃。”
“我看张大虎的媳妇欢喜的哭了,也不骂张大虎败家了。”
“我要是一下子得了一千多个铜钱,我也高兴的哭!”
曾经逃难的人们刚进作坊干活一个月,全家月收入就高达一两银子。
这样的家庭有四十几家,一下子引起轰动。
这是三大作坊第一次发工钱,场面热火朝天。江青云怕出乱子,特意让燕城守军全部到位。
贺将军及几个军官听说糖作坊的长工一个月能拿到五钱银子,竟然比燕城守军的普通军士的月饷还高,望向江青云的眼神都不一样。
而江青云的目光始终望着作坊的人们,看着一张张纯朴的乐开花的笑脸,心里除了愉悦还有成就感。
曾几何时,他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而现在他与周莫玄、李如意联手竟是改变了几千人的命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作坊刚开张,要想赚钱还想平稳长远,任重道远。”这是李如意说过的话。
江高云想至此,在贺将军等人的惊叹目光中露出睿智自信的微笑。
几千人排队领工钱,竟然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领完。
人们手里有了钱,个个眉开眼笑,之前琢磨了几天要买的东西,本来还怕工钱不够用,想要省着点,现在可以放开手去买。
有人早就去燕城问过了,坊里几个铺子的粮食及各种生活用品都比燕城铺子卖的便宜。
银钱放在胸口还没有捂热的人们蜂拥进了铺子,一下子人山人海,跟赶集似的异常热闹。
江青云早就吩咐几个铺子多进货物,几个掌柜也照办了,哪里想到,这些人穷了许多年,有钱却没攒起来,而是买买买,购买力太强。
不到一个时辰,几万斤的粮食、一千斤鸡蛋、几百斤的雪花盐等等被一抢而空。
“这些年饿怕了。有钱了什么都可以不买,必须先买足粮食!”
“我家抢了一百斤黑面。我媳妇看着邻居都买了白面,也给我家孩子买了十斤白面。”
“听说明个长平县那头有集市,我打算与几个老婆子带着孙子孙女去集市转转买点东西。”
“长平县的东西比燕城的便宜。我和你们一起去。”
“坊里没有鱼卖,我家那口子馋鱼,没出息的说梦话都想吃鱼,我去买鱼给他吃。”
人们手里有了钱,不满足在燕安坊的铺子买东西,去燕安坊外面的集市购买。
燕安坊的人常去长平县城外的集市,当地的农民看到商机,挑着东西来到燕安坊大门外的官道两旁售卖,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集市。
集市大大方便了燕安坊的几千居民,也让当地农民赚到了钱。
这样互利互惠的事,江青云自是不会阻止,且让负责燕安坊安全的燕城守军在集市上巡逻抓小偷及可疑分子。
这些是后话,且说过了几日,三大作坊运营整整一个月,作坊的三个主办人按照约定来到作坊开月会。
429风光与查账
江青云考虑周莫玄公事繁多、李如意家事多还要给患者看病,对两人要求最初半年每个月开一次月会,等生产销售稳定后改为季会,一个季度开一次会。
周莫玄从督查司直接骑马赶过来,一身紫袍,气宇轩昂。
雪花盐、雪花糖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但是也让他被更多的人知晓。
“表叔、小神医辛苦。”
“我还好,江哥哥每日都到作坊处理大小事务,确实辛苦。”李如意到作坊的次数比周莫玄多。
大门的燕城守军都认识她这个容貌清秀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贺将军甚至想趁机套近乎,让她给患有怪病及顽疾的守军瞧病。
“你们一个出银子,一个出方子,我什么都不出白得一分利润,再不干点活,实在说不过去。”江青云微笑,当初压根没想到炼制雪花糖这般赚钱,想至此望向李如意,“你的炼制雪花糖的方子实是好。”
周莫玄夸赞道:“连我父王都说雪花糖好吃。”
“雪花糖是好,但是多吃易得牙病。”李如意近来心情颇好,打趣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却要命。”
江青云目光宠溺,柔声道:“有你。不怕。”
李如意笑道:“那我给你拔牙,你怕不怕?”
江青云抚额,“没有牙吃不了你做的美食,那可不行,我怕。”
一个身材中等的老管事端来几杯热茶放在桌上,然后很是激动望了周莫玄好几眼。
这位老管事今年已有六十七岁高龄,看着燕王周冰父子长大。
本来他在燕王府过了年就回家养老,得知周莫玄开了三家作坊需要管事,就毛遂自荐。
当时府外的人还笑话他傻,说他明明可以善始善终,却非要去趟作坊的混水,到时作坊赔大钱,弄得灰头土脸再退出,管事生涯有了污点,不得善终。
谁知,糖作坊这才运营一个月,就赚了巨银。
他正好是糖作坊的四大管事之一,一下子成了各府管家及商贩求购雪花糖的红人。
现在他走出去,一群人争着抢着请他去酒馆青楼,甚至还有人直接塞银票,很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