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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醋,他便忍不住雀跃,因为这就说明,他于她并非全无感觉。
其实刚才她站在祖母屋外,他便已知晓了。他耳力极好,又时刻留意门边的动静,所以她一出现,他便了然于心。那时刚好卫茹玥也在,所以他便借机试探她的心意,顺便惩罚一下她随便答应嫁人的事。
但此刻,看见她满目悲伤,他又忍不住心痛起来,来这里的路上,他不断反复问自己,若事情再重来一遍,他还会这样试探她吗?答案是肯定的。
五年前的事给他留下了居大的阴影,在没有确认对方感情之下,他实在很难敞开心扉。
“沙沙,我知道你之所以想嫁人,无非是想摆脱本王,但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这样好不好?”
他的双眼很深邃,此刻也充满深情,但就在前一刻,他才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他的深情……真是廉价。
顾琉沙勾起唇,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讥讽,道:“乖乖留在王爷身边?请问以什么样的身份留?是奴婢?还是姬妾?还是通房丫头?肉脔?”
面对她的质问,他全身一震,竟觉得无言以对。她了然地闭上眼睛,但没一会,便又睁开,“若是奴婢的话,那么请王爷现在立刻放开奴婢,从今以后,你我只是纯粹的主仆关系,也请你以王爷的身份当面向奴婢发誓,说你绝不会僭越半分,那么奴婢在未还清银子之前,也会尽自己的职责伺候王爷,若是后者。”她笑了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恕琉沙不能奉陪。”
她的眼神很冰冷,仿佛变了个人,变回了那夜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女。她在等待他答复,而他却……
迟疑了。
他迟疑,是因为他知道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要她留在他身边,只有两种身份,一是奴婢,单纯的奴婢,二是正妻,非姬妾非玩物。
“沙沙……”他抬手轻抚她的脸,神色却一片复杂,一直以来他只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却从来都不曾想过她会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
面对他的迟疑,她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自嘲一笑,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坦然地看着他。虽然心在滴血,也失望之极,但经过这一次,她会获得重生,涅盘而生。
狠狠地痛一次,然后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自从觉察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她一刻都没有放松过,但此刻,她却像在剜掉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过程必定是痛的,但她相信时间会让她挺过去的。
一缕俏皮的阳光恰好落在她的右眼上,让那只水蒙透亮的眼闪耀出决绝的光华,她是如此的夺目,又如此的独特,这样的女人又岂肯让他任意亵。渎。
“沙沙……”在她开口之前,他立刻叫住了她,随着这声轻唤,他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人抽干,看着她没有留下一句话便从他身侧走过,慢慢地,慢慢地,他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安。
她仿佛在用行动对他说: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沙沙!”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一用力,便将她拉进他的怀里,只有紧紧抱住她,他才觉得踏实。
良久,他忽然勾起唇,邪邪地笑了,“沙沙,你说的那些情况都是君子所为,可是本王不是君子,本王早就告诉过你的,所以本王不会发誓,更不会允许你只是我的婢女,本王希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一些事情,在那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会亲口告诉你,好不好,沙沙?”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扣着她的后脑,疯狂地吻了下来,“沙沙,答应本王,在那之前,你不会离开本王,你只能爱上本王。”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为他张开嘴,深深地接纳他,承载他所有,包括他的疯狂,他的高傲与他的自私。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
舌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倏地一僵,但他却没有放开她,混着她的涎液与他的血,他很想要她,只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才会死心塌地地待在他身边,这个念头一起,扣在她后脑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滑至她的身前,探。进了她的衣领,狠狠地揉。捏。
或握或抓或捻或挑,他感觉到她在他身下微微战。栗着,娇。喘着,他满心满脑都是愉悦的快。感,但他还想要更多,随着她的腰带轻轻滑落,他沙哑地问:“沙沙,可以吗?”
忽然,手腕一阵冰凉,一滴,两滴……
他猛地一滞,微抬起了头,只见她的眼角处,正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滴。
他狭长的丹凤眼也终于因那滴泪而拉回了一些神志,他心下剧烈跳动,看见她脸上冰冷的笑,一丝不安渐渐在他心中凝聚。
“沙沙,我……”他懊恼地直起身,只见她嘴唇微动,似在跟他说着什么,但因他方才太过粗暴,她的嘴唇被他咬破了,微微肿了起来,却显得尤为可爱。
他伸出拇指,轻轻从它们上面拂过,她好像泣不成声了。
他带着深深的愧疚替她整理衣衫,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细致,但从头到尾他都只盯着她衣领下那处精致的锁骨,他有点不敢面对她。她此刻的悲伤与谴责深深地刺痛了他。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突然蓝光一闪。
“沙沙,不要!”他惊恐大叫。
但她却冷冷地对他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渗出了一颗悲伤的泪。
去他妈的瀎濛,去他妈的王爷,她为何要委屈自己?
终于,她又在他眼前消失了。
但这次,他却没有前一次那么镇定了,他全身微微颤抖着,五指微曲,按着眉眼,指骨因修长而伸进了他的额发里。
她好像对他说了句什么……
是‘永别’么?
他握起了拳头,猛地往木门砸去。
轰地,一声巨响之后,整块木门瞬间变成了齑粉。
九勿园的仆人都听见了声响,所有人都夹起了尾巴,战战兢兢地办着差。
他们预感到,九勿园最近似乎要变天了。
凉月站在院外的一棵凤凰花树下,微微叹息一声,主子的情感,真是命途多舛呢,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就这么碎了……
她转身朝外走去。
绯红色的脚印随着她的踽踽独行,而落了一地。
入冬之后,山顶上的桑格花开始凋零了,不久便迎来了瀎濛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没日没夜地下着,似要下到人的心里去。
所有人都觉得三爷变了,变得修心养性了,昔日十天九日不归家的他,如今却天天待在无稽山的山顶,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当凉月提着饭盒来到山顶时,看见的便是焱印挥剑刻字的情景,这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自从那日主子击碎门扉之后,琉沙姑娘便不知去向,然后主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满脸胡渣,披头散发,满天满地的相思入骨的字眼……唉。
“主子,王妃请您过去念佛斋一趟,说许久未曾见您,有些挂念了。”凉月淡淡地道,她将食盒打开,取出刘厨子为焱印精心制作的各种菜肴,但她知道,主子吃得却不多。
自从那日之后,主子每每进餐都喜欢让她用无稽山的山泉泡一杯小雏菊的花茶,但无论她如何精心泡制,如何控制水温,主子却只抿一口便放下。
“替本王备衣。”焱印收剑,冷冷吩咐。
凉月瞥眼伫立在山口的那块石壁,石壁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她知道下面是陶君的诗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曾经主子宝贝的很得一块石壁……突然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呼啸而过,覆盖在石壁上的积雪悄然滑落,凉月双目微微一睁,只见石壁上的那几行字已变成了——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明月人倚楼。
主子的字一向苍劲有力,如今这几行字也很苍劲,但苍劲下却是浓浓的孤寂,这样的主子真的很可怜。她虽不知主子与琉沙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真的希望琉沙姑娘能尽快回来,否则,他们都不好过了。
焱印守在卧室已经一个多月,初时他以为顾琉沙很快就会回来,只要她消了气便会回来的,因为他知道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但很快,他认便清了一件事,她似乎真的离开他了。
这种感觉随着他等待得越久便越深刻。
焱印来到白氏的屋子,陈嬷嬷正在摆饭,卫茹玥也在,看见他来,白氏连忙让陈嬷嬷在卫茹玥身旁多加一双筷箸,并让陈嬷嬷伺候焱印坐下。
卫茹玥的脸颊微微泛红,端起碗,低头吃饭,模样甚是乖巧,白氏看着耀目的一对璧人满目欣慰。
“印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才娶个媳妇儿回来让我含饴弄孙啊?你看靖国公府的冯佑涟与你同岁,人家都生了三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了,你不知靖国公老太妇人有多高兴,而你却一直孤家寡人,连个嘘寒问暖的房内人都无,岂不是让我忧心,你看,没见你一个月,你便瘦成了这个模样……”
白氏说这话时眼睛不住地往卫茹玥身上瞟,卫茹玥的脸愈发羞红了,焱印却突然放下筷箸,淡淡地笑道:“祖母,此事不急。”
白氏讶异地挑眉,“昔日我问你,你总说让我挑,说我看中哪位姑娘家就将人家抬回来便是,如今为何突然转了口风?莫不是有心仪的女子了?是什么样的人家?”
她说着频频朝卫茹玥眨眼睛,卫茹玥的脸红得快滴出血了,她嗔怪地看白氏一眼,直把白氏逗得呵呵直笑。
“会有机会的,待她答应,我便正式带她来见你。”焱印正式道,那语气听着有点坚定,仿佛在安抚白氏,但更多的却是在说服自己。
白氏的笑容微微有点僵硬,而卫茹玥的脸色却刷地白了。
原本欲语还羞的双眸此刻也布满不可置信的泪水。
白氏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难道她一直误会了吗?印儿其实对卫丫头并无别的意思?但卫丫头可不是这样跟她说的!
看着卫茹玥越来越难看的脸及那一串串惊惶的泪水,白氏终于从不知所措变成了愤怒。
“卫丫头,你不是说印儿对你……”
焱印却淡淡地打断了白氏,“祖母,早前卫国公曾与祖父提及茹玥的婚事,祖父已将此事交由我去办,但我毕竟对这些俗务不熟悉,还请祖母代为相看,看哪家儿郎配得上如玥的,只要如玥挑中,不论贵贱,日后都是我焱印的妹夫。”
焱印停顿了片刻,突然又道:“另,我也必须向您言明,由始至终我对如玥都只是长兄对待亲妹一样,绝无他意。祖母也不要再往这事费神了,我承认之前我之所以一直不言明,是看在母亲与卫夫人的情分上才多加照顾,加上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娶妻的念头,而府中下人又惯看人眼色行事,误会便误会,只要茹玥过得舒心,并无不可,但如今不同了,我有了想娶的姑娘,便不能再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了。”
焱印说完便朝白氏微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去。
陈嬷嬷立刻恭送他出门,顺带将屋子里的下人都领了出去。
卫茹玥终于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哭了不知多久,久到白氏烦心渐起。
“卫丫头,你如实告诉我,当初你说印儿虽为五年前的那个女人闹得翻天覆地,但心里由始至终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你说这是印儿亲口对你承诺的,这些都是骗我的?”白氏已不复昔日的慈爱,有点只剩被欺骗的愤怒以及在孙子面前上跳下窜的羞愤,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卫茹玥当作孙媳看待,但因提及这些怕勾起孙子伤心事,从而适得其反,连带对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