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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是你做的。”
林长老惊了一秒，然后笑着摇头。“我都呆在青山派多年未曾下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但你是开源和上溪衡府共同的后人，就算自己不出吗也可以坐到。”衡府势力强大，虽然说后来逐渐拆分成了各个城的分势力，但是要是两方联合起来，做到这些也并非不可能。
“柏堇你太多忧了，我早已和衡府没了联系，不怕旁人攀扯。”而且当时他离家以后就将自己的姓氏改为了母姓，这样公认的叛祖的行为还不够那些人住嘴吗？
柏堇不知道怎么让他相信这些人的确是有备而来，“可是。。。。。。”
“好了，”林长老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是真有人要害我，我现在无凭无据什么也做不了。”
柏堇叹气，“总之，你多小心。。。。。。”
到了十月，尹少言开始准备下山的时候，关于林长老是凶手的传言愈演愈烈，已经传进了青山派。
但实际上林长老才是最被动的那个人，除非找到了是谁在暗害他，否则他还是只能当作没看见旁人的目光一样行事。
这些日子，他已经选择了闭门修炼，甚至不见外客。
但是这样的行为传出来的说法却是做贼心虚。
直到他的一位弟子打断他闭关跑来问他是不是做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发了脾气，将他赶出师门。但是留言也并没有因此止住，反而越来越多。
林长老干脆出关，将他的门下认真整治了一番，几乎只留下了几个没有多嘴八舌的人。
林沿看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倒是感叹了一下。柏堇前两天跑来求他，但是过上一段时间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多费精力。
不过这种正派人士倒是有一种旁人身上没有的风骨。
这也是他为什么并没有将青山和长洲取而代之的想法，治世需善人，他不是，还是不趟这趟混水了吧。
第40章 兔子和兔子
某天尹少言才突然想起来问林沿他的下山任务是什么。
林沿将牌子递给她。
“你也是捕捉月兽？”尹少言将木牌还给他；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准备和我一起吗？”
林沿点头。
“可是。。。。。。”她不想跟林沿一起啊。“我应该不跟你一起去了。”
林沿没理她。
“是真的！”尹少言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意不去，“不行我帮你做任务也行的，你都可以不用下山。”反正一只两只应该也没差吧。
林沿冷脸：“修炼。”
好吧好吧。尹少言看着每次都只有这两个字的师兄有点郁闷。为什么他不是受了刺激然后变话痨呢？那样也比现在的哑巴人设好。
不过林沿这样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是挺适合当老师的。
十月初。
尹少言背着自己的行李。
刚刚她和林沿说好让他送她到林庄。她都不太知道自己怎么神奇地看表情跟林沿交流成功的，不过林沿愿意送她到林庄； 总比她一个人上路的好。
因为青山派的灵兽不能随意带出去； 所以他们只能先步行下山； 然后再在附近租用马车。
“嗯。。。租车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当时她和江雨雪一起离开的时候； 江雨雪说她什么都不用准备，钱她都准备好了。也至于她现在身无分文。
她最近越来越觉得林沿对她有点好得没由来。之前她还觉得对方是对修炼很严格； 教导她时候很负责而已； 但是后来每次陪她下山，又坚持送她，平日里给她的感觉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关心之意。
她现在觉得有一天林沿一定要对她说：‘你长得像我娘。’，或者‘你长得像我之前死掉的宠物。’不然就是‘你长得跟我小时候救过我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才能配得上林沿莫名其妙对她报恩的感觉。
但是有可能林沿因为说不了这么长的句子； 所以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会知道。
尹少言都已经准备好度过两天很无聊的时间了，但是她上了轿撵里面刚坐稳； 就听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声音：“修炼。”
“哦。”这两个月比起之前来，她还真的算进步飞速。看在这一点上，她也就放弃了反驳的想法； 跟着林沿认真盘腿静坐修炼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江雨雪之前的驾驶技术不太好，这次路上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到了林庄门口； 尹少言跳下来。
“师兄，你要进来坐会吗？”林沿摇头，放下帘子就驾车离开了。
尹少言看他离开； 也没有再挽留。往林庄里面走去。
这个时间林清应该在书房吧。不过她没有去书房直接找他，反而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要先放下行李，然后换件衣服再去见林清。
“夫人。”景真正站在走廊里。
尹少言对她笑了笑。
“夫人要洗漱吗？”景真随她进房，虽然过了两个多月，但是房间里面却没有任何改变。
尹少言点头，又摸摸桌子，“你们还天天打扫？”
“是。”
片刻后，尹少言换好衣服，顺着熟悉的路往书房走。
林清像以前一样板正地坐在桌前看书，他对面的椅子虽然没人坐了但是也没有撤走。
“表哥！”
林清抬起头，神情像是她只是下午出去逛了一圈一样。“嗯，回来了。”然后向她招招手，“过来。”
尹少言跨过门槛走进去，跑到书桌的那头去拉林清的手。林清细细打量了她一会，最后笑着说：“胖了。”
什么鬼话，手动再见。
尹少言跑到门口，然后对着还在笑的林清说：“一起去吃饭吧。”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想的他们的会面应该是抒情风格，这会应该还在互诉相思，但是林清每次都跑偏。
尹少言晚饭的时候跟林清敲定晚上的时候去花园凉亭里小坐一会。
从前厅出来，尹少言先跑进去，桌子上已经放着准备好了的茶点。“表哥，快过来啊。”
林清还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好一会才进来。“想约我对酌？”他看着桌上的杯盏，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发现是茶。
“就不能是赏月吗？”
林庄的花园没有设灯，因为尹少言要来所以只在凉亭的几个角挂了几盏。所以此刻的风景是能看清周围一点花丛，但是远一点就完全黑下来。今晚的月色着实不好，明明灭灭，月亮常常就在云后消失了身影。
“咳咳。”尹少言拉着林清坐下，“你先喝茶吧。”
林清给她看自己的杯子，“喝了。”
“那你吃这个。”尹少言又将放点心的碟子推给他。
“放着吧。怎么了？”他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林清今天看到她半句话都没有问，仿佛她离开的这么长时间不曾存在过一般。但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她的现况——其实她只是回来一段时间，很快还是要离开。
“我有事想跟你说。。。”
尹少言挪到他身边靠住，然后跟他说自己在青山派的生活。
“所以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月末就要回去。”尹少言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做任务啊。。。”
林清伸出手臂搂住她，“怎么会没有。”
尹少言伸手捏住他绑在腰间的荷包，一翻过来就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兔子。“咳咳，我再给你绣一个吧。”但是她之前好像也这样说过，说完之后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她就完全沉浸到话本的海洋里去了，一点都没记起来。
林清顺着尹少言的目光看它，“不用。”这么久没看到它，林清的视线又移到尹少言的脸上，果然跟胖了点的表妹更像了。
夜更深了一点。
“冷吗？”
尹少言摇头，她怕热不怕冷，这种凉丝丝的温度反而让她精神起来了。林清摸了摸她的手，“回去吧。”然后顺带着将她拽起来，带着往回走。
林清将她送回房间，道别过后，尹少言关好门。
其实她没准备这么早回来的，她想的是他们可以彻夜长谈，对膝共坐到天亮，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好好吐一吐。但是她才刚酝酿了一会，就被糊里糊涂带回来了。。。。。。等她醒神的时候又不好再拉着林清回去了。
是什么让她想象的恋爱中的浪漫生活变成了居家过日子的生活了呢？
是林清。
尹少言躺在床上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好一会，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问题困扰的。既然林清喜欢这种风格那她以后就走务实路线，就从绣荷包开始。
第二天，尹少言拒绝了话本对她无声的诱惑，盘腿做到软榻上开始绣荷包。
林清做到她旁边看她，“在做荷包？再绣一个一样的吧。”尹少言看着林清指着的兔子，不懂为什么林清为什么对这只兔子有这么深的执念，一个不行还要一对。
“不行吗？”他看尹少言反应地有点久。
“不是。。。不行。”她好纠结，她准备绣一个祥云图案，简单大方还容易绣得好看。
“好。”林清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给她，像是没有看到少女纠结的神色。
做了一整天，尹少言才照着原来的样子绣好，她一边绣一边怀疑人生。这跟她想的务实风格不太像怎么破？她看着两只几近相同的荷包，递给林清。
林清笑着比对了一会。
“真是一样。”
“那当然了。”她这点还是做得好的。
“小言好乖。”
“咳，还，还好吧。”毕竟她是个务实的人。
然后她就看到林清将荷包绑到她的腰带上。“你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林清很快拉住她将最后一点系好。
“你要帮我绑吗？”林清站起来。
“啊，好啊。”她的思绪瞬间被拉过来，接过林清手里的荷包，将它重新绑好。
可是。。。这样。。。林清是害怕自己喜欢蠢萌的事情表现地太明显，所以拉她当挡箭牌吗？还是真的特别喜欢，正在给她安利？
趁尹少言发呆之际，林清站得远了一点打量她。。。和她腰间的兔子，然后表情软下来笑。
尹少言扑过去捂住他的眼睛，自己都还没嘲笑他的独特品味，他居然还先笑她。林清搂住她的腰，怕她跳来跳去摔倒，“好了。”
“很好看。”尹少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又补了一句。
没你好看。她气鼓鼓地看着他，但是这句话要是假的她就怼回去了，可是她怕自己等下说出来语气特诚恳会很尴尬，就只能继续和兔子大眼瞪小眼。
真气。
晚上。
尹少言躺回床上，为什么她想象的平凡幸福生活的剧情还是没有出现，这本来应该是‘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美满温馨，又是为了变成幼儿园打闹画风的惨剧呢？（虽然林清不可能耕田，她也没有在织布而只是绣荷包）。
是兔子。
她恶狠狠地捏住自己的荷包，却感觉哪里不对。她好奇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字条：
——
表妹，愿同我一起去看日出吗？
——
啊，愿意愿意。
尹少言翻看了一下这只荷包，发现这个应该是她之前绣的那只。可是这张字条不知道是林清特意这样给她的还是准备给她不小心忘记在这里了。
不管不管。
她要趁自己想东想西之前停住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就当作林清特意给她的好了，不然她当作没看到，林清以为她拒绝了怎么办。
而且好不容易林清走一次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