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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璇先去了医馆,陈述了自己的情况,大夫把过脉后,为其抓了几包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才让他离去。
而后几人找家小食铺,喝了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谭璇又要了两盅烫热的黄酒,方驾车回府。
回到家,没有人主动提出平江河畔之事,谭府中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灶房的人为其煎药时,谭璇只道有些鼻塞,回城时顺便抓了药做预防。
田氏知道后,并未说什么,反而觉得儿子长大懂事了,会照顾自己了。不过反复叮咛若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她或嬷嬷。
尽管有了各种预防措施,可谭璇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轻微的风寒,为了不传染给别人,不得不向夫子请假在府中养病。
在此期间,他不知道的是族学中那些在丙课舍的年岁小的弟弟侄子们,心中有多羡慕谭璇不用来学堂读书,不用熬夜背书,更不用挨夫子的戒尺,恨不得也生上一场病。
实际上谭璇并未如他们所想的躺在床上睡大觉看话本,而是一把鼻涕的坐在书桌上执行他的抄书计划。
为了把前几本学过的经书在句读上整明白,没少麻烦夫子同窗,呆着空闲时间就请教,凌乱的笔记记了不少,如今刚好可以趁着这几天的整块时间,把没来得及抄的抄完。
疲累时,就拿起从傅氏书肆买来的《平江小报》当消遣来读,上面大多都是些八卦杂文。
例如四莳巷某个花魁被哪家的风流少爷赎回去革面从良啦;四大书院才子排行榜喽;平江府哪条旮旯巷子里开了家特色食肆……读起来生动有趣。
听傅裕讲,为《平江小报》写稿子的有不少是学问出色功名在身的士子,披着马甲偷偷赚稿费的。
虽然大都是些消遣娱乐的速食文章,可从中也可以学到那些笔者的遣词造句的方法。
而且这些均是市井生活,最贴近民生,从中可以引发不少思考,兴致起时可以写写感想什么的,权当练笔。
傅裕见他对小报感兴趣,以为好友在家养病无聊,特意给他找来不少以往的送到府上,谭璇对其贴心之举,感动的不得了。
“阿璇,你几日没来学堂,这次旬考,应该排在我后面吧。”
以往旬考,傅裕与原主总是垫底,两人交替霸榜后两位,可上月月底谭璇竟然破天荒的考了倒数第三,挪了地方,让傅裕吃惊不少,这次在好友请假不在时,难得勤奋攻书,挑灯夜战,因而非常有信心超越他。
第11章
听他这话,谭璇哭笑不得,上次旬考是刚去族学没几天的时候。夫子出的题目除了最近所学的《尚书》,其余大多是刚结束不久的《诗经》,自己熬夜临时抱佛脚,考了个倒数第三。
当时名次榜单出来时,他还感叹曾经自己也算是别人眼中的学霸级别的人物,一朝穿越竟成了学渣,打破了记忆中最差成绩记录。
为了一雪前耻,暗自告诫自己怎么着下次也得往前进步一点吧,争取占个中间位置。
当他算起中档名次时,发现考倒数第五刚巧是正数第五了,于是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是考第五名。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可没少下功夫,每日比平时还晚睡半个时辰,要不怕年纪小熬夜影响长个头,真要拿出前世通宵追小说刷微博的劲头,伏案夜读。
“好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喝了口热腾腾的萝卜排骨汤,谭璇随口回他一句,完全不把同他的比试放在眼里。
“阿璇,后日七哥生辰你准备送什么手信?”
再过两日是谭璃十三岁生辰,因明年春他要下场县试,为提前沾沾喜气,这次的生辰宴比以往办的要排场,族学还为此放了一日的假,族中子弟去参加宴席。
“还能送什么,送书呗,你问问你家书肆的伙计,那些准备下场县试的儒生们都买什么书册,回去帮我选一本,明日带过来。”
虽说他与谭璃是亲堂兄弟,可不熟悉,没必要大费心思的为其挑选生辰贺礼,再说到时家人也是备着礼品的一起去的。
如今谭璃正在紧张备考,送上一本合适的书籍,说不定到时在考场中能起到关键作用。
“行,明日我给七哥挑本有意思的……”傅裕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你可别脑子一热,干混事啊,到时出丑可别拉上我。”以为他胆大包天要送黄书,白他一眼,皱着眉头警告。
自从上次事发,傅裕表面上歇了看小黄书的心思,也很少在自己面前提此事,听他这样说,怕他又做歪事。
“阿璇,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打算为七哥找本晦涩难懂的大部头书卷,打击打击他,让他平时看我不顺眼……”
要不是自己在谭家族学读书,碍于人情,傅裕从内心里不想参加谭璃的生辰宴,觉得与其不对付,谭璇没接他的话,只要别做出格的事情,送什么无所谓。
照着他大伯母的脾性,说不定那些普通的贺礼被随意丢在库房一角,看都不带看的。
…………
隔了两日,谭璇与田氏谭瑶带着备好的一方上好砚台,去往他大伯谭圭府上。
即使谭璃的生辰宴准备举办热闹些,可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少年,又不是及冠之礼,因而应邀出席的都是亲戚好友的女眷和孩子。
谭墨兄弟三人,老大谭圭入仕,在平江知府衙门担任书吏,尽管只是区区一书吏,可相比屡试不中弃文从商的老二老三书来说,混的算是最好的,二者阶级不同,相处时,无形之中姿态摆的高一些。
“珍娘来啦,最近也不见你来府中找嫂子叙话了,半月不见气色越发的好!”
听丫鬟进厅来报,谭璃的母亲白氏一身紫色的襦裙外罩枣红色褙子从厅堂中快步走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亲昵的挽上田氏的胳膊,说笑着。
“前日里,璇儿不小心染了风寒,在府中瞅着他,都这般大了,还得让人操着心。人逢喜事精神好,今儿璃儿生辰,嫂子的气色才是真真的好呢。”田氏温和一笑,与白氏寒暄道。
谭瑶瞧着大伯母上前,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与谭璇走在一起。
“璇儿这身子骨也太差了些,前段时日才刚好,这怎又染了风寒。妹子,你和二弟也别逼的太狠了,他这个年岁哪有不贪耍的。璃儿如他这般大,整日里竟想往外跑,现今还不是好好的,我看着璇儿聪颖,淘了些没什么……”
说起谭璇时,白氏回头盈盈一笑扫了他一眼,一副慈爱的大伯娘样子。可谭璇心里对她这话说不出什么滋味。
想着若随田氏她们进去又要面对一群七大姑八大姨,问东问西的,谭璇连忙问了谭璎谭杭那些人在哪,打声招呼迅速溜走。
年龄大些的谭氏子弟要在书院读书,没因谭璃的生辰请假回来,今日来谭府的大都是族学中的孩子,大的不愿意与年龄小的一起玩,于是大的一起,小的一处,各玩各的。
轩室里,只见谭璃与一群人围着保护良好的两盆兰花,在以兰为题,兴致勃勃的做诗,对才华横溢出口成诗的才子,谭璇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对于这种只会拉低自己智商与文化水平的高雅活动,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当然像这种跟赋诗有仇的人不只他一个,这不他前脚刚绕道准备去找谭杭咵天,后脚傅裕就跟了上来,扯了下他的袖头,颇为神秘的说:
“阿璇,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伸手向袖袋中掏去。
谭璇疑惑他是又拿出什么稀奇玩意出来。
“这是什么?怎么全是……?!”
拿起傅裕放在手中半个巴掌大小的厚厚袖珍册子,好奇的翻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微小字体,内容竟全是《论语》、《诗经》,心中十分惊叹,没想到还有这种书册。
感叹完,很快意会过来,这般小的书册平时他们又用不到,唯一的作用是考场作弊抄袭用的。
傅氏经营着平江府第二大书肆,所售书籍包括四书五经、话本、小报等等,种类繁多,暗中私人订制这类袖珍书也说的过去。
“吃惊吧,我是昨日到书肆给七哥找书时,发现有个儒生行为谨慎可疑,待他走后,盘问伙计,他们才告诉了原委。阿璇,你说以后旬考时,有这样的书,那样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挨夫子的戒尺了?”
傅裕见谭璇惊讶过后啧啧称奇,对他的反应很满意,随后沾沾自喜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12章
听傅裕的话中意,他是准备把此书当做旬考时的作弊神器啊。可做弊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会上瘾的,旬考还好,那以后科举呢,和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做朋友太危险了。
“当然不行,夫子耳聪目明,怎会发现不了你的小动作。被抓着了,非但要挨戒尺,连族学也不再让你进了!”谭璇话音虽轻,却很严厉,看着对方还有些怔愣,接着道:
“阿裕,你又不是没见过乡试时那些因科考作弊的士子三日游街被人唾骂的情形。科举做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你回去劝劝傅伯父,你家书肆最好别私下做这种买卖……”
自古统治者对科考做弊向来十分忌讳,华朝也不例外,惩罚非常严格,一旦发现,对参与的士子轻则削除功名终生禁考,游街示众三日;重则流放杀头。而哪些协助儒生作弊触犯邢律的考官、商人,更没有好下场。
“阿璇,我只是说在旬考时拿来一用,等真要下场科考铁定不会带在身上的……好好,我旬考时也不会用的,行了吧……”傅裕被谭璇盯着,眼神躲闪,心里直发慌,嘴上连忙向其保证。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本册子暂时先放我这,待你杏榜题名高中进士,在京都策马游街时,我再还于你。”
谭璇收手握住书本,不理傅裕拧巴成一起的小白脸,迅速的揣进口袋里。
若书本还给傅裕说不定他转头把自己说的话给忘了,不如自己收着。刚刚脑中突然灵机一动,发现有本这样的袖珍书卷时时带在身上,有空就拿出来翻开看看,这样更能有效的利用零碎的时间,而且不断重复记忆,更不容易忘记。
“阿璇,你耍赖!上了杏榜谁还要那些书啊,恨不得生生世世两不相见!你不知道为了这本册子,我费了多少口舌,二十两银子一本啊!”
傅裕气恼的想抓狂,心里别提有多后悔在好友面前显摆了,回头再弄一本这样的书不知道得多久。
“什么书要二十两银子?!”
原本两人在一桌案处,话音又低,旁人都没太注意,结果傅裕一激动,嗓门不知道提高多少,周围的人听到他们情绪激动的讨论什么书卷,眼睛亮晶晶的扬声发问。
对大家的提问,谭璇抱臂缄口不语,笑眯眯的望着傅裕,等着他来回答。
“咳咳……恩……哦……昨日在书肆为七哥选书,看见本书卷,一时好奇,问了伙计,价格竟然有二十两银子……”
说完又有些后悔,马上朝外间的谭璃望去,怕其误会自己嫌价格贵,给他拣本便宜的拿,结果人家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到你家书肆瞅瞅去?”
“上面写的蝌蚪似的符文,我不认得。伙计说,那是一位主顾提前订好的,约莫已经取走了。”
被谭璃傲慢的态度一激,傅裕智商在线了,顺口编个像样的借口,把众人给忽悠了。
“二十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