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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她除了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之外，她只是一个包袱，一颗毒药。
他早就想杀了她，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想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
苏慕白闭上眼睛，一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过去？
如果她只是如楚淮所说，是个没有过去的人造人，会不会比现在要快乐得多？
楚淮告诉她，她是他制造出来的，到底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可她却明白，这些记忆，的确是过去发生过的。
没有人希望内心深处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不是。
“楚淮，净化之力你到底收集到了没有？”
苏钧昊见等了半晌，楚淮还是迟迟没有行动，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没有。”
楚淮瞥了苏钧昊一眼，淡淡答道。
“混账！你敢情刚才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苏钧昊勃然大怒，霍地来到楚淮面前，几个大耳巴子就扇了过去，“这是你自找的！你给我听着，若是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第994章 灵魂力试炼 炼虚篇 17
“这不是我故意跟您对着干，而是苏慕白身上的怨念，我的确无法转化成净化之力啊！”
楚淮睁着大大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诚实。
苏钧昊一顿，“怎么可能？”
“……是真的，自从您将净化之力传给我，我就一直无法使用。不仅是苏慕白，就算是换个人，我也一样无法收集到力量……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劲儿……”
楚淮犹豫了一会，才低下头，缓缓将真相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用不了净化之力？！”
苏钧昊愕然，而后大怒，“不！这绝不可能！你这小兔崽子定是在骗我！看我不抽你！”
他扬手就是啪啪啪啪好几个耳光，楚淮被他打得嘴角溢出了血，可他还是紧抿嘴唇，坚持不认错。
苏钧昊气喘吁吁，放开他后退几步，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楚淮一字一句道，“好！好！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哼，楚秦，你来说！”
在慕白另一边的主神明显地动了一下，而后又陷入了一如既往的沉默模式。
苏钧昊自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来到楚秦面前，逼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楚秦，你来说！你的怨恨之力，能不能用？”
“不能。”
楚秦这次倒是十分干脆，不卑不亢地吐出两个字。
苏钧昊差点吐血而死！
他目眦欲裂，一把揪起楚秦的衣襟，狠狠地眯起眸子，“所以你们俩的意思是，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将自己毕生研究出来创世的力量倾注到你们身上，可结果就是你们完全无法使用？！”
“……”
“……”
楚淮和楚秦都颇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而苏慕白听到“创世的力量”之后，眸子却突然亮了起来。
创世！苏钧昊果然就是创造了主世界的创世神！难怪楚淮告诉他，创世神在创世之初将代表光明的净化之力给了他，代表黑影的怨恨之力给了主神，本意是让两人互相厮杀，决出最后的胜负，看到底是谁会吞噬谁。可目前看来，这两兄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头儿。
因为他们明白，一旦使用了这种强悍的力量，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他们根本不想彼此反目！
苏慕白不禁看了楚秦一眼。
她从没有想过，主神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所认识的主神，一向都是变态冷酷的，嗜血而疯狂。
“哼，不是告诉过你们了么？挣扎和反抗是没有用的。你们以为凭你们自己，能压得过我的力量么？”
苏钧昊显然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当即冷笑一声，回身走回他的操作台上，飞快地摁了几个按钮，突然，苏慕白感觉到墙壁上似乎有震动传来，她惊讶地往旁边一看，发现楚淮和楚秦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而那震动，就是从铐着他们的镣铐传来的！
“楚淮，你们怎么了！”
苏慕白大惊失色，而苏钧昊回答了她的疑问，“哼，你不是想要帮他们么？现在就让你看清楚事实，人为了自己活着，其他的，都可以牺牲。包括你所谓的良知，也包括他们所谓的兄弟情。”
第995章 灵魂力试炼 炼虚篇 18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苏慕白又气又怕，她自己遭受了什么都没关系，可她受不了楚淮在她面前受伤。
“不过是让他们下定决心的东西罢了。”
苏钧昊冷冷地瞪着他们，“我等了他们已经太久，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要他们何用？”
说完，他得意地环视三人一圈，正准备看好戏的时候，突然瞥见面前显示屏上的场景，脸色蓦地一变，目光突然变得怨毒无比。
他丢下一句，“我待会再回来收拾你们！”就匆匆离开了地下室。走前还不忘将门死死反锁住了，留下了痛苦不已的三人。
楚淮和楚秦的状态愈发糟糕了，楚淮脸色铁青，血色似乎全都涌到了脑门上，苏慕白真担心他随时会爆炸！而楚秦她虽然看不清楚，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苏慕白骇然，突然想起楚淮曾说过他和主神为了生存曾经互相厮杀，难道指的就是这一刻？
“不行，楚淮，你们不能这样！这样就中了苏钧昊的圈套了。”
苏慕白大急，在楚淮耳边说道。
可是楚淮两人显然已经受不了了，也不知苏钧昊对他们用了什么残酷的刑罚，两人的面色都阴沉无比，肌肉也开始痉挛起来，仿佛在极力忍耐着。
苏慕白又转向楚秦喊道，“吞噬对方获得力量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得到了会比现在更好吗？”
楚秦急促地呼吸着，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苏慕白几秒，从颤抖的唇中吐出微弱的字句，“……”
“你想说什么？”
苏慕白清晰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听清，忍不住凑了上去，担心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多管闲事……”
可她听到的，竟然是主神不知好歹的话！
苏慕白顿时感到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原本坚固的金属墙壁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自楚秦的镣铐出延伸开，很快波及到慕白这儿，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束缚她四肢的镣铐骤然炸裂开来，碎成了齑粉，而苏慕白的身子没有了镣铐的束缚，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
！
苏慕白这才回过头，怔怔地看着楚秦，“……是你？”
楚秦冷冷瞥了她一眼，吼道，“快滚！”
话音刚落，他四肢的镣铐竟然骤然多了一倍，牢牢地禁锢在他的四肢上，原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哪里还能承受这样的冲击，当即就被勒得肿了起来。
原本纤细的四肢肿成了猪蹄，苏慕白却没有心思嘲笑楚秦。
他是为了自己……
苏慕白心中一颤，爬起身来急切地来到楚秦面前，“我能不能帮你点什么？”
他四肢的镣铐越缩越紧，就如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苏慕白担心这样下去他会直接手脚残废！
楚秦阴鸷地看着她，骂道，“叫你滚，你是聋了？！”
苏慕白倔强地抿着嘴唇，对他的叫骂置若罔闻，她明白，是因为她挣脱了镣铐，所以原本禁锢她的镣铐尽数都到了楚秦身上，并且在苏钧昊的指令下，这些镣铐会一直缩紧，直到楚秦愿意使用他的怨恨之力为止！
否则，他便会因为被镣铐强行锁紧而四肢残废！
第996章 灵魂力试炼 炼虚篇 19
“唔……”
正在这时，隔壁的楚淮也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苏慕白心头一慌，以为他也一样饱受折磨，闪电般地抬头一看，却怔住了，因为禁锢楚淮的镣铐竟然打开了！
楚淮的身体也跌落下来，汗水浸透了他的发丝，他怔怔地瞪大了眼睛，讷讷地抬起手腕看了看，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楚淮，你怎么挣脱的？”
苏慕白第一反应是欣慰，可是很快，她就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
苏钧昊说过的，若是不愿意使用力量，是会被折磨到死的，如今楚淮竟然挣脱了……
苏慕白脊背一阵发寒，不愿意再想下去。
楚淮回过神来，看着苏慕白和楚秦，一字一句道，“……我使用力量了。”
果然！
苏慕白呼吸一窒，而身边的楚秦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楚秦四肢上的镣铐又缩紧了，他的四肢末端因为血流不畅，下一刻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楚淮，你这是要你弟弟死吗！！”
苏慕白心头冲起一股愤怒，转头对着楚淮大吼。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柔的楚淮，在这个时候竟然会选择背叛！
她所认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他！
突然，苏慕白眼前闪过幻境试炼里那个冷酷的他，他冷冷看着自己的模样，仿佛这世间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
难道当年他就是因为做了这样的选择，所以才和主神闹到这个地步，主神才会说什么都要吞噬了他么？
苏慕白又急又气，既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又不得不被迫面对着这一切。
楚秦喘了口气，瞥了楚淮一眼，用的还是那种阴鸷的眼神，沉声道，“……你们都滚！”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不可能丢下你！”
苏慕白算是明白了，这个看起来阴鸷冰冷的楚秦，在关键时刻，直到最后都没有背叛自己的兄弟，更对她这个素不相干的人施以援手。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能阻止这一切？！
“苏慕白。”
突然，一个冰凉的声音响起。
苏慕白几乎以为是苏钧昊回来了，整个人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可接下来，她对上了楚淮冰凉、戏谑的眼神，心头蓦地一寒。
……那句话，刚才竟然是楚淮说的。
“既然我哥救了你，你就赶紧滚吧。”
楚淮冷冷瞥了她一眼，之前的温厚友善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赤裸luo的嘲弄。
苏慕白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哥哥？”
楚淮不是哥哥吗，为什么要叫楚秦哥哥？
两人都没有答话，楚淮来到楚秦面前，看着他，淡淡道，“哥，你应该明白，我一直是想使用怨恨之力的，是你抢先一步，所以我才不得不用这没用的净化之力。”
“……”
“很早以前，我们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冒充我，让苏钧昊将怨恨之力给你？你等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将我吞噬么？！”
楚秦睫羽颤了颤，却抿紧了唇瓣，挽起一抹苦笑。
一言未发。
“……你、你才是楚淮……”
第997章 灵魂力试炼 炼虚篇 20
苏慕白却是全都听明白了，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扑向一直被她误认为主神的楚淮，瞪大了眼睛问道，“是不是？你才是楚淮对不对？！”
“没错。之前我力量不如他，又被钉在墙上，根本没有自由，所以我不得不装作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