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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琉沙没有解释,她站了起来,走到赵翠身边,替她斟了杯茶,“谢谢你替我递信。”
一码归一码,虽然这家伙欠收拾,但递信一事,她确实得多谢她。
“呸,谁稀罕替你递!”赵翠夺过茶,却也一口气喝掉,心中的怒气似乎消了一点,她眼珠子突然又转了转,道:“待过几日,我再央求我哥,让他赎你出去,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小姑子的功劳!”
赵蚺不是她亲哥,但人前人后,她总以哥相称,这样显得亲切。
顾琉沙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赵翠,她的赎身银两需得一千两黄金。
但见赵翠向她走来,正确来说是向她床头的那几瓶药膏走来,顾琉沙顿时便不想开口了。
赵翠拿起其中一瓶药膏,仔细端详了会,冷笑道:“听闻这是上头送的,你倒大面子!一来就得到三爷的赏赐。”语气酸得冒泡,但她一面说一面拿着药瓶走到她的梳妆台,打开瓶盖往自己脸上涂,整张脸都涂了一遍后,又往门口走去,做贼似的向外瞧了眼,然后‘啪’地关门,转身笑眯眯地向她走来,顾琉沙警惕地看着她,以为她要开架,孰知她双手合十,笑得越发猥琐了。
“呃……你喜欢用,就用呗。”只不要用这种目光看她就好。
“呸,谁稀罕你的药膏!”赵翠说着却把她手中那瓶药膏塞进怀里,接着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伤是怎么得来的?”
顾琉沙身上除了手臂上那块红肿比较吓人外,其余的都是轻伤,只要换一套衣衫基本看不见了。
赵翠等人却都听见了后山里的巨响,那里的树木倒了一大片,但连青黛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们又不敢跑去问凉月,所以大家都好奇得要命,虽然三爷给他们权利与自由,但对某些事情却是十分严厉的,既不允许私底下妄议,也不允许传出去,所以面对西边的人前来打听,下人们都选择了缄默。
可是私底下如何,却又是另一回事,人都有好奇心,赵翠从青黛那里打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便回来,孰知却看见里晨风师徒出现在她们的院子,而顾琉沙又受了伤,这绝对很值得怀疑,说不定顾琉沙的伤正是那声巨响造成的。
不得不说赵翠的嗅觉十分敏锐,但消息却不能从她口中传出去,顾琉沙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发了生什么事,刚才我从厨房回来,经过竹林时,突然一声巨响,就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块砸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房中,听说是李岳救了我,也多亏他了。”
赵翠狐疑地盯着顾琉沙,见她目光澄清不像在说谎,便又问,“那一向冷心冷情的里神医为何会亲自过来?”
“呃……这个嘛!”顾琉沙低下了头,脸颊微烫,耳根发红,“你、你知道他、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我呸!快别提那两个家伙!”赵翠立刻鄙夷地摆摆手,阻止了顾琉沙继续说下去。
顾琉沙默默看着几上的玉瓶,心道:这可不能怪她啊,她又没说什么,是她自己误会而已。
赵翠见问不出什么,便急急走回自己的梳妆台,拿出笔墨,开始奋笔疾书,抬头便是,赵蚺哥亲启……
顾琉沙将剩下的玉瓶收进箱子里,拿着从赵翠那里买来的一匹上等绸缎往刘厨子的屋子走去,因绸缎颜色老成,赵翠这才很勉强地答应她,用五两银的“贱价”卖给她,当然买绸缎的五银两也是问赵翠借的!十日一百文钱的利息!
不知为何,顾琉沙总觉得那五两银很眼熟,赵翠将银子飞快递到她手上,又飞快夺回,那五两银只在她手上停留了一瞬间,所以,她没机会细看。
银子银子银子!
顾琉沙从未如此迫切地急需银子!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餐厅后巷徘徊的日子,那时的她跟现在一样穷。
不过赚钱的法子总会有的,但眼下她需解决另一件事,便是向刘厨子负荆请罪。
当顾琉沙来到刘厨子的屋子时,刘厨子却不在屋里,于是顾琉沙又折回厨房。
希望能赶在那四张嘴开口前,当面与刘厨子解释清楚,虽然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但寥胜于无嘛。
当顾琉沙赶到厨房时,却发现她还是来迟了。
张大厨及映蓝等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眉飞色舞地向刘厨子描述今早的事。
“哎哟,刘嬷嬷,你也太大意了,招了个白眼狼进来,这可怎么好呀,到时别连你的饭碗都给抢了呀!”映蓝一面择菜一面瞥向门口处的顾琉沙。
“就是啊!刚刚青黛姐姐还亲自过来一趟,说明日让您再照例做一份送过去呢!这可怎么办?您老人家又不会做!难道要您低声下气地却求她么?呵呵,好可怜哟!”玉儿幸灾乐祸地掩嘴笑道。
顾琉沙万分紧张地看着刘厨子,绸缎在她手上似乎变成了一个很讽刺的物。件,但丑妇终须见家翁,顾琉沙深吸一口气,无比虔诚又无比愧疚地向刘厨子走去。
刘厨子依旧是万年冰山的面瘫脸,见她走过来也仿佛视而不见。
顾琉沙眼巴巴地看着她,张口想解释,可是又觉得仿佛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
真的……很难办。
见刘厨子不搭理她,顾琉沙垂头丧气地放下了绸缎,默默地拿起旁边的一箩菜,正要挑拣,因心情低落又忐忑不安,根本就没看清那箩到底是什么菜,只听映蓝三人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土豆么!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顾琉沙顿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无比懊恼地悄悄看眼刘厨子,刘厨子却突然转身冷冷地瞪着她,“跟我来!”
“哦!”顾琉沙立刻擦干净手,拿起绸缎,眼巴巴地跟在刘厨子身后,刘厨子微侧过脸,瞥了她的手臂一眼,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手都不好好爱惜,如何切菜!”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但在顾琉沙听来却仿佛是天籁之音,一瞬间,她好像活过来了般,笑嘻嘻地将绸缎递了过去,并屁颠屁颠地跟在刘厨子的身后,临末还不忘瞥了张大厨四人。
张大厨四人顿时懵了……
开掐的戏码呐?老顽石虐新丁的段子呢?
而且!
那老虔婆不是不准外人进她的小厨间么?连窗户都挂了帐子,他们刚刚没有眼花吧!那贱人好像跟着进去了呀!
很快,九勿园便炸开了锅,都在议论厨房那个新来的杂役,说她不但智破冤案,还拿住三爷的胃口,甚至哄住了那块老顽石,打破了有史以来一直无人打破的破规矩!
一瞬间顾琉沙便成了杂役们奋斗的目标。幸福来得太突然,伴随而来的是。
刘厨子让她拜她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也就是说她很快就会有一个管束她的老母,不但逢年过节都得好生供奉,当然徒儿孝敬师父,本是很应该才对,但她现在穷嘛,而且最让顾琉沙惊恐的是,她的婚姻大事,不知会不会被她老人家拿捏住。
顾琉沙刚开始是想拒绝的,但在刘厨子堪比她祖父的严厉目光下及她自身的愧疚下,终于垂下了肩膀,耷拉着脑袋,择日不撞日地,行了个拜师礼。
自此,那个麻雀虽少却五脏俱全的小厨间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头顶多了一双严厉的眼睛。
看着墙壁上琳琅满目的橱架,及厨架上五色斑斓的瓶瓶罐罐,顾琉沙终于知道刘,啊不,是师父的厨艺为何比张大厨的更胜一筹了。
她老人家胜的是心胸与眼界及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
顾琉沙想不到她师父的厨房居然已经出现了她那个时代才有的香料,譬如姜黄,柠檬,香茅,迷迭香,黑松露等,这简直是庖者的梦幻天堂,所谓有失必有得,看着各式各样的香料与新颖‘厨具’,顾琉沙很快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其实与刘厨子相处也不是太难的事,起码在没有上头下达的任务时,她的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而刘厨子看着凶巴巴,严肃得想让她撞墙,但在彼此熟悉之后,顾琉沙很快发现刘厨子凶神恶煞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细致的心。
就拿她手臂上的伤来说。
当时的画面是这样的:
刘厨子一把放下调羹,冷冷地朝她瞪来,顾琉沙战战兢兢地回看她,心道:她刚获得原谅,该不会又做错了什么惹她老人家不高兴了吧!
孰知刘厨子突然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切得这么粗让我怎么用!回去好好给我练十天再来!”就这样,她老人家找个很蹩脚又严肃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放了她一回假。
于是十分空闲的她便趁机向青黛请了个示,外出找凸凸去。
正要翻找自己仅剩的一丁点财产,并且打算顺便偷偷处理掉映绿的‘赃物’时,突然发现她木箱里的几瓶膏药再次不翼而飞了。
她奶奶的!
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琉沙冷冷地瞪着赵翠,只见她拿起那瓶碧绿的玉瓶,不断往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嗯,我儿时长的水痘印不知还能不能祛除,长在脸上多难看呀!”
顾琉沙:“……”
如果耳后都算脸的话,那确实是挺难看的。
“呵,用你一点点东西你就这副死脸,做给谁看呢!别忘记,你入赵家还得靠我呢!”赵翠冷哼一声。
我靠你全家!
顾琉沙暗骂一句后,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喜欢用便用,只是用完拿玉瓶给回我,我还要交上去的。”
“切!说你小家子气还死不承认!不就个破玉瓶么,也值得你计较!”赵翠瞥瞥嘴,又往刚涂过药的地方扇风,叮叮当当几串首饰戴在她手上响个不停。
顾琉沙按下心中突然又蹿了起来的怒火,道:“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她全身上下才只有两个细银镯,还是青黛送的,也不知能换几个钱,如今离月底发工钱的日子还有好一段日子,她得尽快出去找个赚钱的法子才行!
出了九勿园,沿着荷花湖一路往西,穿过金柳堤,来到一条栽满野菊的回廊。
顾琉沙一面思考赚钱的法子,一面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料却看见了回廊外的湖心岛,她记得那日进府时,两个婆子曾对她说,那里是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否则乱棍打死。
想必那处也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只是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岛屿,却不能进入,真是浪费了。
顾琉沙不禁摇头惋惜,刚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那里浪不浪费又干她什么事,正要继续想她的赚银大计,猝不及防突然便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浑身酒气,恶俗不堪,对着她的脸,吹来了一口浊气,顾琉沙忍着臭气,正要推开他,不料那人却一把将她抱住,“美人儿!本少爷在此恭候你多时!你果然没让爷失望!来!快来让爷摸摸!”
焱广庭此刻满心满脑都是顾琉沙身上滑腻的触感,加上酒气上脑,抱住顾琉沙后,便一把将她往旁边的假山里拖——
第30章 挟持
野菊回廊就像是萧王府的分界线,以东是焱印的九勿园,以西是老王妃白氏的念佛斋、焱家二爷焱广庭的鸿雁园及焱娇娇三姐妹的牡丹园。再往西走是崔氏及王姨娘、陈姨娘的罄德园,余下的属于前院部分,是焱振天与焱程谦的住所。
野菊回廊处于九勿园与鸿雁园的交界,因地处偏僻。焱广庭素日喜在这与府中的丫鬟厮混,或情愿或被迫,只要被他看中皆无一幸免。崔氏暗地里又替他遮掩善后,捅出篓子时便把过错全都推到涉事的丫鬟身上,所以在她们看来,焱广庭简直如瘟神般的存在,如今听闻焱广庭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