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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你说的那条。”
季洋走过去拿起来,称了一下,“一斤九两,山药这段?拿回去熬汤滋补得很。”
“八毛五分加四毛,算你一块二。”季洋说着,叶姣把装好的豆芽递过去。
男人掏钱很爽快。
两斤豆芽就已经六毛钱,等于加了六毛钱买了一条鱼和一斤山药,很是划算。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来问价格,有些人觉得鱼和山药都太贵,但豆芽又是和那个奶奶一样的价格,人家还是愿意买。
卖得很快,叶姣手里慢慢有了一叠钱票。
不远处的老奶奶见他们收钱眼红得很,又要大甩卖她的豆芽,沉着脸,嘴里还一直在嘀咕着。
这样一来,季洋这边单独卖豆芽肯定难销,但是他组合着卖,对方降低价格对他也不至于影响太大,七十几斤的豆芽现在也只剩二十几斤左右,他也不急。
大不了等到她卖完自己在卖。
接下来几天,他就只拿三十斤豆芽去,每天都组合卖,任凭对方卖一毛一斤或者一毛五一斤也好,就是影响不到他销量。
哪怕是自家种的绿豆,那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亏本。
之后再去,那个老奶奶不见人了。
这下,季洋又开始每天挑着好几十斤去,没有人再影响他的销量。
每天进账几十块。
这日。
叶姣和季洋刚回到家,还没坐着喝口水,村里就有人跑来喊道,“洋子,洋子,你家媳妇考上大学了。”
季洋连忙去开门,“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镇上都来干部了,说是考了全市第三名,还能去帝都大学。”那人也激动,“赶紧过去看看去。”
“走走走。”季洋拉上叶姣,比她还兴奋。
到了村头,徐启杰还有两个知青也在,他们也考上了大学,神色间也是难掩的激动。
镇上的干部看向叶姣,说了一番贺喜的话,说她可谓是争光了,还拿来了奖金。
一个红包包着,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徐启杰在一旁看着她,这一年多,她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此时她含着笑,在炙热的阳光下更加耀眼。
一时间,季洋他媳妇考上帝都大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就连隔壁好几个村子都知道了。
张艳不让去,拉上季父正在闹。
帝都啊。
去能还能回来?
“那个什么通知书,洋子,你给妈拿来,妈撕了,赶紧和她生个孩子,去读什么书?”张艳急得直拍大腿,指着叶姣就要一顿大骂,“你这个女人,嫁来我家两年了,没生孩子就算了,现在既然要去四年!读书可是要花钱供她,就是来祸害我们家!”
四年是什么概念?
乡下人十几岁就结婚生子了,季洋今年都二十二,四年后就二十六了,到时候生孩子就得接近三十岁。
三十岁都生多少个了?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
叶姣被季洋往后揽,季父也抽着烟,语气也算缓和,“别去了,别让人笑话。”
季洋在家等她四年,别人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家。
“为什么不去?”季洋不满了,“要去,我还要和她一起去。”
“胡闹什么?”季父脸色骤变,声色俱厉。
第517章 知青的丈夫(10)
季家人最后也没说动季洋,他不仅要供叶姣去上学,还要自己跟着去。
季父差点气昏,最后破口大骂不孝子。
季大超已经去读书,季洋又要离家,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们?跟绝户有什么区别?
生儿子不就是为了留在身边养老伺候吗?
季洋就是不为所动,叶姣在他身后都湿了眼眶,对于张艳的辱骂已经自动屏蔽,只是紧紧拉着他,心疼他,也觉得自己拖累了他。
奇葩的是,争吵间,孙妙兰不劝说也不栏架,反而盯上了他们家厨房的腊肉。
争吵过后几天,她怂恿张艳来到两人家里。
锁着门?
撬就是了。
老房子院子门上的锁都生锈了,用石头砸上两下就已经能打开。
“妈,我问过楼子他媳妇,她说那张通知书撕了就不能去上学了。”孙妙兰对着张艳说。
“看我不找出来烧掉,肯定是这个叶姣怂恿洋子跟我作对,气死我了。”张艳是几个晚上睡不着,儿子都听媳妇的话,那还得了?
还有没有把她放眼里?
“季洋的钱都让这个叶姣花了,我们都吃不上肉,听说她可是顿顿吃好的,养得白白嫩嫩,上工也不怎么上了。”孙妙兰煽风点火。
“什么?”张艳一下沉了脸,先一步走到厨房。
厨房一般不会专门锁住,一打开,里面还放着昨天没卖完的豆芽,打开老旧的柜子,还有些没吃完的猪肉,猪油还飘着,那叫一个香。
孙妙兰都流口水了。
旁边是一块腊肉挂着,两人养的鸡也下蛋了,一般不会拿去卖,都留在柜子里,张艳都眼睛一瞪。
那些可都是瘦肉。
不过年过节谁家吃这么好的肉啊?
“妈,你快看,锅里还有没吃完的大米饭。”孙妙兰还走过去掀开锅一阵惊呼。
那可是大米饭,不是稀饭也没掺红薯。
以前季大超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月都不见得会吃上几回,顿顿都是稀饭或者红薯饭。
“这个败家娘们!”张艳怒骂一声,又看到柜子里有挂面和包谷粉,桌上还有个白煮蛋,心疼得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不知道房间里还藏着什么,估计都是她吃的零食,城里来的女人有多娇气自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孝敬你和爸的钱就是这么被花完的。”张妙兰一边说一边往桌子边移,伸手把那个白煮蛋要往裤子里塞。
“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张艳面色铁青,瞥了她一眼,“跟我去看看。”
张妙兰手伸到一半,神色讪讪收回来,抱着儿子,连忙跟上去。
门是锁着的。
不仅锁着,而且还是换上新锁,边上都加固起来,很结实。
张艳四处找钥匙,以前老房子的钥匙都是放在边边的角落里,现在没有了。
孙妙兰也帮忙找,就是找不到,她还用力拍了几下,门丝毫不动,她又起了个主意,让张艳通过窗子往里看。
窗没关。
一看可不得了,桌子上居然有糖果,床头还有一些小零嘴,旁边还有一大叠书。
饭都吃不上,哪家人会去买零嘴吃?
张艳高血压一下就上来了,张妙兰也嫉妒得很,语气酸溜溜,“看吧,我就说孝敬爸妈的钱都被她糟蹋了,我的两个孩子都没奶喝,她倒好,买了这么多的书,还吃着小零食,可伶我家大超还要供养爸妈。”
“妈,你觉得公平吗?”
……
张妙兰觉得自己亏了,亏得很。
张艳那是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是不得好死,还忽悠洋子让她去上学?我现在就把她通知书烧了!”
她说着去找砖头,是准备去砸门了,又砸又踹的,俨然火大得很。
门外。
季洋和叶姣正回来,这几天他们都早出晚归,绿豆不好买,鱼也越抓越少,只能去挖山药。
他说要存钱送她去上学,那她也不能坐享其成,跟着他一起去,还能挖些野菜。
“加上今天的钱,我们就有……”
“砰!”
叶姣还没把话说完,从他们家里传来一阵砸门声,季洋眉头一拧,加快了脚步。
她也连忙小跑跟上去。
一到门口,小院的门已经被打开,第一反应就是招小偷了,她心跟着咯噔了一下,家里这两个越的钱都没拿去存。
季洋看了一眼厨房,抡起扁担就往屋内走,一进门还有个小厅,他压根没看人,一扁担就打在了旁边的大门上,“找死?”
大门旁边就是房间门,孙妙兰就站在墙角里,张艳正撬门,突如其来的怒吼和棍棒声,把两人心脏病都要吓出来,腿都软了。
张妙兰怀中的儿子直接哭起来。
季洋又挥起扁担,孙妙兰面色苍白,颤抖着道,“是……是我和……和妈。”
张艳也吓得不轻,一时忘记说话,都呆滞了。
“妈?”季洋硬生生止住动作,看了看两人,又看房门,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这是偷东西吗?”
“说什么呢?我是妈!”张艳缓过来,直接呵斥,“快点把门打开。”
“妈,您这是做什么?”季洋还笑着看向她询问,只有在她身边的叶姣知道他已经很生气。
“我干什么?我要把这个女人的录取通知书烧了,我看她怎么去上学,还有,你现在已经被她迷了心窍,好吃好喝供着她,一颗蛋她都没生出来,有那个钱就去给小姚和小辉买奶粉去。”张艳说得理直气壮。
在她看来,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就得相互扶持,而且要听她的话。
“对啊,你们平时都吃上猪肉了,大超还在读书,我们还要养爸妈。”孙妙兰认为没错。
季洋看着两人,从鼻端冷哼一声,挑眉道,“给你孩子买奶粉?我还不如买点粮食喂鸡鸭,省得养出白眼狼气自己。”
“说谁呢?”张妙兰一看他这么说,急眼了,这不是骂她的孩子鸡鸭不如吗?
张艳也不满了,只是季洋没让她开口,继续又道,“又不是我孩子,我养什么养?是我生的?我有病吧不养自己孩子帮你养,你和我生的?”
怼得张妙兰脸色涨红,他又一脸嫌弃,“可别恶心我了,你可给我滚远点。”
“怎么和大嫂说话?”张艳看不下去了,指着叶姣,“你的钱都被这个女人糟蹋了,现在还要供她读书,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通知书拿来!”
“我就这么说话。”季洋板着脸,不为所动。
张艳心口又是一窒,放下狠话,“好,你要是供她去,就别认我这个妈!”
“那我也要供。”季洋接话。
“这是我给你住的房子,你要是顺着她,老房子都不给你住,睡大街去!”张艳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情绪波动,直接威胁。
这一次,她不信季洋不服软。
叶姣愣住了,开口为他打抱不平,“都是您儿子,为什么我们连老房子都不能住,妈,我上学有补助,不会花季洋什么钱,而且……”
“我让你说话了吗?就是因为你怂恿,都是你这个女人,害我全家!”张艳指着叶姣鼻子臭骂。
“妈眼里也只有大哥和孙子,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儿子了?”季洋看向她,自嘲笑了笑,“我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快饿死冻死的时候谁为我们两个着想一下?那时候妈恐怕还抱着孙子笑呵呵吧?只有我媳妇陪着我吃苦,现在倒是想来插手了?您自己说您配吗?”
“季洋。”叶姣拉了拉他。
“我生了你,养了你,你还敢这么说我,不怕天打雷劈吗?”张艳坐在地上,又开始撒泼。
在她看来,把孩子生出来就是最大的恩情,他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我没让您生我,是您需要儿子养老,所以生下我。”季洋话语淡淡,“我们会搬出去,马上就搬,这个房子就留着您自己养老。”
张艳抹着眼泪的动作都停下来,丝毫没想到季洋这么冷静,张妙兰也懵了。
她只想张艳吓一吓季洋,这要是搬出去了,肯定也断绝关系,到时候谁帮他们养两个老不死的?
“我们这就走,不碍您眼,也怕您什么时候想不开,来我们家把东西都搬走,或者半夜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