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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羊跟着问：“那重谢呢？有多‘重’？别是说得挺好听，真给治好了病又找借口说没钱，想随便十几二十两的就把我们给
打发了。”这种情况他们以前遇到可不止一回两回了，还不都仗着自己有点身份背景，娘又是个女子，就想占便宜，哼。
“不会。”红莲笃定道：“那仆人离开时我跟了过去，他家老爷是京城国子监的司业，虽然品级在京城算不上什么，但好歹也
是六品官，一旦诊金给的不足，麻烦的是他们。”
国子监本是最讲究名声的地方，一旦宣扬出去，那家老爷的官估计就做到头了。
除非他是真的穷苦百姓疾病缠身，走投无路，否则‘圣手仙’诊金要价高是出了名的，既然对方能找上门，必定是准备好了能
让主子满意的报酬。
“国子监司业？那不就是……”青黛一脸惊讶地看向南星，后者点头，“金玉阁的粉裙少女。”
红莲一头雾水，“什么粉裙少女？”
青黛很快给她解释了一下金玉阁的一点小插曲，红莲不禁笑了，“那可真是巧了，当女儿的才得罪过主子，后脚当爹的却上
门来求医，这还真是……主子，这病人咱们还治吗？”
“治！”戚素素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治？有银子还不赚？”
每次她接手一个病人，红莲她们帮忙打下手，事后她都会额外给她们一笔辛苦费，大家都有银子赚的好事，没道理因为一
点小问题拒之门外。
“对方定了看诊的日子吗？”
“自然是随主子方便。”名医哪能没有一点逼格。
戚素素：“左右我也没别的什么事，那就明日吧，正好明日似乎是官员们的休沐日。”
戚小羊举手，“我也要跟着去。”看热闹。
“不行。”戚素素难得拒绝。
戚小羊不满，“为什么不行。”以前明明他都跟着去的！
戚素素提醒他，“别忘了这里是京城，你身边还有姬无天安排的暗卫。”到时候还瞒个什么劲儿？裤衩都被人看光了。
要不是那些暗卫只会在戚小羊出门的时候才跟着，他们在药房里说什么，估计姬无天调个头就一清二楚了。
再说，京城耳目众多，哪怕戚小羊可以扮成女孩，还是不太保险。
戚素素安慰道：“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回来后我给你讲经过。”
戚小羊勉为其难道：“好吧，给你个面子。”
戚素素无奈笑，“你在府里也别整天就知道玩，再好好背背医书，来京城后就没看你再翻过书，顺便再写写大字。”
“好～放心放心。”戚小羊乖乖答应，他对学东西并不排斥，知道这些都是娘为了他好，当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戚素素就带着昨天留宿王府的红莲出门了，姬无天对此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点纳闷戚小羊竟然没跟
出去，想了想，还是没让人暗中跟着她。
有些事情，还是等适当的时机到了之后再开诚布公吧。
第31章 难言之隐
在现代都是病患自己上门就医，但很多富商，官员们都很讳病忌医，深怕被竞争对手，仇敌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
因此大部分时候都需要戚素素亲自登门，毕竟没人知道她会上谁家的门，蹲点都不好蹲，万一跟踪过去却发现她去的是自
己得罪不起的人家，那就搞笑了。
知道了别人家的秘密可未必是好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灭口。
她对是不是自己上门倒无所谓，她的上门费可贵，五十两银子打底，有银子赚，她很乐意辛苦这么一趟。
国子监司业在京城算不上大官，宅邸自然不在玄武街，而是在白虎街中间地带，宅邸是个大三进院，里面的布置比较家居
，并不显多奢华。
因为昨天红莲提前让人往这边送过信，司业刘敏之早早地就在家中等候。
这是戚素素作为‘圣手仙’在京城接的第一个病患，京中的一部分人或许听过‘圣手仙’之名，却无人真正见识过她的医术，所
以，当刘司业和刘夫人用带着几许怀疑的打量之色看她时，戚素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你就是‘圣手仙’？”刘司业听说过‘圣手仙’其人总是古古怪怪地穿着一身白，脸上还带着一副白色面具，看上去颇为神秘，
眼前的人从外表看倒是没有出入，就不知医术……
戚素素直接问：“病患何在。”
红莲看出刘司业和刘夫人眼中的怀疑后皱眉道：“既然请了我家主子来看诊便莫要保持怀疑的态度，若是因尔等不听信医嘱
导致治疗结果不理想，我家主子可不会负责，更不会再来治疗第二次。”
刘司业夫妻这才将表情收了收，相互对视了一眼，刘司业叹了口气，“好吧，那就拜托‘圣手仙’了。”
戚素素看了眼刘司业，觉得看他的气色应该没什么需要特意找她来看的毛病，刘夫人同样如此，“病患呢。”
刘司业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让外面守着的下人去将他的儿子刘承业叫来，趁着人没到的时候，却是对戚素素诉起了苦。
刘司业家**有三个女儿，儿子却只有一个单传，这个儿子是他们老两口好不容易有的，非常重视，可偏偏就是这个儿子
，和妻子成亲两三年却一直都没能为刘家生出后继香火来，愁得司业夫妻俩这两年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刘司业深怕刘家的根会断在他这一代，那他死后都无颜面对他们家的列祖列宗。
戚素素大概明白刘司业请她过来的因由，但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了一下，“刘大人是想让我想办法让令郎能为刘家留下血脉？
”治疗不孕不育？
她有点奇怪，儿子成亲三年一儿半女都没得到，怎么刘家竟然没怪到儿媳妇身上吗？听方才的意思似乎没有要休或者已经
休了刘少夫人的意思，难道这么开明？
刘司业表情有点尴尬，刘夫人更是一脸没脸提的表情，这就让戚素素更不明所以了，到底什么鬼？
正在这时候，刘承业就到了。
戚素素再次提出疑问。
刘承业知道这是他爹娘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毛病，倒不怀疑戚素素的医术，直言道：“我身体本就有些那方面的毛病，在房
事上力不从心，这两年我爹娘暗地里找了不少名医，那些所谓名医给我开了不少药，结果不但没有丝毫改善，反而越发严重了
。”
戚素素眨了眨眼，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看刘家三口人脸上的不自然，她就猜得出那些‘名医’给刘承业开的多半都是些虎狼之药，因为刘承业那活儿不行，就黑心
肝的下猛药，结果本来可能只是早泄，现在估计是彻底……萎了。
简直是大写的杯具。
哎呀，有点想笑，不行，忍住，她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医生。
红莲听懂其中内涵后都忍不住张大嘴，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
戚素素总算理解了为何刘家没有盲目地将责任怪到刘家儿媳妇头上去。
人家儿媳妇不但没有任何问题，听刘司业继续往下说方知，人家过门没多久就知道了丈夫身体的毛病，却丝毫不嫌弃，三
年来不离不弃，还帮忙想各种法子。
尽管那些法子收效甚微，却仍然让身为公婆的刘司业夫妻以及刘承业都非常感动，同时又很内疚。
刘承业极力想当做不在意的样子，可男人哪有真的不在意自己那方面能力的，脸上难免泄露出几分羞窘和自卑来。
戚素素脸上带着面具，刘家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无从判断是否还有救，刘夫人忐忑不安地问道：“仙医，不知我儿的病，可还
有的治？之前我家找了人来看过，都说他吃药吃坏了身体，恐怕……”
“治肯定是能治的。”戚素素笃定地点头：“吃了很多不该吃的药？没关系，我这里有更多能用于治疗的药方。”
不提他们家女儿心性如何，但眼前这一家三口，戚素素并没有恶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刘承业也是真的挺
惨。
怕他们不信，戚素素干脆随口说了几个方子，“取桑螵蛸九十克，那伽骨三十克，白茯苓三十克，制成丸，空腹煎茯苓，盐
汤送服，可治阳衰，不能人事之症；牛鞭一根，韭菜籽二十五克，淫羊藿，菟丝子各十五克，同样可治；另外，人参、仙灵脾
、肉苁蓉、枸杞子各三十克也可治……”
一口气七八个治阳衰的药方信口而来，听得刘家三人目瞪口呆，刘司业忙道：“可以了可以了，我们相信您能治我儿之病了
。”
虽说这也可能只是她胡诌的，但他们如今已经走投无路，戚素素语气中充满了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去相信，她是真
的能治，刘家人心中不由重新升腾起希望来。
“不过，治疗之前肯定还是要先号脉确诊。”戚素素态度很严谨，“不同的症状，药方以及药剂分量都要调整，不可胡乱用药
，胡乱用药的恶果，相信你们已经尝够了。”
刘家人心有戚戚，戚素素的态度越谨慎，他们心中越放心。
随后，戚素素给刘承业号过脉，心中有了数，再次对刘家人肯定地点头，能治！
第32章 感觉自己有点绿
刘家人欣喜若狂，明明还没开始治疗，刘司业便迫不及待地将提前准备好的一部分诊金拿出来双手奉上，深怕戚素素后悔，“
这是给仙医的诊金，待我儿的身体有所好转后，必定另有重谢！”
这也就是刘家早听说过‘圣手仙’的名头，还知道‘医院’的位置，并不担心她会拿了银子就跑路才会痛快地把银票给出来，换
了别人，不以官威压制就不错了。
戚素素接过银票一看，二百两，估计治好后怎么说还能再拿个二三百两吧，虽说比不上之前给姬无天解毒，但这算是正常
收入。
“好，过两日我会让人将药送来，用药方法都会一同附送。”
“另外，我儿的病……”刘司业一脸拜托。
戚素素一看就懂了，“刘大人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往外说。”这都是惯例了。
“那就好，那就好，此番辛苦仙医了。”随后，刘家三人很热情地将戚素素和红莲一路送出了门。
在书房处理完军报，姬无天找来下人问了一下王妃有没有回来，得知她回来后就直接去了药房，略一思索，便准备过去看
看。
“咚咚咚——”
“进来。”
姬无天推开门走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正在里面药柜前忙着抓药的戚素素。
这是他第一次进戚素素的药房，里面大概都有什么倒是听管家说过，这会儿随意地看了两眼没怎么太在意，盯着戚素素纤
瘦的背影看了片刻，见她正要去够药柜高处的位置，走过去从她身后帮她将抽屉打开取下来。
“多谢。”戚素素整个人贴在姬无天的胸膛上，转过身稍微抬起头，呼吸几乎都要纠缠在一起，二人不自觉中对视一眼，神
色都顿了那么一下，很快她伸出手推了推他，“让让，我正忙着呢，别碍事。”
姬无天顺势退开，继续看着她从药柜抽屉里将里面的药材取出，放到已经堆放了不少的桌上，还有一些则正由青黛和红莲
用药捻子碾成碎末做初步处理。
姬无天看她来回忙忙碌碌，似不经意地问：“之前没见你如此忙，在做什么？”和今天出门的原因有关？
戚素素没有完全瞒着，直言不讳，“给人看病，帮病人准备药。”
“哦？”姬无天来了兴致：“是什么病症？”
戚素素诧异，“你不怪我堂堂亲王妃降低身价去给人看病丢人？”
“不会。”姬无天直觉这是和他的王妃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机会，坦然道：“你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喜欢的话想做什么我都不
会干涉。”
戚素素勾着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姬无天再次问：“你还没说治的什么病症。”
戚素素再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