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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里边……陛下和所有人都被他们抓了……”刘公公讶异无比,但此时他不便替圣上多做解释,只得这么说,倒也不算撒谎。
郁念眉头紧皱,忽又好似想起什么,问道:“你说……如若我易容成陛下的样子,能唬住他们么?”她与那皇帝只是假夫妻,并无交情,但眼下想救出那小太监,便只有先救皇帝了。
刘公公猛地抬头,叹道:“我竟忘了你会易容!这方法,可行!可行啊!”
“可是……我没见过陛下啊……”郁念为难道。
“就……就按照毕公公的样子易容……咳咳……”刘公公囧道。
“……”郁念隐隐感到,好似有什么不对。
于是,就在车夫要驱车上路时,车内的刘公公道:“慢着。”车夫疑惑地停下动作,两名侍卫也回身。
车厢的布帘被人掀开,众人看到了当今圣上的一张帅脸。
姚史和贾云剑大骇。
刘公公乘人不备,向远处射出了鸣镝。虽说这做法也存在风险,但只能搏一搏了。
一时间,埋伏的禁军全都现了身。
“众位爱卿,想要谋逆造反,还抓错了人,可笑不可笑?”马车上的“陛下”发话了。就连声音都跟圣上一样——自然是郁念启用了脑内的金手指功能,表示自己想要顺利救出当今圣上,金手指功能十分通人性地就给了郁念能说腹语的能力。
可男可女可动物的腹语。
刘公公也被吓了一跳,惊叹这姑娘身上竟有恁般多的秘密他今日才发现。
禁军们将姚史、贾云剑等人都逮捕时,那两人还讷讷道:“牢里那小皇帝,是假扮的?我们才是真的陷入了他的圈套……”
大批禁军冲进了刑部大牢,郁念也跳下了马车,跟在刘公公身后大摇大摆地进了牢房。这辈子能有几次装皇帝,大摇大摆爽爽看嘛——只是她没注意到,这“陛下”比真陛下矮了一个头,若不是在马车上将众人唬住,说不准就穿了帮。
禁军将所有的敌手都制服,驱赶出了牢房。
“毕公公呢?”郁念虽心中已隐隐猜中真相,但还是问了刘公公。
刘公公努了怒嘴,示意前边儿穿龙袍的那个就是。
郁念上前盯住段未然,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
第35章 女山贼vs伪公公(十二)
二脸懵逼的状态,终于终止于郁念抚上段未然脖处那道血痕时。刘公公在旁轻声呵斥道:“大胆!陛下龙体也是你一个贼人随便触碰的?”
郁念赶忙缩回手,唯唯诺诺地笑了笑。
她已不是姚才人,而他也不再是毕公公。
终于知道对方的身份,此前主仆间的那种亲近感自然减弱了不少,又因那人是当今圣上,他身着龙袍不怒自威的气场,更是令她感到有了隔阂。
两个世界的人,到头来竟依然是另一种形式两个世界的人。
但还好,他不是个太监,自己能爱上他属于正常现象啊!以后再想起这份心思,总算不用怀疑自我地哆嗦了。郁念畏畏缩缩地瞟了瞟段未然,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段未然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他微微抬起了下巴,抓起郁念的右手,看着她掌心两颗小小的粉痣,总算露出了浅浅的笑颜。
呵,这真是个“骗子被骗子给骗了”的故事!
睿智机警的他,已然猜中前因后果,只是此前他不曾料到,她不是任何一位达官贵人的闺女,竟只是一位女山贼。地位的悬殊,背景的差异,他明了想要唤回她的亲近感,并不是负荆请罪就能解决的。
郁念看到圣上笑了,也赔笑着,然后默默移动自己的步子,轻声道:“我……我先去救我爹郁克了……陛下,后会有期!”
“站住!好你个女山贼,”段未然冷下脸来,“把朕骗得团团转!今日你还想走?”
郁念撇了撇嘴,露出委屈的神情:“可……可陛下也……也骗了我啊……我们……我们就不能两清么?”
“放肆!敢对陛下回嘴,你不想活了?你可是犯了欺君大罪,论罪当满门抄斩!”刘公公看出了圣上的心思,连忙从旁装腔。
段未然悄悄向刘公公挑了挑眉,表示赞同,又向郁念说道:“朕念你救驾有功,回宫后只消让朕这口闷气给出了,朕就宽宏大量些,放了你全家。”
郁念噘着嘴问:“该如何才能让陛下消气呢?”
段未然转过身,负手朝刑部大牢牢房外走去:“摆驾回宫。”
身后的郁念当然看不到,段未然脸上掠过的一丝贼笑。她跟了上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身后牢房里的郁克。
刘公公大声道:“起驾!”又对身边的宫人说了几句,才也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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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念住回了永寿宫,这回没顶着谁的脸了。宫人宫女们还是那几个,都毕恭毕敬地喊她“郁主子”,他们谁都不敢问起她的事,但却都觉得这主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临近午时,段未然下了朝,便赶往永寿宫。从乾清宫至永寿宫的这一段路,他在轿子里神清气爽,能光明正大地去见那女山贼,想想心里都有些小激动。心心念念的那人,不是仇家的女儿,况且容貌还比姚佩佩好上几倍,他美得又兀自傻笑起来。
轿子停下,布帘被宫人拉起,身着龙袍的段未然右手随意架在轿子的窗棂上,左手抵在唇上,指间的白玉扳指轻轻厮磨着他的下唇。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郁念在宫里听闻圣上要来,早已等在永寿宫门口。此前姚家对圣上使诈,圣上向“姚才人”隐瞒身份以抓取把柄,实属天经地义;可圣上并未对她做何坏事,她假扮姚才人蒙骗圣上盗取圣谕,的确是她不该。想想自己即将被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眼前轿上的男人,他何止是个贵公子,他可是个天子,过去民间都传当今圣上文武双全俊逸非凡,如今看来真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郁念看得出了神,也忘了接驾。
身后的张公公轻碰郁念提醒道:“主子,接驾!”
郁念反应过来,连忙行礼:“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未然点点头,下了轿子,径自进了永寿宫正殿。
郁念屏退了宫人,向段未然恳求道:“陛下,您能不能先放了我爹?我……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你当初,确实只因急着救你爹,才闯入宫中?”段未然不疾不徐道。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民女从未做过别的有损江山社稷皇宫皇族的事,还请陛下明察。”郁念低着头,不敢正视段未然。
段未然轻笑一声道:“朕可不信!你是山贼,出宫时就没顺手牵羊带走几样贵重的东西?”
“陛下,您不能冤枉人!”郁念急道。
“那把衣裳给脱了,朕要搜身!”段未然义正言辞道。
“……”郁念瞬间明白,圣上这是要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惩罚自己,可无奈自己毫无办法,只能接受圣上这拙劣的理由。
唉,陛下套路学得很好嘛!
她一件一件地褪去身上的衣裙,羞得满脸通红,只敢用余光去瞟段未然。而段未然觉察到郁念的目光,慌忙闪躲开。他也是第一次这般威胁个姑娘,赧然地双耳发了烫。
待到郁念脱得只剩亵衣时,他终于忍不住,将郁念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吻了上去。他的唇只在她的唇上温柔地拂着,并不深入,试探般地亲近,纯净而温润。
郁念低吟着想要挣开,手指又被段未然捉住,十指如往常那般缠绕了上去,缓慢又细致地摩挲着她手心的痣。继而是手臂、脊背、蛮腰,仿佛指尖都带了火,霎时点燃所及的每一寸肌肤。
郁念颤栗着,双臂也攀上了段未然的脖颈,主动地回吻。
段未然的手触到亵衣的边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将系带挑了开去。
就在这时,花扇门外响起了叫唤声。段未然紧蹙着眉头,脸部都快扭曲了。
“少当家,是我们。”外边是翠花婶和酸菜妹的声音。
段未然想要喝退她们,却敌不过郁念期待的眼神,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给郁念把衣裙一件件穿好。
花扇门开了,翠花婶和酸菜妹跑了进来,围着郁念叽叽喳喳道:“陛下已命人放了大当家,原邀大当家入宫小住,可大当家心中挂念寨子,知晓少当家没事,便先回了灰风山,明日则再入宫,让我们俩先来。”
郁念一听这消息,喜得快蹦了起来。她频频侧头感激地看着段未然,段未然却一脸黑线地窝着生闷气。
“少当家,那小太监居然是皇帝啊!我当初骂他不是男人,还好没被他听去……不过,你真的确定了他是男人吗……”酸菜妹后怕道。
郁念羞得轻拍了一下酸菜妹。
“皇帝又怎样?少当家现如今在宫里也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要是真心待少当家,应当也封个嫔妃的位分给少当家才是。”翠花婶也压低声音道。
郁念红着脸道:“婶儿说什么呢!我……我还是要回灰风山的……只是当初假扮姚佩佩骗了他,他……他要罚我……也是对的……我甘愿受罚后,再离开。”
翠花婶和酸菜妹当然明了郁念心中所想,不好说破,找了个借口又退了出去。
花扇门再次被关上,郁念知段未然的雅兴被打搅,还生着闷气呢,赶忙上前讨好道:“多谢陛下隆恩!我爹被放了,我便放心了!陛下还要民女做什么,民女都……都答应……”
段未然的脸色顿时恢复过来,眼珠子溜来溜去,之后才道:“搜身还未搜完呢……罢了罢了……朕的伤口有点疼,你给在周围揉揉。”说着便指了指自己的脖处。
郁念应允,双手搭在坐着的段未然的脖上,轻柔地揉着,时不时凑近吹吹他的伤疤,酥麻得段未然几次想要缩回。
她笑了起来,眼前仿佛那小太监又回来了,不免想调戏调戏他,于是耳语道:“当初我让陛下给揉肩时,好歹还露露肩,可陛下现下什么福利都不肯给……”
段未然想了想,觉得好似有点道理,遂解开龙袍,褪去所有衣物道:“当初朕只看了你的肩,如今朕的全身都给你看去,还公平么?”
郁念没想到她就那么一句玩笑,圣上当了真,竟褪去所有衣物,再次羞涩起来,忸忸怩怩,想看又不敢看。
段未然却忽然说道:“你去取来璎珞,朕今日也要打个结,你且给朕解解看!”
郁念哭着跪求不要。
躲在门外偷听的翠花婶和酸菜妹翻了翻白眼:陛下与少当家果然是一路人,难怪彼此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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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念睡醒时,天才微微透亮。她此时才发现脑内早已出现的提示:“本次任务顺利完成!”任务读条界面的任务进度条,也跳到了100%的状态。这次系统分丨身并不按惯例询问她是否还继续攻略男神,想来也习惯了她的做派。
正好她也想瞧瞧那嘴硬的皇帝男神何时才肯开口示爱。昨夜她解那璎珞的绳结解了许久也未成功,圣上竟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后来怕她困了,才放过她。
这时,门外酸菜妹通报说陛下已等在外边。郁念心下疑惑,便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圣上才离开不过几个时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