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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坚持,可最终没能拗过他,于是把此事禀告给田氏,田氏对儿子心疼归心疼,但也不是一味溺爱子女不明事理之人,想想他做下的事情,也是气恼的紧。
决定让嬷嬷不用搭理,自个穿就让他穿去,好好憋憋他,兴许过几日就自觉的服软了。
没想到儿子还真能憋,适应的还不错。心中暗道,小儿子本性是好的,年幼不懂事难免会犯些错,愈加赞同夫君的话,小子面皮厚还是要严加管教的好,以前想着他是老幺,嘴巴又甜,过于纵容了些。
谭璇回到卧室,看着嬷嬷给他规整过的衣橱中,大部分的衣衫都是白色,袖口衣领绣着暗纹,还有一堆不同花色样式的荷包络子,这都是原主的喜爱之物,用作平时的穿作打扮,不得不说,即使放到现代社会,这小子也是妥妥的时尚小达人一枚。
自从谭璇抄书不小心把袖口糊了一团墨汁后,很少再穿这些白色的绸衫,太不方便了。
翻找一番拿起了一件青色圆领袍熟练的穿在了身上,从头到脚查看一遍没有什么不妥后,才随着丫鬟赶往明晖堂。
虽然谭父书读的不怎么行,但在买卖上却有一手,再加上家中的田产铺子,日子过的倒也殷实。
谭宅是两进的宅院,里面被隔成几个小院子,他与哥哥谭玠分别在竹园和梅园,姐姐谭瑶居后院临溪的桃园。爹娘青梅竹马,恩爱非常,没有娶妾室,后院十分清静。
府宅的面积算不上大,但处处透出江南院落的秀气雅致,花草林木假山曲水与厅堂居室相映得易。
凭着记忆,穿过蜿蜒的回廊,越过精巧的小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明晖堂。
正在厅中叙话的几人见他过来,便住了声,纷纷扭过头来看着他。
谭璇被几双眼睛盯的头皮一紧,心率有些加速,藏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尽量让脸上带着小孩子犯了错,见到外人羞羞怯怯的神态。
即使再气恼,但家丑不可外扬,且事关儿子的名声,他偷看小黄文的事情除了谭家夫妇以及在场的仆人外,旁人并不知晓,对外宣称不小心摔倒磕破脑袋,大夫让在家静养。
田文舸笑吟吟的看着向厅堂走来的小表弟,听姑母言因太过顽劣,伤好后,被姑丈禁在府中,不由一阵好笑。
自己其实挺喜欢这个小表弟的,虽说淘气了些,但本性并不坏,人也灵性,每次去了田府都把祖父祖母哄的笑声不断,如果好好教导,功课会慢慢的跟上来。
田氏满脸慈爱的看着有些焉头巴脑面带羞愧的幺儿,余光觑了眼端肃着脸的夫君,故作责备的对谭璇道:
“身子才将好了些,只穿这么点,再受了寒可怎么办!山竹,去帮小公子拿件外袍过来。”
山竹听了夫人的话,喏了声拔腿朝厅外跑去,夫人还不晓得小公子闹着肚子呢。
谭璇见过礼,忙道:
“娘,孩儿不冷,里面穿了夹衫的。”
“书可抄完了?你表哥如你这般年岁四书五经都诵读完了,再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孽障!”
通过山竹的汇报谭墨知晓最近小儿子表现还算不错,恼怒的情绪消散的差不多了,但仍是板着脸肃声□□。
坐在田文舸身旁的谭玠听了父亲对弟弟的训斥,神色也颇有些不自在。他与田文舸同岁,但在月份上比其大了半岁,且院试晚下场,竟还没考中,一时羞意满心头,头低的像熟透的稻穗,也不好意思出声为弟弟求情。
谭璇心中郁闷的要死,莫名其妙的穿到这里,不但被关禁闭,还时不时的挨骂。若以后书读的不好,受骂体罚不是常有的事,心中更加坚定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远离封建大家长。
“姑丈,表弟聪颖机敏,相信经过此次教训,以后定会律己自守刻苦攻书的,是不是呀,阿璇?”
说完冲着眼睛偷偷往这边瞄的谭璇眨眼示意。
“爹,儿子静思悔过,十分后悔之前虚度光阴荒废学业,辜负了爹娘的一片苦心,今后孩儿一定勤勉刻苦,用心于诗书文章,光耀咱们谭氏门楣!”
谭璇顺坡下驴,当即言辞恳切的保证道,就差把胸脯拍的砰砰响了。
“爹,您看弟弟清减不少,气色也不大好,再过两日外祖过寿,见到他那样,该心疼了。弟弟即已知错,您就饶了他这次吧?”
谭瑶睁眼说着瞎话,侬言软语的为弟弟求情,倘若她知道疼爱的弟弟背地里临摹春宫册看小黄书,估计非但不替他求情,还给他来一脚。
哪里清减了,谭墨无语的瞪了眼女儿,他明明觉得儿子脸上的肉还多一圈,不过气色不好倒是真的。想着过不久还要携家带口的给老丈人拜寿,再拘着也不合适。
遂扫了眼端立在厅中的幼子,捋捋美鬓,长叹口气。罢了,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已经在府中耽搁月余,此次吃了教训,往后应该没胆再做那种混账事。
“罢了,今日有你哥哥姐姐为你说情,这次便饶了你,再若顽劣不思进学,且由你看的!明日起去学堂吧。”
平江府人杰地灵,俊才辈出,作为华朝科举第一大府,辖区内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书院,官办私人皆有。
其中私人的不少是大户人家的族学,不过有的族学也会收纳外姓人家的子弟,官办的则需要有一定的条件才能入学。
虽然谭氏一族对后辈的教育看的非常重,为族中子弟花重金请夫子也十分舍得,但人才资源有限,名师大儒都往平江有名望的书院任教去了,这些书院的士子中榜率高,夫子可以名利双全。
因此谭氏子弟在族学往往呆到十二三岁,就开始想法子找门路到平江各大书院读书。
谭璇再过两三年则可以离开族学,到外求学了。可好书院哪那么好进的,平江的儒生如过江之鲫,削尖脑袋都想越龙门喜登科。
哥哥谭玠能在平江四大书院之一的白湖书院读书,虽说有他舅舅的荐信,但人家学问确实不赖,经过严格的入院考,通过后才进去的。
随着幺儿年龄的增长,谭氏夫妇也越发的为其能进哪个书院读书发起愁来,照他目前的情况,四大书院也只是想想而已,多少优秀士子排排坐等着呢。
尤其是知道儿子平时的心思根本没花在功课上,学业差的一踏糊涂,原存的一丝遐想也没有了。只期望今后他能收心,赶上来些,到时厚着脸皮再去央求岳家为小儿子写封推荐信,去稍次点的书院。
谭璇忙乖乖的称是,这一篇章翻过后,厅堂中的气氛顿时和谐了不少,与田文舸聊起家常来,谭璇轻轻嘘了口气,这茬终于过去了。
…………
陪田文舸用过晚饭,谭璇又一次听了爹娘的叮嘱后,心情愉悦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从明日起,终于不用被拘在房中了。
原本他就有毛笔书法的基础,经过大半个月的抄书练习加上原主的记忆,用起毛笔来,没特别不适,遇到难写的笔划多的生僻字则放慢速度。
…………
伴着绵绵秋雨,啸啸风声,一夜辗转。
迷迷糊糊的被嬷嬷叫醒时,谭璇睡眼惺忪的拉开床幔,察觉房中烛火明亮,窗外天将微明,打着呵欠慢腾腾的起身穿衣,哀叹一声,好不容易逃离应试教育的魔爪,结果又被打回原形,而且还被打变了性。
因起的早,谭璇不用再特意给爹娘请安,用过早饭,直接出了门。
平江府,水街相依,乌船拱桥随处可见。谭府后院临着一条溪水,溪水两旁植着桃树,每年二月始灼灼桃花绚烂绽放,游船如织,故而这条居民巷被称作桃花巷。
正门前是条宽阔的青石路,临着青石路又是一条小河流,河边栽着垂柳,以河为界,河西是热闹喧嚣的街阜,河东是居民巷。
隔水相望,尽管落着细雨,对面的早市上已有不少行人,石拱小桥上、水面乌篷小船里挎着竹篮挑着担子形形色色的人皆有,为这萧瑟的深秋带来了浓浓的烟火气。
第3章
族学也在桃花巷,离谭府不算太远,无须乘车。第一次跨出宅门,谭璇被眼前的烟雨江南深深的吸引,擎着竹伞,慢慢悠悠的走在湿漉漉的青石道上,欣赏着清晨中的美景。
身后替他背着书篓的山竹颇为识趣的保持沉默,没有催促自家公子。
临近目的地,碰到往学堂赶的族中子弟。
学堂是一进的院落,为了让后辈们专心读书,院中灶房、歇息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小的藏书室,以方便他们查找阅览,这样以来可以节省时间,一整天都不用回府宅。
谭璇月余没到学堂,大家也都知晓了其中缘由。见到他,纷纷关切的出声询问身体恢复的如何。
因族中子弟人多,且大小不一,并不在一起读书,而是按年龄与已读诗书进度分成三个学舍,授课夫子也不同。
与之同一学舍的同窗告诉他夫子近些日子都讲了什么,交代背诵哪些功课等等。
“阿璇!”
谭璇闻声侧头,只见刚从马车下来的一白衫少年兴奋的喊了一声,向其快步走来。
看到来人,直想抚额,一旁的山竹瞅到那少年,心中警铃立时大作,喏喏嘴想上前提醒自家公子。
此少年名叫傅裕,原主最好的小伙伴。
谭家有个造纸坊,而傅氏名下有家书肆,两家在生意上有着密切的来往,一来二去,这种生意上的关系,延伸到了生活中,原主与傅裕年岁相当,志趣相投,很快成了好友。
傅家以生意起家,文化底蕴比谭家差许多,种种因由,最终在谭父的引荐下,傅裕入了谭家的族学。
朋友之间,有了好东西要懂的分享,于是傅裕便把从自家书肆中偷偷淘来的小黄书献宝似的借给原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少年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最终把命给搭进去了。
“阿璇,身体无碍了?我去府上找过你。可山竹说你得静养,不能吹风……哎,这次我又寻了本更有风趣的画册,没少给店里伙计塞银子呢,宝书难觅,等着晌午下学再给你……”
傅裕扫了眼周围,除了各自的书童,没别的人,把伞扔给书童,突然走近一步,扒着谭璇的肩膀,笑眯眯得意的悄声说道。
“……”
“公子,咱赶紧进去吧,夫子该到课舍了!”
山竹见此情形,一跺脚,大着胆子上前连忙催促着自家公子。
黄书事件发生后,经不住谭父的威压,山竹把知晓的情况合盘托出,谭父碍于自家的生意,思量后只是告诫儿子与傅裕保持距离,但私下里却交代山竹让其好好看着小公子。
“九弟,身子可好全了?你们站在院外做甚,晨读要开始了。”
正当谭璇准备拉下傅裕沉甸甸的小胖手,以最委婉的说辞回绝时,被他的七堂哥谭璃打断了,不好再聊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傅裕见正皱着眉头望着两人的谭璃,一个激灵,忙端正的站好礼貌的向其打招呼。
“劳七哥挂念,已无大碍,我们这就进去。”
几人便由窄小的门脸走进了学堂,院中兰草幽幽,桂木郁郁,布局简洁文雅,课舍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一看便知是学子读书之所。
谭璃比两人的年龄大上两岁,明年春要进行县试,不与他们在同一间教舍,到了庭院中便分开了。
“阿璇,我总觉得七哥好似对我有成见,不乐意咱俩一起耍,刚刚还拿眼浑我呢!”
傅裕为家中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