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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素素笑着说了声‘真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打起十二分精神，紧张地面色发白的阿西和紫珠道：“现在开始吧！”
第324章 接连生产
戚素素的治疗手段其实很简单，就是剖腹产。
她没提前告诉尹老爷具体操作，怕尹老爷再怎么坚强，会被剖开肚子取子的手段吓得没办法接受，到时候可能就真的要一尸两命，或者只能保住一个了。
没错，其实戚素素是有一定把握能把大小两个都保住的，只是她自己情况特殊，姚氏也快撑不住了，最后结果如何她没有太大的把握，就没告诉尹老爷。
万一最后真的只能保住一个，也不至于惹麻烦。
半个时辰的功夫不算长，但对于剖腹产来说，也不算短。
戚素素因为挺着大肚子，没办法站太久，但如果坐下来，肚子就显得更碍事了，所以只能尽量加快手上的动作，早完工就早休息。
阿西在旁边随时给她递需要的手术刀，紫珠则是在另一边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汗，并且随时留意着扶住她，免得她因为肚子的负担站立不稳刀子割错地方。
好在，整个手术过程还算顺利。
姚氏腹中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孩子被戚素素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仔细确认过呼吸，紧绷着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来，“还活着。”
阿西和紫珠都笑了起来，太好了！总算没白辛苦！
等剪短了脐带，又清理掉口鼻之间的秽物后，戚素素用了点力一拍孩子的屁股，孩子也只是无力地发出了很低微的哼唧声，根本没力气哭。
戚素素也不在意，这孩子能活着出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后面的只能尹家精心养着。
把孩子交给紫珠带到一边去清理裹好，戚素素则是马不停蹄地赶紧给姚氏进行缝合，包括产道那边之前裂开的口子也都要缝合，顺便撒上止血粉。
等这一切都做完，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外面的人等得心急，到了之前郎中说的最后期限仍然没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尹老爷以为孩子果然没保住。
哪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心里依旧空落落的，难受得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让尹老爷不由捂住了脸。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尹老爷猛地抬头，就看见王妃身边那个似乎是叫紫珠的丫鬟冒出头，冲他们快速说了一声‘母子平安’，然后又重新缩回去关上了门。
尹老爷：“！”
尹老爷用力抓着旁边一个下人的手臂，恍惚地问：“刚刚王妃身边的人说的什么？母子平安？是我听错了吗？”
那下人满脸狂喜，“没有！老爷！您没听说，那位姑娘说的的确是母子平安！夫人和孩子都没事！太好了！”
“真的，都平安？不是说……”尹老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怕是一场空欢喜。
没多久，等戚素素和紫珠他们都出来，重新将好消息告诉他之后，尹老爷才真正相信了，他的夫人，孩子，竟然都保住了！
尹老爷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失声，“谢谢，谢谢王妃！呜呜——”老天对我不薄啊！
姬无天在戚素素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扶住了她，几乎是同时，他察觉到她脚下不稳身体摊在了她怀里，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头上还都是汗水。
这让姬无天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不等戚素素对尹家人吩咐什么，直接拦腰把人抱起来，打道回府！
经过一场虽然时间很短，却很紧急的手术，戚素素实在没力气了，也没有挣扎，更没力气挣扎，被姬无天抱着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累得睡了过去。
姬无天心疼得眼睛都红了，附身在她额头上珍而重之地亲了一下，小心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声道：“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乱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那天戚素素虽然走了，但阿西和紫珠还在，紫珠没什么医学基础，由阿西将注意事项详细地告诉了尹家人。
紫珠之前说母子平安严格说其实只是暂时的平安。
姚氏是否能真正平安，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关键，要保证后续不会出现血崩的现象，以及缝合的伤口不要发炎，现在正是盛夏的时候，容易滋生细菌不说，伤口更容易冒脓发炎，必须小心护理。
孩子就更要留心了。
本就不足月，比足月的孩子小一些，弱一些，又在母体里憋久了，就更虚了。
不但不能见风，后续照料时也要格外小心，少一不注意可能就会夭折，这是先天的不足，戚素素暂时也没什么法子。
但眼下的尹家人却顾不上这些，本以为要失去的孩子保住了，之前被人半强硬地带下去的尹老太太高兴得不行，尤其是知道了这个孩子果然是个带把的，是她期待已久的孙子，心里的怨气和怒气总算散了大半。
而此时的尹家人，还不知道戚素素是用什么法子救了姚氏，只是按照阿西提醒的，小心地帮姚氏清理干净房间，把她重新移到干净的床榻上修养。
姚氏是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的，醒来听自家老爷说孩子生下来了，才安了心，紧接着就感觉肚子得厉害，尹老爷担心她有个好歹，正好这时候阿西过来了，说是带来了姚氏身上伤口需要换的药。
之前手术的时候是万不得已，这会儿操作换药的人当然要换女眷来，阿西就隔着屏风叮嘱。
结果，换药的人掀开被子和里衣，差点吓得没尖叫出声。
尹家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王妃救人的法子竟然是将姚氏的肚子生生剖开！
便是姚氏自己都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要是换了个人操作，尹老爷非得找人拼命不可！
偏偏，动手的人是煜王妃，而且人家还确实将大小两个都保住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他又能指责人家什么？
本来王妃的月份也大了，他们根本不该求到王妃头上，王妃进产房后，尹家的人就被王爷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吓得不敢吭声，他们还敢抱怨？
尹老爷和姚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姚氏还让尹老爷带着厚礼上门亲自向王妃拜谢。尹老爷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阿西一直留意着他们的互动，回到王府后也如实告诉了王爷和王妃。
姬无天这才冷哼一声，“还算他们识相，没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怪到你头上。”
戚素素好笑，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剖腹产也好，其他需要开刀的外科手术也罢，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间接受不了实属寻常。
不过，尹家能那么快回过神来，还是让她心里格外舒坦，觉得总算没白辛苦一场救人。
又过了两天，姚氏的身体情况趋于稳定，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期，后续伤口注意随时换药，小心养一养等愈合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这次生产姚氏也算是元气大伤，之前戚素素给她的调理身体的方子都要重新进行调整，不过儿子已经有了，便是身体损伤得再生不出来也不用愁了。
反倒是那个早产的孩子，让尹家人在过了最初的欢喜之后开始焦心了起来。
从古至今都有种说法叫‘七活八不活’，尹家这个孩子还不到九个月生的，可不就应了‘八不活’吗，且才刚生两天就呼吸微弱，还发了一次热，一看就是夭折相，让他们很担心孩子长不大。
戚素素得知他们的想法后却很是不以为然。
古时候之所以有‘七活八不活’的说头，无非是因为七个月生的孩子大家都知道不足月，差的不少，会小心照看，而八个月的许多孩子反倒是和足月的相差不太多，便给人一种没什么问题的错觉，反而就当寻常足月婴儿一样照顾，一疏忽大意，孩子可不就很容易夭折吗。
尹家的人早知道孩子情况特殊，又是日盼夜盼才得来的孩子，自然不敢疏忽大意。
戚素素让人传话给他们说明了具体因由，尹家人才稍稍安了心，一心一意的按照王妃的吩咐照顾孩子。
因为孩子太虚弱，一个月后的满月宴尹家都没有大办，就怕让孩子见了风生病有危险，只一家人邀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亲朋好友一起吃顿便饭，期间作为主角的孩子也没有露面。
亲友们得知了具体情况后都表示理解。
此时，关于姚氏当初难产，性命垂危，被煜王妃剖腹取子母子平安的事情经由尹家一些下人们的嘴传了出去。
外界对此的看法各有不同，但因为母子平安，戚素素的身份又高，倒是没什么人敢在明面上指责什么，但私下里，还是有不少人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包括女子们，都不敢想象把自己肚子剖开是什么光景，想想感觉半夜都能被活活吓醒。
尹家的孩子满月之后，白晴也发动了。
她是足月发动，之前戚素素给她看过，孩子胎位很正，又特意叮嘱过被吃太多，把孩子喂太大，头一胎不好生。
白晴的丈夫褚恒把人照顾得很快，这也使得白晴这一胎虽然生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但还算顺利，给褚恒生了个健健康康的闺女。
戚素素确定白晴那边也是母子平安，让古管家给那边送了一份贺礼过去。
白晴生的第二天，煜王府来了客人。
第325章 生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戚素素意外地看向笑吟吟的红莲，还有她身边坐着的兰星辰。
没错，煜王府来的客人正是他们小两口。
红莲来之前可没有提前给她传过信，门房过来传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红莲道：“当然是因为不放心主子你了。”
戚素素莞尔，“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王府的人，还有王爷，你小主子都把我照顾的很好。”
姬小羊平日里从书院放学回来还会时不时地给她捏捏水肿的腿呢，虽然力道不够，但这份孝心还是很让人暖心的。
红莲摇头，“那不一样。”
她已经听说了青黛的事，她怎么都想不到青黛竟然是潜伏在大殷许多年的曼陀罗的细作。
她只要一想到在自己不在主子身边时，青黛可能差点害了主子，就一阵后怕。
还有南星，竟然是阿丽国的王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或者说，一旦成为阿丽国的王储，日后就会成为新的阿丽国女王，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主子身边连一个熟悉又信任的人都没有，万一生产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她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戚素素大概也猜得到红莲的想法，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无奈笑道：“既然来了，就多待些天吧，可以在安阳府玩一阵。”
红莲点点头道：“等主子您临产的时候，我和王府请的稳婆一起给您接生吧！”顺便坐月子的时候她也可以和王府的人一起照顾主子，主子的口味，习惯，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万一有病人过来求医，主子身体不方便，她也可以帮忙！就这么定了！
兰星辰在旁边作陪，早知道红莲的想法，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副随她心意的纵容之色，没有任何要反对的意思。
夫妻二人就这样在王府中住了下来，当然，戚素素提前让人知会了姬无天。
姬无天自然不会反对，王府里多得是空着的客院，他们平时又很少留宿客人，有和戚素素关系亲近的红莲住下来，若是能让她生产时更轻松一些，对他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姬小羊知道他的红莲姐姐来了别提多高兴，情绪比平时亢奋了不少。
晚上，姬无天还让红莲和兰星辰和他们一起用了晚饭。
然后……
因为戚素素许久没见过红莲，有不少话想问她，饭后和姬无天固定的散步时间，她很干脆地抛弃了姬无天，拉上了红莲。
姬无天：“？？”
戚素素道：“长乐府那边的情况都已经稳定了，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经常过来。”
红莲微微一笑，“只要主子不嫌烦，我也想经常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