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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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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师竹叹气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封恒笑,他知道虽然宋师竹这么说,可下回李随玉再要给她,她也还是会拒绝。症结应该就在于……若这是李随玉的赏赐,宋师竹拿就拿了,可若是生意分成,宋师竹的性情里自有分明之处,便不想要这样黏黏糊糊的去占便宜。
  宋师竹叹了一口气,一抬头,便看到封恒笑着看她:“……你不想,就别拿了。”他也能猜出来,皇后想要和妻子合伙,不无报答之意,但家里日子过得平静,封恒也不需要妻子强迫自己知情识趣去做些不爱干的事。
  在皇帝身边将近一年,他已经觉察出来了,高玉珩不是那等能让人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皇帝,就如他,皇帝也是在看到他的学识能力之后,才承认了他是自己的师弟。
  封恒觉得,自己的能力,在朝臣中不一定算是出众的,但他有个好处,吸收知识的能力十分强悍,只要皇帝愿意给他机会,他觉得自己不愁没有机会实现志向。
  宋师竹在贪财的劣根性和她和李随玉的情谊之间挣扎了再挣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埋在封恒怀里都不想动了。
  耳边封恒低沉的笑声像在笑她一般,宋师竹听着,更不想把脑袋拿出来了。
  就这样到了除夕夜,宋师竹与相公婆婆一道进宫吃了御宴,到三月时,又是一年先农礼了。
  高娘子毕竟还有镖局的差事,就算宋师竹打算聘她给闺女当女先生,她也不愿意就这样束缚在后院之中,约好每三个月她过来一趟瞧一下小徒弟的进度,又让宋师竹把有武功基础的秦嬷嬷和陈嬷嬷调一个到喜姐儿身边,每日早上敦促她起来练功,便抛下教了大半个月的小徒弟,出门去了。
  练武之事起了个头,就不好荒废了,何况喜姐儿过了年,确实肉眼看出来健康不少,于是迎着闺女亮晶晶想要偷懒的小目光,宋师竹也狠心当了一回虎妈。
  封恒这段日子回来得特别晚,秦嬷嬷送了热水进屋,宋师竹看他累成这样,想要蹲下帮他脱靴子,封恒摆摆手,自己就把鞋给脱了,宋师竹看他泡脚时脸上舒畅的表情,道:“这阵子公事很多吗?”
  封恒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宋师竹这才知道为什么,原来是上一年先农礼前的动静太大,皇帝这几日一直睡不着觉,每天都要找封恒叨叨,问他有没有做梦。
  宋师竹觉得,皇帝这真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封恒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道:“皇上最近确实一直心神不宁呢。”
  不过这一年秋日的田猎礼上,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着家里没有绣娘,嬷嬷丫鬟的手艺只能做些家常用的衣裳,但凡有好料子或是需要正式场合的穿着,宋师竹一向都是交到外头绣庄里做的。
  封恒的猎服便是如此。
  这一回绣庄送来的衣裳,就让她看着特别不顺眼。封恒回来时一听她说起这件事,又看了一下衣裳,便默不作声地从靠墙的一个小木箱里摸出一本画册。


第167章 (改错字)
  就跟封恒说的一般,日子过得太平静,宋师竹都险些忘了自家相公身上死劫重重了。
  这本画册还是宋师竹两年多前画的,统共有十页,到现在为止只应验了五幅。
  封恒翻开的那一页,画上的人穿着猎装站在马旁,却跟猎物一般被人穿胸而过,宋师竹看着那地上的点点血迹,都觉得自己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她回过神来,就看向封恒,脱口而出道:“究竟是谁要杀你?”
  封恒也在沉思,只他没想到宋师竹会问出这句话,顿了顿,才道:“你怎么不觉得是意外?”毕竟以前好几宗事情,都是意外事故。
  “当然不是意外!”宋师竹道,画上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画页空白处,不远处那些人影,是站立在两旁的侍卫吧?画上的场景根本不是在围猎区,而那冷箭却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不是想猎动物,就是为了射人。
  危机感驱使下,宋师竹第一时间几乎就想让封恒装病在家避过此次劫难,可话在嘴中转悠了一遍还是没有出口。
  她看向封恒,自家相公自家了解,前头好几桩祸事发生时,封恒从来都是迎面而上,若真是有人刻意出手,他只会想把幕后之人给抓出来。
  而且她此时琢磨着封恒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他应当是有所预料的。
  封恒突然握住她的手,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今年的田猎礼由李腾大哥带人负责守卫,李大哥是个负责任的人,早就把猎场那边细细筛过一遍,我这两日也会提醒皇上再加强安防之事,若你不放心,我便把封平带在身边。”
  文官参与秋狝,一向是允许在身边多带一个帮手的,只是极少有人会这么干,毕竟君子六艺,能走上仕途的官员,基本上骑射一道都有所涉猎。
  宋师竹听他慎重,心里才稍稍放心下来。她也知道若是这等场合带人,确实有些丢脸,可比起封恒的性命,丢脸也没什么了。
  只是她想了一下,还是想不通:“咱们家又没有得罪什么人,是谁这么恨你?”
  封家一直十分低调,封恒即使这两年常在御前,可家里很少摆什么风头;宋师竹自个也是如此,她在京里交往的基本上是封恒同榜同僚的太太夫人,就算偶尔有些人说酸话,她也是当听不到罢了。
  她的脑子里把那几个说过酸话的人过了一遍。这是正经的官方活动,若真有官员出事,便十分打脸,朝廷一定会严查事端揪出凶手。就算是嫉妒,也不至于要在这种场合伤人性命,绝对得不偿失。
  宋师竹每当思考什么事情时,嘴角的梨涡就特别明显。
  封恒思虑再三,这些事份属机密,本来是不应当说的,可耐不住宋师竹太敏锐。他就算隐瞒,妻子那异乎寻常的直觉也可能会自己把真相猜出来。他心里叹了一声。
  宋师竹在封恒出口的第一时间就抬起脑袋。
  因着去年一年遭了灾,今春开春时,皇家惯有的春蒐、夏苗都没进行,硬是才挪到了秋日猎物肥美时才开始。这半年来,朝廷一直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内阁毕竟多年盘踞,皇上初初接手,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武勋那边也有些人被查出来不大妥当。
  “……所以是有人想要对付皇帝,你是被连累的池鱼?”
  封恒却隐晦地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有道是射人先射马,他这两年也算是御前红人,作为皇帝心腹,被连累也是很正常的。
  他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这几个月才知道的……”
  这件事还得说到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当时先皇病重,为了防止政权交接时边防发生意外,皇上便和先皇商量派人出去巡查工事。
  宋师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耳熟,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几年前魏表哥到县里查城门的事情?”她记得当时张知县贪污城门工程的银子,着急之下想要烧掉证据,却被她爹和魏表哥带人拿下,可惜最后还是逃了一个洪师爷,那师爷还挺有两把刷子,是土匪头子派到张知县身边的,借张知县的手做了不少坏事。
  封恒嗯了声,又道:“后面锦衣卫又在别的地方查出类似的事情。皇上当时觉得这件事里头浑水极深,可惜这两年朝廷内斗不休,这件事便被搁置下来了。”
  但天网恢恢,前头张大太监和内阁互咬,又拔出萝卜带出泥咬出这件事,这才再度引起重视。
  封恒顿了一下,才道:“这件事和逆王有关。”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听到宋师竹哀叹了一声,心事重重之余也有些好笑,宋师竹不太喜欢听这些政治话题,可她那些梦却喜欢往这些事上钻。
  叛王想要谋反时,由下到上,几乎做好了万全准备。却不料出现妻子这个意外,否则李家船下那些兵器,足以让兵变成功。
  钱、徐、苏三位阁老虽然没有帮逆王造反,可这些年却着实给了他不少便利,上头要是没人,如洪师爷这样的人怎么能层出不穷出现在官员身边。
  大庆朝统共一千余个县,从钱家徐家苏家身上查出来的,由他们经手外任的官员基本上得有一半以上。且内阁阁老,一般都兼任六部职务,钱阁老这两年同为阁臣和吏部尚书,若不是当时皇上不按常理出牌,当机立断把他拿下,还真是会后患无穷。
  桩桩件件,一联想起来,皇帝这半年简直都没睡个好觉。
  宋师竹突然想起一句话,道:“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了。”
  封恒道:“所以这回秋狝,皇上便是想看看叛王究竟还有多少布置。”他说完之后便看向宋师竹,所以不是他不想退,而是他若为了保命退一步,这一步退了之后,以后想前进就没那么容易了。
  宋师竹也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她叹了一声,道:“我这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多做些梦。”
  没料到封恒一口便道:“不行。”
  宋师竹迟疑了一瞬,一抬头就看到封恒异常坚决的神情。
  封恒徐徐呼出一口气,上回那次之后,他也曾经问过了缘和尚为何那夜会有这等异象,如何才能避免。可大师却告诉他,妻子这是福缘深厚才得老天之助,不要妄想能随便插手。
  可封恒一直不能忘却的,却是上一回宋师竹梦到皇家秘事当夜的旱雷。若说以前他觉得这是妻子与生俱来的本事,让人惊奇之余还能当做后盾倚靠,那一回却让他见识到了天威是何等的摄人心魄。
  宋师竹当夜睡得极熟,他却一整夜都没睡着,耳边充斥的都是震耳的轰鸣声,一想到那些,封恒实在不愿意让她冒险。
  宋师竹也能明白封恒的担心,可问题是,会梦见什么,从来都由不得她选择。而且她这一回她真是衷心期望自己能出点力气。
  按照封恒说的,皇上已经有所准备了,但这幅画上的场面还是发生了,就说明还是有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到时候封恒跟在皇帝身边遭遇危险,她会更不心安。
  她倚向封恒怀里,低声道:“这世上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每日都在发生。若我做的事情超过限度,早就被剥夺了这等能力。”
  宋师竹是真的这么想的,旁人许是难以理解,可自从她上回梦见了皇家的过往未来之后,就算自家日子还是一成不变,可宋师竹总有一种日新月异的古怪感。
  封建社会的皇家有多少份量,那她做的事情就有多少意义。皇帝和皇后都活下来了,斗赢了内阁,避免皇朝内斗之苦,天下有多少人的人生因此而改变,蝴蝶效应的影响发挥的极为彻底。
  宋师竹每回想到这些,心里总有一种久久难以挥去的黑压压的不确定感。
  而且她心里还有个怀疑,一直以来她都有个想法,自家相公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生死绝对不到老天屡屡要置他于死地的程度,但若是他的命运与皇帝相连结,便不一定了。
  她伸出手翻了一下那画册剩下的几页。
  已经证实的前五页里,封恒的穿戴都是极为普通的士子装扮,而后面五页,可以看出来他的穿着日渐华贵显赫。
  宋师竹不大记得自己当时作画时的状态,总之她当时就跟头上悬着一把刀一般,只想快些,再快一些,把脑海里出现的全都具现在笔下。而画完之后,她整个人便虚脱下来了,之后再看时,却觉得手下那些画卷异常陌生。
  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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