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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见慕白还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分说强行将她打横抱起，飞快地冲了出去。
“不要……我不要离开舅舅……”
慕白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楚淮咬着牙，一边跑一边对楚秦说，“走！赶紧出去！”
楚秦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坐着电梯回到了城堡之中。
在上升的过程中，电梯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楚淮当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知道，是底下的机关发生爆炸了。
若是电梯被波及，他们很可能全都葬身！
好在电梯只是颤抖了几下，又继续平稳地上升，当他们成功回到城堡之中后，楚淮和楚秦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而慕白神色木然，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慕白，慕白，你不要这样……”
楚淮看了心焦不已，可是他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无助地看着慕白宛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
白重陆的死给了她很大打击，在那之后，楚淮他们去找过，整个机关都炸成了碎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那白重陆的尸身，只怕也碎成了齑粉。
连给他好好安葬都做不到……
楚淮心下黯然。
第1130章 灵魂力试炼 合体篇 58
身边的楚秦拍了拍楚淮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嗯。会告诉你的，所有的一切。”
楚淮深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向楚秦，而后道，“但是首先你要告诉我，你身上感觉怎么样？之前你同时拥有‘怨恨之力’和‘净化之力’，身体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几乎要死去。”
“嗯，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体内那种好像随时要爆出来的力量也消失了。”
楚秦眼珠子转了转，尝试着用了一下力量，而后脸色微变，“我……我好像变成普通人了……”
？！
楚淮微微皱眉，“普通人？”
楚秦叫了起来，“我的力量不见了！消失了！”
“苏钧昊将他的‘怨恨之力’给了你，你如今没事了，‘怨恨之力’去哪了？”
楚淮皱眉道。
“……不知道啊。不过，也不是坏事，我能活过来，已经很好了。”
楚秦耸耸肩，“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苏钧昊怎么样了？”
“他死了。”
楚淮淡淡道。
楚秦瞳孔微微撑大了，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了。
“这个星球已然毁灭了，你等一下，我将慕白带上，给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吧。”
楚淮道。
楚秦点点头，在楚淮转过身的瞬间，楚秦的面上浮起一抹阴鸷。
为什么，他的力量竟然消失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开什么玩笑，要他做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还不如杀了他呢！
楚秦紧紧地攥紧了拳头，而且，凭什么楚淮的净化之力还在？！凭什么，他在这个鬼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昏睡了这么久，楚淮却能一如既往的到处活动？！
楚秦的眸子微微眯起。
“慕白，你一直这样下去要着凉的。”
楚淮看到慕白还是回来时那呆滞的模样，担心地说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慕白当时看着他，是什么感觉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时，是多么无助和心疼。
“楚淮，我们会离开吗？”
慕白突然静静地说道。
“离开？”
楚淮一怔。
“离开幻境。……如果我们的试炼结束了，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幻境？楚秦都活过来了啊。”
慕白抽了抽鼻子，强行压抑住自己悲恸的心情，佯作平静地问道。
楚淮却突然意识到了，没错，他们明明已经将楚秦复活了，白重陆也牺牲了自己，可为什么，他们竟然没有完成试炼？
“难道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做么？”
慕白疑惑地问道。
“嗯，顺其自然吧。我打算这几天想办法制造一个能够让楚秦接下来好好生活的地方，毕竟我们不属于这里。”
楚淮点点头。
“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么？……那一定很寂寞吧。”
慕白眸光黯了下来。
“你知道，这只是我的自我慰藉罢了，其实，这不过是幻境。”
楚淮耸耸肩。
慕白却咬唇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真实了，这真的只是……幻境么？”
如果说之前的试炼是幻境，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着自己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的话，这一次，所有的所有，都太过真实了。
第1131章 灵魂力试炼 合体篇 59
而且这种真实前所未有，就像，她从未经历过一样。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绝不是一个看客所能拥有的。慕白确认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这一段记忆，她没有，楚淮也没有。
她不知道白重陆会惨死，楚淮竟然也不知道！
“试炼不都是幻境么？”
楚淮奇怪地看了慕白一眼，“你难道还怀疑？你忘了我们是从主世界的幻境试炼入口进来的？”
“我当然记得，可是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啊……”
慕白沉声道，“以往，都有目标提示，怎么出去，怎么通过试炼，都会有一些简单的方法。可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而且，你我都没有关于这段记忆的后半截，你不觉得奇怪么？”
“……！”
楚淮神色微变，的确，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救楚秦失败那里，之后白重陆惨死，楚秦复活，这完全是出乎他记忆之外的事情，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如果只是幻境，应该和之前一样，到了最后的时刻被带走……可是现在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会不会……我们已经创造了新的历史，所以相应的事实也改变了？”
慕白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楚淮沉默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
“可是这毕竟是你的合体期试炼，为了提升你的灵魂力的。至于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会不会给真实的未来造成影响，还要等出去了再说。”
楚淮沉吟道，“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嗯。”
慕白点点头。
“楚秦呢，他对以后有什么想法？”
“他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对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想，他对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应该是满足的吧。我们自从有意识起，就被苏钧昊关在地下室里不见天日，曾经的一段时间里，能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我俩最向往的。”
楚淮笑了笑，流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只是，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谁说不可能的！我们将主神收拾了，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了呀！”
慕白笑了笑。
主神……
楚淮眸光一闪，如今楚秦复活了，自然不会是那个被怨恨之力吞噬的楚秦了，那么如果他们创造了历史，主神是否也会因此而不再存在？
——
夜色降临，虽然地下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可是此时楚淮和慕白的状态却好了不少。
慕白逐渐从白重陆死亡的痛苦中恢复了一些，或者说，她刻意回避了这件事，让自己不去触碰，不去想。
这件事成了她心中的隐痛，午夜梦回，她还会见到那血淋淋的景象。
白重陆的面容在她面前不停地回放，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楚淮认真的见家长，白重陆是怎样郑重地将她交到了楚淮手上……
这一切，如果只是梦就好了。
起码这样，舅舅还能活下去……
第1132章 灵魂力试炼 合体篇 60
慕白闭上眼睛，低低一叹，擦掉脸上不知何时淌下的泪滴。
正准备入睡，突然察觉了身边的响动。
慕白疑惑地扫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坐起的身影，心中一惊。
咦？是楚秦？
这么晚了，他这个时候起来是干什么？
慕白看他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蹑手蹑脚地从地下室出去了。
不对劲。
慕白心头一跳，涌起不好的预感。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慕白在他出去之后，循着他的身影，放轻了脚步，也不动声色地追了上去。
如果是她弄错了，也许楚秦只是起夜去个厕所什么的呢？
慕白这么想着，看着楚秦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径直走到了三楼当时那个有着机关的房间里。
慕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楚秦这个时候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楚秦十分谨慎地左右看了看，而后悄悄打开门，走了进去。
慕白也跟着进去了。
只见楚秦来到那房间之后，看着房间内横七竖八摆着倒得一塌糊涂的容器和实验用具，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
“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起来做实验？！”
慕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很快，楚秦就推翻了她的想法。
“不行！还是不行！为什么……我的力量没有了……！”
楚秦在将一只杯子弄翻了之后，突然像触碰到什么痛楚一样，蹲下身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
“为什么……！！！我现在只是个废物了吗？！”
“废物？”
慕白心中一惊，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说的力量，是指的原来苏钧昊给他的怨恨之力么？
可是楚淮不是说，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么，他自己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啊！
难道，楚秦一直在掩饰？！
慕白感觉自己心脏骤然一缩，看着楚秦发了疯似的一次又一次将那些实验用品扫到地上，噼里啪啦摔得粉碎，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楚秦，因为没有了怨恨之力，觉得自己已然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慕白躲在楚秦看不到的死角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被苏钧昊洗脑，苏钧昊要将他们培养成新世界的杀人工具，自然要向他们灌输力量的重要性了。弱者是不配生存的，这一点在两人脑海中，大概根深蒂固了吧。
所以骤然醒来的楚秦才那么不能接受。
“砰”！突然，一个透明的器皿砸了过来，恰好落在慕白脚边，将她的脚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
慕白下意识地痛呼了一声。
“谁？！”
楚秦闪电般看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阴寒的冷光。
慕白心里一惊，暗叫不好，而楚淮此时已然冷笑一声，朝慕白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要再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楚秦淡淡道。
慕白心脏狂跳，“哒、哒、哒”，楚秦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他到底要干什么？要是他发现自己，会不会杀人灭口？
慕白心头突然浮起巨大的恐惧。
就在楚秦即将发现慕白的时候，只听窗边一声脆响，楚秦眸光一凛，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