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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昱依旧雷打不动:“因为你在这儿。”
魏楚无语地捂住脸,有气无力:“说正事呢!”
桓昱理直气壮:“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见你就是正事。”
魏楚终于败了:“好吧,那见了我之后呢?”
桓昱终于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我前些日子,上奏折,申请带人马去荆州支援凉州军。”
魏楚目瞪口呆:“你……你要带着虎贲营去荆州?怎么那么突然,韦竣山能让你去?”
桓昱轻笑:“凉州之战已成僵局,就算命凉州军退守荆州,朝廷也该有些表示吧?不能换帅,至少要派个使者安抚军心、供应补给吧?”
魏楚点头应允:“这倒是,虽然凉州军败了,但比起问责总还是军心稳定更重要些,还要指望人家守住荆州呢。”
桓昱笑了笑,没说话。
魏楚又皱了皱眉:“所以,你申请去安抚军民,为何?”
桓昱眼中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这样的机会,你不想去凉州吗?”
魏楚本来有些讪讪,以为桓昱知道了自己被家里严密监控的事,但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桓昱的意思,她一拍手,满脸惊喜:“你是说……带上我!”
桓昱点头。
魏楚高兴地直转悠:“太好,啊呀,这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你不知道,我大哥盯我盯得紧,我想偷偷跑出去根本不行!不过如果是跟着使者的队伍,我阿爹也许会同意!”
桓昱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也跟着笑:“放心,魏将军那里,我会安排好。”
一听这话,魏楚更高兴了,很大力地拍了拍桓昱的肩膀:“不错,小伙子,干得好!”
桓昱失笑。
“阿奴?”刘氏的声音忽然传来,魏楚惊得向后蹿了好几步,一下子离开桓昱两丈远,桓昱笑了笑,他并不知道因为未来岳父莫名其妙的小心思,他的未来岳母其实还不认识他,他只以为魏楚是为了在母亲面前保持端庄的形象。
刘氏隐隐看到自家女儿面前有个男人,因为自家女儿的逃窜,她总算是看清了这人的模样,一身戎装,英武不凡,她疑惑地问:“这位郎君是……”
桓昱特别恭敬地一揖:“魏夫人,晚辈韦温。”
刘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韦郎君。郎君来此,有何要事?”
桓昱认真答话:“陛下久慕慧悟大师之名,想要请大师进宫讲禅。”
魏楚在边上撇撇嘴,果然还是有正事的,这人就会骗她。
大梁朝尊佛,刘氏见怪不怪地点点头:“郎君里面请。”
桓昱侧身拱手:“多谢夫人。”
见桓昱进了佛寺,刘氏才扶着魏楚的手,慢慢的走下石阶:“你刚刚在和韦郎君说话?”
魏楚特别尴尬,她讪笑:“是啊,韦郎君向我询问慧悟大师的事,我也不大了解,就没怎么说。”
刘氏皱眉:“好好的郎君,怎么能随便唐突小娘子。”
魏楚满脸无奈,她母亲大概永远接受不了自家闺女并不是一个“普通”小娘子,至于唐突,那更是无稽之谈……不过,她好像无意间让母亲对桓昱产生了不好的观感?想到这个,魏楚默默地垂头,忏悔。
桓昱的事,刘氏没放在心上,她挺有兴致地提起了另一件事:“刚刚在禅院门口,我碰见了冯家郎君,你在外面可曾见到他?”
魏楚很想说,这位冯家郎君也唐突了小娘子,但她还是忍耐地回答:“见到了。”
刘氏追问:“他和你见过一面吧,有认出你吗?”
魏楚并不知道刘氏想要冯安远当女婿,但她直觉这话有问题,便立刻否认:“没有,我拿扇子遮着面呢,怎么可能认出来。”
刘氏点头:“也是,不管是小娘子还是郎君,总该要守规矩。”
魏楚无奈地摊手。
两人搀扶着下了石阶,刘氏和魏楚来到马车前,侍卫撩起车帘,魏楚扶着刘氏登上马车,她自己也掀开帘子坐上去,还没坐稳,刘氏就又开口了:“那天在别业你也见过他,虽然不规矩,但事急从权……嗯,你觉得冯郎君这人如何?”
魏楚心里打了个突,她装作晕马车的样子揉了揉额角:“阿娘,你说什么呢?冯郎君就是冯郎君呗,你问我干什么?”
刘氏瞪她:“我这样劳心劳力,到底是为了谁呀?你怎么就不能长点心呢?”
魏楚靠在车壁上,微阖双目:“阿娘,我晕,你让我休息会儿。”
刘氏才不管魏楚这作态,她终于不再绕圈子,直接道:“我觉得冯郎君不错,他有才有貌、品行上佳,冯家又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你觉得……”
“不要!”魏楚立刻睁开眼,差点没跳起来,“阿娘,你和我一个小娘子说这些,不合适吧……”
刘氏气笑了:“你现在知道不合适了?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法子,若是寻个你不满意的,还不要翻了天去?”
刘氏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魏楚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马车壁,敲得刘氏都烦了,才叹了口坦白:“阿娘,我以为这事儿阿爹会跟你说的,既然他没说,那我说吧。那什么,我……嗯,就刚刚的韦郎君……”
魏楚的声音很低,刘氏没听清:“你说谁?什么意思?”
魏楚一拍马车壁,豁出去了:“我说,我看上韦家郎君了!就刚刚寺门口那个。”
马车“砰”地一声不知撞上了什么,刘氏不知是被惊的还是被颠的,整个人都抖了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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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灰溜溜地跟在刘氏身后进了府门,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刘氏又是惊又是怒,进了正厅,直接一拍桌子:“郎君呢?让他过来!”
仆人们吓得立刻小跑着去书房通报,魏覃一听夫人在正厅发脾气,连忙从书房赶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刘氏劈头盖脸一通骂:“好呀!你们父女俩本事了,既然都会暗度陈仓了,那行,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魏楚闭着眼,忍受着狂风暴雨,刚踏进门的魏覃立刻收回了一只脚,他一头雾水地四处看,完全不明情况。
刘氏看见魏覃,立刻气势汹汹地过去:“都是你!阿奴会变成这样,都是你惯的!要不是你把她惯上天去,她能是现在这样吗?她跟人家郎君……你不管也就罢了,竟然还偷偷瞒着我答应了!魏覃,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多余了,你要是嫌我,我现在就会娘家去!”
魏覃终于知道了原因,他瞪了自己这个老惹麻烦的女儿一眼,连连安抚妻子:“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还在考察那个韦郎君,看看他配不配得上咱们阿奴,所以才没跟你说!”
刘氏转了个身,还是生气:“阿奴带兵我忍了,可是婚姻大事,你也让她自己决定?她才几岁,能有多少阅历?她哪看得出人好人坏?你这是想毁了咱们女儿!”
魏楚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连忙道:“我看得可清楚了,阿娘你别污蔑我……和那谁。”
刘氏转身,指了指她:“你给我回房去,没事不许出门晃悠!”
魏楚看向魏覃,见魏覃望天望地就不望自己,知道这个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乖乖地退出正厅:“好好,我回房,我回房。”
魏楚踏出正厅,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周家老太太说过,什么女人上了年纪,当了祖母,情绪起伏会很大,她以前不信,现在可是彻彻底底地信了。
第49章 此生唯一道
暨魏覃发现魏楚的“□□”之后,刘氏也终于知道了这件事。于是,魏楚再次被关禁闭七天,她唉声叹气地在院子里兜圈子,眼巴巴地朝外看瞅,阿青捧着茶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二娘子,心情不好,吃点东西吧。”
魏楚往石桌上一趴,瘪了瘪嘴:“会胖。”
阿青扑哧一笑:“二娘子有了喜欢的郎君,终于开始像个大家闺秀了呢。”
魏楚上半身趴着,翘起脑袋,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瞪视阿青:“你这丫头,到底是谁的人呀!你家主子被关在这里,你不想着营救也就算了,竟然还调侃,胆子肥了啊!”
阿青放下盘子,蹲下托腮看着魏楚:“二娘子,您被关禁闭七天,我也被关了七天,我也想跟着您出去呀……”
魏楚看了阿青一眼,直起身子问:“你想跟我出府?”
阿青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石凳:“二娘子经常住在军营,阿青在府里都不知道该伺候谁,只能看看院子,管管小丫鬟。”
魏楚一笑:“那你想干嘛?你想跟我去军营?”
阿青抬起头,眼神微亮:“二娘子,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吧,既然是贴身丫鬟,应该时时刻刻跟着你对吧?”
魏楚仔细看着她,阿青是陈家媳妇亲自□□出来的,一身力气和功夫,对上一两个壮汉也不见得会输,但是她并没有将阿青带去军营,一方面,她行军打仗早就习惯了糙老爷们似的生活习惯,根本就不需要太过精细的照料,另一方面,阿青虽然武力值尚可,但要带兵打仗可不是靠武力值就行的。
魏楚思忖一会儿,问:“我倒也没问过,你可识字?”
阿青红着脸摇头:“没……没有,我父亲是佃户,我从小跟着干农活,人不大但力气大,所以才被别业选中的……嗯,从小也没读过书,进了别业,就是教我们拳脚功夫。”
魏楚不意外地点点头:“这倒没什么,只要你肯学。”
“我肯的,我一定努力学!”阿青连连点头,一双眼睛唰地就亮了。
魏楚笑了笑,捏起盘里的糕点,没说话。怎么说呢,她知道自己一直是别人眼中的异类,但她上辈子是公主,皇家人总是有些别人没有的特权,所以这些世家公卿们虽然在背地里骂她牝鸡司晨,但明面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大长公主”。
但是普通女人是不一样的,比如娥英,她父亲贵为国舅,受封国公,同样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只是强硬些,不许丈夫纳妾,就被整个长安城嘲为悍妇,到最后,赔上了自己的名声,她也没能阻止那男人把一个个女人纳进门。
所以,魏楚虽然一直有心让刘娥英走出目前的桎梏,但却不敢轻举妄动,让这些不好听的名声毁了她。
现在,阿青也会面对这种情况,魏楚问:“学文习武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一旦走上这条路,你就没有机会回头了。天下人的唾骂,找不到良人结婚生子……这种种,你可承受得起?”
听到这话,阿青出乎意料地相当坚定:“娘子建功立业,比这世上大半的男子都要强,他们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唾骂的话?若是将来,我能有娘子一半的能耐,莫说被人唾骂,便真的没人要我,我也不后悔!”
魏楚抚掌大笑:“好!好呀!你放心,若这天下男子都不长眼,不要也罢!若是将来你看上合意的了,我一定把他送给你!”
阿青倒也不害羞,相当爽利地行了个礼:“那我就谢过二娘子了!”
魏楚笑着点头。
阿青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连埋在心里的事儿都说了出来:“二娘子,您不知道,别业选中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终于能