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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赵安邦等人料想里,必然还在举城为刘敬义办丧事而无暇顾及其他的魏楚等人,此刻却已经早早地等在了祁连山脉上。
自从斥候来报,伪陈大营率兵出发之后,魏楚这边就立刻提前出发了,因为荆州城与祁连山更近,所以凉州军更早到达山中,并已经早早地埋伏好了。
魏楚和桓昱数日前就确定了伪陈军要想通过祁连山脉到江夏必然会经过的一条路,并且早早地在那里铸了公事。此刻军队埋伏在山腰上,而在山腰之前就是一条比较狭长的道路,巧的是,这正是魏楚他们那天抵达凉州时经过的山道。
桓昱带兵守在一侧,而魏楚则带着另一队兵马,守在对面的山腰上。苏祁看着这熟悉的地形,对自己上司感慨道:“老大,魏姑娘于军事一途当真天赋异禀,那日我们经过此处,她就说此处是伪陈绕城偷袭荆州的绝佳之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桓昱与有荣焉地一笑,看了苏祁一眼:“你不是向来崇拜魏国公,阿楚既为魏家女,继承国公的本领,有什么奇怪的。”
苏祁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呐呐自语:“所以才说魏家真是奇怪啊,这些东西竟然会教给女儿,当真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桓昱一听这话,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了,阿楚之所以会养成这样的个性,与魏家上辈子人丁凋零不无关系,当然与她自身不敢困于宅院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这辈子重来一次,不同于上辈子被迫上阵,这一次,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对于自己要做的事,也一清二楚。而他,不论何时何地,永远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桓昱抬眸往对面山上看去,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夜色中晃动如同鬼魅,他却仿佛在这片一次阴沉夜色里看到了她的笑靥。
“老大,来了。”苏祁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桓昱的思绪,他回过神,往远处一看,果然见到细微的火光在丛林见闪烁。
苏祁忽然有笑了一下:“杂牌军就是杂牌军,偷袭竟然还要点那么多灯笼,全是废物!”
桓昱看了自己一向沉稳的下属,调侃道:“看来那次攀天道偷袭,你很自得呀!”
苏祁点点头,笑着觑了桓昱一眼:“哪里哪里,都是魏姑娘指挥得好。”
桓昱不理会苏祁话里的意思,直接道:“你也太得意了,你们上次可是月圆之夜,他们对祁连山地势的了解仅限于地图,敢不带灯火,才是真的作死。”
苏祁看着对方的军队不断地靠近,收声不再说话,反而低低地学了三声夜鸮的叫声,他身后的人马立刻动了,慢慢地把之前准备好的火油和滚石全都推到崖边,等着对方大军经过。
而魏楚那边自然也已经看到对面闪烁着的火光,她直接对身边张副将道:“等对方扔下火油和滚石,敌军前后必然失去联系,你从这边下去,拦截后方敌军,我去前面正面交锋。火油一出,对方必然会以雷火弹反击,千万小心他们鱼死网破!”
张副将沉稳地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人马去了另一边,魏楚则伏地身子,从另一个方向慢慢地往山脚下去,正好到了狭道最前方的位置,只要对方一旦乱了阵脚,前锋必然会往这个出口出逃。
先是有一之队伍策马来到山道中间,来的这几十人小队明显是前锋斥候,他们举着火把,不停地往两侧山路照,神情很是机警。桓昱立刻身后的一众人全部趴下,有的躲在岩石后面,有的则带上了草帽,往身上盖着草衣,夜色昏暗,斥候的队伍并没有发现藏匿在石堆草堆里的凉州军。
斥候小队前后一碰头,开始回去汇报。不多时,大队伍开始从底下通过。桓昱依旧没有下令攻击,直到这几万人的队伍通过了快一半,桓昱挥了挥手,苏祁立刻再次发出了夜鸮的声音,这一下,凉州军全部掀开自己身上树叶草皮,站起身,飞快地往下面推油桶。
“砰砰砰”十数个油桶瞬间落地。
伪陈大军立刻哗然。
赵安邦此刻已经通过了狭道,他猛地转头,就看到身后火光滔天,狭道中的士兵全部淹没在火海中,他顿时睚眦俱裂:“有埋伏!两侧!”
弓箭手立刻手忘脚乱地往山两侧射击,山崖上的凉州军,立刻后撤,火海和滚石成功将伪陈大军前后断开,无法进行呼应。桓昱带着凉州军边抵御箭支,边往前方下山,想要前去支援魏楚。
很明显,赵安邦在前方,那么雷火弹也肯定在前面,拦截前方的魏楚,显然比后方的张副将更危险。
而此时,魏楚也已经正面对上了赵安邦的队伍。她趁着赵安邦的队伍尤在顾忌后面的火海,直接用强弩对准了赵安邦的胸口,然而,很遗憾,赵安邦的副将反应过来,将犹在指挥羽箭手的赵安邦狠狠一推。强弩射在了副将的胸口上。
赵安邦狼狈回头,就看到副将胸口中箭从马上坠落,他立刻转头,就看到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个子将领正拿着强弩对着他,冷静地发出了第二箭。与此同时,对方的羽箭也铺天盖地而来。
“放箭,敌人在前面!”
向两侧山崖放箭的弓箭手立刻调转方向,往魏楚的方向放箭。魏楚和她的军队,站在稍高的山上,而伪陈这一批军队则全都是精良的骑兵,双方一时之间竟僵持住了。
魏楚边放箭,边高喊:“赵安邦,你后面的人马已经全部被截断,就凭这么点轻骑兵!今日的祁连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处!”
赵安邦“呸”了一声,双目血红:“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跟你爷爷斗!你爷爷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糊泥巴呢!”
魏楚忽然大笑:“哈哈哈!会杀人很了不起吗?还不是乖乖入了我的局!没有脑子的蠢货,还敢妄自称王!哈哈哈,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你的?”
赵安邦怒火高炽,杀意惊人:“我今天就杀了你个臭小子!”
裴睢看着失控的赵安邦和面前明显有备而来的人,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他感觉到对面的小个子似笑非笑地扫过他的脸,然后就听到对方说:“既然你要死了,小爷就让你死个明白,裴郎君,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该过来了。”
裴睢脸色煞白,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赵安邦的眼神已经从魏楚的身上转到了裴睢的身上,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魏楚尤不罢休,边打边退,边高声继续喊:“赵安邦,你一个混子,也配让长安城里尊贵的裴家嫡子奉你为主?哈哈哈,你真以为自己是真龙转世吗?裴睢裴郎君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大梁来瓦解你伪陈,裴郎君,快过来了,你不要被这些蛮人伤了!”
裴睢怒吼:“不!不是这样!你到底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陛下,您不要相信他,他这是挑拨!”
赵安邦的眸子满是怒火,他已经被失败冲昏了头脑,裴睢苍白的脸看在他眼里,每一个地方都写着心虚,是了,如果不是裴睢极力让他偷袭江夏郡,他怎么会落入凉州军的圈套,如果不是裴睢信誓旦旦地说刘敬义死于雷火弹,他怎么会贸然出兵!
裴睢看着赵安邦凶狠的样子,知道自己若是不能说服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他忽然拔高了声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陛下,雷火弹!雷火弹!若我不是真心投靠,怎么会把雷火弹给您!”
赵安邦凶恶的眼神似乎缓了缓,按在刀上的手也松了松,是啊,雷火弹毕竟是裴睢给的……
还没等赵安邦想明白,魏楚忽然举起一个东西,笑意盈盈地出声:“说的不错,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呀,雷火弹,可不就是这个嘛?”
魏楚拿起那小圆球一样的东西,直接往伪陈队伍里一砸——“轰隆”一声巨响,一片士兵被炸飞。
“这不可能!”裴睢面如死灰地惊叫了一声,还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胸口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握刀的赵安邦,“你……”
赵安邦的眼睛满满都是杀意:“你不是说,雷火弹只有你有吗?你果然是凉州军派来诱我入套的奸细!”
魏楚看着赵安邦的刀穿透裴睢的胸口,挑了挑眉,勾起一抹笑,借刀杀人,果然好用。裴询被赵安邦所杀,看裴询那老匹夫,还能找谁发难!
第66章 声色不露人前
“陛下,撤吧!”一个副将费劲力气在箭雨中调转马头,靠近赵安邦,他满脸都是血,面目悲怆。
赵安邦看着倒地而亡的裴睢,又转头去看魏楚,只见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边放箭一边对上他的视线,甚至还相当嘲讽地对着他笑:“伪陈勾结匈奴,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好下场?”
赵安邦满目狰狞,恨不能立毙魏楚于当场!身边的副将不停地劝他快退,他却依旧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亡图霸业毁于一旦!
裴睢已死,魏楚并不打算要赵安邦的命。大梁现在内忧外患,即便是赵安邦死了,大梁军队也未必有那个把握能平定伪陈,更不用说北边还有个匈奴一直在虎视眈眈。但如果放赵安邦回去,他和匈奴势必反目,到时候伪陈就是大梁对付匈奴的天然防线,不但能给大梁争取时间,说不定还能给匈奴造成不小的打击,赵安邦活着的意义可比死了大。
显然,桓昱也是这么打算的,他见双方对峙,直接开口大声道:“将军,伪陈后翼全部歼灭!”
伪陈军队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副将直接一扯赵安邦的战袍,满脸哀求和恳切:“陛下!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赵安邦终于闭了闭眼,哑声道:“撤退!”
伪陈军在凉州军的夹击下,艰难突围,零落的队伍艰难地护着赵安邦杀出一条血路,从出口奔逃而去。
魏楚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不用去追。她看着溃逃而走的千余人的队伍,又转头看了看火光漫天的狭道,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伪陈几万嫡系亲兵,接近八成被俘被杀,再加上之前战中溃败战亡的人数,赵安邦号称的几十万兵马,所剩不无几,他十年之内,别想东山再起!
“收兵!”桓昱对着校官道。
校官会意,凉州军鸣金收兵,大胜而归。
整支队伍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凉了。未能出征的卢副将、赵副将等几位副将彻夜未眠,此刻见他们得胜而归,又带回来了万余战俘,只觉得神清气爽,那点彻夜未眠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卢副将脸上都是笑容:“诸位辛苦!诸位今日一役,为我大梁铲除大患!卢某实在是……”
桓昱看着卢副将激动的神色,拱了拱手,虚扶了他一下:“卢将军客气,此乃凉州军之功。”
赵副将看不过卢副将那副激动地满脸通红的样子,直接大声嚷嚷:“还说这些做啥子,今晚庆功宴,大家都来,都来!”
魏楚和桓昱对视一眼,皆点头。赵副将见两人都赏脸,更高兴了,咋咋呼呼地就走出帐门,开始张罗庆功宴的事去了。
卢副将略带羞赧地看了看两人,摇摇头:“实在是……惭愧惭愧。”
魏楚连忙道:“赵副将乃大丈夫,楚某佩服不已。”
卢副将见魏楚这么说,尴尬笑笑,随即又正色道:“此役前后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