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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温朗不敢。”
“好了,起来吧。”
三殿下挥挥手,看着温朗站起来,他的脸色都已经惨白,眉间却透着一丝喜色。
就……这么高兴?
“没有了徐家,便会少了一份助力,要将之填补上,你会非常累,不后悔?”
温朗沉默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开口,“徐家那边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他们生出怨怼来,请殿下放心。”
“我一向……,是放心你的。”
三殿下再次叹气,挥了挥手,让温朗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殿下一人,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往后,仰倒在椅背上。
真的是,很像啊……
跟那个人的性子,真的是一模一样!
……
段家如今笼罩在一片惨然之中。
姜映南的死,让不少人都觉得,段家时运不济,段明轩才刚刚崭露头角,母亲便病故。
段明轩和段宛蓉、段宛清需要守孝,段宛白却也因为姜映南是继母,并未太过严苛。
姜家得知姜映南的事情上门,段志宏却摆出了他应有的态度。
“特意请了李圣手的传人来医治,如何是不尽心尽力?”
“进了我段家的门,便是段家人,你们上门兴师问罪,莫不是要将人抬回姜家去?”
段志宏的义正严词,让姜家人想闹也只能偃旗息鼓。
然而段宛蓉却找了机会,与姜家人件上了面。
“姨母,我娘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是段宛白,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娘!”
“蓉儿,你这么说可有证据?姨母也想为你娘伸冤,只是这空口无凭的……”
“就是她我敢肯定!还要什么证据?段宛白就是凶手!”
段宛蓉几近崩溃,守孝?她的年岁如何耽误得起?
凭什么他们会落得如此田地?明明一切已经转好了,爹爹对他们又好起来,家中庶务又回到了娘的手里,只要段宛白在回来的路上死了,祖母也病故了,一切该多么美好?
都是段宛白!她为什么会活着回来?为什么?!
“蓉儿,你别这样,你……”
“哥!我们的娘死了!她是被人害死的!”
“娘是病死的。”
段明轩想让段宛蓉冷静下来,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段宛蓉目眦欲裂,如同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段明轩,“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娘是被人害死的呀!你怎么能如此不在意?”
“蓉儿……”
“够了!”
段宛蓉高喝一声,转头看向姜家的人,“姨母,您带我回姜家吧,我在这里,迟早也会和娘一样被人害死的,姨母……”
姜妙文显得有些为难,然而段宛蓉一声声哀求,且姜映南的死确实太突然了。
她心里微动,前几日还有人问她,有没有合适的未出嫁的女儿,有一份滔天的富贵要落在他们头上,如今,机会可不就来了?
“蓉儿,姨母从来将你当作是自己的女儿,你若是不想待在段家,姨母一定带你走。”
姜妙文说着,在段宛蓉狂喜的目光里,离开去找段志宏了。
……
也不知道姜妙文说了什么,宛白听到消息的时候,段宛蓉已经跟着姜妙文离开了。
“姑娘,你说这奇不奇怪?还在孝期呢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哪儿有这种道理?”
宛白自然是觉得奇怪的,不过,她并不在意。
没有了姜映南,段宛蓉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差别?
倒是曲凌霜,这几日变着法来讨她的好,怕是因为知道段宛清无缘蒋家,干脆示好放弃?
宛白在照顾祖母的时候,段志宏走了进来。
他跪在段老夫人面前泣不成声,都是他的错,才让姜映南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老夫人让人将段志宏搀扶起来,“我也有错,当初……”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余光从宛白的身上扫过,“我也该为从前的过错的赎罪,因果报应,如何会让人逃得掉?”
“白白,你来。”
宛白走到老夫人的面前,段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你是我的福报,祖母……有愧于你娘。”
心里的某处突然被重击,宛白的眼泪不设防地落下。
段家人很少会提及自己的娘亲,前世的时候,祖母也是因此与她不得交心,最终变成了那种结局。
宛白忽然很想她的母亲,尽管没有任何印象,那该是一个,极其美丽又心善的女子吧……
……
段家和蒋家的议亲提上了行程。
从蒋家来的长辈,宛白也去见了,表现得中规中矩,不出错,也不出挑。
她已经不再去想什么别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安心地等着便是,左右祖母也说了,会为她相看的。
祖母病愈,虽未大好,却已是差不离,宛白带着杜鹃和秋娘去寺里还愿,并给祖母点灯祈福。
寺庙建在半山腰,为表虔诚,车马只在山下停住,需要徒步走到寺里。
宛白下了车,沿着山路往上,一路上,零零星星能见到一些人,她慢慢地往上走,远远看到一个供人落脚休息的茶棚里,一道身影那样的显眼。
“……”
“姑娘,您刚刚说什么?”
杜鹃没听清楚,宛白摇了摇头,这种不雅的话,她怎么能说第二遍?
宛白说的是她自己,她怎么这么没出息?不管什么样的场合,为什么第一眼总能看见温朗?
她在心里深深地唾弃自己,打算回头问问李俊,这种病有没有药能治。
宛白正想着,忽然看见那身影转动,原本背对着自己的,脸慢慢地转了过来。
她立刻收回了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路。
这才是她要走的路。
温朗早就注意到了那抹身影,穿着素净的衣衫,头上簪着银簪和玉饰,简单干净,却极为显眼。
她应该,也看到自己了吧?
温朗想了想刚刚宛白目光的方向,觉得应该是看见了,可是,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有转过来过。
就像那日品酒宴上一样,已经不会再无论何时地盯着他看了吗?
温朗心里猛地一空,脚步下意识地就要迈出去,然而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声音,“段四姑娘,好巧呀。”
第119章
一个身影从温朗身边窜过去,当真是身手矫健。
宛白停住脚步,蒋誉已经来到她面前了,带着满脸笑意,“居然碰见了姑娘,可真是缘分。”
“蒋公子。”
宛白行了礼,抬起头浅浅地笑着。
蒋誉微楞,阳光下,宛白的嘴唇如同花瓣一样,细嫩的脸颊似是会发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
他忽然就看呆住了,他一直知道段四姑娘很好看,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好看。
“咳……”
杜鹃喉咙一阵发痒,猛地咳嗽了几声,蒋誉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几丝羞愧。
“段四姑娘可是也要上山拜佛?咳,我刚好也是呢,可否与姑娘同行?”
这又有何不可?宛白点了点头,两人并肩继续往山上走。
路过那个歇脚的棚子,宛白目不斜视。
她能感觉得到温朗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带着温度一样,可是她极力不让自己去在意。
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她很知足了,活到现在,长姐安好,有了可靠的夫君,祖母安好,段家安好,她也……安好。
难道还不够吗?宛白不贪心,也不敢贪心。
“温朗兄。”
蒋誉却是发现了温朗,与他停下打招呼。
宛白站在后面,头微微侧开,似是在欣赏风景。
温朗心里一阵抽痛,那个总会看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温朗兄,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寒暄过后,蒋誉看向宛白,“好了,我们走吧。”
“嗯。”
宛白轻轻应了一声,却是率先往山上走去,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
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温朗眼里的冷意凝结成冰,阿离要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站了一会儿,温朗捏了捏拳头,迈动脚步打算往山上追过去,然而身后忽然有人轻呼,“温公子?”
徐以彤缓缓走上前,眼中满是惊喜,“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公子呢。”
她浅浅低头,脸上是好看的笑容。
先前她还问过温朗今日可有事,只是可惜他不得空,不曾想竟然在这里遇见,莫非,温公子之前说得没空,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徐以彤对温朗的印象很好,温润公子,虽是武将却儒雅风度,且面容俊朗,不会让人害怕。
祖父问了她意思,言语里有些可惜,觉得自己应是能嫁入更好的门第,可是徐以彤却相信自己的眼光。
温朗见到徐以彤,淡淡地点头致意。
“温公子也是要上山祈福吗?”
温朗目光微闪,转身顺着山路往上看了一眼,弯了弯嘴角,“徐姑娘可介意同行?”
“自然是不介意的,温公子请。”
温朗今日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祈福?能庇佑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听见外面传的,蒋家要和段家议亲的事情,他就坐不住了,晃着晃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里……
温朗无意识地走着,他行进的速度没有控制好,让徐以彤有些吃力。
“温公子,可能走慢些?山路有些难走。”
温朗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笑。
徐以彤心中疑惑,温公子从来很照顾迁就人,今日却有些奇怪,莫非心里有心事不成?
两人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话,因此很快,温朗就看见了他想看见的人。
宛白和蒋誉不紧不慢地走着,蒋誉侧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宛白弯起嘴角,侧脸能看到好似月亮一眼的笑眼。
温朗心里似是有一处凝结了,一点点往外扩散,他们在说什么?
“温公子……”
徐以彤惊诧地看见温朗快步上前,“蒋兄。”
“温朗兄?”
蒋誉特别诧异,没想到又见到了温朗,再看到他们身后的徐以彤,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温朗兄这是陪徐家姑娘上香呀,呵呵呵。”
宛白心底钝钝地发疼,不想去看他们,再次将目光眺向远处,只是她没想到,温朗竟然会跟她说话。
“段四姑娘。”
被点名了,宛白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于是只能转过头看过来,“温公子。”
温朗终于看见宛白的眼睛在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纱,雾蒙蒙的。
温公子……
温朗淡淡地笑起来,“称呼,变了呢。”
“嗯,我那时年虽小,还请温公子别介意。”
宛白语气平静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不该今日来的,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他们了?
她是想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忘记的,现在时间还不够……
温朗清冷的眸子里跳动出火焰,她在让他别介意?别介意什么?曾经的称呼?还是曾经的态度?
“我先告辞了。”
宛白有些狼狈地想逃,她承认自己没出息,逃避其实也不错。
只是没想到温朗却笑起来,“不如,一起上山吧,也好做个伴。”
宛白吸气,谁给谁作伴?
她的脸冷下来,为什么自己都这么辛苦了,温朗却不放过她?
他的意思自己已经明白了,还想怎么样?
“抱歉,你们先走吧,我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