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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笑着转脸看他:“让蒋平带走宁盛就行,我留下跟你一起。”
明肃心头一阵异样,他们才认识几天,但他对她却有一种很熟稔的感觉,而且她竟然这么仗义……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重重地揽了她的肩,道:“好兄弟,咱们同生共死!”
宁越的笑容停滞了一息,兄弟?谁要跟兄弟同生共死!
宁盛赶紧低了头,满心纠结,这个男人搂了姑姑哎,回家以后要不要说?
明肃很快松开手,正要走时却被宁越扯住了,她笑笑地说道:“我还没有兵刃呢。”
明肃解下了自己的腰刀:“这是我投军时父帅给的,给你吧。”
宁越双手接过,刀沉甸甸的,把手上镶着红宝石和绿松,刀鞘更是华美,一看就是宝物。她嫣然一笑,轻声说道:“你们从军的人,若是将来成亲时向未婚妻子下聘,会不会也用兵刃?到时候你会不把向我要这把刀送给你未来的妻子?”
成亲?明肃怔了下,脱口说道:“成什么亲?我不成亲,这刀送给你!”
他可从来没想过成亲,他对女人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他的姐妹们,她们吃的少,走得慢,风一吹就倒,像个纸糊的美人灯,他这样的汉子才不要沾上这种麻烦。
宁越把刀挂在了自己的腰间,笑得轻倩:“好,那我就把这个当信物了,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信物。”
信物?明肃本能地想到,信物似乎是男人跟女人之间才用的上的东西。他动了动嘴唇,正想说这词用的不对,却突然看见她嫣红的唇。手心突然痒了起来,他想起了昨夜触到她红唇的感觉,莫名一阵颤栗。
明肃扭头就走,一直走到看不见她的地方才坐下来,心里砰砰直跳。他总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但是究竟哪里不对?他想不出来。
傍晚时分,第二批乱军接近了密林。树林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乱军没发现里面藏着粮队,很快朝着边州的方向去了。
明肃从瞭望的树上跳下,拧紧了眉。乱军去的方向是边州,他们大概是去抢粮抢钱的,那边有他的父帅和家人,他很担心。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宁越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担心,你守住粮食,就是帮了边州军。”
心跳突然加速,明肃不敢回头,飞也似地跑开了。
他在没人的地方坐下,脑中一片混乱。这大半天他都没敢看她,也没敢找她说话,然而越是看不见,越是心里念想,越是牵肠挂肚。他以为是大战在即担心她的安危,然而刚刚她那么轻轻的一碰,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不仅仅是担心她的安危,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一直想着他。
一个男人整天想着另一个男人,这算什么?
他突然想起大兵们私底下说荤话时经常提到的男风,顿时心里一凉,完了,完了!以后再不要见她了!
入夜时,第三批乱军从密林边上经过,这一拨足有上千人。叫骂声、吵嚷声,还有被乱兵挟裹的百姓哭叫哀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冲击着林中埋伏的粮队,宁越抿紧了嘴唇,面沉如水,之前的她,大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的吧。
士兵们没吃没喝固然值得同情,但是把刀剑指向原本应该守护的百姓,那就无法容忍。
就在此时,她听见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进树林,搜!”
宁越猛地站了起来,是昨夜梦中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自己忍不住发笑,我为什么会写了一个沙雕……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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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夜风微细,吹在身上凉凉的; 宁越却感觉到了心中的热意。
是那个声音; 那个要杀明肃的人,来了。
她连忙低声嘱咐宁盛:“你跟着蒋平叔叔不要乱跑,我去找明将军。”
宁盛本能地想去抓她; 却扑了个空; 宁越已经走了。
密林外。
原本乱成一片的士兵突然调整了队形; 围成一个半圆形小心翼翼地向林中走去。
扑通一声; 伴随着一声呼叫,一个士兵一脚踩空,掉进了深深的陷阱中,井底插着的竹签瞬间穿透了他的皮肉,让他随即发出阵阵惨叫。
密林中。
宁越伏低身子慢慢移动,她地寻找着明肃,可怎么也找不到。她不知道的是,明肃正在不远处的树上躲着; 不敢见她。
宁越停住了; 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他说:“前队探路!”
密林外。
最前排的士兵拿起长矛; 一点点戳着地上的落叶,慢慢向前推进。很快,又一个陷阱被长矛探出,士兵们小心地绕开,从间隙里列队摸索着往里走; 跟着三个第四个陷阱被发现了,众人越发谨慎,小心躲避。
就在此时,只听林中一声高喊:“放箭!”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密林深处射出,走在最前面的疆州兵立刻倒下一大片,呼叫声此起彼伏,“有埋伏”、“中计了”“快撤”!
走在前面的疆州兵转身向后跑,后面的疆州兵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前队冲倒,再加上四周到处都是陷阱,很快,一大批士兵惨叫着、厮抱着掉进了陷阱,被竹签戳的体无完肤。
趁着混乱,宁越飞快地向外跑去,她要看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她迫切的想知道是谁想要杀明肃。
这一世她长期在外行商,为了安全也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此时她灵活地躲避着身后的箭,拣着安全的地方落脚,只是还没等她跑到插着竹签的防线,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
耳边传来明肃压低了的怒吼:“你疯了!”
他的气力大的出奇,把她的腰身箍得紧紧的,几乎有些疼痛。他顾忌着对面的敌人不敢大声,但那短短几个字里压抑的愤怒和深刻的担心却让宁越心中一颤。
她反手抱住了他。
明肃身子一震,跟着却听见了细微的羽箭声音,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她扑倒,就地滚了几滚,躲开了密集的箭雨。
“混账,你不要命了!”明肃翻身压住她,咬牙切齿。
他又怒又怕又悔。他早看见她来找他了,但他不敢现身,谁知她竟然不要命似的冒着危险向外跑,他吓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截住了她。
在纠结复杂的情绪中,身体的本能却又飞快地替他做出了判断,她好软,好香,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管不顾。
明肃痛苦地低呼一声,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因为经常被错认成女人,所以他一直很抗拒女人,抗拒到一听家人提起他的亲事就头大如斗,眼下好了,家里人再不用给他张罗婚事了,他,喜欢了男人。
宁越的心思并不像他这么缭乱,她还在焦心着那个声音,她急急地说:“那个想杀你的人来了,就在林子外面,是他在指挥进攻!”
她抬手指着外面,示意明肃去看:“我听见他的声音了,就是那个人想要杀你!”
手腕被握住了,明肃的声音在嘈杂中听起来有些迷离:“你的手,受伤了。”
大约是他刚刚扑倒她的时候没留神,她娇嫩的手腕被地上的枝杈擦破了一处,能看到血迹正慢慢渗出。
下一息,宁越的伤口上突然覆上来一双灼热的唇,全世界都消失了,沙场被抛在了脑后,明肃低头吮吸着,只想帮她弄干净伤口的泥沙,为她减轻痛楚,而唇触到她肌肤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又让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宁越心中漾起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哪怕隔了一世,哪怕换了身份,他依旧是她的,即便他不知道她是女人,但身体的本能还是替他做出了选择。
“明肃,你还没想起我吗?”宁越的手顺势轻抚他的脸庞,声音轻得像个美梦。
明肃猛然清醒,身体一震放开她,徒劳地滚去边上,满心纠结。
许久,他沙哑着声音说道:“不要再乱跑,很危险。”
“我知道了。”宁越点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你当心些,外面那个人,他的目标是你。”
思绪被强行拉回战场,消失的世界重新出现,明肃听见了林外的喊叫声和林中的箭声,心中一凛:“外面的,不是乱兵。”
哗变的士兵最明显的特点是没有秩序,但是外面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但在进攻的时候显然很有秩序,前队后队分工明确,他们是正规军。
疆州城现在还能保持战力的正规军,除非是疆州都督的亲兵。
明肃心念急转。
边州、疆州一东一西,相对而立,两城之前数次因为军屯占地的事起过摩擦,后来在朝廷的调停下才握手言和,但疆州都督并非心胸开阔之人……
明肃重新搂起她,几次起落已经退回了密林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他取出之前剥下的疆州兵衣甲,很快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向蒋平吩咐:“我去探查情况,这里暂时由你指挥。”
他迈出一步,却又转身回头看住宁越,许久才说:“你小心些,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直到她重重点头,他这才一跃而出,很快消失在远处。
明肃走后的每一息都缓慢无比,宁越悬着一颗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消失的地方。
一刻钟后,明肃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走到近前时,他将那人重重地扔在地上,跟着拽掉了那人口中的衣服:“说,是谁要杀我?”
那是疆州都督的一名亲卫佐领,眼下他勉强保持镇静,急急地说道:“原来是明将军!明将军,疆州军突然哗变,都督被乱兵逼迫下落不明,我等拼命杀出来,正准备向贵军求援……”
“说实话。”明肃没有耐心等他编完谎话,顺手抽出边上一名士兵的腰刀,在那佐领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谁要杀我?”
鲜血喷涌,那佐领顿时慌了,一边手忙脚乱去捂伤口,一边语无伦次地交代:“都督,都督要杀你!”
“因为何事?”明肃的刀刃又深了一分。
“兵乱是抄家的罪过,都督害怕朝廷追究,想赶在边州向朝廷发塘报之前占了边州,把消息压下来之后再用边州军来对付乱兵,瞒过朝廷……”
明肃一刀划过,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明肃的美人脸上全是杀意,他在黑暗中环视着四周的部下,沉声说道:“大伙儿都听见了吧?疆州军既然不顾同袍情谊,那就休怪咱们辣手!”
他已经大概猜出了疆州都督的打算,他是边州有名的战将,趁着他如今人少落单先杀了他,然后再打着他的旗号扮成边州军部下到边州求援,趁机偷袭他的父帅,拿下边州。只要到时候封锁两州的消息,就能拖延很长一段时间,足够用来处置兵乱。
明肃的声音越发冷酷:“不必留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黑暗中,数百边州将士低低地应道:“杀!”
夜色越来越浓,越过第一道陷阱防线的疆州军越来越多,在第二道防线前他们又折损了不少人,后军踩着前队的尸体卖力向内冲杀,就在此时,队伍中突然一阵骚乱,无数人接二连三地倒下,一些和他们穿着同样衣甲的人拔出刀剑,像砍瓜切菜一样很快放翻了一大批。
是明肃,他带着一批穿了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